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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以东,沙漠以南的行宫里,左翼摸着神剑南风,失神的念着。他已经得到了三把神剑,再一把就可以完全得到麒凤的力量。这个本该庆祝的日子,他却无法展开笑颜。因为那一刻,他看到了她……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莫名的忧伤,即使欢笑的时候都那么寂寞;她的眼神,依旧透着单纯的倔强,即使痛苦的时候仍那么咄咄逼人。那个坚强善良的女孩,就那么走入他的心里,融入他的生命,无法抹去……他凝视着南风,用力回忆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是因为鬼使带走了他所有的美好回忆?还是他们之间,原本只有痛苦和误解?
左翼念着别人的诗词,心里一阵阵的酸。或者,他和灵莎之间,也如同那诗中的伤,再也无法愈合;他们终于走到了缘分的尽头,从此寂寞独行……
“陛下,你好像很喜欢那首诗。”逯水默默走到左翼身边,淡淡的说。
左翼不置可否,“你不觉得这首诗的意境,很凄美吗?”
“太悲伤了,不适合您此时的情景。”逯水回答。
“是吗?”左翼转头看着逯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让你贴身保护我吗?”
“属下愚昧。”
左翼的眼中带着忧伤,“因为在这么多人之中,只有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而我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淡薄一切的你。”
“谢陛下信任。能为国民做事,是属下的光荣。”逯水并不意外。
“你有家人吗?”左翼唤逯水坐到身边。
“没有。臣是孤儿。”
“你的童年一定很寂寞吧?”左翼的心好像飘到很远。
“那时候臣只是一心要活下去,没有时间寂寞。”逯水的回答干脆冷酷。
“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吧。一定牺牲了很多东西……”左翼的话好像在说自己。
“经历过太多之后,也就什么都无所谓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逯水的话若有所指。
左翼只是淡淡的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第一次这么聊天吧。我也很久没有这么同别人聊天了。今天聊的很开心。谢谢你。”
“谢陛下抬爱,臣受宠若惊。”逯水低头行礼。
“你知道墨隐说的新帝是谁吗?”左翼示意他平身。
“不知道。”
“她是我的王后,灵莎。”左翼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逯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他好像看到了他内心无尽的寂寞。所谓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如此?无上权利的背后,是情感的代价?
“陛下有什么计划?”耳边传来逯水毫无温度的声音。
“计划?”左翼几近痛苦的看着逯水的眼睛,好一会,终于说道,“你不明白吗?”
“臣明白了。”逯水注视了左翼很久,终于单膝跪地,“我马上派人去办。”
说完,逯水如火的披风扬起些许灰色的尘埃,低头退下了。逯水一步也没有回头,没有看到身后那忍不住颤抖的身躯,和那张卸下伪装的脸……又或者,他只是佯装不知?
另一边,灵莎在玄赋和天机子细心照料下,伤口很快复原。天机子策划好了去北方沙漠中央的路线,破军安排好了庶族民众,准备一同去找第四把神剑。临走时,浮萍兄弟也骑着巨兽赶上了。于是,灵莎带着天机子,玄赋,破军,还有浮萍兄弟上路了。
沙漠之行原本艰苦,即使精灵也不例外。除了要不断迎战沿路的妖魔和追兵,克服沙漠的可怕天气也是非常大的困难。天机子和灵莎的身体都比较弱,走到半路就有脱水的症状。而破军和玄赋也被燥热的天气弄得脾气火爆。幸好浮萍兄弟曾是黑水神,对寻找水源很有办法,带来的巨兽也能背上灵莎和天机子,顺利进入了沙漠中央地带。
