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孤危传 > 第六章 深夜闻钟声岁寒奇女子

??第六章:深夜闻钟声岁寒奇女子

    四方城外不远是一大片紫竹林。

    紫竹林旁是一座高山,当地人名“岁寒山”岁寒山下有十几株金镶玉竹。坏绕紫竹入口,若进入紫竹林,极目远索,可见内里翠郁烟然。但向来无人能走入那里,相传里面是一天上仙女的住处,被罚至此,而不愿被人打扰是以环绕了层层障碍。翠竹风声徐徐,可想见得平时传来的琴音,悠扬。与这翠竹流水宛然一片天籁,只是有些幽怨,瘦弱东风无力折枝。

    紫竹林是座天然迷宫,飞鸟难还。但对于深知奇门阵法的天弃来说,这并不难入。要想进入这紫竹林,首先要闭上眼睛,不然目光所见,最易迷人。当可听得流水之声,方睁开眼来。远眺而去,之间一条溪流环绕于前,对面是翠竹林。这也是为何有人说从紫竹林远眺看见的是翠郁生烟之故。只是,这溪流甚宽,周围又无船舟,如何过得去?再则,循水而去,只能上到岁寒,下去别处,却进入不了对面翠竹。只见得,日光照处,波光粼粼,那一畔所留两个竹竿,一紫一翠,俱倚于侧。

    只见天弃望着水波微笑,似乎见得了蓝衣女子,足踏紫竹,凌波而去。

    “易山,取四杆紫竹,分别绑在椅上。”易山任命而为,不久即成。又道:“那两根竹竿,定是此间主人凌波渡水之用,现在此岸,她定未回来。你去寻她,待找到她,她自会告知你入林方法。”

    “公子,你呢?”

    “我进去看看。”

    这条河流也非寻常,此岸看彼岸仿佛清丽漩缓,但一入河流,方知内里暗流涌动,波涛迅速。而且,雾气升腾,四顾无方,此阵皆对盲人有利。待过得河岸,却闻暗香浮动,水中竟种有青莲。指向下叩,解去底部缚椅竹筏,这简直是一座天然屏障,鹅卵石路,碎成幽境,翠色养眼,清新秀丽,又有梅兰菊花等。终头还有松风,亭台,又有匾额阁楼,书:“岁寒山舍”四字。笔迹凝而不重,庄而不拘。

    旁有一棵古松,松下有一座亭子,亭里一架古琴一叠兰香书纸。

    “偏偏东风爱弄人,古已做亡魂;悄悄理鬓让春风,却是斑斑白丝年少时,无人问,月朦朦,轻提几句笑煞人,道是疯子痴人梦。实实轻狂惊梦灵,燃灯驱夜昏;刚刚光入眼帘中,争是星华早已做主东。静无声,冉变晨,蝉不夜鸣定寂尘,若悟若醒醉世红。”这是那女子写的吗?只是她是个盲人。这或许是有人代笔,但是这亭旁的岁寒山舍内却空无一人。

    “好词好曲。”

    入舍里来,见一方凉亭,一潭碧水,一台弈石。

    凉亭内有一架琴,看来这里的主人是个爱琴之人,琴旁有一幅墨迹。上面竟又是一曲词:

    “明月松间漾,照红窗,疏影无寐,玉箫谁按,凄冷冥冥无凭寄,却问群星模样,转北斗,春秋几望,天命如斯不应怨,却恨它二十年来难,欲再问,又声谩,且移西近屏山远,怎教他,伫立陪与去休归盼,索性好,逐昏请宴,朝景霞云披东探,燕飞翔万里云烟伴,凉透彻,只梵唱。”

