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降魔之石 > 第三十四章 惊变

??东王公忙走出来,到了大门外,忽听得东北角上又是一阵马蹄声响,数十火畜奔驰着马蹄声,不多久便看到几个人,乘马而来,前后左右许多人跟从,身着内宫服饰,一看便是内寺。前面领头的寺官,到了门外停下,下马直奔东王公,走至石梯,满面笑容,道:“东王公,我奉帝上旨意,前来祝贺老夫人大寿!”

    东王公喜迎道:“大寺官,一路鞍马劳顿,不辞辛苦,有请!”说完,便作出邀请的手势。

    “哈哈,东王公,你是折煞老奴了,还是你先请。”那寺官说毕,便让东王公走在前面。

    屋内元君早吩咐了侍女摆出香案,西王母却惶惶不定。

    玉英走进房来,只见元君、西王母母女二人默默地站着,显得心事重重,她走上前,行礼后道:“老夫人,你传我。”

    元君回头笑道:“玉英,外面都安排好了吗。”

    那玉英脸面回道:“老夫人,外面都已安排稳妥。”

    元君点了点额头,脸色无太多喜色,反而叹气道:“我本不准备过这个不惑之寿,一来嫌麻烦,二来太招摇。”

    西王母听后,却说道:“母亲,你这说的哪里话,主上推从‘九德’,孝字当先,放诸四海而皆准;再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元君愍笑道:“婉衿,你这张嘴啊,我老太婆可说不过你。”

    西王母一见自己把元君逗乐了,还时不时上下打量元君身穿淡鸀绸衫,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鸀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约莫二八年华,站在那儿,端庄高贵,眼里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整个人秀丽绝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西王母一脸笑语,应道:“母亲,我怎么看,怎么瞧,乃是一个绝色美人儿。”

    在看西王母一身雍容华贵的皮袄,颜色甚是鲜艳,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高高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玉英在旁,娥眉淡扫含春,肤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也开口道:“老夫人,西王母娘娘说的一点也不假。”

    西王母示意对一旁的玉英点了点头,而元君却显得从容淡定,笑道:“好啊,都来讨好我,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岁月不饶人,对于一个女人,无能你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无法改变容颜迟暮的那一天。”

    瑶池宫前,一湖水波粼粼,碧绿如染,清澈透亮。

    仙鸟云集,或翔于湖面,或戏于水中,金风送爽,瑞气蒸腾,一派祥和景象,湖畔水草丰美,气象万千。

    湖水透过地下湖坝粗大的冰渍物渗漏下来的泉水,在山嘴交汇的低洼处形成的一个积水深潭。

    池周塔松竞秀,满山苍翠,夜幕降临十分,皓月当空,山峰树影和碧月一器倒映潭中,静影沉壁,月影微颤,有诗赞曰“一弘碧流成龙潭,青松白雪镶翠盘,金秋桂月沉壁底,疑是常仪出广寒。”

    金母伫立瑶池冰碛堤坝上,翘首南望博格达雪山,但见远处皑雪近处松,野花似锦绿偎红。湖光山色泼墨画,春夏秋冬一景融。

    观此胜景,如临仙境,令人飘然荡魂。

    “哎,又是一千年。”金母感叹道。

    “娘娘...”一个婉柔的声音呼道。

    金母转身直瞧,玉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顿了一顿,然后嫣然一笑道:“玉儿,你回来了。”

    那玉女上前,把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忙关怀道:“娘娘,为何一人在瑶池龙潭边,这儿一天变化如四季,此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待会天气转冷,可要保重凤体啊。”

    金母微微一愣才反过神来,走近玉女身畔携出玉手让她扶着,对这玉女备觉亲切,没多远处虽站了一干侍女,却是鸦雀之声不闻,连重些的呼吸声也听不见,这瑶池宫中规矩严谨,非寻常可比。

