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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灵莎的窗被打开。
“黑水双子,你们来了。”灵莎依旧躺在床上。
“您终于呼唤我们了。”黑水双子浮和萍高兴的围在她的床边。
“巨兽在外面吗?”灵莎无神的问。
“是的。您有什么吩咐?”浮萍异口同声的问。
“原本以为,让你们会黑水之后,就再也不会麻烦你们了。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惭愧。”灵莎坐起身,依旧一脸疲惫。
“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原先您好心让我们离开,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离开半步!”浮萍下定决心。
“谢谢你们。”灵莎拉住两人的手,“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们了。”
“您严重了。我们誓死相随。”
然后,灵莎向两人简述了现今的情况。末了,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们觉得,翔宇是个什么样的人?”
浮愣了一会,回答:“看不透。深不可测。”
萍考虑了一会,看了一眼灵莎,“我觉得您可以将事情放心的交给他,他一定会做的很好。”
“放心?”
“我觉得此人的心虽然难以揣摩,但是可以助您成就天下者,非他莫属。”萍肯定的说。
“你让我相信他?”灵莎问。
“不一定要相信,但是一定可以利用。更何况,他本就是助你的天相星。您忘了吗?”萍说着向她点头。
“天相星啊……五星连环……”灵莎喃喃的说着,“是啊。可如今帝星都暗淡无光了,那天相星还会是我的守护星吗?”
“关于这个,我有些一事禀报。”浮有些犹豫的说,“五星连环的意义,原本在于团结一心。如今五星尽在此地,而且归于一心。帝星大放光彩的日子指日可待。而此间的所谓暗淡无光,既是帝星一时的溃败表象,更是为了让您能韬光养晦,等待时机。而这个机会已经到来了!”
“创造新的精灵国?”灵莎思考着,目光明亮,“的确是个机会。”可是想到翔宇,她还是有一丝担心。他的心,埋得太深,她看不清楚。
“既是如此,我更要了解他的一切。你们把他的所有事情调查清楚汇报给我。要所有的!”灵莎命令。
“是。”
之后,众人继续忙碌。花音随时汇报各方情况;破军加紧训练军队;天机子奔走于民间,一方面继续部署重建政府的工作,另一方面安抚民心;而幕后的翔宇不知用何种方法,让玄赋重回了麾下。
直到立下承诺的第七天傍晚,众人向灵莎汇报情况之后,一个临时的集权政府正式成型。而浮萍,也带来了他们的结果。
“翔宇,出生人间贫苦家庭,父母不详,有一个妹妹也只活到16岁就去世了。原本翔宇的命也只有18年,但是精灵庶族一女:月姬救了他,将他变幻成精灵。之后,两人相爱成婚,共同建立了庶族国。另外,据当时月姬的侍女了解,月姬实际是死于……翔宇之手。”
浮说完,萍继续说道。
“我调查了月姬。此女是精灵族王族将门之后,其父触犯律条贬为庶族流放荒地之后,一直同女儿相依为命。据说月姬非常聪明,善计谋,虽为女子却有夺天下的野心。她同翔宇成婚之后,就开始召集能人异士组建军队,建立政权。可以说,庶族国有一大半是她的功劳。但是有一个传言,她与当时庶族国最重要的谋士洛言有染。也因此,最后她和洛言才被翔宇所杀。”
“月姬?”灵莎念着,“一个冒着生命威胁救他出轮回,让他变成精灵的女子,竟然会背叛他?”
“感情的事情,往往不能用常理推断。”浮淡淡的说。
“是啊,左翼也那么做了,可到头来他终究成了敌人。”灵莎有些落寞的想着。
灵莎继续说:“即使你们这么说了,我还是很想知道月姬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如此睿智的女子,真的会那么做吗?总觉得有些奇怪。”
“会不会,月姬有夺天下之心?所以……”萍猜测。
“取而代之?”灵莎苦笑,“功高盖主吗?”
“月姬最喜欢的是七色千纸鹤。据说早先相识的时候翔宇就曾经叠给她,月姬死后,每逢祭日翔宇也会亲手叠千纸鹤。”浮补充。
“这个我知道。你们下去吧。”灵莎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他们退下。
可一瞬间,她感到一股妖气,立即蛇鞭飞舞。来人却是花音。
“你怎么来了?”灵莎收回蛇鞭。
花音作揖,开门见山的说:“听说您在查翔宇。”
“又如何?”灵莎并不掩饰。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可以问我。”花音冷冷的说。
“你会告诉我?”