    天弃暗念词意,再看着幽静环境。竟是与那夜意境相合,借明月说事,却写的就是他。

    依词写谱,奏的应是琴音。

    她能写出如此合他心境身世的词句,而她究竟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真是奇女子。

    而这词写到后来竟是将女子自己也融在里面,莫非她也有什么苦楚?天弃暗道。

    前面是书房。

    这里空旷灵清,没有夜市灯火,倒是个观星的好地方,看来这里的主人也会观测星象,那一定不是那蓝衣女子,水畔种植着兰花若草。夜里,心宿升起。

    忽然蓝衣女子负伤而入,肩上流了不少血。蓝色的衣襟一半被鲜血染成暗红。

    易山扶着她进来,走至松旁,手倚苍松,无力的靠在树下。

    易山将取来的药材放置台上,将天弃推至蓝衣女子身旁,边道:“那石憬真是个小人,见这女子受伤竟要乘人之危,也不知他那里学来的毒术,乱用毒攻,加上这姑娘反抗动武,经脉怕是伤的更厉害了,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就被那石憬所谓的‘好心’给害死了。”说罢煎药去了。

    天弃一边听,心在下沉,有些伤必须马上去治,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更何况是龙魂凤血这样的神兵,而此时蓝衣女子中毒动武,可谓伤上加伤,伤势恶化,不容片刻耽搁。

    颈间斑斑血点,渗透雪肤,却是因媚香之故,使得血速扩张,流入断裂经脉,皮肤之下,才成点点红斑。又逞强动武,更为恶化。

    天弃正要为蓝衣女子止血,而蓝衣女子忽握住他的手道:“我是邪教中人,又与你那位上官姑娘无半分瓜葛,你……大可不必救我。”纤手火烫,一心求死。

    蓝衣女子眼神墨黑,却无半分精神。由于眸子纯黑,看不到瞳孔,不知聚焦。竟然置身死于度外,古来或有看透生死的,但这蓝衣女子却是在轻生。一再轻生。

    天弃轻轻挣脱,心中略有所动。撩起蓝纱,迅速点了几处要穴。止血时无意发现蓝衣女子耳后竟有月牙形红记,不是血斑,却不是刺青,当时没有多想。

    蓝衣女子昏睡过去,等易山回来,服了解药。待蓝衣女子体力些许好转,复为之接经续骨。等她脸色恢复如常时,已是斗上苍穹。

    “公子,你看那女子会不会是?”昨日一夜未睡,易山递过来一杯恢复体力的茶。

    天弃饮了口茶,调息一会却未答话。

    易山道:“公子还是休息一会吧。”

    天弃笑道:“我不累,你去睡吧。”

    进入山舍,天弃第一次说话。易山心下一宽,笑道:“以前在山里我三天四夜未睡,精力都好得很呢!这算什么。”

    天弃心中感动,道:“若不是为了我,你又怎么可能一人去山里找那只生在冰崖里的雪蟾。”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不为你做事,我还为谁去做?”易山接过茶碗复回到厨房,眼泪满眶。他对天弃,比亲兄弟还亲。他恨不得残疾的是自己,同时也牢牢记得边疆老人转述父亲的话,要让他们母子相认。

    “好兄弟。”天弃道。

    蓝衣女子的伤虽未全好,却已无大碍。天弃拿出那三封信函,三封都没署名,竟是像约好了一般。但这三封书信纸张不同,笔迹不同,用语不同。绝不是一个人写的,也不是来自一个地方。

    一封金黄色书信用的是上好的纸料,火烧不化水浸不湿。红色书信,也是上好纸张,不过比起前一封就算是差得远了。另一封蓝面信封发出淡淡的兰香,想必与这女子有关,拆开来里面竟是一副珍珑。

    天弃将珍珑放在石台之上,中指与食指拈起棋子摆了起来。这珍珑并不难破,然而天弃越下越是惊讶,这棋局背后隐藏的故事只有天弃才能明白。微风吹来一片花瓣,正好落在最后破局的地方。

    巧合虽为人们所奇谈,但不是绝对没有巧合。

    天弃望向蓝衣女子卧房,蓝衣女子犹在沉睡。天弃叹了口气,他现在实在是因该走的,另两封信函内有他一定要做的事,但现在他必须等蓝衣女子醒来,他有话要问她,有事要向她证实。仰望群星,流星划过,虽然有灾难,但不会有大祸,松了口气,拿出玉箫吹奏起来。

