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驴子历险记 > 第五十二章 龙虎双杰会

??“招他进见。”张经挥挥手,中军官出去了。张经给大家介绍:“这个戚都司原在山东沿海防御倭寇,很有些成效,故此调来浙江参与剿倭。”

    蓟州援军刘指挥说:“这个人我们认识,原是登州卫指挥,在蓟门一起打过蒙古鞑子的。”

    张经来了兴趣,问:“此人才干如何?”

    刘指挥说:“为人倒还豪爽,踏实肯干,血性十足,很有些抱负。就是怕老婆。”

    “怕老婆?”演武厅里的官员都笑了。

    刘指挥掰着手指说:“他是莱州人,做的是登州卫指挥,善于操练士卒。听说有一次被老婆欺负,不敢回家,只好住在军营里。将官们替他抱不平,给他出谋划策,定好某天全军集合,摆出全副武装,然后请老婆来军营,让她看看自己的威风,从此扭转他在老婆心目中的可欺形象。结果,老婆到军营一看这架势,喝问他想怎样?他当时就吓懵了,连忙捧出笑脸说,请夫人阅兵。”

    众人哄堂大笑,对这个戚都司有了先入为主的蔑视。

    说话间,戚继光全身披挂走进演武厅,给张经行礼。众人眼前一亮,见他五短身材,宽肩长臂,走起路来神采奕奕,全身的盔甲都在上下抖动,充满难以抑制的动感活力。

    戚继光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当仁不让的核心。他的身上充满豪情奔放的感染力,也有潜藏很深的爆发力。打眼一看,就是个性情直率、值得依靠、值得信赖的实干家。

    张经对戚继光慰勉几句,继续布置作战任务。戚继光站在俞大猷下手位置,昂然肃立。

    张经正在讲话,戚继光对面的十几位武官齐刷刷地转过脸,不停地打量着他和俞大猷。俞大猷五十岁上下,身材高挑,是一位有侠士风范的儒将。戚继光二十六七岁,站在俞大猷下手,毫无谦恭卑微之意,挺胸抬头,双目炯炯,那架势倒像是俞大猷的上司。

    “他一个怕老婆的小官咋这么骄狂?真不知天高地厚!”大家都在暗暗唾骂。

    俞大猷瞟了戚继光一眼,默不作声。

    张经布置完作战任务,众武官行礼,纷纷走出演武厅。俞大猷突然抓住戚继光的手腕,压低声音说:“看你小子很狂!”

    戚继光大咧咧地拱拱手,“承夸奖,俺狂得起!”

    俞大猷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能耐?”

    戚继光挑起大拇指,“论军功,俺打过鞑子、打过倭寇、保卫过北京城。论才干,自幼饱读兵书,文韬武略,排兵布阵,马战步战,弓矢剑戟,俺样样提得动,玩得转。”

    俞大猷拍着戚继光的肩膀——他的个子比对方高出半头,不怀好意地说:“能领教否?”

    戚继光初来乍到就被人欺负,但他不甘示弱,拱拱手说:“小将乐意奉陪。”

    两人走下演武厅台阶,俞大猷看校场上一队骑兵正在演练劈刺,说:“听说你是蓟门下来的,马术一定了得。咱俩比试一番持枪对冲如何?”

    汤克宽恰好听见了,小声警告他俩:“大军将要总攻,你两个若是打伤一个,误了军机可吃罪得起?”

    俞大猷呵呵一笑,说:“那就玩玩箭术如何?”

    戚继光拱拱手,“俺苦练箭术,颇有心得。若是赢了老军门,只怕胜之不武。”

    俞大猷板起脸,“小子,小心吹破天。”

    听说两人要比试箭法,武官们都不走了,簇拥着他俩来到校场,想看看戚继光的笑话。校场上有现成的箭靶,分别在八十步、一百步、一百二十步画出距离。亲兵们跟过来,递上两人平时最拿手的弓。旗牌官撵走那队骑兵,把场地清空,所有人都聚拢到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俞大猷向来在闽浙做官,统领一支精锐的楼船水军,在海上战功显赫,目前是浙江水师总指挥。当地官员都知道他是一位武功高手,性情内敛,但是张力十足,一般人是不敢招惹他的。

    怀着欺负新手的心态,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愣头愣脑的戚继光怎样出丑。

    俞大猷年长,让戚继光先射。戚继光倒也不推托,径直走到一百二十步线上,拉开弓,十箭十中。俞大猷吃了一惊,觉得这个小子不可小觑。为了压对手一头,他故意走出一百三十步,也是十箭十中。

    戚继光觉得自己吃亏了,想讨回面子,拱拱手说:“老军门箭法娴熟,可敬可敬。不过,咱为将的终究是马上的时候多,步战的时候少。咱们骑马射箭如何?”

