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梦寻古齐之迷谕幽魂 >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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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三零九国道淄河大桥的北端,我举目向南望去,浓雾将牛山以东被称为“东方金字塔”的田齐王陵——二王冢裹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隐隐约约在天地一色之中;周边低洼处的村落也笼罩了起来,唯有可清晰辨认出的便是,兀立突出的巍峨的牛山,在浓浓的雾气中显现的几处巅峰,却也只是犹如浮在半空中的蜃楼。[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浓雾将这一带的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形中。

    我茫然,困惑、焦虑地望着,返回的路已被浓雾封闭了。

    笑乐神和荷露皎他们被隔绝在了田齐王陵——二王冢的另一边,生死未卜。只跑出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桥头上,焦虑地期待着------

    这里是淄博与潍坊的交界处,顺着我脚下的三零九国道向南走,跨过淄河大桥,踏上一条不太宽的通往田齐王陵的柏油路,然后翻过二王冢,那就是潍坊市青州邵庄镇石羊村。

    本来三零九国道是东西走向,在这里拐个弯儿让我以为是正南方向,其实拐弯儿后这一路段成为东南西北走向。虽说我跋山涉水去过祖国的很多大好河山,却是一个很容易调向的人。

    如果说屎壳郎凭借月光才能辨别方向,没了月光就失去方向,变成一只无头苍蝇;那么此时此刻的我,自然就是那只无头苍蝇。

    或许正因为这样,一路上我连滚带爬、跟头骨碌才闯过浓浓雾霭,站在了淄河大桥西北方的桥头上,喘了口粗气后,我慢慢回头望去,从偌大的田齐王陵到我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大概有三四里,也可能四五里之遥,确切多远的路程,还真难说得清楚。

    我只是这么想,人的眼睛在不借助望远镜的情况下,也许只能看到这么远的距离。

    其实,自然界里的一些事情,该搞清楚的就得搞清楚,不该搞清楚的,一旦搞清楚了,反倒还不如先前留在我们心底深处那种美好的幻觉更好。

    就像眼前那团浓浓的雾霭,不但给我的视线添了些许模糊感,也为田齐王陵,以及传说中的牛山上的神牛增添了一丝神秘、饶有趣味的色彩。

    三个月前,笑乐神通过荷露皎找到我,邀我去临淄城南的田齐王陵寻宝探源。我有点纳闷:寻什么宝探什么源?

    笑乐神告诉我,听他那个朋友说,那是齐国国君齐桓公临终前写的一个手谕,交给宫中一个叫晏蛾的丫鬟,嘱咐她一定要想办法去宫外亲手交给太子。上面写的什么内容不知道。但有一点可确认,这个手谕关系到当时齐国姜齐第十七代国君齐桓公下一朝代国君掌握在谁手里。

    据我对齐国历史的粗浅的了解,当年晏蛾接受到齐桓公这个任务,便在爬出“狗洞”的一瞬,被守卫在那儿的卫兵发现,晏蛾却随机应变,对卫兵说齐王已死去。想必事先上面早已有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这样卫兵便不管她说什么,当头一棍打死了她,并拖出宫外扔到淄河滩------

    不过有史书说:齐桓公只是口谕,交代晏蛾出宫去找到太子,让他迅速离开齐国,躲到宋国以求伺机返回。这样晏蛾爬出“狗洞”的一瞬,竟被守卫发现,她随机应变告诉守卫,齐王已去了。那守卫便让她下去了。

    也有史书这样说:晏蛾看到齐王已死,她便当即撞死在宫内的木柱上。

    这些说法到底真假与否,没人去考究。再就是齐桓公当时是口谕,抑或是手谕,自古至今,众说纷纭。就是这样一张来自民间传说,模棱两可的齐王谕旨,却像幽灵一样纠缠着古今想弄清楚的人们。

    所以我们要亲临田齐王陵一探究竟。笑乐神自信的说。

    而我却仍存有迷茫,时间都已过了两千多年,即使有这东西的话,早也随同它的主人下葬了,上哪儿寻找去?