    夜深人静,最容易勾起游人相思,天弃思念的不仅仅是天山,还有一身的愁苦。

    “为什么她面对死亡无所畏惧?草木尚且向生,何况是人。”

    清风琴弦微弄,耳边似能听到蓝衣女子的清唱:“明月松间漾……”蓝衣女子醒来靠在门边,耳中听得箫声。道:“浮华若世百年身,白头无人问。”

    “苍茫一笑琴音渺,木叶萧萧老。”天弃收回玉箫,微笑的看着她。

    “可惜我现在没有力气,不然一定和公子合奏一曲。”

    “以后有机会的。”天弃仍在微笑。

    “你为什么救我?我不是告诉你,我是邪教中人?”语声中有一丝怅然,许多的迷茫。自己伤在肩头,疗伤包扎,一定被他看过。面上一度沉颜,不知如何是好,天弃即知她心中所虑。

    “你不闻我有不死不救?你已将死了,所以我便救你。”天弃将语声转冷,是有意消她此心。说完,又自吹奏一曲,箫声缓和轻舒,竟可以忘记伤痛,平抚愁苦。无非也就是表达的这么一句话:“医者志在救人,无男女之别;生命贵乎生存,应少顾虑之忧。”

    清夜白衣,临风自傲。她对这人的印象即是如此。

    “草木尚且向生,姑娘为何对死亡毫不畏惧?”

    “畏惧有何用处?谁无一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天弃默然未语,心中不禁有些凄凉。任他对上官姑娘再如何好,上官燕总不理睬他,相识的女子之中,唯有她,三言两语,竟能与自己谈些心境。

    “我叫墨兰若。”蓦然省得,自己七年前还未请教过她的名字。纵然是墨兰若,怕也不是她原来的名字。

    天弃复道:“独孤天弃。”独孤天弃这名字在江湖早已传开。

    “你救鬼见愁时是因为女神龙答应你的条件,而如今你救了我,这算作是什么?”

    “我救姑娘的确也有条件。”天弃道,可是他救人真实不在乎条件的。

    兰若平生没有多少恨事,但却最恨那些抢姑娘清白的人。方才遇见石憬,而那日恰逢天弃试探女神龙,虽明知未成其事,但语及此不免有些冷谈:“如果你要我去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我还是可以把命还给你!”

    天弃缓缓摇头:“我不要姑娘为我做什么事,只需要姑娘回答我几个问题,解释我几个疑惑。”

    “赛华佗连龙魂凤血、无我神剑之事都一清二楚,难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我是知道不少事,但有些事却是需要证实。”

    “你请问。”

    既然要问,就要问的清楚:“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然而令天弃失望的是,兰若缓缓摇头。

    “可不可以,讲你的身世给我听?”

    “我的身世?”

    “对于姑娘,我确实感到熟悉,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故识。”

    兰若低头:“我一直在春风得意,后来我就住在紫竹林。”她不会说谎的,但她的言语,似有迷茫。

    “什么时候开始,住到了紫竹林?”

    “大约在五年前,夜晚我独自来到这里,听到钟声,很安静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那是夜晚?你当时还看得见?”

    兰若摇头道:“因为没有太阳的暖意!”

    “安静的声音。”

    “嗯。”

    “姑娘,如果安静,又怎么会有声音呢?”

    兰若一笑道:“使人听了心情安静的声音。”

    她能感觉得赛华佗在微笑,原来他也喜欢安静。由此,她便也在微笑。

    但是,赛华佗的自言自语,却是没有任何声音时才是最安静的,对于他来说任何一点声音都十分的烦躁,包括内心的思考。其实他是他用心太多,思虑太累。

    这是一见如故?为什么陌生的环境里竟有一个可以熟悉的人。兰若终于迟疑道:“我觉得,你很熟悉……我应该见过你,可是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

    她用了一个很奇怪的句子:“我的记忆力真的没有”,大凡一个人有印象的事,是会在记忆里留下痕迹。但是如果一个人太在意某种感觉,这种感觉就算没有发生,也会有所记忆,就好像发生过。但是她用的却是一种被催眠灌输信息之后的惯用语句:“搜索记忆”:“只是这种记忆好像是别人的,虚幻不实,就如假的一般。”

