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墨努力了半天也没办法把大叔扶站起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两人如果非要拿什么来对比,就是小花鹿和大狗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算了,我坐地上过会儿就好了。”大汉尴尬的阻止了。
“哦哦。”
冲墨也侧对着大汉坐下。
“你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大汉被冲墨盯着望的很难受。
“我怕大叔又犯病啊!”
大汉叹了口气,招了招手,“过来。”
“哦“,冲墨很听话的走到大汉身旁。大汉张开大手将冲墨一把搂到怀里,两人一起仰躺到地上,这一动又使得大汉牵动了伤口,弄得他一阵呻吟。
冲墨被大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蜷缩了起来。大汉拍了拍冲墨的肩膀,冲墨顺势头靠着大汉的肩膀仰躺了下来。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只管走远就好,要先保证自己活着。“大汉颇有些语重心长。
“嗯!“也不知冲墨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似乎听出冲墨的心不在焉,大汉侧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轻轻加了句“你的命可不是你自己的---”
“啊!?大叔,你说什么?”冲墨侧过头一脸疑惑。
“啊!?哦!我意思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个,你懂得。”大汉闭上眼回道。
“哦!”冲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靠着臂膀闭上了眼。
“我说冲墨---“
“大叔,什么事?“
“你是不是该走了?“
“啊!都这么晚了!“冲墨立时站起,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大汉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利用他们说话的功夫,大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大汉也不回头,只扬了扬手道:“明天照常,顺便再带点酒过来。”
冲墨看着大叔的背影瞥了瞥嘴,“还真是个无情的大叔啊!话说老爹早就察觉酒少了,要不是我自己又偷偷酿了点,你早就没酒喝了。”
“二四为肩,八九为足,左三右七---”
冲墨口中念念有词,他所念的正是“九宫图”歌诀。大汉并不是什么阵法高手,这九宫八卦阵是他平生唯一会的阵法。好在在这种地方已经足够用了,首阳村也不存在能够威胁他的存在,若不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其实连阵都可以免了。
大汉并没有教冲墨阵法,只因他自己觉得就会这么一个而已,实在拿不出手。这就导致冲墨出个阵还要靠口诀这种东西,九宫诀只有十几个字,还容易,八卦诀则要繁复得吓人了。
若是平时还好,冲墨可以慢慢来,然而如今已经是中午了,老妈找不到自己少不得一番训。
想到这里冲墨就又开始头疼了,穿来穿去,换了三个妈。一个就是特别不爱说话,而且还面瘫。当初他刚生还是婴孩的时候,褒姒就动不动拿一双死人眼望他。虽然确实很美,关键他一点母爱都没有感受到啊!
还有两人就是性格特别像的,一个现在的养母,一个之前世界的亲生母亲。说话都跟机关枪似的,嗓门还特大。然而仔细想想,冲墨却又笑了,因为确实很温馨。
走着走着,冲墨发现到有些不对劲了。
按说他应该走出来了才是,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又并非首阳山上的景象,这一点他是有发言权的,且绝对权威。眼前是一片竹林,不远处甚至可以听到流水声。竹林山上是没有的,山脚也不过只有村长屋后有一片,而北山化开的雪水是绝不会经过村长屋后的。
冲墨沉吟“好像哪里错了---甲乙合化土、乙庚合化金,丙辛合化木---靠!这里是水的!”
