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奥没有放开马。“你们任由这个糊涂蛋肆意妄为,出了乱子,最后倒霉不会是这个靠着全族死光换来好命的家伙,一定是你们,你们要陪着这个疯子赌上自己和家族的前程吗?”里奥对着海根斯的一众下属,森然道:“已经有人打着异教徒的注意了,下一刻就是抢劫和放火。我发誓,以公民骑士的名义起誓,如果出现这样的骚乱,你们都会被吊死。”
一阵死寂。
“我想他们收到你的威胁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的马,滚到一边去了吗?”海根斯说。
对视里奥锐利的刺目的眼神,看着他手握紧剑柄,海根斯心里忐忑一跳,他那三个在旁边的骑士下属也担心、禁不住要冲过来。
“你如果羡慕我的好命,你还有机会。”海根斯最后硬邦邦地说。
里奥手按着佩剑朝海根斯扫了一眼,咽下了那口气,还是松开了拽住马嚼子的手。
和一脸愤慨的里奥擦肩而过,众人看里奥的眼神已经蕴藏了别样的意味:恨不得杀死的有,耳边过的有,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对上司的偏执和里奥的威胁无动于衷。
税务官海根斯,全名是冈瑟-里-海根斯,是海根斯家族硕果仅存的继承人,海根斯家族的姓称号‘里’清晰的反应了他们和云海的主人锡德里克家族的关系,早前海根斯家族的先祖是锡德里克家的私人教士,家族有三个女儿先后嫁入了锡德里克家,是锡德里克派驻到平原上的钱袋子。
直到二十年前,海根斯家族百多年来一直占据着平原财政官的位子。有人笑称,海根斯一家是捏住公牛卵蛋的家族。
但是海根斯家族没落了,1621年的磨坊工大暴动,将白堡镇的海根斯城堡烧成了白地,整个家族死的只剩下冈瑟一个,而那时年幼的冈瑟避难的修道院正是布雷恩家族资助的,他的教父就是马休伯爵的叔叔。所以海根斯现在的恩主是评议会的马休,这也是年幼时里奥能和冈瑟结识的原因。
“格纳,你这个乌鸦嘴,凡是你肯定的事情都会更糟糕,”打量着街道两旁关门歇业的商铺,里奥的视线向着前方,神情平和没有一点异色,仿佛沉着冷静从来就没有离他而去。
“又是我的事,”格纳担心地问,“你没被冈瑟那个疯子气死吗?”
“那个女人!如果我生气能让那个家伙完蛋的话,我一定把自己气疯,”里奥摊开了手,说:“可惜这不可能。”
“你看见没有,他竟然穿着鹿皮靴子,只有女人才穿鹿皮的。”里奥说。
格纳看着里奥。“很漂亮的靴子,如果绑腿再打个蝴蝶扣就更完美了,”他说,“里奥,穆修士教导我们不要被愤怒和记恨蒙蔽了心智,不能像女人一样背后议论他人,我们要保持心的纯洁。”
“幸好我不是修士,得把那个杂碎送去埃阿那里,我受不了。”里奥嘀咕着。
“他是故意的,我以一切神圣的名义发誓,他想杀掉我们。”维文跟了上来,开口说话,声音非常愤怒。
“他……带着张仇恨的面具。”纳特也低声说。
“你说的对,”把视线从前方骚乱的人群上移开,抬眼看着纳特,接着扫过他的骑士,里奥说道:“他的眼神依然好像所有的世人都欠他一样,这样的痛苦只有埃阿才能拯救。”
“你是认真的?”格纳阴沉着脸,“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又小声的说道:“海根斯家族唯一的一员,一个花冠伯爵,而且刚刚和你在街上发生冲突。”
“那又怎样,让其他人为了他的野心送命,放过这个罪恶的帮凶?”里奥说:“图勒普村民的血沾染我们靴底还没被泥土擦尽,任何和这个有关联的人都逃不脱审判,埃阿不来,我来。”
格纳提了提缰绳,沉默无语。其实从小的时候,他就明白,冈瑟是里奥终身的敌人,现在岁月果然没有改变这点。
“其实,刚刚发生了冲突才好,这样才能让人怀疑事情的疯狂,我像疯子吗?”里奥向后倚着马鞍。他在鞍袋中翻检着,说,“黑镰刀的船就是冈瑟放行的,他现在恨不得改姓布雷恩,这个家伙已经疯了,他在释放魔鬼,为了他和他的主子他肆意践踏着无辜者的生命,哪怕尸体垒得再高也无动于衷。”
“除了图勒普,他还想加上码头镇,他已经没有理由活着了。夜里,只要爆发骚乱,我们就去要他的命。”里奥拍了拍鞍袋里翻出来的记事本,说道,“现在,我们去镇上的修道院留宿,让我看看那里的院长是谁。”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算没有,我的建议也是去。”越是如此神色平静,格纳越是明了里奥的决定,他点了头。
“混蛋,”里奥翻着记事本,突然骂道,“这个老迈昏庸的色鬼。”
“什么?”格纳问。
“双河教堂的教区教士,这个家伙老的没牙了,还有着三个管家妇,他比得上创世教荒淫的神棍了。”里奥气得不行,“把虔诚的民众献给埃阿的人力物力随意糟蹋,根本没有用心经营,教堂的塔楼在雷雨夜里坍塌三年了,竟然都没有修好。”
“在这个流淌金币的地方,三年?”记事本上的消息令格纳忿然惊讶。
“我想就是堆在教堂入口处的那堆破烂瓦砾,成了主的住所被毁弃的可耻标记,才让神威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里奥说道。
格纳摇了摇头,“难怪海根斯能如此轻松自如的掌控镇上的局面。”
里奥咒骂道:“漫不经心的对待主赋予的世俗职权,是不可饶恕的犯罪。”
