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别样的冷,胖虎擦拭着落于他脸上的雪花,可怕的是它们融化后没留下一点水渍。胖虎不由得看向那蹒跚而行来的兜帽人,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击倒,但这漫天雪雨,还有身旁这些冥国归来的战士都拜他所赐,而现在一名强大的金面战将就在这毫无特殊的山谷中躺倒在他的脚下,这很滑稽,就像你一大早从凉椅上醒来,正要吃一只烤野猪时,却看到一只外来的绿头苍蝇钉死了你自家院子里的母牛。
“他奶奶的,真不可思议,俺如果告诉那些混蛋这件事,他们一定会以为俺被这些傻鬼吓傻了,然后把我扔到冰河里醒醒脑子,哈哈,这真是太,太好了,这家伙居然死了,快说,你怎么办到的!”胖虎并不胖,他厚实的身躯上都是纠结的肌肉,他此时却好像个孩童一般模样,他旁若无人的蹦跳,甚至还无视这兜帽人的风险对他大声质问,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蛮荒祭师完全可以杀了他。
蛮荒祭师对胖虎的莽撞行为竟然没有生气,反而颇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眼前这拥有如同野熊身躯的汉子,他伸出他血纹黑袍下干枯的手掌,几朵飘落的雪花落于他的手上,却没有融化。“你知道吗,老朽有点喜欢你了,如果不能杀死这个金面战将,你的身躯也挺有活力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嘿嘿。”蛮荒祭师背对着胖虎说道,他蹲下身来,除下了赢勾的金色头盔和面具,在他拿下那面具时,他干枯的手臂也不由的一顿,疑惑的胖虎看到赢勾面具下的脸时不由惊呼出声:“这家伙他奶奶的怎么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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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我冷的发抖了。”九凤看着眼前飘落于手心的雪花发着抖说道。前一刻还悠然自得的她,现在好像变作;一只脆弱的羊羔,那没带面具的小脸被冻成了铁青色。空旷的大殿伸出悬崖外的露台上下起的雪花零零落落,幽白色的斑点把本就清淡的月色照得更加清冷。“这黑夜月光一直不退下去,快要黎明了,但为什么没有黎明前的黑暗呢?”她说道,哆嗦的身躯把她黑白玄铁的甲叶抖的细碎碎的作响。
“可能黎明还没有到,也可能到的不是我们眼前,而是化作了别人的噩梦。”太空旷的大殿,以至于幽深的看不到底,那林立的大石柱挡住了外面的月光,在那没有灯光的黑暗角落里,就想一个影子的产生般一样的神奇,就在九凤的身边竟凭空走出了一人,优雅的女声犹如泉水叮咚。
“别人的噩梦,有人和我一样被坏天气折磨了吗?或者说连手指都冻肿了?”对于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来九凤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反而还接上了话头,向来人展示了下自己的手,而那原来覆盖在手掌上的叶甲就被她随手扔在地上,丝毫没有珍惜,再看那手真的肿了一圈,不复以前的纤细玲珑。
“一个平常人,受诸多束缚,磨难,只能抱怨人力不能及,因为好多好多的原因病痛,死去时,总想说我真的好想再活500年。而你拥有了力量却要假惺惺的装作可怜,呵呵,人真是个可笑的东西。”那女子眉毛高挑,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那红袍延伸的好几条开襟往往恰到一个微妙的分水线便戛然而止,她优雅的微举着琉璃杯,那杯里的酒液被她微微荡漾。她站在九凤的身边,比九凤高出半个头来,她精致而微妙的丹凤眼俯视着眼前比她矮小的九凤说出这高傲的话来,如同宣告着相对于九凤她更像是一只凤凰而不是一只平常的燕子。
“请我喝一杯吧,姑获鸟。”九凤说着懒洋洋的伏在阳台上,扔在一旁的叶甲又凭空回到她的手臂上。她的眼睛看着雪白的月色,好像有许多别样的想法,但是又不想说,又不太懂,就那么酝酿在她的眼瞳中,偶尔流露出点水波儿来,感觉有些空灵。
“为了什么?我的母亲大人!嗯?”女人摇了摇酒液,透过透明的酒杯别有深意的看着九凤漆黑的背影,她眯了眯眼想要仔细的看清楚一些,她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接着便将杯中酒液浅酌一口,绛红的嘴唇被涂抹的晶莹起来。她细细品味之后,笑意如花,把朱唇轻启说道:“虽然好像有好多滋味在其中,不过一点也不舒心如意,既然你要你就拿去便了了,呵呵!”说罢她只是随手一摆,那酒杯便要叮当坠地,荡漾的酒液也快要倒出来。