    俞大猷不清不淡地说:“这有何妨?”

    亲兵牵来坐骑,戚继光扳鞍上马,一甩马鞭,战马狂嘶一声,一骑绝尘腾起一路灰尘,眨眼间绕场一周。

    众人心里一阵喜悦,原来人精神,马也精神,看来这小子有些功底,要不那么狂傲的。大家反过来都替俞大猷捏了一把汗。

    马蹄声近,戚继光吆喝一声,在战马四蹄腾空的瞬间,弓弦一响,雕翎箭从一百五十步开外正中箭靶。

    场地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俞大猷吸了一口凉气,感到这个射程、这个射法自己把握不大,对戚继光说:“站在校场射箭有什么稀奇?我平素都在海上射箭,战船随波逐流,起伏不定,那才是真功夫。”

    戚继光问:“老军门莫非想上船比试?”

    俞大猷说:“非也。不上船也有办法。”

    他挥手把亲兵喊过来,叫他们找来一根滚木和一块木板,摆到一百五十步线上,把木板架到滚木上,两个亲兵蹲到两头,一上一下地压着木板,让它保持一个起伏不定的状态。

    众人心想,这是俞大猷在海上练就的绝活,那小子要吃亏了。

    果然,俞大猷站上木板,身子随着木板上下摆动,确实有点波浪起伏的意思。一般人站都站不稳,他却轻松自如,抽箭搭弓,一口气射出三箭,全部命中箭靶。

    “好!果然好箭法。”在场的人发出一片赞叹。

    戚继光下了马,抓抓头皮,心想:这老将真会刁难人。

    俞大猷看戚继光踌躇不定,得意地说:“戚都司,你中一箭就算你赢。”

    众人心想,他没上过船,怎么赢得了?

    戚继光想了想,开怀大笑,说:“老军门既然讲求实战效果,咱们射箭靶有什么意思?不如直接射倭寇。”

    大家一愣,这小子真会找借口推脱,这杭州城里哪来的倭寇?

    俞大猷语重心长地教训道:“戚都司,俞某年长你几岁,好心提醒你,且不论你的文韬武略如何,为人要谦逊,不要盲目自傲,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

    谁知,戚继光蛮不在乎,不等他的话说完,回头冲着自己的亲兵大喊:

    “老美,放狗!”

    怎么?想射狗?大家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的亲兵答应一声,匆匆挤出人群,跑向他带来的登州卫的队伍。

    原来,戚继光的亲兵名叫杜老美,挥舞着鞭子,从队伍中赶出一个赤身裸体的人。那人被鞭子打得四下躲藏,迟迟赶不过来。

    戚继光等得不耐烦,催促道:“老美,叫你放狗!”

    “来了,来了。”

    众人仔细观看,发出一片惊呼声。

    那个被鞭打的家伙,竟是一个倭寇!这家伙浑身光溜溜的,连鞋也没穿,腰里只缠了一条粪兜。粪兜上拴了一串铃铛,屁股后面吊了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手里举着一根树枝,一条破裤子缠在树枝上,上面写着“八幡大野狗”。他被老美一路抽打,蹦蹦跳跳来到校场上,铃铛声也响了一路,逗得人们哄堂大笑。

    俞大猷看得目瞪口呆,朝着戚继光拱拱手,“你可真会玩!”

    戚继光大声说:“这是俺路过嘉兴,顺便逮的一条狗。”

    俞大猷心想,你真是孩子气。不过,他对戚继光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着问:“你想怎么玩?”

    “老美的狗,现成的箭靶。”

    “往死里玩吗?”