可是,神剑究竟在哪里?虚弱的天机子已经不能为他们指路,灵莎也进入半昏睡状态。焦急的破军咒骂着天气,不断给玄赋找茬。终于熬不住燥热烦躁,两人打了起来。玄赋舔着干涩的嘴唇拔出流水无痕剑——这是一把青色的长剑,剑身天然有流水般的图案,而且挥剑之时会发出流水般的声音,剑落无痕,不沾一丝血迹,故为流水无痕剑。剑已出鞘,玄赋的眼神也立即变得凌厉。但破军也不甘示弱,一把明晃晃的五尺大刀在太阳光下夺目刺眼。“来吧!”破军吼道。“怕你!”玄赋一声喝。两人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他们从白天战到晚上,竟然不分胜负。直到天机子吩咐浮萍烧起篝火,两人才气喘吁吁的趴倒在地。破军大笑着冲玄赋喝道:“什么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么!”玄赋赌气的抓起一把黄沙撒到破军脸上,“那是我让着你!都没有用术法!话说回来,你那蛮力还真可怕!”破军眉毛一挑,拍地而起,“那我们再来过!”“来就来!”说着两人又要开战。幸好灵莎阻止,两人才消停。
沙漠气候多变,白天还是烈日高照,晚上却顿入寒冬。灵莎一行人围在篝火边瑟瑟发抖,几近冻僵。为了转移注意力,破军突然吆喝起山歌。玄赋也不示弱,开始引吭高歌。在这空旷的沙漠中央,那歌声一个狂野不羁,一个温婉柔情,一唱一和,不时还夹杂着吵闹,甚为滑稽。天机子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忍不住加入吆喝。灵莎哈哈大笑,不断给他们鼓掌伴奏。浮萍兄弟手牵着手坐在巨兽上,柔情蜜意的互相取暖……荒凉寒冷的沙漠,此刻变得温热起来。他们欢笑着相互鼓励,他们快乐的相互取暖,这个夜晚因他们的歌声不眠,这个夜晚因他们的欢笑温暖……有时坚持,只是需要同伴的支持。
灵莎畅快的笑着,不断晃动身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的大笑了;又或者,这是第一次?
这夜,她倚身温暖互助的集体,肆意的快乐着,甚至流下幸福的泪水……
第二天,破军和玄赋依旧打打闹闹,但顽皮的吵嘴反而加深了大家的感情。灵莎有了同伴的支持,信心满满,精神也越来越好。只有天机子依旧躺在巨兽身上睡觉。正午的时候,浮萍兄弟停下脚步。浮指着前方大叫:“宫殿!”
果然,沙漠之上,出现了一座华丽的圆顶建筑。乳白色的圆顶,宝石蓝的宫墙,还有雕花的门窗……
“神剑是不是在那里面?”破军高兴的抓住玄赋的衣服大声问。
“我怎么知道。”玄赋冷漠的推开他的手。
“那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你们看到的宫殿可能还离我们很远呢。”天机子抬头微微睁开眼,又躺了下去。
“神剑可能就在那里。我们快走!”灵莎的目光中充满期待。
众人信心满满的出发了。不论黄沙迷蒙眼睛,不论妖魔抵挡去路,他们一一克服,终于找到了沙漠中的绿洲!
“我们终于找到了吗!”破军挥舞着大刀大叫。
“看你那傻样!别说认识我。”玄赋斜眼瞪了瞪破军,拍拍身上的尘土,暗自挥拳。“太棒了!”
“你比我更傻。”破军放下刀,乐呵呵的瞅着玄赋。
“我们进去吧!”灵莎建议。
“大家当心点。”天机子在浮萍的搀扶下从巨兽身上下来。
话音刚落,宫殿门口出现一群拿着武器的黑衣武士,团团围住了他们。巨兽立即守到天机子身边。
一场厮杀。
灵莎挥舞着蛇鞭,周身红光;玄赋目光冷峻,剑过无痕;破军大喝一声,刀泛冷光;浮萍伸出利爪,杀气逼人……
血光飞舞。
然而这场残酷的生死决战之外,天机子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可疑身影——一身红色披风,半遮脸面。“他是谁?”
天机子来不及思考,一条黑色的铁链从天而降,瞬间锁住了灵莎的脖子。
“小舞!”破军立即飞身斩向锁链。可是碰撞的火花飞溅,破军的大刀竟被震飞?
“我来!”玄赋闭目念起咒语,万千黄沙化作巨大铁锤砸向锁链。
“等等!”天机子大叫。铁锤遇到锁链瞬间崩解,转而化作万千钢针刺向玄赋。“什么?”玄赋赶紧抵挡。
宫殿门开,红色披风的神秘人乘机拉动锁链,把灵莎拖入殿内。
殿门关闭,黑衣人全部停止攻击,四散撤退。
“灵莎!”玄赋眉头紧锁,焦急万分。
“老夫子,快想办法啊!”破军气喘吁吁的大喊。
天机子面不改色的捋着胡须,目光渐渐转向浮萍,“黑水双子,你们应该很擅长使用一些特殊的技法吧?”
“什么意思?”玄赋和破军不明所以的相互询问。
浮萍兄弟却目光明亮,会意的摸着巨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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