    兰若惊异:“正是如此,你怎么……”话未说完,竹林一畔白衣舞动,掠过一个执扇公子,扇面横销,天弃一击朱椅,蓦然退了数尺。扇面墨痕寥寥几笔,画的是兰花杜若,蓦地折扇一合,听笃的一声,却是挡了天弃弹来的金丝。这一销一挡不过是瞬间的事。只听得兰若轻声叫道:“哥哥。”执扇公子似因此而落于兰若身畔,背对天弃。天弃与兰若谈话,易山只在一边,也不听二人谈话内容,见有人来,方才走向天弃。此时刚刚罢斗,虽然仅电光火石的一瞬,二人都对对方的武功有了些了解。

    眼中满是柔情,对她笑了笑,嗯了一声以作答复,这才转身。

    天弃默言,他早已发觉这人在附近,此刻正要问清楚兰若身世,他便出现了,可见此事并不一般。群星宛然,兰若多半正是天山见过的那女子。

    此人剑伤不轻,若不是有寒质凝血,配以几味毒药反攻,伤口怎会停止流血。

    白衣人眼光立刻凌厉,纸扇一合抱拳道:“多谢赛华佗医治舍妹。”

    天弃语声转冷:“毒尊秦弄月。”

    毒尊纸扇一开,看似优雅至极,实际也是合着铁扇功攻防兼并的招数:“正是。”

    此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宛若贵介公子,神态之间自有一股傲气存在。只因这几日失血,肌肤泛白,身体冰冷。若非如此,谁曾料到名闻江湖的邪人毒尊竟是这般模样。

    “素闻毒尊琴棋书画,毒卜星相,无一不精。”

    “不敢,略有所及。”瞥见石台棋局已破,花瓣早经风吹起,又道:“赛华佗继承边疆老人衣钵,何尝不是医卜星相俱晓,文才武略,博古通今呢?”

    两个同样高傲的人,相视倾许。彼此心知,虽未多言,从那一局棋来看,已是倾盖如故。

    “毒若能善用也可救人,毒尊用毒怕是另有用意。”

    毒尊笑道:“赛华佗不死不救,当真是不死不救?”

    天弃一笑将手轻抬,易山会知其意,转过朱椅竟是要走了。

    兰若耳目灵敏,正要阻止他离开,因为他还没有医治弄月的剑伤。

    毒尊则拦住兰若。“哥哥,怎么可以让他离开?”

    他看着独孤天弃离开,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柔声道:“你哥哥死不了。”

    兰若嗔道:“你虽然百毒不侵,但怎么抵得过一直流血?”

    毒尊仿若大喜,道:“你关心我?”

    兰若道:“你是我哥哥,我自然关心你,何况你毕竟是为了我才受伤。”

    毒尊眼眸微伤,这么多年她还是那样冷谈,因为她不喜欢春风得意,他特地给她找了这片竹林,因竹林内能听到山上钟声,清静无比,是以兰若也确实喜欢这里。虽然她知道毒尊和她是兄妹,但是在她的内心之中,总觉得毒这个字不好,何况春风得意里面全是女子唯有他一个男人。因为是她哥哥,所以并不与排斥,但是却也还是不喜欢得很。

    眼眸复转温和:“你还是这样,若硬要论,还是你为我受伤在先。”不等她再次出言,他道:“你放心,赛华佗明日就会去春风得意。”

    “真的?”

    “你哥哥什么时候出过错?”