    两人向瑶池宫走去,金母於是满面笑容地说:“玉儿,还是你最懂哀家,你费心啦”

    玉女得到西王母的赞许,喜滋滋地回道:“娘娘乃万金之躯,奴婢安敢不用心呢。”

    金母顿时笑起来:“你啊,好一张巧嘴!当年,清影如果像你这般,哀家也不会下贬她去天墉城。”

    玉女听到此话,皱了皱眉,西王母似乎察觉到玉女凝重的心思,停下脚步,对玉女道:“在这瑶池宫里,清影虽说是哀家最宠爱的丫鬟,这女人啊,越是对她娇惯,越是放肆。”

    玉女被这金母突然的语气,一时心里七上八下,她对这西王母颇为古怪的脾气摸的倒是十有八九,平日里她都很谨言慎行,语气很是谦卑,躬身低头应道:“都怪我,不然清影仙子也不会委屈去天墉城。”

    金母微微摇头,心事茫然如潮,抿了一口,强勉道:“玉女,当日她大闹瑶池,如不是你来禀告,那小妮子定会丢尽哀家颜面,贬她去天墉城已是法外开恩了。”

    玉女又道:“我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清影仙子,当年若不是她救我一命,我恐怕早就性命不保。”

    金母对玉女凝视一笑,心意俱是了然,手紧紧交握着她的手,道:“玉儿,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四大守护灵兽。”

    玉女愣在一旁,金母一见她全然不知,淡淡道:“玉儿,你乃是天狐妖类,千年修行,经历百劫才化得人型,实乃不易。而你最厉害也是最致命之处就是天生具有媚术,媚术乃祯祥也是凶兆,放眼这天地间,能够让千千万万的臭男人臣服在女人石榴裙下,我看惟有你。”

    玉女一惊之下,连退几步。

    过了好一阵子,方才冷静下来,玉女忙双腿跪在地上,祈求道:“娘娘,奴婢岂敢迷惑天下的男人,那可要遭天谴。”

    金母看着她惊嘑吓坏的样子,笑道:“玉儿,哀家并无此意,好比一个人禀贵命於天,必有吉验见於地;见於地,故有天命也,天下兴旺,必有祯祥;天下沉落,必有妖孽。恩恩怨怨,事事难定,茫茫苍穹,一切自有天命。”

    玉女这才解除心下疑惑,慢慢起身后,方才道:“娘娘,你瞧这是什么?”

    金母只见玉女手中捧着一盆小花,数朵簇生成伞形,甚是奇巧可爱。花蕾是鲜红色,花朵儿却是娇羞的淡红色。花枝上还结着果实,长长的椭圆形、黄黄的颜色。花儿和果儿都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实在让人见了这奇花不禁喜爱。

    金母忙走过去,种花人自然是爱花惜花,甚是喜爱,便连忙伸手去接,又怕有闪失,展颜笑问道:“玉儿,这花我瑶池宫可没?”

    玉女回到:“正是娘娘瑶池宫没有这花,玉儿便把它带来。”

    金母爱不释手地拿着花盆,目不转睛看着那花,花朵长得很是簇拥,挤挤挨挨得半天粉色,而花叶密密匝匝间只看得见一星碧蓝的天色。

    金母忽然来了兴致,感叹道:“红花鸀叶极天巧,袅袅泛光眩朝日。”转头又问道:“玉女,这花可有名字?”