“谢谢,让我们敬赢勾的归去,敬后卿的来兮,时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呵呵呵呵。”九凤执杯在手,微举对月,笑语说着敬词,但不像是一般的笑,反而颇有自嘲的意味,只是不知道这话究竟是欢庆的贺词,还是被迫的欢歌。说完九凤一饮而尽,那空酒杯却被她五指一松,便落下千丈悬崖,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姑获鸟看见九凤掷杯于崖,微微一愣,接着又呵呵的笑起来,她说道:“游戏开始了吗?不过美丽终究要逝去,那琉璃杯怕是要碎成片片,不复你我一般完美了。”说完她迈动步子,红袍微微荡漾,片片肌肤若影若现,她懒懒的伏在九凤的肩上,一只手掌拂过九凤的身躯,九凤细碎的甲叶此时却随着她的手掌的到来而分开,就如同本就是一体般得心应手。她纤细的手指勾起九凤的下巴,红唇如火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九凤,嗯,采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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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如火,摇曳的火光在灯笼里把黑夜点燃,大大的归字在灯笼上清晰可见,不知道为什么这客栈这么晚竟然还没有关门。胖胖的掌柜的吧唧着旱烟,好像现在根本不是深夜一般,大堂里还是那么吵杂,大家说着那些自己的风尘事,或者划拳赌酒,大笑声此起彼伏,虽然粗鲁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二是个老实人,长的普普通通,十分憨厚,他来来回回的在各桌各人之间周旋,添上一壶茶,或者一碟花生米,空下来的时候他也会静静的站在最热闹的那桌边上,听那些江湖豪客们说那些刀光剑影,红颜知己的趣事,他爱听这些,他很羡慕那些带着刀剑的自由人们,不过再想想自己还有一家老小,但是如果可以,他想他真的想扔掉手里的茶壶,随便跟着哪个大侠好好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小二此时正听着一个赤脸大汉正和众人说着柳州第一美人欣赏他的才华,千里追随到金阳他的家中非要嫁与他做妾,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一事。小二听罢,任是他是个做小二的也觉得不太可能,他听完也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又被他忍了回去。如此大家自然是将信将疑,忽然一个中厚的声音自隔座传来,说话的是个白衣秀士,他饮酒一口,大声笑道:“诸位莫要听这孙子胡讲,他那家中那个是个母老虎,若是他有什么小动作就要打断他的狗腿,还有那哪是什么第一美人,一个投机的女子想要贪你老朱那点油水而已,今天却拿此事吹上了,你羞也不羞啊,哈哈哈。”
赤脸大汉一时脸上挂不住,看见周围嘘声四起,慌忙骂道:“好你个酸秀才,大家同乡一场,你怎的如此拆我后台,莫教我一时气了,把你那些蠢事一一说将出来,好让大家高兴高兴。”白衣秀士闻罢,连忙起身隔空敬酒,道歉道:“做兄弟的不是,我这里赔礼了,回去后本人定向嫂子美言美言,让你能舒心舒心。”
赤脸大汉看着白衣秀士的乖张神色大声骂道:“损,真损,你个拐弯抹角丢我面子的玩意,算了,算了,大家喝酒喝酒,不计较这不开心的事。”他话头一转,大家也哄堂一笑,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小二笑着跑前跑后,忽然掌柜的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有话跟他讲,他连忙走到胖掌柜的身边。掌柜的看了看门外的灯笼,又磕了磕烟枪,叹了口气,叫小儿去把店门关上,他也要休息去了。小二点点头,径直走到店门口刚要把门关上,忽然门外吹进来一阵大风吹的他站立不稳,气浪卷动,大堂里一时鸦雀无声。
胖掌柜回首向门外望去,要看看是哪个大人物到了,搞这么一股怪风,他只见得一袭青衣卷动,一年轻道人便走了进来,他神色犹如春水,有一股能让人安宁的温心气质,那道士眼神扫过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他轻轻推开门旁的小二像是在埋怨为什么他要关门,他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胖掌柜却先说出话来:“人杀沐丹阳,真是好久不见。”丹阳子听罢微微一惊,上下打量了胖掌柜一番开口道:“知道人杀这个名号的人可不多,但好像都没您这样的,那么您是谁呢?”再看那大堂之内的其他人都已经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却是被胖掌柜不知用什么法子给瞬间定住了。
此时胖掌柜已愁容尽去,他吧唧了几口旱烟,然后张口说道:“天时已到,藏不住咯,也不想藏了,老朽就是天杀,剑之胆,剑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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