    自然是田齐王陵。只有亲临现场才有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透过这些蛛丝马迹作以深究,兴许能得出那个手谕是否真假的结论。

    后来我和他通过网聊约定好前往田齐王陵的日子。其实这个并非正式的约定,对整天窝憋在出租车里无聊透顶的我来说,无疑具有非常大的**力。说实话,我一直对鼎足山上田齐王陵充满好奇,神秘;对鼎鼎大名的临淄古墓群,寓奇藏险的马莲台也早有耳闻,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去一探究竟。

    兴许还能寻找到牛山上那头传说中的神牛,虽说神牛不是金子所铸,却是一头能屙金尿银的神牛。试想有这样的一头神牛,总比有一头真的金牛要强得多吧。

    从此,我们踏上艰难而曲折的田齐王陵探宝寻源之旅。可以说,现在我们的探宝寻源之旅即将结束,谜底似乎就在眼前,而我们却先一步走上了穷途末路。

    之所以我认为那是一条穷途末路,其实它完全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被一道无形的高墙紧紧围成一圈将其与世隔绝。

    现在笑乐神他们就被圈在这道高墙里,时值眼下我才意识到,高墙里的人似乎没有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只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纯粹为了劳作而劳作。就好比笑乐神那个所谓的朋友月月光——兴趣就是掘墓;当我问他为何掘墓?他却吱吱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我的职责,就是在为月月光他们这帮做着一夜暴富梦的人们,偷偷绘制一张高墙的路线图,酝酿怎样才能走出高墙计划,重新回到原来生活的世界。

    虽然我已记不清他们原来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决不能无视心的继续消失;在猛然醒悟到这一点的刹那,我强打起精神努力地振作了起来——穷途末路的时候,并非没路可走。

    我知道,笑乐神喜欢自驾旅游,只可惜没钱买车;没办法实施的心愿自然就是一个幻想。但他却仍不死心,就先学了一手过硬的汽车维修技术,说是为将来有车做准备。什么电气焊、钣金工、汽车电路等有关汽车故障的维修活儿,样样都拿得起,很受车主的喜爱。虽说他个头不高,心地却善良。有时候个别私家车主的爱车坏了,为省几个维修费便悄悄找到他,让他帮忙修一下。既然是帮忙,那肯定不会收人家钱,顶多完事后到饭店撮一顿。后来不知哪个多嘴驴告了密,汽修厂老板便扣他一个月工资当押金,只要这月不去“帮忙”就发给他全月工资。这种窝囊气他显然受不了,一气之下炒了老板的鱿鱼,玩起古董这个行当来了。

    我曾诚心诚意不止一次劝说过笑乐神,不要干这个行当。告诉他,现如今只要肯出力气干点什么都能赚钱糊口,为啥非要干这不正经的事。

    在我眼里盛行在民间贩卖古董这个行当,就是地地道道的坑蒙拐骗。

    而笑乐神却不这么认为,照他的逻辑来说,玩古董是要分几个层次的,除了故宫博物院,以及各地的一些诸如像荣宝斋这类的大坐商,嘉德这类的拍卖行算是古董行业的顶端,像这类的大古董商是基本不需要四处奔波淘换东西的,因为他们都有各自隐秘的进出入货渠道。有些好东西根本用不着他们亲身四处奔波,踏破铁鞋满天下寻找,自然就会有人送上门。至于买家显然也大都是喜欢收藏的富豪之辈。

    其次,便是各地文化市场、旧货市场的古玩店这个层次。这类的玩家也各自都有一些渠道,眼力阅历知识也都有一定的层次,虽然财力没有荣宝斋那般雄厚,但也不乏身价千万的人物,而且大都是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其实在古玩市场,细心人不难会遇到一些其貌不扬邋里邋遢的人四处的乱寻摸,你可千万别小看这类人,没准就是个有真本事专捡破烂的人。确切地说就是“捡漏”。

    再就是摆地摊敲小鼓的了。其实说起来这两个都差不多,摆这个小摊的基本都是这个行业最底层的人物。他们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是卖些旧书,旧家具,再就是些从全国各地批发来的一些假文物,有时候偶尔也有真货,却因为不识货就便宜被人买走了,就谓之捡漏了。

    说起摆地摊的,完全是凭借一张嘴蒙人吃饭。而敲小鼓的却不太一样,说实在话,先前笑乐神不懂得这些奥秘,现在却有了重新认识;他常常跟我说,敲小鼓的人那可都是饱学之士,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他们不但有一双鹰一样的眼力,而且聪明绝顶,满腹城府,对各个时期的文物,历史都有所涉猎;见到好东西能够波澜不惊,必要时为了便宜拿下货还要不择手段。

    笑乐神告诉我,以前他认识的敲小鼓的现在大都发家了,当然也不乏有倒霉蛋,因为收了假货而赔了身家性命。

    现在民间的古董不断的被我们这些人一代一代的搜刮着,时至今日,根本剩不下什么值钱的好玩意儿了。即便是真有好东西,人家也不会像**十年代前那样轻易出手。

    盛世古董,乱世金条——这个道理若说是家喻户晓,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但若说已被大多数人所知,却丝毫不夸张!