冲墨习惯了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平常还知道注意,今天却是太着急了,忘了注意,结果走错了。
照目前的情况,也只有进入幻境这一种解释了。可又不对,冲墨曾经出于好奇故意进过幻境。所谓像由心生,幻境只是人心深处某些存在的折射,加之大叔布阵手法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幻境中只有很简单的布置,连个背景都没有。哪像这样有竹林,且能随风摆动,完全就是现实的景像。
其实如果是幻境的话,冲墨反而可以依着特定步法走出来。冲墨这个时候突然很希望大叔的阵法水平有了进步,“大叔不要让我失望啊!”,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冲墨走了一遍。一转身冲墨惊喜的发现大叔完全没有进步。好吧!这种情况下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好在冲墨的性子本就随遇而安,“反正又不会死。“---不得不说,只要不危及生命,冲墨对怎样的状况都可以安之若素。
安下心反而让冲墨打量起了周围。然而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事实上满眼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冲墨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绿了。
侧耳听去,水声夹杂着人声还有一些很美妙的声音。冲墨听出了笛声和箫声,这是村长经常吹奏的两种乐器,冲墨并不懂这些,他只是觉得这声音要比村长吹得还要好听。还有敲击声拨弦声,明明离得还很远,却好似就在你耳旁演奏一般。
冲墨循着声音而去,耳中的乐声已进入一个高潮,又徐徐放下,最终停歇,只余音却迟迟不肯散去。走出竹林,豁然开朗处一片空地。空地中间便是一条溪流,溪中又有一亭,亭横断溪水。
亭中有老者六人,席地相对分坐。只见六名老者俱都高冠束带,身着黄袍,须白而至腰,然面容红润,毫无老态。身旁各有童子侍立。亭中又有女子四人,着彩衣而舞。亭有一匾,上书“兰亭“。
冲墨看了心中直叫:“我艹!我艹!还兰亭,不会有王羲之吧!话说不是大周的吗?应该是春秋战国才对啊!就算是异世,靠点谱好吧!”
冲墨正要上前请教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已经有童子一人自亭中走出,上前身微前倾伸手示意向亭子道:“客人请。“
冲墨稍作犹豫便随着童子走去,轻声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童子只笑而不语。
至亭中,六名老者俱望向冲墨点头微笑致意,冲墨忙长揖作礼。
“小子是---”冲墨想要自我介绍却被对面的老者阻止。
靠冲墨最近的老者当先截道:“名字只是符号,相逢即是缘。”
“呵呵!“冲墨毫无意义的笑了笑,觉得这句话很耳熟,且很三俗。
老者又同时示意一处空位,冲墨会意跪坐其上。
这时才看得分明,亭中凿曲水池,溪水穿亭而过。溪水进出处各有一童子跪坐,一人自上游斟酒放入水中任其漂流,下游一人接空杯就池而洗。分明是为“流觞曲水“。
而在旁起舞的彩衣女子近看才发现其各有特点,所谓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这句却不是说她们其中一人,或什么一人一句,而是共同说这四人。只因冲墨总是觉着眼前与其说是四人,倒不如说是一人,若深究为何,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最奇之处在于四人并非是随着乐声起舞,看似只是随意舞动着,却透着自然之态,与这景似融在了一起。
“小友可会饮酒?”坐在冲墨对面老者问道。
“可饮些。”跟大叔在一起的时候可没少喝。
随老者的手示意的望去,刚好有一杯酒漂至他面前停下。冲墨端起酒杯向其他人拱手示意,因为没有长袖,冲墨以左掌遮酒杯饮下。酒刚入腹,立时感到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感到有一股气从毛孔内出来,不禁身体舒爽无比,忽感觉又有好多气顺着毛孔不停涌进身体。
冲墨不知该如何形容,他只想说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前一刻的自己了。
众人将酒杯放入池中。又一老者长叹,忽吟道:兰亭丝竹。高会群贤,其人如玉。曲水流觞,有朋来此,众彩纷驰。
余人皆鼓掌。
“对不起,请问这是哪?我---我急着回家---”虽然冲墨很不想打扰这些人的雅兴,然而看到他们似乎毫无停止的意思,冲墨心中不免一阵不快,且他确实急着回去。
老者俱停下来望向他,童子垂首微皱眉,舞者仍舞。
“哈哈!”一老者笑道:“是我等唐突了,小友且莫担心,此间百年人间不过一日而已。小友在这住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没有问题的。”其他老者也俱抚须而笑。
冲墨听得老者的话感到惊异无比,只好道:“各位前辈用神通将我这个山野小子带到这,自然不会想要害我。只是不知,前辈们有何吩咐?“
老者们互相望了一眼,“把你带过来?呵呵!小友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小友是自己走进此间的啊!”
“啊!?”这下冲墨是真的不懂了,“那为什么---”
“为什么请你进这亭喝这酒?”
冲墨点了点头。
“遇着便是缘,有缘就可以,为什么要那么多理由呢?”
冲墨百无聊赖的想:“这句也很三俗好吧!“
“还请前辈告知如何离开。“
老者笑道:“小友安坐。”
只一句话,冲墨却感到无法抗拒的听从了。
“即使要走也请听完老头子们这一曲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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