“您问的话,我当然会说。况且他并不想瞒您。”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说?”
“他只是不愿意提起伤心事而已。”
“那你说说看。”
“你想知道月姬怎么死的对吗?我告诉你。是翔宇亲手杀死的。但那不是他的错。是月姬逼他的。”花音说的轻描淡写。
“因为洛言吗?”
“你调查的很清楚啊。不过那不是事实。洛言和月姬不过是知己好友而已。”花音的眼神暗淡下来,但语气冷淡如故,“我们都错了。中了月姬的计。”
“什么意思?”
“月姬和翔宇,并不是我们一般以为的那样的夫妻。翔宇和月姬成婚的时候,翔宇19岁,而月姬已经3000岁了。虽然月姬的外貌还是少女模样,但她的年龄在庶族来说已经接近暮年。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更像是母子。他们一起生活了60多年,月姬为翔宇开创了一个时代,但翔宇却始终依赖着她,无法成为月姬眼中真正的庶族王。是为了让翔宇成为真正的王,月姬才设计了那样一个精心的计划,教会他一个王者应该做的事情。她让所有人觉得,她背叛了翔宇,甚至密谋发动政变,而事实上,她是为了成就他,成就一个真正的王才牺牲了自己。在那场风云变幻的较量中,翔宇发了疯似的迅速蜕变成冷酷君王,他要证明自己是值得她爱的男人!但是月姬最后的考题却是: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包括最爱的人。最终绝望的翔宇终于将刀剑刺穿了她的胸膛。那一刻,她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说了最后一句话:你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几乎同时,翔宇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但为时已晚……这就是他们之间那段荒唐的历史。现在你知道了,可以满意了。”花音如同说故事般陈述。
灵莎听完,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应对,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没想到,月姬竟是那样一个奇女子。”
“是吗?也许吧。如果你要见翔宇,他在房里。”说完,花音退下。
灵莎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到了他房前。辗转几次,还是没有敲门。
“进来吧。”翔宇坦然的打开门。
“好。”灵莎有些拘束。
两人对面坐下,翔宇给她沏茶。灵莎的目光落在他床前的七色千纸鹤。
“花音对你说了很多吧?”翔宇问。
“嗯,对。说了一些你的事情。”灵莎掩饰的喝了口茶。
“我早就知道你会调查的,我该早些告诉你,但也没有什么机会。”翔宇爽朗的笑,“她是不是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花音其实人很好,但总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好意。你莫怪她。”
“那么我该相信她说的话吗?”灵莎反问。
“你愿意相信那就是真的,你不愿意,那就是假的。”翔宇凝视她的眼。
“她最爱千纸鹤。”灵莎的目光再次落在千纸鹤。
“每当她不开心,操劳的时候,我都给她叠,她就高兴的拥抱我。”翔宇的眼中满是温柔。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那么爱她……”灵莎甚至有些羡慕的看着他。
翔宇淡淡的笑,话语中带着淡淡惆怅,“她也许已经讨厌我了!她很讨厌没有用的我,所以才会离开我……”
“她不会讨厌你的。大概是因为太爱你了,想把一切都给你,所以才会那么做的吧。”灵莎低下头望着杯中浮起的茶叶。
“可惜我不是那个值得她如此爱的人……”翔宇品了一口茶,自嘲,“至今我依旧不能做到她要我做的。也许我天生就不适合当王吧!”
“无论过去如何,你只要走自己的路就好了。爱一个人不应该那么辛苦的。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庶族王。”灵莎真挚的说着,放下茶杯。“希望今后,我们一直能这样品茶聊天。”
翔宇听着,双拳慢慢攥紧。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潮湿的风吹进屋子,千纸鹤随风而舞……
“下雨了……”灵莎侧过头,望着窗外。
“是啊。下雨了……”翔宇这才发现,七色的千纸鹤似乎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有些潮湿。恍然如梦,时空交错,眼前再次浮现出月姬微笑的脸。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一定会哭的。即使我死了,你叠给我的千纸鹤也会为我哭泣!但是你不要担心,不要难过。因为太爱你,所以我一定会原谅你。风雨之后,我依旧会祝福你,我的王!”一个下雨的晚上,月姬曾经那么说着,握住他的手。
“月姬……”翔宇想着一阵心酸。再回首,对上灵莎清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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