“如果埃阿不能原谅好色的教士的话,他们当中能够升天的还有几个?你想让天堂空着,你去独享那些天使?”格纳眯笑着眼睛,说:“得了吧,我的领主大人,如果你领地里教士兢兢业业,整天琢磨扩展主的威权,愚弄你的领民,搜刮你的财富,第一个想他死的人一定是你。”
“谁也没有你聪明了,那你先替我去向完美的教士致意,”里奥说,然后他猛拍了一下格纳的马臀,那马向前一蹿,就一路小跑着冲到了镇中心;等格纳勒住他的马缰,码头镇的双河教堂已经在眼前了。
爬上一个上坡时,雄伟的教堂成了格纳眼中的主体,圆圆的拱顶,又小又深的窗户。随着马匹的脚步,教堂越来越多的占据到格纳的视野,包括教堂前端那一对粗矮的塔楼。当然现在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陪伴它的是另一堆坍塌的瓦砾,把教堂的入口通道遮掩掉了一半。
当格纳立马在坡顶时,修道院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流过镇子中心和对面的村子,给村子的主体修道院带来新鲜的活水,同时也将世俗和神的居所隔在了另一边。修道院毗邻教堂,围绕着它,就像廷臣们簇拥着王座。教堂和修道院的所有建筑都用同样的白石灰抹砌,虽然历经岁月的洗刷,墙壁上挂满了深色的印迹,但依然洁净庄肃。只是这洁净庄肃里难掩一份破败的感觉,尤其那远远的圆的拱顶,就像墓地里坟茔那样。
围着修道院的矮墙外,散布着村子里其它的屋舍,都是木架泥墙草顶,里面住的是耕种西北角土地的农夫和为修士们干活的工人,这和普通的修道院差不多。不过,想一想格纳脚下的土地是码头镇时,翻滚的浪花打上来的都是金币,这就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这只能是领导教堂和修道院的教士不会经营的体现。
如果一个修道院和教堂只是精神寄托之所而不能繁荣,祈祷无可厚非,但境况只会每况愈下。
这里原来是平原的中心,双河大教堂曾今更是全国的一处重要的宗教中心。在锡德里克大公和创世教会还在蜜月里时,这儿各种活动热火朝天,北方来的朝圣者络绎不绝,图书馆坐满了外国学者,祭坛下队伍从日出排到日落,来访的贵族挤满了修道院的房间,不得不到屋外搭建帐篷。
当然还有来咨询圣战的骑士和他们的仆从,他们恨不得一天之内就打到南方,将南方的伪教徒从他们精美的房子赶出去,让他们的妻女跪在胜利者的脚下允吸他们的脚趾。
布拉德利修道院同样如此。但是创世教会有一个不可饶恕的罪,那就是不会和世俗分享主的赐予,在创世教会的定义里,地上的国都是埃阿的房间,君主只不过是房间的代表,负责清洁房间的主的仆人才是真正的管家。
代表和管家不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锡德里克一世不是隐忍的典范,他将管家扫地出门了。
一个带有大教堂的兴隆的修道院理应本身就是一个城镇,只不过码头镇不一样,破败一点的教堂也许更有利于领主们的钱袋子。创世教会的双河大教堂被拆毁,新的教堂建在河的后面,只有一座桥。并且每一任的教士都有一个通性-懒散,一只软弱无力的手操作舵柄,船就只会在那里打转,哪儿也去不了。而这正是那些谋算的人期望的。
显然格纳并不知道这些,他踏马从那座破烂的老木桥上过河时,已经感到怒火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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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要写出什么,大家希望看到什么。经营领地,调教情人,权利斗争,争霸天下等等,我想了想,一些网文最流行的元素我开始就没有写,那些本来就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现在我也不必赶着把后文写的像泡沫肥皂剧似。在我的大纲里,里奥早期的热血追凶之路还有一段,而后才会回到领地,慢慢建立自己的权威。然后……不过,如果你翻看最近的章节,你应该发现,里奥不在像开始的傻小子那样单纯,是的,我在塑造一个领主形象,一砖一瓦慢慢添加。我思考后的想法是,把这个故事写的贴近中世纪,平实,尽量把夸张的情节融入到真实的社会背景中,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不知道我能否做到,但是我会一直努力。当然经营领地、权利纠葛、爱恨情仇这些都会一一展现,甚至第二部的大纲我都已经打好,那是圣战背景下的征战与争霸。不过我得把现在的写好,虽然数据不理想,但是还是有那么多书友支持我,我就不在假意殷勤的说感谢,谢字说多了就是廉价的礼貌,支持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到了今时,我已不奢望旗帜能怎样,我只是写给自己还有喜欢本书的书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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