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拉着两人走了一会就放开了手,两人这时像是有了惯性,自觉跟在他身后走着。随着他一路快步走出了内院的门口,到王宫的大道上走着,赵悦有点忍耐不住,问道:“老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齐缓了下来,不耐烦道:“不要问了,快点走就是了,去到你们就知道了。”
赵悦不依不饶,索性停了下来,问道:“那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这个你总能说了吧。”
老齐无奈,只能回道:“军部。”
“军部!”赵悦惊讶地叫了起来,“真要打仗了!”
老齐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肯定会有一大堆要问的,连忙严肃地道:“好了,现在知道是去哪里了,那等一下一直走就行,再敢问问题我就拿刀砍你们。”
赵悦一听到军部就思绪联翩的,好几种可能性就这样飞过他脑海,哪管得了什么,连忙兴奋地问道:“是不是城里要打仗了,那要我们去干嘛?”
这话刚问完,赵悦就看到老齐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连忙改口道:“这事我迫切想要知道,看来非要到军部去走一趟,老齐你就别再跟我们聊天了,我们快点走吧!”说完,大步走在前。
两人在王宫里做了几个月,去过的地方基本上都只是内院的范围,就算是内院也不是说全部去过,一般都是在自己末止营的地盘上呆着而已。所以对这王宫的大部分地方都不是很熟悉。
这王宫虽然是很大,但是大王除了有什么事要出宫之外,活动范围基本上都是在内院里,王宫剩下的地方,都就是各大官员的办事处。官员们除了开朝会时要到内院,其他时间都是在王宫这些办事处呆着,处理政务。上次两人入职时,叶流钰就是带着两人去王宫里的人吏部门的办事处办理入职事项的。
王宫里面毕竟各处都戒卫森严,两人平时上下班都是不敢到处乱跑的,走的路基本上都是从王宫门口到内院门口这段路程而已。对于这军部,两人别说是去过,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只是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跟打仗有关的,赵悦此时倒是迫切想知道是什么事。王宫里不仅仅是大,里面内容更是丰富,什么楼啊,树啊,两人跟着老齐在王宫里面左绕右拐,眼睛都简直快要花掉了。要是现在老齐突然把他们漏在这里,估计他们找个几天都找不到路回去。
不一会,也是终于来到了王宫里的军部大楼,这是一栋很恢弘的建筑。老齐这时候没有带着两人走进军部大楼,而又绕了一圈,来到了属于军部的一个校场上。
这是一个很大的校场,有多大呢?就是你站在这校场的这一边,然后极目望去,要在视野快要消失的地方,你才可以依稀看到这校场的另一边。毫不夸张地说,这校场足可以容纳几千的部队在这里交战了。
两人刚才在宫里走着的时候,看到的令人惊叹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现在看到王宫里有一个这么大的校场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此时校场上也是集合了一些人,大概是差不多有一百人左右,都是在有秩序地排列着,大部分行列的人都是穿着军装,但在一边也有一列队,却都是穿着青衣卫制服。
老齐带着两人来到这里后,松了口气,然后回过来对两人说道:“就是这里了,看来我们没有来迟,这里人可能还没到齐。”
赵悦立刻忧郁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这般辛苦赶路又是为何?”
老齐没理他,继续说道:“既然还有时间,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这次是有任务给你们。”
两人听了,都是有点恍惚的,进宫这么久,任务这个概念还是第一次听到,真是既陌生又新鲜的。
赵悦有点迟疑地道:“任务?就是说一旦做完了就有功劳的吧。”
老齐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应该会有的。”
赵悦就叫起来了,“这种有功劳的事怎么会轮到我们末止营的人。”
老齐道:“你先别管这些,专心把事做好就行。”
赵悦道:“那不会是教我们去当炮灰吧?”
老齐皱眉道:“什么炮灰?”
赵悦道:“这阵式一看就知道是打仗了,假如不是去当炮灰的话,那这种有功劳的事怎么会轮到我们末止营的人,就算轮到了也没我们两个新人的份。”
老齐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们又不是士兵,打仗的事又不关你们事。反正上面交代下来就是你们两人过来的,而且这次也不止是我们末止营的人而已,其他的营也是有人抽调出来的。”
的确,那校场上就有着一些青衣卫,都是一些没有见过的人,看样子就是其他营来的人。只是赵悦又道:“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老齐有点凝重道:“这次是因为城外来了一个怪东西,需要调派青衣卫去协助防卫。”
两人看他这样子,感觉有点毛骨悚然,赵悦道:“怪东西!什么怪东西?”
老齐摇头道:“我也是不大清楚,反正叶大人就只是对我说城外来了一只怪东西,需要调派青衣卫,而我们营就派你们两个去。”
沈景风道:“难道是要我们去抓那只怪东西?”
老齐摇头道:“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反正等下你们就在那里跟着大队,很快他们就会领你们去,至于要做什么,你们就听好吩咐就好了。”
赵悦道:“这应该会很危险的吧?”
老齐有点认真地看着两人,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也不是笨蛋,只要低调点不要乱出头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大的功劳也不要抢,留下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赵悦讶道:“用不用说得那么严重!”
老齐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而且也想不到会在他脸上看到,只听他叹道:“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危险,毕竟还是有这么多人的。假如可以的话,你们还是用点心吧,这机会毕竟难得,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可能以后就不用再在末止营里呆着了,也会有晋升的机会了。”
两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自觉想到了在末止营里面整天玩忽职守的各位同僚,他们有的是在自己故乡的城市里是人中龙凤,然后才被选拔出来调到首都进入王宫当差,却是因为户籍问题而得不到重用;有的是得罪权贵而被排挤过来;有的是犯了大错而被贬过来。
他们本来都是能力拔尖,实力超群的人,比之其他营的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都是因为某些原因,可能都要一辈子在王宫内院里的某个小小的地方驻守着,表现好坏无人关心,能力如何无人在意,一身的本领只能在日复一日的闲暇中渐渐荒废掉。
他们虽是整天玩忽职守,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发泄呢?
