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巴洛又恢复了醉意熏熏的样子,柔和地看着亚沙,甚至带着点怜爱。
“说说你的那个大买卖,我忽然也有点兴趣了。”
看见老尼奥也点了点头,“该死的大买卖,谁去谁去死!”少年在心中诅咒了一句,沮丧地说道:“野猴被人从村里赶了出来,说那个是从图勒普逃脱性命的小贵族,然后神庙里的河盗们宣布加入,接着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个疤脸也带着一帮手下也要干这一票,他们还继续拉人入伙,我想要出动几十人的买卖,肯定不会是小买卖了。”
“恩,知道了,”巴洛点了点,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说道:“别管这个了,好好去睡一觉吧,我和你父亲是生死相托的伙伴,所以你不必这么失落,刚刚那是你父亲对你的教导,我的孩子。”
咚!咚!这是亚沙在楼上甩落鞋子的声音,接着就是把身躯抛到床上的震动。
“年轻就是好,再受不了的打击睡上一觉又可以生龙活虎。”吐出一口气吹乱杯中的水面,巴洛凝视着茶杯低声说道。
老尼奥抬眼向上看了看,停了那么一会,喃喃道:“你明早离开时带上他吧。”
看着又低下头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好像很忙碌的老友,巴洛翘了翘胡子,犹豫了一下,“好吧,如你所愿,我的老友。”
…………
风雨正酣!
除了沉睡中的村庄,满怀心事的老朋友、倍感挫折的少年、等待访客的里奥、集合起来正要做买卖的一行人,没有安寝的还有一直昼伏夜出的一帮人,他们刚经历了一次很意外的失败,如云端跌入地面,此刻的心情皆是阴沉沉。
这样暴雨的夜,无论是听觉还是视野还有敏锐感都变得有限而迟钝,所以是由经验最丰富的惩戒骑士撒姆尔亲自去做刺探,他匆匆的赶了回来,抖水的动作惊醒了所有人。
“大人,那个人在村子东面一个土丘上的仓库中,弗朗西斯也在他的身边,”惩戒骑士对着主教禀告:“布雷恩的人也来了,他们还找到了同伴,佣兵、水盗凑成了五十多人的队伍。没有骑士,正悄悄进村。”
“曙光圣殿的暗杀者也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它藏身何处,但那种阴凄凄的感觉提醒我它也在附近。”
这是一处阴冷的废墟,从破墙瓦砾外卷入的夹带着雨水的冷风时刻在摧残着单薄的帐篷,接缝处渗进的风雨、不时的鞭打着火盆里冒着黄焰的火苗,让帐篷内光影摇曳,投射到墙壁上的人影显得惨淡森然。
马布罗穿着一件宽大的极具贵族典范的华丽长袍,头顶戴着一件装饰着雉毛翎的华冠一手端着颜料盘,一手持画笔,在专心致志的默写,画布上是一个健美而裸露的年轻女子的身体。
不自觉般颤抖的身体是那第一次在情人面前袒露的羞涩,长翘的睫毛和深呼吸后俏立的胸脯恰是画中人活过来一般。马布罗搁下画笔仰着头微微思索,仿佛遥远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女子在呼唤他。
四周,尽管帐篷中央还有大片的空地,但一干暗殿骑士和教士绕着四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发出。他们在心里不断拧紧发条,如果主教大人绘画的时候不是极高兴那么就是极致的相反,而刚刚被逼迫几乎要自爆的主教怎么也不可能是前者,绝不要去打扰到他。
“仓库会给他们优势的防御,乌合之众不会带来惊喜,但那位少爷好像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他会追出来。”马布罗对这样的消息还算满意,理清了重点,然后说道:“虽然绵羊不会给狮子带来伤害,但吃饱了的狮子总会要散开来剔牙,这时就是我们出现的时候,唯一要注意就是不要漏掉那个会跑的晶库。”
画笔沾染上殷红的涂料,随意的滴落到画布上,主教肆意渲染一个个由鲜血构成的蝴蝶跃然画布上,“多么残暴的美啊!”马布罗感叹道,“那么各位,准备吧。”
“是的,大人。”一众人齐声答道。
“恩,还是迟一点在出现,给曙光圣殿的黑暗生物一个机会,也让我们的小狮子多忙碌一些,能者总是多劳的,不是吗,撒姆尔?”在画布上描下最后一笔,主教抬起双臂,身后的教士上前给他解下长袍,虽然是同盟,但提到那些曙光圣殿的刺客,主教甚至不愿意称呼卑微的他们为“他”,仅以“黑暗生物”代替。
“您睿智,那么,大人您先去河岸边那个酒馆歇息,静候我们的佳音。”惩戒骑士恭请道。
…………
