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一直都在想着怎样才能让英初说出她的意图,因为他知道,要是不能够逼出来的话,等她觉得时机成熟了,突然动起手来,那就来不及防备了。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当时不要答应她,只要不跟她住在一块,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两人既然都已经来到城里了,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刻意地去避让反而最后吃亏更大。所以,想要在城里继续呆下去,就只能选择主动出击了。而出击的目标呢?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也就只有这个突然找上门的英初了。
上次两人从那个华劳士的话里推测,这城里可能有个人故意要引自己两个进城。对于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两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被这人盯上了,这些都是一概不知。假使这个人是要对自己两人不利的,那就肯定要防范的。但就算这人这样做是没有恶意的,赵悦也不乐意去让人家这样摆布。所以他从那天起就决意要找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所以,对于英初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明明相貌靓丽,身材出众,却甘愿去当个丫鬟,而且她的实力也是个谜。如果不是想到她身后可能会有那个神秘人的线索,赵悦是打死也不会答应让她留下的。
那既然答应留下了,那就肯定要用点手段来套出她的话来。只是赵悦想了好长时间,考虑到了好多办法,但是却没有一种眼前是能够用的着,原因是他对这女的一点都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知己知彼才是最重要的,想要成功套出她的话,用强劲的手段他是没有把握的,只能通过去算计她,让她自己说出来。只是想要去算计她,那就必须得先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就先想着用方法去打击这女的自尊,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想着这女的是个年轻的女孩,不过她的来历怎样,年轻的女孩子心理承受能力肯定会比较脆弱的,如果通过打击她的自尊能够了解到她的心理底线,接着再崩溃她的心理防线的话,那要套她话就容易多了。
所以这个想法他就在宫里跟沈景风说了,只是沈景风听了却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对他的方法大呼幼稚。但这样却没有动摇过他的想法,因为很多时候,一些看似幼稚的方法往往会有更好的效果。
所以从第二天起,他就开始有事没事地找碴。
早上起床后,一看到她就叫道:“丑八怪,你恶心到我了你知道吗!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丑就不要把脸露出来,一大早起床的好心情都让你给毁了。”说完,就剩她一个人在那里惊讶,自己就跑去洗漱了。
在吃早饭时又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真是的,这做的是什么鬼玩意,你到底会不会做饭的?”
沈景风看着他碗底说道:“你不是全吃光了吗?”
赵悦不管他说的话,突然豁然站起,怒道:“真是的,今天上班的积极性就全毁在你这碗破东西上了。”说完就一路叨叨絮絮,也不等沈景风,自己就出了门,就好像真的很生气一样。
下午从宫里回来后,英初就在门前给门左右两边的花浇水,那花是她来了之后才种上的,婀娜多姿的身形让沈景风有点着迷,但赵悦直接走过去就道:“肥婆,你那水桶腰挡到我了知道不!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肥就低调点嘛,偏要站在路中间。还有你种的是什么破玩意,看着就是些倒霉的东西。”然后就在两人惊讶的眼神中,摔门进到屋里去,隔不到半会,又在里面嚷道:“奶奶的,这地是谁扫的!老子用脚拿扫把都扫的比这干净。”
跟着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赵悦都是在不停的数落她,这小屋子里只要是能够看得到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拿来狠狠地骂她一遍,最后连沈景风都觉得他已经是丧心病狂了。
到最后赵悦总结了一次,“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花钱买这样一个丫鬟!”
沈景风在旁道:“不是没花钱的吗,空手套白狼啊!”