    兰若笑了,毒尊预算的事没有一次出过错。

    “好好养伤。”这是毒尊离开她的最后一句话。他需要回到春风得意,准备一些事情。

    石台砚旁,是天弃动过的笔墨。

    天弃走出竹林,只听那山上有清钟夜撞,传在寂静深夜里颇有些醒世之味。山上必定有座庙宇。

    “易山我们上去看看。”

    “好。”

    山上一座寺院并不大,寺门也关了。但是在那门前崖边一块大石之上却有个老僧白眉粗布盘腿端坐。一旁便是陡峭的山谷,山谷正是方才的翠竹林。

    “在下独孤天弃,闻得深夜钟声,颇有醒世之味,故前来拜会。”老僧却未答话。

    天弃亦复不语,老僧入定山林,仿佛他身边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也随他入定。这石名唤试心,能临石无惧,稳对崖风。此人的心还有什么能被牵动,可不谓试心?试心而已,有别南岩武当。【注:试心石】

    天弃有所感染,大觉人世不过如此,亦复闭目。

    易山虽不明所以,却也不便打扰。月色甚圆,已上了中天,三人就这么对坐。

    易山则是打坐运功,对外界不查。天弃此时心神已静,哪怕一片落叶之声也能听闻的十分真切。他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心中便有动念。而那老僧却丝毫未动,也不曾觉察。天弃也不去动,任由她来去。只听那脚步声走到近前迟疑了一下,而复向那老僧靠近,放下了一些什么东西后离开。而且留有兰香,想必是那女子。

    天色将亮,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老僧站起来,一切那么安静随和。天弃亦复睁眼,只听那老僧道:“施主心地不错,只是已迷失于恩怨之中,须知仇怨须得放下,那情字也颇累人。”

    天弃道:“多谢大师,恩怨情仇浮世云烟,这些天弃也是知晓,世事虽然都付诸空幻,却是有几人能做到四大皆空。”

    老僧道:“四大皆空岂是口中空谈,若非事实本来面目,又何必执着。”

    天弃若有所悟道:“世事云烟,不仅百年空幻,即使此刻也是空幻,因为众人执着,不肯放下。”又道:“百年浑是一梦,人生中梦有长短,又岂止,人生一梦只是个感慨?”

    老僧点点头,又摇摇头,理通,终究作意,作意还是心思,有心思在就有执着,于真悟还差些火候。

    僧人提起一篮东西,天弃来时还没有这一篮东西,篮子上也有兰花若草的香气,想必是那女子的供养。又道:“城中水月庵玉竹夫人似乎与你颇有渊源,你可以找她去。”说罢就走了。

    天弃虽更欲与语,无奈老僧不答。水月庵玉竹夫人,想必老僧曾经识得她。是以知道玉竹夫人心念着一个残疾婴儿。

    “多谢大师。”

    易山随之醒来,天也亮了。

    “公子,此人是谁?”

    “无名老僧,江湖中不曾听闻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的武功修为具是上上等,这样一个人绝不会在江湖默默无名才是,师父也未说及有这么一个人,可惜我却不能与他更多详谈,否则一定能知道他是谁。”忽然想起老僧的话:须知仇怨须得放下,那情字也颇累人。心中豁然大开,自心依真性情而行,不愧于人,就算死,也不过是大梦将终。道:“易山,我们去春风得意。”

    【试心石】:武当南岩西,一座孤峰,上建有石台,即飞升台、飞升崖。岩上有一巨石,空出悬崖上,名叫“试心”。

    相传古时一对孪生兄弟,性情相逆,哥哥劝弟弟悔改,缕缕顶撞,一日因作恶瞎眼,方听从哥哥。到武当山敬香,以示悔改,却遇一位老人,背负重物。并言:我以往是为大盗,如今要做好人,背上全是以往偷来财物,准备作为香火。弟弟听后,心中大动。老人也怪,不走大路,偏走悬崖小路。待到飞升崖,已汗流浃背。放下布袋,欲寻水喝。哥哥寻水,弟弟推老人下崖,哥哥回来三问得知,自也跳崖。弟见之而乐,不想白云托身,哥哥冉冉上天。弟弟打开布袋,里面唯有石头。便听空中大笑:布袋别无他物,唯有此石,此为试心。

    也有玄武成道一说,大道将成,紫气元君化作女子为之梳妆考验,玄武逃到绝壁岩石。女子羞极跳崖,玄武跃去救人,正时五龙腾空,托之升天。依之传说,并有“梳妆台”,“试心石”。

    文中寓意不动,心不为世事所牵,若有心动,崖上必定站立不稳,心中恐惧。老僧即是心中大定之人。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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