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轻轻撩拨着夜色,霓虹代替了星光,城市已被音乐掌控。白色的衣服翩翩起舞,在月亮中尽展舞姿。她的双脚踏在一块灵蛇般游动的白色气流似的丝带上……她灵活抖动的五指弯曲变化扭动着腰肢,露出的肚皮带着印度女人特有的妩媚,她慢慢地,慢慢地放轻舞步,神情像一只扑入草丛匍匐的猎物。她的双手忽得一挥同时发出凌厉的嚎叫,她在召唤什么?
“我已经撒下了。”她轻声呢喃,神情温柔得像冬日林间的第一场落雪。她优雅的转身,俯视着这座城市,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嘴角也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游戏开始了呢。”她说。
猎猫在远处歌唱,迎接新纪轮的到来,而在这座城市里熟睡的人们,却还浑然不觉……
一
“快,快,快。”楼下落木丛里躲进三个男人,尽管他们知道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但还是在‘贼’字面前显得小心翼翼。
路灯在黑夜发出幽暗的光,橘黄色的灯光拉长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倒影在灌木丛里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壁压在上面。灌木叶隙后的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匆匆地走出来,穿着黑大衣,提着箱子的离开。隔着几十米远了,但他们仿佛还能从背影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鬼魅的阴霾。
“唧唧……”夏天昆虫的鸣声宛如琴键上跳动的音符,听在心里像刚出生的野兽发出的怪戾的哭声。
“他走了,咱们上去。”他尽量放低声音,窃窃声在夜空中一吹即散。
灌木突然被无端的扫动起来带着轻微地唰唰声,像是一阵风驶过吹动树叶引起的躁动。三个人陆续穿过灌木。黑夜的帐幕浸泡了这座城市,居民楼下的吊灯在繁星下像黑暗中怪兽睁开的一只幽美的眼睛。吊灯照到周围可及的范围,这里看起来异常安静只是……多了些‘风’。
“我们穿的是隐形衣么。”最矮的男人小声说,他怕惊扰了什么不该被打搅的东西。
“是的。”带头的头领眯着嘴缝,声音听起来像夹在墙缝中。
“那还怕什么。”
保安室的人打着瞌睡,夜下大半居民都已经睡下。这里比平时静了几十倍,呼吸声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一楼此时像一个会活动的东西,起起伏伏的活动它的脉搏。头领目光睹向一边,头一甩。“防那个,我们要悄悄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改走楼梯,在第二楼直接打电梯上去。走廊渠道上面统一安有红色应急灯,这栋老旧的居民区差不多是城市内最便宜的房价了。它已经过了拆迁点。
“303”三个人默默地对视一眼,像配合了多年的三个组相声演员默契地传眉送眼,在T台上不出一点差错。
“转击拿来!”三人中谁说了一句。
小孩子安静地躺在床上,他的父亲刚走,四岁的小孩子只能在黑暗地世界里孤单的守望。他无奈的在棉被上,头顶着床,上下翻滚像只打杂技的猴子。他在上面滚来滚去俨然把自己当作了砂锅上的石子,调皮地把床单扯下来裹在自己身上。
客厅外的三个人使用电螺钉,每一次转入几毫米打穿木板门潜入家中。
“他们来了。”小孩子的房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仿佛近在咫尺的亲昵慰问。项落下意识地爬起来,他的小心脏仿佛随着山谷间略带凝滞的脚步紧张个不停。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房间内的另一个声音。
“吱——”他们有契合的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孩子,头领将东西藏在隐形衣下。门开了,室内插着小型蘑菇灯。空气中似乎蠕动着无数个毛虫带着一股粘稠的味道,淡淡的黄光投射在室内呈现出灰色的阴影,空间中好像种植着成千上万棵古树,一下子突然生长出无声的喧嚣累累地坠在枝桠。
小孩子的两眼在灰暗的光景下散发出幽然的光,像个渴望嗜血的动物看着房门,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此时变得非常安静,幽灵一样的人踩着步子小心地踏入卧室,头领把衣服下的激光器放在地上对准床头。轻微地脚步声像老鼠地窜东,三个人偷偷的转过角落直直地看到小孩子端做在床上,他的眼睛是黑曜的深色像无尽地黑洞布满危机。
后面的人推着头领,“怎么了,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灰色的光线下,孩子的表情像山涧月色中一滩碧蓝地死湖,脸部狰狞恐怖。他的眼神向前移动,咬住头领前进地动作。他生生扭头地动作好像在搬动一扇铁石门整个身子被猛然敲打了一下。头领往后挥手,幽幽地吐出一句话神情像是凝塑成的人雕。“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能看到我!”
“鬼扯吧!我们可是穿了隐形衣的。”矮瓜男跟在他后面,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了男孩。男孩洁白得脸和白胖得形象不同,他瘦弱得像一根篙杆看起来是营养**的表现。他骨碌碌的转动眼珠像雷达一样扫过视野每一处,正怔怔的看着他,表情像一个吓傻的弱智儿。可他漆黑发亮的小眼珠深处似乎有某种翻滚不息地东西,像躲在山洞深处地潮汐……
矮瓜男全身血液仿佛像汹涌澎湃的大海,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他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像一个吹胀的气球一样爆炸开来!
“干什么!”男孩心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但他没有说出来。他表情愕然,感觉受到极大震撼,身体像拔地的山脉被凌厉的劈成两半。他完全没有理由地说出这句话,像是教训不听话的下属带着高贵和漠然的气息。“哪里沦到你指挥我!”他的声音之小,似乎来自遥远的沙漠回荡而来的释迦牟尼宗教的禅语。三个人都接听到带着古老又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信息,他们左右相望本能的认为房间里还有第六个人的存在!可是,如果同是穿着隐形衣他们怎么看不到他呢?