顶着灌满天地的大雨,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土丘上的仓库摸去,抵达坡下的时候,疤脸突然开口问道:“仓库的防备如何。”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转向仓库先前的主人,野猴思索一下开口:“那扇门一推就倒,连通着仓库的马厩破破烂烂也有一个门。”
所有人都已经是站到了石屋仓库的前方,他们的身前只剩一个半人高的土墙,仓库里面隐隐有着篝火的火光,不过大雨的声音是极为的喧闹,无从知晓里面的动静是怎样的。
“两边一起去人,先冲进去的人拿一个小拉兹,砍下人头的一个大拉兹,上吧。”疤脸不在啰嗦,挥动手臂催促招募来的佣兵和水盗们向前。
这样的奖赏简直是送钱上门,手下的人那里按捺得住,疯了一般冲了上去,鲁克手中拿着钢剑,走到土墙的下面刚要趴着上面翻过去的时候。被野猴一把拉住,在那里压低了声音骂道:“蠢货,跟在我身边。”
平凡的村庄之中自然没有什么夜生活,所有人都是早早的睡了下去,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睡梦之中,不过今夜伴随着风雨注定要有不一样的惊奇。
猛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啊~~~~~~~~~~!!”
风雨相间的和谐之声被打破了……
“***,谁在穷嚎,老子砍了他。”带队在前的水盗首领气得破口大骂,还没有等到身边的回答,又是一声:“啊~~~~~~~~~~!!”
“头、头,”一个水盗摸爬着退了下来,“探路的菜头(指招募的身无长技的佣兵)踩到了兽夹。”
“难倒两条腿都踩到兽夹啦?那***真是一个幸运儿,老子会再给他一个,让他三条腿都不闲着。”
“不是,是另外一个兄弟开马厩的门中了窝弓。”
“我……我……呸!马厩走不通,直接撞开仓库的门,愣着干嘛,上啊。”水盗的首领朝着手下吐了一口吐沫,狠狠的骂道:“屋顶也别闲着,找两个人上去,全都给我动起来。”
踩中陷阱的倒霉蛋被好心的同伴送上了路,惨嚎嘈杂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行迹暴露后人群中全是怒骂,骂人的语句夹杂在雨中听不到一句完整的,但也相互转染着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野猴和疤脸亮已经是站到了水盗的身边。
一个水盗拿着窝弓射出的箭举到火把下,箭矢还留有几丝没被雨水冲刷掉的血迹,寻常的窝弓只不过是打猎的陷阱,上面的箭简陋一点就是削尖的木头,好一点不过是裹了铁头,这一只却是钢矢的精制铁杆箭,这样的箭不是箭手常用的长弓箭,反而是冒险者近距离厮杀手弩上用的破甲箭,放在窝弓上可不是示警那么简单,是专门要人命的,企图开门的水盗直接被射穿了脑袋。
“真是他娘的好运气,还没开门就要了我手下一条命,”水盗头目恨恨地对着身边两个人说道,“这个小贵族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好下手,这么个破地方不会来的是骑士护卫的老爷吧?”
“那你做不做?”
“老子没说不做,软绵绵的娘们是给没卵子的孬种准备的,就算是骑士老子也会告诉他是来错了地方。”水盗狰狞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的凶恶。
前方几个佣兵弯腰贴着墙根站立,开始搭起了人梯,两个瘦小的身影迅速攀爬到了阁楼上木窗位置;仓库大门上插着火把,几个人抬着简易的撞木,猛烈撞击着被拴起来的木门;门外围着一圈拿着各种武器的汉子。
已经是攀上了木窗的探进了头的两个身影,突然立起身来,然后直挺挺摔了下来,下面的人梯还没来得及惊呼,接着才是两个圆溜溜的脑袋被丢了下来。
“我……”水盗要咒骂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更大的喧嚣淹没,正在这时下面的人一起大声的欢呼,仓库的大门被撞开了。
立功心切的两个佣兵率先冲了进去,还没有让欢呼来的更大声,两个身影用比冲进去时迅疾好几倍的速度飞了出来,随着身影一起带出的还有嗖嗖嗖的锐响,站靠前的三个佣兵随即就像被疯狂地野牛撞到一样,像三块破布一样摔进了雨水里,被利箭射穿的身体软绵绵的瘫在泥水中,落地时就已经了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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