想到这里,两人都变得默默无语了,甚至有点不敢去看着老齐。自己两个初来咋到的新人,竟然能够有这种可以表现自己才能的机会,其他人难免会有点非议的。赵悦心里想着,会不会是有人在上面偷偷地给自己两人推荐过呢?
老齐忽然又大笑起来,好像是觉得刚才自己那样子是有点傻了,他说道:“我们末止营的人难得会有这种机会,你们要好好努力,绝不能给我们丢脸。”
说完后,他又带着两人走向校场集合的队列里,找到队列前一个须发已经发白的老将军,对他说道:“统军大人,这两个就是我们末止营派来支援的。”
那老将军看了两人一眼,微微皱了下眉,那眼神中充满了对两人的不在意,可能是因为看到两人过于年轻,心中有些轻视。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对着老齐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我知道了。”
老齐又回过头来对两人嘱咐道:“你们一切都要听从吩咐。”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老齐又对着两人笑了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一切小心。”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一如平常,大咧咧的走路,两人此时却是觉得,这背影有点落寞。
看到老齐走后,那老将军对两人说道:“好吧,你们两个排到队列里去,等人到齐就可以出发了。”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到队列前去巡视。
赵悦本来还想问下他到底这任务是什么,只是见他这付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暗骂几句。
两人只好就这样一无所知地走到队列里去排队等候。虽然这队列的人很多,但是谁都没有说话,整个队伍极为安静,只听到不断吹着的呼呼风声。一路走到那排列着青衣卫的队列里,看样子大概有二十几人。一般情况下,需要出动到二十几个的青衣卫,都不是什么小的事情。
两人走到了队列的最尾处,途中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轻轻的一瞥,然后又收回了眼光。
这校场实在是**静了,可能每个人都想着能被选到这里来是难得可贵的,就想让人看到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个个都是抬头挺胸,嘴巴紧闭着,仿佛雷打都不动一样。
赵悦跟沈景风排在最后,前面一个看起来也是挺年轻的,赵悦就想跟他讨论下等下要去做什么事。只是他刚把脸凑上去表示出要攀谈的样子时,前面那人立刻就把脸甩向另外一边,表示出不屑一谈。
赵悦心里就有点不悦了,被前面那人甩了个冷屁股,他就转过头来想跟沈景风讨论几句,谁知沈景风好像是被周围的气氛给感染到了,对赵悦那渴求聊天的眼神装作没看到。
赵悦立刻就在心里怒骂道:“奶奶的,个个都在那里装模做样,明明都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就是没一个要来讨论一下的。”
不过诺大一个校场里排着上百人,却没一人在交流聊天的,这让其他人看到,定会盛赞这里的人素质真高。但在赵悦眼中却成了装模做样,想法也是独特。
既然没人要聊天,那就只能选择无聊的等候了。只是个个都是束身挺腰的,赵悦却在那里叉着脚,歪着腰,不时又伸出脚来抖两下。可能这样子或多或少也能排解一下无聊,只是跟周围有点格格不入。那老将军不断在队列周围巡视着,巡到他身边时都会给他投来一个特别的侧目。沈景风不断在他后面拿手戳他,想提示他注意一点。只是越这样,他就脚越抖得厉害,心里还得意地想着:“傻子们,想突出就得学我这样。”
等了有一会儿,其间也许陆陆续续有些穿着军装的人过来报道,然后排到队伍里。但是青衣卫却是没有人再来了。
最后来到的是一个大官,那官袍是雍容的很,估计也是军部里的官员,也不知道是不是军部的部长。那老将军对这个大官态度恭敬有加的。那个大官估计就是来阅兵的,看了一眼整支队列后,就跟那老将军谈话。两人在队列后也听不到什么,只见他们说了几句话后,那老将军就立刻立正行礼。
之后那个大官手一挥,口中说了一句话,大概是在喊道:“出征!”
然后那老将军就回过头来,对着队列嘶吼道:“出发!”
于是前面的人就开始动起来了,两人跟在队列后走着。队伍走过那大官旁边时,那大官对每个人都点头微笑。
然后整支部队离开了校场,直奔到宫门去。来到了王宫的门口,此时宫门前早有卫兵备好了马匹在等候,两人在队列后面就听到前面有人喊道:“上马!”
然后两人就上马。
所有人都骑上了马,这时队列就不好排了,不过不好排只是他们青衣卫这一列而已。其他的军人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整个马阵整齐有序,相反青衣卫这边都是杂乱无序的,只是大家的控马术都是不错的,至少没发生撞马事件。赵悦跟沈景风两人在以前多少都有过几次骑马的经历,这时也能够驾驭得住。
这时那老将军又在前面喊着:“出发!”于是整支马队,浩浩荡荡地直奔城门去。
这么大部队的行动,肯定是会引起不少关注的,虽然前面早就有人开好了道,但是道路两边还是围了不少的人在观看。
百来匹马在城的主干道上行进着,两边围观的路人都是在议论纷纷,显然是不知道这大部队要驶向哪里,要去做什么,都在不断地猜测着。
王宫里的马肯定不是什么庸马,每一匹都是高头大马,腿长健壮的,骑着也算平稳。赵悦坐在一匹暗棕色的马上,看着街上行人不断地在注视,脸上就装出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仿佛此去乃是至关重大的。看到行人又在不断议论的,在心里就想道:“别说你们不知道这要是去干嘛,连老子在这里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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