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般虚假的律动无处不在,被薄冰冻僵的牧谦觉得若在刚才点上一支香,现在或已经燃尽了。生硬的四肢已不让牧谦做主,如同被截断神经的病人,只是还有一点感觉,像看着别人的手脚一般。漫长的无聊时间总得让生活填充才不会更乏味,百无聊赖下竟让牧谦想起了自己已生疏许久的书籍,牧谦一边想着还没怎么忘记的段落,便不知觉般背了出来。
“前有人谓曰‘一阴一阳谓之道’,熟不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乃为和。道之柔,不以武断,不执两极,长无用之先,后无用之后,所以无以立世基,亦无以覆倾。道之刚,不以文尊,不以心生,不以天地变,不以异相生,无以归和存,二者清于先,然浊于后,致人昏,故阴阳谓之阴阳,道谓之道,道虽立阴阳,然阴阳非道也。”
暗沉沉中的光明,显得凝成一束,从不知是何时打开的透明窗户中直射而出,而这道光好像过于明亮,牧谦惊异于原来空气中有如此多细小的灰尘。但这或许是黑暗的错,不该那么用力去衬托她的美丽,反而让我看出了她的瑕疵。不过没看到就算了吧,再努力些又能看到多少。
“愚智使人昏啊!”
牧谦的话语像无奈的叹息,这映得满满灰色的牢笼,没人欢喜于听别人**。胖虎在闭目假寐,他虽在惊恐过后已变得麻木些,但听着这烦心的话语不免激起胸中怒气,他愤愤般开口:“孬种,要是恨就去割断它喉咙,要是爱就勾起它的下巴,絮絮叨叨,八婆一般,只绕得大爷心烦。”牧谦听着胖虎的话语,自嘲般一笑,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听着牧谦这话只让胖虎心中一梗,他自然是没有办法,他思来想去真是要激起心中三味,他把那锤柄一握,急行了两步作势欲击。牧谦见了却把眼睛一闭,脖子一歪,一副等死的样子。胖虎见他这般架势,愣了一愣,停的好久,不知道那一张阔脸上都想些什么,最后却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好似解不得气,还犹自狠狠的骂了句孬种方才罢休,拖着自己那死沉的虎锤自又回了角落里蹲下,只当作了什么都没发生。
不知是冰漪的丹药真有那么神奇,还是贪玩的飘红爱于强撑,她不安心于好好的休息,却喜欢接别人的话头。胖虎只见她披散了发丝,说着懒洋洋的话,终究还是有些病态。
“凌云小子是只僵尸,天性便戾气重了些,你还激他做什么。”
胖虎听她话语和温,又是个美丽女子,不好于反驳,只想惺惺做罢了了,不想牧谦又笑着说了句:“对极,大汉你这般小气实在是有失人性化。”这语气胖虎听着捏腔怪调真是好不作死。胖虎一时直欲敲烂了牧谦的脑袋方才能平了满腔怒气,不想飘红听了却嫣然一笑,再借着那束明光映着那娇柔病态,倒让本来愤怒的胖虎看的呆了,直等了一刹那方回过神来,等得他再想起牧谦的话,却一番木然的答道:“什么汉子汉子的乱叫,俺有个名叫寇蛟,因这虎锤厉害,俺生的又高大,所以江湖的朋友都叫俺胖虎。”
牧谦听这话转折的蹊跷,却不知胖虎到底是说给谁听的,于是心意一转,还要作死般说道:“咋一听我差点被你说服,但是实在对不起,这种说法仍不能使人信服。若要我听你的话,却是要你站到窗子上去我才信的。”
飘红夹在他们俩中间,好似哭笑不得,等得一会才嗔道:“凌云小子你怎么却是满口的垃圾话,真是作死,你好好听着寇蛟说不就好了,惹他好做什么?”胖虎听了飘红话语,觉得还是挺中听,怒气便也消了,心里一想懒得和牧谦这小子计较,便对飘红点头示意。牧谦也不再言语,脸上好歹有些笑容,这无聊的地方好有趣了些,不似刚才般沉闷。
飘红见牧谦不再说垃圾话,便转过头来,笑着去问胖虎,只听她说道:“寇蛟是吧,额...寇蛟?”她眉头一凝,又暗暗念了两句,一时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胖虎见允飘红凝着眉头,渐渐的嘴角挑起笑容来,他却是极有经验的忙忙说道:“你还是叫俺胖虎吧,听着扎实!”脸上还带点憨笑,却不再那般吓人的脸色了。
寇蛟,牧谦细细琢磨了下,脸上笑容渐胜,又笑着说道:“不知寇蛟兄日寇几蛟啊?如此多年因当业务很是精熟。”胖虎一时无言,把手中锤柄捏出了汗,碍于允飘红脸上却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没听到般回过头去,而飘红终究没有那么真性情般直指大道,也不好言语。只剩下什么都不懂的牧谦还一直说着满口的垃圾话。害得一直闭目清修的冰漪睁开眼来看着喋喋不休的牧谦,心中想着难道这黑暗和寒冰的双重束缚已让牧谦精神失常了,害怕于灵魂**到虚空里,一刻不停的说话才不会被时之魔掏空成一具皮囊么。