    笑乐神去北京的第一年,在潘家园古玩摊上遇到过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他拿了一个黑瓷碗,说是清末的出土文物。笑乐神问他要多钱能卖?没想到他一张嘴就是一百万。分明就是一个出自民窑的普通瓷碗,市场行情好了顶多卖个百八十块钱。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着实把笑乐神吓了一跳,显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的无知,而是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究竟还有多少像他那样的人还正在做着这样那样的一夜暴富梦。

    “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常挂在荷露皎嘴边的一句看似玩笑话。

    其实我们每每听到从她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时谁都不在意,只是在后来前往田齐王陵探宝寻源的途中,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才真正领悟到,是得该好好反思一下。

    首先领悟到的是笑乐神,随即觉得民间实在是无漏可捡了,便想四处走走看看,也好开开眼界多长点见识。于是他开始周游列国,三年来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经历了无数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事,听到过无数各种各样的传奇的故事,自然还交了无数喜欢古玩的朋友。

    突然有一天,笑乐神突发奇想,要到齐国故都临淄去淘宝。这个奇想完全是由于受到他读大学时所学得中国历史专业有关。四年的大学生涯使他深知春秋战国时期齐国流行厚葬,杀殉人畜。一般官吏、商人,中小地主都要挖掘巨大的墓室,装饰堂皇的墓地,制造巨大的棺椁,并随葬大量昂贵的青铜器,还普遍以奴隶、牲畜殉葬。这些对他来说,也许就是个暴富的机会。

    荷露皎告诉我:“这个想法他曾跟我说过不知多少次,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是啊,在网上聊天时也跟我谈起过,还以为他说着玩的,没成想说来就来了。”

    “他这个人认准的事,巴不得马上就干。干就干呗,何必隐姓埋名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似,那么神秘神秘!”

    “笑乐神这名不是他的真实姓名?”我不禁一怔。

    “当然不是!”

    “那他真名叫啥?”

    荷露皎摇摇头:“不知道。我曾旁敲侧击试探性地问过他,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连真实姓名都不肯告诉别人的这样一个人,能算是正常的吗?这么想时,笑乐神的音容笑貌便从我脑海里浮现在眼前,模模糊糊,带一副黑边近视眼镜,文质彬彬,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有学问的人,咋会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又干嘛非要隐姓埋名?

    如此异常的行为不得不引起我的许多疑惑,却话若说回来,即使要隐姓埋名,也不至于对荷露皎隐瞒,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形影不离,浑身散发着那种特有的少女香味,哪个正常男人,尤其处于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不萌动恻隐之心才怪呢?

    难道笑乐神神经不正常?

    如果真像我想象的那样,那他必定怀有绝对一流的骗术,而这个骗术远远超过我们几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智慧。也就是说,拿我们几个人的智慧跟他斗,也是必输无疑。

    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即便是骗子,也难过美人关啊。这是铁打的事实,自古至今都无一例外。

    如此这么说来,那笑乐神就是出家的和尚,不敢起淫欲歹念?或是天生的冷血动物,一副铁石心肠?

    后来的有一天,我曾开玩笑地试问过笑乐神,“到底咋回事?”