到了晚上睡觉时,一躺在床上赵悦就开始在那里用被子捂着脸偷笑了,因为今天他从头骂到尾,到了晚上时那英初明显是有点生气了,又开始在狠狠地瞪着自己了。这现象分明就在说明自己已经成功的打击到她了。他在那里夸自己是天才了,不管是哪个人,一天到晚都被人骂,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但是谁又能忍受的呢!而且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美女都是好面子的。”他得意地笑着,他当时就决定,这一定要持续下去,相信那女的不用多久就会崩溃掉了。
只是他却得意不了多久,因为从第二天开始,那英初又回复正常了,明明在前一天睡觉前,光凭眼神估计就可以杀人了。但是第二天起来后,她竟然能够满脸笑容地对赵悦说早上好!而且那笑容是多么地温柔,多么地亲切。
赵悦当然是毫不示弱,继续着昨天的方法,不断在她身上挑刺,三句不离数落她。
只是英初好像想用微笑温暖世界一样,不管赵悦怎么骂,她都挺着张笑脸在那里不断点头,表示自己虚心听讲,接受教训。
赵悦心里暗惊,这女的脸皮怎么突然就厚起来了!不过他马上又想到这肯定是她在那里逞强而已,内心一样是受不了的。心里暗下决心,我倒是要看你能撑得了多久。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悦都不停地在骂她,大骂的,小骂的,偶尔兴起地骂,在王宫编排一番说辞回来了再骂,基本上可以用来骂的东西差不多都让他给用上。只是英初越被他骂,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心情好像越发地好。
例如赵悦好不容易在地上发现一根头发丝,立刻捡起来,又把她叫过来痛骂一顿,“你这地板到底是怎么扫的……”
然后英初就在他的骂声中,笑容满脸地拿起扫把又扫起地来,动作飘飘的,仿佛这是件幸福的事一样,而且口中还唱起了歌来。
赵悦又立刻骂道:“你唱的是什么鬼东西,难听得要死!”
英初抬起头来笑道:“这可是小桃红的新歌啊,你不知道吗?小桃红可是城里最有名的歌姬,你竟然还说难听,大人你太落伍了。”
赵悦当时就拍案叫道:“你这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跟主人说话的么?没大没小的,不想活了是吧!”
英初又笑着,怡然自得地继续扫着地。
赵悦看她这一连几天,不管自己怎么骂她,她都是那么淡定,就仿佛刀枪不入一般,心里顿时就有点没辙了。情不自禁在心里怒骂着,这都多少次了,从一开始,每次自己故意刁难她,当时明显都看出来她是很生气的,但每次都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就会回复正常,而且自己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刁难她时,就什么效果都没有了。赵悦暗想她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能够一夜之间就能排解掉这些怒气,难道做了个小人,写上老子名字,拼命拿针扎。
不自觉想到她针扎小人时的场景:纤细的素手拿起一根闪着银芒的针,然后重重地扎在那个写着赵悦两字的草扎小人身上。赵悦想到这里就“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的。骂道,难怪老子这几天浑身刺刺痛的,原来是你在搞鬼。
看她这几天那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模样,这打击她自尊的方法短时间内还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不过却还要继续下去,因为赵悦想着这女的肯定是在逞强,只要时间一久还是会崩溃的。
在打击她的自尊的同时,赵悦还想着这女这样接近可能也是在贪图着什么东西,假如她真的是为了某样东西来的话,那她肯定会趁自己两人不在的时候去搜两人的房间。如果能知道她搜过什么地方,或许就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东西。只是自己两人白天要在宫里,也不可能知道她有没有搜过。所以赵悦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办法就是拔自己的头发,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可能会被搜的地方,比如抽屉桌子被窝里。只要记住放的位置,假如她真的来搜的话,很难会发现自己放在上面的头发,那这些头发不可避免会因她的动作而改变位置,到时就可以通过哪些头发位置变了来推测她搜过自己什么东西。
所以他在每天早上离开房间前,都拔了头发放在房子里的各处地方,并记住位置,然后才离开房间。当然,为了避免有误差,都会把房间的窗户给关紧,防止被风吹掉头发。
接下来的几天,从宫里回来后,他都会第一时间跑到房间里去,看看这些头发还在不在,位置有没有改变。但是一连好几天下来,自己放在房间里的头发都是一根不少的,该在哪里还是在哪里,看这样子就知道根本没人进入过自己的房间来。
这倒是让他有点难做了,自己整天都拔头发,但那英初却是一次都没有搜过自己房间的,等哪天自己头发都拔光了她还不动手,那就亏大了。
只是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这一次他回来后却是发现自己放在房间里的头发全都不见了!这终于是被他等到了!惊喜的同时他还不忘看了一眼窗户,嗯,窗户是关紧的,就是不会被风吹跑了。那样就是说那女的肯定是进来房间里动过自己的东西。
压抑着激动的心,他故作平淡地走出房间,假装不在意地向英初问道:“英初,你今天进了我房间么?怎么我觉得东西被动过一样。”说完就盯着她看,看她到底会有怎样的表情。
谁知她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说道:“是的,大人。我今天到你房间去打扫了一下,顺便帮你整理了一下床铺。不过我发现你的房间里有很多的头发,大人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脱发啊?如果是的话就要赶快去看下医师了,要不然晚了头发就掉光了。”
赵悦当时就不淡定了,心想着这借口还这是无话可说,东西就算被她搜了个遍,但只要说是整理房间,那就什么都说的过去了。想自己头发拔了不少,竟然发现这方法一点用都没有,顿时就想猛拍自己大腿。只是现在他还要故作淡定地道:“知道了,我有时间会去看的。只是你那肮脏无比的手怎么能碰我那洁白无瑕的床铺呢?”