    玉女含笑道:“禀告娘娘,这花叫海棠花。”

    “海棠花?”金母口中低念道,微微蹙眉,亦是一脸疑惑。她於是又喜道:“花姿烂漫,开花似锦,好名字,好个海棠花。”

    玉女抿口道:“娘娘,玉儿在云母楼瞧见这海棠花在碧水池畔,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花开似锦,既香且艳,千朵万朵压枝低,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有如花雨,妙不可言,当时就好生喜爱,一想到娘娘瑶池宫中可谓万花齐聚,唯独没有这奇花,便向恒娥仙子苦苦索要得。”

    金母在旁听了一阵子,笑道:“原来,你是从天墉城要得这花,玉儿,哀家没有白疼爱你。”

    玉女忙谢礼后,眉目间颇有点欢喜的神色又道:“娘娘,你岂可知道这海棠花,没有清影仙子点头,玉儿可要不来。”

    金母略一迟疑,道:“清影的东西那可不是一般常人能要得,玉儿,你不要给哀家打哑谜了,快快说,你是怎样要来的。”

    玉女便把此事来龙去脉一一告诉金母,还提到陆吾左司在云水楼一事。

    金母心下明白后,吩咐道:“玉儿,哀家现在让你再去躺天墉城。”

    此时,玉女凛然一惊,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金母这次派她去所谓何事,轻轻地“哦”了一声,和言道:“娘娘,吩咐便是。”

    金母微微抬目,略想了想,道:“玉儿,天墉城可能要发生巨变,无能如何,你都要把玉珠公主带回瑶池宫。”

    玉女立觉不对,心中疑云大起,惊讶道:“公主,她也去天墉城了。”

    金母举目看向天际,瑶池宫龙潭景致最好,虽进入到夜深,仍然皓月当空,远处三峰并起,突兀插云,状如笔架。峰顶的冰川积雪,闪烁着皑皑银光,与天池澄碧的湖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副绰约多姿高山平湖宫。

    行道两侧、亭台周围、丛林边缘、水滨池畔花已经开了不少,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加上悬壶飞泉碧水喷薄潋滟,奇丽幽美,如在画中,颇惹人喜爱。

    此时,瑶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蓝碧绿,月色倒影生光。

    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

    风光正好,池畔吹拂过的一带凉风都染着郁郁青青的水气和花香味,而金母早已无暇顾及这场景,深垂臻首,道:“玉儿,记住哀家的话,一定要把玉珠公主带回瑶池宫。”

    金母目送玉女那逐渐远飞的背影,心内却一片黯然。

    大殿上,寥寥几人,此刻平静得如一湖揉金。

    东王公,西王母跪在地上接旨,卮儿小小个头站在大殿上显得弱不经风,好生怜悸。西王母忙拉着她跪下,她目光霎时流露一片惊慌之色,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目视前方的寺官。

    元君正要跪拜,不料,寺官道:“帝上有旨,元君可站着接旨。”

    话毕,寺官宣旨道:“寡人惟治九州,戡乱九黎以武。而东王,西母戎将实轩辕国之砥柱,国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其母元氏,九德咸备,三从无忒,中馈允理,秀毓干城,徽音载着于史管,宠宣纶挬介福昆耀于彤章,兹以覃移,赠尔圣母元君加封一品圣母夫人,锡之敕命于戏,麟趾超群,青锁彰义方之训,如川之流,班衣焕采,紫宸表余庆寿诞之光。其女玉珠公主,诰封懿德,婉娩天资,行端仪雅,礼教克娴,执钗亦钟灵毓秀,今念及芳年尚小,加以佩环中节,兰蕙扬芳,斯为戚里之祥,光我公宫之训,宜登显秩,以表令仪。寡人深眷尔等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嘉尔冠荣,永锡天宠。钦哉!”

    几人谢旨后,卮儿一脸木然,目光闪烁,突然从她的身上掉落一条刺秀飘了下来,刺秀图案花团锦簇,溢彩流光。

    那刺绣正好落在寺官的脚跟前,他弯腰拾了起来拿在手中,目不眨眼地翻看着刺绣,神色极度震惊,猛然道:“这是东夷族的刺绣。”

    此语一出,在场的东王公,西王母,元君亦不由当场一愣。

    卮儿跑了过去,伸出小手,呀呀道:“快把它还给我。”