什么是皮囊?冰漪又想到,或许不论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人都只是一具皮囊而已,那时之魔无处不在的横卧在虚空里,把一个个人掏空,或许有得掏空总比没得可掏的要好。无需去毁灭什么,就静静的看着,笑也好,哭也好,虚假也好,疯也好,慢慢的等着,直到变作被掏空的皮囊,便一切都平静了。但还没有被掏空的时候,人就不该**成皮囊。她感觉着腹内元婴的振动,默默的想着,飞仙,这世间真的有仙么?她不禁想起南华之言:
“渺姑射之山,有神人居嫣,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飘红笑道:“这却不难,难只难在‘之人也,之德也,将磅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物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哎呀,这话太拗口了。我还是不的说了的好。”
牧谦想了一想,却记了起来这分明出自《南华经》,于是便接着说道:“是其尘垢火比糠,犹将陶铸尧舜者也,孰肯分分然以物为事。这话里说的无非是告诉你成仙易,但要在这世间做仙可难。所谓仙还是该回仙界去,这世间却是丝毫容仙不得。”
胖虎听得这三人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根本听不明白,只好絮絮叨叨的喝道:“一群好黄老的孬种!没点屁用,只会说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废话。”
牧谦听了,只好感于自己想的或许不错,等得那天能有人把他放了,他还是带着这病了的茄子找到师父回仙界去,丹阳子总能把她治好的,懒得管这所谓《冥尸九变》的木华生了,生,生个蛋,不知道我还能以何为生。不如死了洒脱干净。而至于胖虎的话语是光还是暗,牧谦都不想理会,那胖虎所认为的英雄形象。倒是让牧谦想起那曾经少年时看过的《王的史诗》,他低低念叨,倒是投入了些热情:
“追随着俄城永不停止的恶俗之风,比利王只孤身一人杀入了魔王的寝宫,他强壮,睿智,又魅力惊人,转眼间救出了美丽又善良的睡美人,到那时圣堂骑士将带着花环前来迎接,全国上下都奋起欢腾,连年老的教皇都亲来为他加冕!恋人相拥后,他们交换过红宝石的戒指,在圣剑的见证下发着爱比金坚的誓言,再深深的一吻,就已成永恒!!”
“这是你那地方的童话吗?牧凌云。”飘红听完笑道。
“怎么能是童话,我可是一直当真的。这无稽的命运不着边际,而或许我真该改名叫龙傲天,便能一番风顺了。”牧谦打着哈哈,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便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不合时宜的耳边传来了钢铁击打在地板上的清脆哒哒声,牧谦微微移动了下脑袋,把那出口处纳入了余光,终于有人来了吗?伴随着洞开的铁门,众人都抬起头来,扑面的光里有一个人影,她披着铠甲,却缺失了一只手臂,刚刚走近她便严肃的问道:““不知你说的是那个武帝之后,十年间一统天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万般贤明之智,绝妖羡仙之容,移山倒海等闲之,笑世间无人不为之倾倒,挥手间平开华夏一脉,谈笑里复我浩荡乾坤的龙腾帝国开国大帝,华夏之祖龙,开明之圣君,绝天下之才子,上龙下讳皇字傲天么?”
牧谦听了忽觉好笑,不知于这龙傲天原来是何等伟人?但听得来人这般严肃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再仔细的回想她说话的声色,牧谦才想起这披着铠甲的人竟然是徐惠,那个什么世家的大小姐。而角落里的胖虎却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徐惠的装扮,而后便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果然这样,留得性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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