赵悦每天在做的这些事情,沈景风还是知道的,因为赵悦每天在宫里都会跟他汇报战况,听他从心理描述再到动作描述,心理分析再到动作分析的,也好排解这宫里的无聊时光。
只是这一天在宫里,赵悦突然又不来向自己汇报了,就坐在树下想着事情,心想他可能是吃瘪了,于是问道:“这几天战况怎样了?”
赵悦却是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在发呆。
沈景风看他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毫无战果,想起他前几天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一乐,就笑了起来。
赵悦这次倒是转过头来了,盯着他道:“你笑个毛线!”
沈景风笑道:“没有,我只是等着你给我汇报战果了。”
赵悦坐在树下伸了伸懒腰,懒懒说道:“什么狗屁战果,肯定是你这家伙把我的妙计偷偷跑去告诉她了。”他口中虽这样说,其实心里却是知道沈景风不会这样做的。
沈景风哈哈大笑,“好啊,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赵悦停了一会,想了一下,又看着沈景风说道:“你说这婆娘怎么就那么难对付,这些天我都费尽心思了,她都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
沈景风笑道:“我都说你那些方法太幼稚了,怎么会有用。”
赵悦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种方法时间越长越有用的。”
沈景风道:“那就是说你现在拿她没办法了。”
赵悦道:“怎么就没办法了,就差一点点而已。”
沈景风道:“那你还想着要怎么样?”
赵悦道:“本来我想着去狠狠打击她的自尊的,但这婆娘的脸皮比墙还厚,这种程度的打击对她没有用,不过滴水石穿,时间久了再厚也要崩掉。只是我怕时间久了情况可能会变化,就想着从其他方面来推测她的意图。所以我想着可能她的目的可能是我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假如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就可以通过这东西来推测她的意图了。”
沈景风道:“但是我们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她都跟我们住了那么多天了,假如屋里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早就可以出手拿了。”
赵悦点头道:“我那张卖身契就放在屋里,但她却没有去拿,假如她拿了偷偷撕掉的话,那她以后也不用去花那一万金去赎身了。既然她没拿,就说明她要的东西肯定是比这一万金还要贵重的。”
沈景风道:“那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不是在贪图我们的东西。”
赵悦摇头道:“不对,可能她要的东西就放在我们身上,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拿。”
沈景风失笑道:“就算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卖不到一万金,身上又怎么会有这些值钱的东西。”
赵悦却是笑着说道:“怎么会没有,可能都不止一万金了!”
沈景风一听,呆了一下,随即怒道:“你怎么那么自私!身上原来有这么值钱的东西,那你以前怎么老是在我面前装穷!看来你是留着给自己以后享受的了。”
赵悦皱眉道:“这东西是你给我的好不好。”
沈景风愣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那么值钱的东西了,说道:“你傻了,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值钱的东西给你。”
赵悦直接从怀里掏出青衣卫的腰牌,那腰牌上吊坠在一条红色的绳结上,而绳结的另一头,也是系着一块玉佩。赵悦在沈景风眼前晃了晃那块玉佩,“这玉难道不是你给我的么?”
沈景风一看之下,顿时也是想了起来,惊讶地道:“这不是我捡来的那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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