    戚继光看看杜老美,说:“这是老美最爱的畜生,怕玩死了他又不高兴。”

    俞大猷说:“那就尽兴吧。”

    戚继光打了个手势,老美疾步向前,狠狠一鞭子抽到倭寇光腚上,倭寇一蹦三尺高,一路狂呼跑向远处。他到底比狗狡猾,知道左右闪避,跑出的路线竟是一条连续的Z字形。这大大增加了两个箭手的射击难度。

    “谁先来?”俞大猷问。

    “老军门先请。”

    俞大猷看倭寇已经跑出弓箭射程,谦逊了一下说:“此贼甚是狡猾,不如咱俩同时上马,包抄过去?”

    戚继光答应一声,两人同时上马,分别顺着校场两边疾驰过去。

    那个倭寇是个老贼,刚才已经见识了两人的箭法,心知不妙,一边回头观察,一边来回躲闪,始终和两人保持二百步以上的距离。

    两位将军奋马扬鞭,不断交叉换位,在校场上腾起处处灰尘。倭寇带着铃铛,使出浑身解数,一路铃儿响叮当,或曲折迂回,或直线狂奔,活脱脱一条走投无路的狗。俞大猷有几次机会可以一箭中的,但他想起这是老美的玩物,如果一箭射死就没得玩了。一时童心大起,只把箭射到倭寇的身前脚后,驱使他做出各种逃生动作,逗得满场人开怀大笑。两人配合默契,分别射出几箭,都被这家伙左窜又跳躲闪过去。最后竟然跑到围墙下面,奋力一跳,爬上墙头,扔下裤子就翻出去了。

    “嗨!”戚继光追赶不及,有点扫兴,拨马回来对着老美大喊,“快去把你的狗抓回来。”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慢慢散开,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俞大猷拨马回来,夸赞戚继光:“戚都司心思灵动,俞某射靶多年,只有今日射得最开心。”

    戚继光拱拱手说:“老军门见笑了,俺和老军门术业有专攻,您擅长海战,俺擅长陆战,今日难分高下,来日再比试如何?”

    俞大猷淡淡一笑,“下次不比射箭,比较倭寇首级如何?”

    戚继光一抱拳,“一定奉陪。”

    会议散场后,天员带着众弟子见到小山上人,陪着上人去了苏州报恩寺。几天后,上人收到战报,在阵亡僧人名单上看见了窦老六的名字,心往下一沉,涌起无限的悲悯,默念了追诵亡经。

    他叫来天员,嘱咐天员对窦江另眼相看,等打完倭寇,就发付他还俗回家,继承窦家的香火。

    窦江不知道父亲已经过世,却感到奇怪,师傅特别关照起自己来了。每当夜深人静,就把他叫起来开小灶,传授给他少林秘技。极短时间内,他的武功陡然飞跃,几乎可以和正宗武僧一较长短了。

    几百里外的那个夜晚,弥陀寺里的气氛依然紧张。松懈下来的官军赫然发现,倭寇并没有走远,只是把他们困在寺里不许离开。

    房顶上的人不断报告苇丛那边的动向,距离寺庙五里远,一条曲折蜿蜒的火龙突然停止前进,带头的火把忽明忽灭,很明显遭到了倭寇的阻击。

    僧兵们包扎了伤口,陈氏和小夏、小歪披上重孝,围着窦老六的遗体哀恸不止,果儿也在一旁陪着哭泣。

    鸡老要应付突然赶来的狼兵,又不想放唐顺风逃离,因此留下少量倭寇围堵弥陀寺,自己带着大队去伏击狼兵。

    弥陀寺的官军吓破了胆,连大门口也不敢去,都守在台阶上无所适从。僧兵几乎人人带伤,也已失去了战斗力。大家都在祈祷狼兵击败鸡老,赶快过来解围。

    但是,远处的情况似乎很糟糕,火龙被切割成数段,阵势大乱,似乎落入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

    坏消息不断传来,大殿里的人们惶恐不安,唯恐狼兵被击败,自己就彻底没救了。

    “爹,你怎么还不来啊?”果儿哭红了眼睛,无助地仰天呼唤了一声。

    “昂——昂”

    是驴子的叫声。驴子下午跑出后门,一直在湖边吃草,这时吃饱喝足,禁不住欢快地嘶鸣了几声。

    常小酒在房顶高喊:“驴大哥,你进来。”

    驴子在黑暗中回答:“不去!门口有倭寇。”

    “有几个?”

    “八个。”八个是很多的意思。

    “有没有鸡老?”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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