“也许梦游着呢,他才四岁啊。”一直没发话的那人说。
可是当他们再次转头看进男孩深潭般静寂幽暗的瞳孔时整个人好像沦陷其中,他们中谁答了一句,“哦,见鬼!”
“事情办完了就快走!”头领发话。
“还差最后几步,只需十秒……”另外两个人握住了激光发射器,无形的罩像黑色的烟罗溶入空气。
“还差几秒!”
“唰唰——”仿佛从地板深处传来的北极边陲暴烈的雪雨,滴滴咚咚地捶在地上带着抹不去的痕迹在耳边嗡嗡不停,好像指甲用力刮着黑板发出的斥耳的蜂鸣。
一阵眩晕压迫而来,空气似乎是被巨石挤压着,空间中爆裂出一个又一个类似红浆果的汁液的黑色气流。房间中成千上万支黑色的气流无形的高频爆发像火山喷口一样向外窜动。
他们三个人浑浑噩噩地滚出去,头领踢上一个人的屁股。
“快走啊!”
“等等,还有几秒钟!只是几秒种了!!”
矮瓜男看了看头领,“要不…再给他几秒种!”
接应而来——空气中由夜色相织而成的一条长蛇般闪电而来黑乎乎的东西直冲过来!周边躁动的气流像浩宇的银河汩汩流动。
一阵低吟的摩擦声……,三个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靠近立刻转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到,正当他们头扭过时。房间里灰暗的蘑菇灯突然熄灭了…………
在这间旧楼四层303号房项落一个人住,就读于本地第一所私立高中上学,是一名外表温驯内心实则不羁的高三生。每天5:30起床,在闹钟声过了十几分钟后猛的睁眼以极快的速度奔进教室。坐在位置上打量今天哪个女生头发梳的好谁今天漂亮,然后肘着小臂开始他一天中最重要的任务——幻想。
其实每次幻想完项落都觉这什么啊!我他妈想这些干吗啊!可是脑子中就是有那么一种冲动让他克制不住地去瞎想。久而久之,项落完全适应了这种虚脱地状态。比如走在大街上想,突然一个手拿窝头插莠草打坐的神仙姐姐出现,在半空俯视人类唯独对他说:“孩子,世界就靠你了。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只有你才能降服魔天尊者(游戏中的A级怪兽)”。项落再以做作的表情激动的跪在地上,“怎么,怎么这样?我……是我吗!”。
他嘴角清淡的噙着一丝笑和朋友老师做深情款款地道别,心说你们一个个楞了吧,被你们瞧不起地差生我项落!是拯救世界的人,到时候给我收拾完坏人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把头仰着说话!
但这些项落也意识到是不可能的,从以前的优秀学生沦落为三好学生这也是他所没想到的。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要学好理科进而准备大学创业去,那些誓言仿佛会随着岁月的沉淀而忘却!好幻想、好言情、好吹皮,以前上课40分钟都能全神贯注的听下来对于差生来说那叫一个榜样。项落开始也逼着自己听讲,几分钟后老师盯着角落对他傻笑的人一板擦扔过来。
“大**!看他又发呆了。”前排男生大黑指着他笑呵呵,脸真的黑的跟锅底似的。
耳边是彷徨而来的哄堂大笑,项落已经习惯这种嘲弄。确实在学校他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混到这地步也不指望考大学,有时心里偶尔落寞时他会看玄异小说难得一回地大脑清晰。
“这妈的过得什么日子,天天想来想去想魂呢!!想就想吧,怎么着洒家也是个浪漫主义者”。说服了自己项落再以一觉来补偿自己,在最后一丝残存地意识里他隐约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他努力地想在现实中寻找却努力地睡着了。梦中始终都有一个女孩在他神经松弛地时候出现,那一扭一抹的身影……太美妙了!!
项落嘴牙都啮开了,在睡梦中他不知道他的笑容是多么的具有吸引力······
球场里传来球击打地面的声音,每一次都间隔几秒再以同样的频率拍打。夜晚篮球场旁边的路灯朦胧的照出了球场上的身影……
“灌篮”
“灌篮”
“大灌篮”
那个身影始终站在原地,篮球在他手上左右交替,他伸长身躯一击击中蓝筐后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真无聊啊。”
说完这句话,篮球突然间加快了速度!他抱着篮球上前快速小跑以猛虎之势投入篮中。一个弹跳,篮球脱手在半空呈抛物线落入篮框中。他落地重重呼出一口气,欣赏着篮球入框的一幕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不冷不热的快感。此时有几个女孩在外围观看,他或许应该来个霹雳舞耍点怪咖掳获少女的芳心达到耍帅的目的,可是只有他独伶伶一个人的存在。
他睁开眼遐想着,篮球却在即将入框的一刻消失了。米亚带笑意的眼神冷冰冰的,这股力量太神奇了几秒内干掉一个球谁有这么快的速度。米亚也许认为他此刻正站在黑暗中某一位置,米亚无法继续思考下去,脑子中有一大堆火炭在灼烧他的中枢神经令他的头脑微微发胀。米亚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眼睛生涩的流出了眼泪。他睁开眼篮球正好在他的视线之中落地发出‘嗒吧,嗒吧’声最后停在了篮板下。
米亚粗喘了口气闭上双眼全身躺在地上。此刻的他就像一个无助的乞丐,因为他的神经再一次的……絮乱了!
他的母亲在黑暗中寻找着自己的儿子,最终在篮球场上停下了——静静地看着儿子一点一点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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