    他听后并没有现出惊讶的神态,却镇定自如地望了我片刻,而后便反问我,从哪个多嘴驴那里听到的这事?简直是无中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忍俊不止,“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么回事。”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当然我没必要非得道破天机,反正自己心里有数。”他扑哧咧嘴一笑。

    “既然你早已知道,干嘛还要打破砂锅刨根问底?”我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如果不这样显然撼动不了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在我紧追不舍的逼迫下,终于攻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笑乐神敢对老天发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

    “别来江湖上的这一套,你以为这样就能使我信以为真?百家姓里哪有“笑”这个姓氏?”我非常自信地反问道。

    他诡异地一笑,却不甘示弱,也自信地说道:“百家姓里没有,那就到千家姓里找啊。有个叫“笑笑茶楼”的电视剧,说的就是我们东北那疙瘩的事儿;剧中的女老板叫笑笑,长得挺俊的一个姑娘,她就是我姐。”说这话时,他一脸的认真,丝毫没一点儿撒谎的迹象。

    “现在时兴拼爹,没听说有找干姐的!”笑乐神在我眼里,其实就是一个撒谎不眨眼的骗子,把你拐卖给人贩子,你还帮人家数钱。别的先不说,就说这次他要去古齐临淄,在网上发了个帖子,说有愿意去古齐临淄探秘田齐王陵的人可以找他,一同前往。路费由他出。一个叫赵倩茹的姑娘便动了心,专程从东北长春坐上火车匆匆赶到山东济南,又从济南赶到淄博火车站与他会合,然后乘坐着公交车抵达临淄。

    临淄位于山东中部,鲁中山区北麓。她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古城,是周代齐国的国都。从姜尚受封齐地建国至秦朝统一,前后八百余年,有三十九位国君在此执政,许多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曾在这块土地上纷踏马蹄威震八方。

    漫长的岁月,悠久的历史,为临淄大地留下了大量的文物古迹,这些古迹至今还散发着历史文化的芳香。

    眼下笑乐神就困在田齐王陵——二王冢的另一边,生死未卜,而我这个上当受骗的人,反而一边可怜地呼吸着雾气,一边怜香惜玉地惦记着他。

    其实说起来,笑乐神也算个学者,看上去文质彬彬,却书生意气一上来,那股狠劲儿跟土匪都有得一拼。

    一时间,我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中。人在困境中总爱回忆,我伸手摸了摸后背上的黑色旅行包,这是我唯一的行李。黑色旅行包里有齐桓公的那件手谕,是当年齐桓公在病危时给他的小妾晏蛾儿写的。它是笑乐神从北京潘家园古玩地摊上一个叫孟二狗的小文物贩子手里买的。

    也许这件东西是无价之宝,可在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却分文不值。因为在我随身携带的黑色旅行包里,除了那件使我们魂消魄散的齐桓公手谕,再就是笑乐神手绘的田齐王陵中二王冢所在位置的草图,至于能充饱肚子的食品和水没有一点儿。没有这些日常食品恐怕我坚持不了几天。

    瞬间我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随即电视剧《东陵大盗》里的一些经典片段,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那些寻宝藏的人们,历经外界的艰辛磨难,加之内在的勾心斗角,终于找到宝藏的那一刻,发现脚下铺满黄金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许多白骨,虽然白骨被璀璨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但这些还会有什么意义?

    我深深叹口气后,便开始怀念起自己开出租当“的哥”的那段生涯。当“的哥”虽然没白没黑拼命地“拉客”赚钱,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收入还算过得去,不求顿顿有肉,吃碗兰州拉面的钱是绰绰有余;哪像现在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荒山野外?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顷刻间,牛山的上空现出一道闪电,非常非常地亮,以致于穿过浓浓的雨雾把整个牛山,以及田齐王陵照得通亮通亮。闪电过后,堆积得密密层层的乌云,便不慌不忙地朝我所在的方向推压过来,像一块又大又黑的破布片似,从那团可怕的乌云边上垂挂下来,乌云破碎而蓬松的外观,犹如酒鬼胡闹的样子。

    凝望着那道诡异的景象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也许是老天在提醒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的同伴在迷雾中迷失方向,急需有人引路,难道你会袖手旁观不成?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转身一步步朝来时的路走去,前面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在我的下意识中,我很可能将要踏上另一个世界,至于这个世界是传说中的黄金之地,还是其他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走着,走着,我的脑袋开始发晕,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跌下淄河大桥,下坠引起的失重感非常难受,但很快就过去了。

    在我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即使散布在民间那些有关田齐王陵的神奇传说,在历史中确实存在,或者在现实中能触摸到它的影子,甭管道听途说也好,文字记载也好,现场目击者也好,往往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芸芸众生也是怪事丛生;有的令人津津乐道,有的使人惊恐不已,有的听上去神奇怪异,有的却显得扑朔迷离——

    而有一条使我坚信不疑,传说就是传说,远古的也好,眼前的也罢,根本就不可能变成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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