    寺官定眼看着眼前的卮儿,忙行礼浅笑道:“玉珠公主,老奴刚有得罪,还请宽恕,在下要冒昧向公主打听,这小刺绣公主是如何得来。”

    卮儿眸中一亮,小小身姿站在寺官高大身下,却没半点慌张之色,直直看着寺官手上的刺绣,生怕他不还了,咿咿呀呀道:“你快还我,我就告诉你。”

    不曾想到,在旁的元君,走了过来,手牵着卮儿,亦笑道:“寺官大人,卮儿不懂事,还望你不要跟小孩子家计较。”

    寺官一听这话,反应倒是很快,一脸笑逐言开,忙连连拱手,道:“老奴,岂敢、岂敢。”不过话到此,寺官言语略略迟疑,凝视元君片刻,突然又铁铮铮道:“这刺绣,可是东夷族的妖物。”

    元君身子陡地一震,一双秋水明眸骤然浮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心里方寸一涌,无计可使,哑口无言。

    而就在此时,西王母却上前一步,爱女心切,情急智生道:“寺官大人,这妖物来历不明,我看是别有用心之人放在了卮儿身上,欲加诬蔑,我西王母敢用人头来担保,此妖物跟小女没半点牵连。”

    一旁的东王公也上前,一双秀眉英气十足,附和道:“大寺官,小女年纪尚小,我东王公也敢用脑袋担保。”

    寺官一见这场景,也不好拉下脸面,脸色稍好,道:“东王公,西王母帝上时常在老奴面前提到尊下劳苦功高,忠心耿耿。二位尽可放心,此事必有蹊跷,老奴先行告辞了。”

    说毕转身正要走出大殿,元君颇感意外,却止住道:“且慢,寺官大人一路鞍马劳顿,不做片刻歇息,这可让昆仑有失接客之道。”

    寺官回身,嘿嘿一笑,道:“元君不必挽留,老奴来时,帝上口谕要我传完旨,不得耽误片刻。”

    元君只见寺官定然要走之意,又催促道:“东华,还不快送送寺官大人一程。”东王公见状,急忙跟了出去,随后,元君又让侍女们领着昆仑的奇珍异宝无数,送了出去。

    外面,一群人身披黄服,骑在天马上,正等候着大寺官,个个英爽飒姿,轩辕国的内寺官们贵气排场非同一般人可比。

    众人一看到大寺官匆匆出来,齐声道:“大寺官。”

    一位小寺官把一匹枣金色大火畜马牵到到他面前,随即踏到了一只马镫上跃然立起来,待跨好脚后,这时,东王急唤:“大寺官,等等。”

    寺官回头一望,东王公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侍女,身着锦衣捧着无数奇珍异宝拱着。

    寺官立刻领会,下马来朝东王公走去,含笑道:“东王公,太客气了。”

    东王公和颜悦色大声道:“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寺官与诸位笑纳。”

    “兄弟们,还不快快谢过东王公。”大寺官高声对在场的寺官们说道。

    众人看着侍女们手中捧着的大盘子,每一个盘子满满的被一层金红鲜艳薄纱包裹着,他们异样的眼光都看得直了,想必盘子里面一定藏着奇珍异宝之类的贵重礼物,虽没瞧见那半些东西,也略猜知一二,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些久居深宫大院的内寺们这么大的兴趣。

    大寺官的话突然惊醒他们,个个眼神相互一瞥,然后和声回道:“小人们,谢过东王公。”

    东王公突见这阵势,不禁连连摇头,笑吟吟看着众人,又转头吩咐侍女们把物品交过去,等寺官们接过后,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大寺官道:“东王公,老奴就此告别。”

    大寺官越然上了天马,不多久,一干人绝尘而去。

    这时,东王公手中拿着一条刺绣,久久站在地上,面脸凝重,心事重重。

    “贤侄,你在此处站着干嘛?”

    东王公猛然一惊,转身后才发现后面站了一群人,说话之人正是烈山王帝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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