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刀背着泪痕未干的维空从潜水器里跳上三联舰的甲板,早在上面等待着的灵虫即刻上前去接维空,维空见到了灵虫,竟突然扑倒在了灵虫的怀里,抱着灵虫泣不成声。笑中刀不忍去看,默默转过身去。灵虫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想不到一句可以说出的话,也只好低下头,看着正在抽泣的维空,眼光里是无尽的怜悯,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毕竟这种事,在灵虫眼里早已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麻木了吧。摇了摇头,轻轻地拭去维空脸颊上的未干的泪痕,轻声道:“别哭了,维空,我们走,回无聊镇,到哪里去静一静吧。也许,就会好过一点了。”维空无话,唯有嘤嘤抽噎。灵虫打开了黑暗的空道,“笑中刀。”“嗯?什么事?”“你去让他们去把胜利这件事汇报给致浩他们,把那些士兵们带回国,我们先回无聊镇了,他若问起我们,你就说这次我们闭门谢客。”笑中刀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灵虫便带着维空走进了空道,两人的影子旋即随着空道一起消失了……
“号令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前线发来了个口占电文,说前线战事大捷,甲潘事变胜利解决!”致浩几乎是闯进号令的病房,手上拿着前线发来的电报,前来报喜,素质立侍致浩一旁。号令一听这事,精神抖擞,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好事啊,这次还多亏了莱茵,维空还有灵虫他们哪。但是,还有一件事,你别再叫我们去吃饭啊。”“唉唉唉,放心,不叫你们去吃饭,这次全国放假,我给你们订几张票,让你们去旅游,自己玩去吧,我呢,忽然想起来上次因为这甲潘事变的缘故,所以那次的商华大运动会被迫中止了,我打算近几天重开大运动会,等你们旅游回来以后就开。如果不想去旅游的话,就陪我重新策划一下这个运动会的事项吧。”号令脸上呵呵笑着回答:“我还是留下来策划运动会吧。”其实心里想的是:致浩选择去的地方,哪是旅游,那就是受罪!致浩了解了号令的意向,便转而问在一旁严肃的素质:“素质啊,你怎么想。”素质道:“我只负责元首的安全,元首要去哪,我就去哪。”致浩拍拍素质的肩膀,却可以明显感觉到素质的成长,原本的素质可不是这样,他是一个肩膀狭窄,喉结有点尖,总是笑嘻嘻的小男孩,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个年轻英俊,肩膀宽阔的男人,眼光里透露出的是对元首绝对衷心。致浩看着素质的眼睛,轻轻道:“也好,明天号令就可以出院了,你去把号令接回来。”“是,元首。”……
第二天,素质如时去把号令从医院接回来了。致浩与号令对于这次开运动会在办公室里讨论了很长时间,素质就一直在门外侍立等候,“吱”门开了,致浩笑着送号令出了门,挥手示意告别后,便同素质一同回到了办公室里,致浩坐下来,素质倒了一杯水给致浩,致浩无意间一抬头,却惊见窗外竟下起了小雪,在窗上窸窸窣窣片刻不息。致浩把素质叫到身边,看着这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略带回忆地说道:“素质,冬天到了呢。”“是啊,冬天到了。”素质亦看着那雪道。“当年规矩把你送到我这时也正是这个时候吧。”“嗯,那还真是令人怀念呢。”“说起来,你到我这也该有十年了吧。”素质算了算,点点头:“确实有十年了。”致浩打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有点发白的照片,在手里反复摩挲着,那真是一张令致浩怀念的照片,上面是自己与规矩和小时候的素质在雪中的合影,致浩久久的凝视着,忽而对素质道:“素质,你还记得一件事么?”“什么事?”“每代庭侍,到就职的第十个年头,都必须去取得前一代庭侍的认可,后来这就成为一种传统了,所以,我觉得,你现在也是时候该去见见你的上一代庭侍了。”素质问道:“嗯?我的上一代庭侍?他是谁?”“呵,每一代庭侍都是单传,上一代庭侍就是下一代庭侍的师傅,你的上一代庭侍自然就是你的师傅,规矩。”“师傅!”素质丝毫没有想到规矩就是自己的上一代庭侍。“嗯,这就是你师傅的真实身份。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过你么?”“是,我问过他,但他没说。”“也罢,他没又告诉你,因为他是你的师傅,他肯定不忍心告诉你,作为庭侍,随时都要为元首出生入死,哪怕战死也是责任。”“这么说,那……”“嗯,规矩他对庭侍有阴影,曾经……算了,再说下去,我就要落泪了。”致浩的喉咙哽住了。素质也不再追问:“我明白了。”致浩顺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份地图,交给素质,嘱咐道:“那么你放心就去吧,我这里也没有事,这份地图上是去规矩那路线,规矩现在隐居在云山,这一路过去非常远,可能要走几个月,中间还要经过一个很不开化的土著部落,而且多豺狼虎豹,所以,路上你一定要小心。”“是,我会谨记在心的。我一定会取得师傅的认可,成为您不碎的坚盾!”致浩站了起来,离开座位,伸出双手搭在素质的两肩上,双眼直对在素质的眼睛:“你错了,素质。”素质愣住了,致浩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该成为盾,而是成为剑,你需要不断的进步,就像当时的我一样,成为斩断一切的利剑。”素质回过神,一抱拳:“谨遵指示。”“我送你一程吧。”致浩走到门前,打开门,转身看着素质……
与此同时,无聊镇里也迎来了一个新的冬天,山上的亭子里,维空依偎着灵虫,闭着眼睛,不再抽泣,脸上的泪痕也已干了,只留下了两条晶莹却模糊的痕迹。灵虫用手轻抚着维空,抬起头看着亭子外,亭子外,纷纷落霙,迷迷蒙蒙,仿佛此刻说不尽的哀愁。“维空,其实你没有必要怪笑中刀,如果按她的想法,她恨不得将维悟碎尸万段,但你难道没有发现,在下刀的那一刻,她犹豫了么?”……
致浩和素质出了国会大厦的大厅,外面雪下得已经有些大了,但致浩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致浩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因为过不了多久,素质就将第一次离开自己的身边了,原本感觉十年是多么漫长,但到了现在,却感到十年是多么短暂,又看看在一旁一言不发,静静走着的素质,忽而说道:“十年真是转瞬即逝啊,也许,在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我可能真的会百无聊赖啊。”素质回答道:“我也一样。”“素质,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给你起庭号叫素质么?”“不知道。”“因为我觉得你没素质。”“啊,嗯?”素质听不懂了,“我,我没素质?”致浩笑了:“是啊,因为我当时第一眼看见你,你就像个小无赖。我让你来,你死活不肯,嘴里还骂我,说我是坏蛋,最后还非得你师傅规矩把你嘴封上,手脚绑上,你才不闹腾了。”“啊?我真这样了?”“可不是么?我以为你安静了,规矩一走,你就又闹起来了,我把手脚都解了,你就对着我拳打脚踢,还好你那时还小,力道不大,要是摆在现在,我怕是连一拳都受不起了。我然后又把你嘴上的封条撕开,你却又要来咬我,于是我就要问你了:‘第一次和陌生人见面,就这种样子,有没有素质啊你?’你倒好,还回敬了我一句:‘素质多少钱一斤啊?’我算是教不了你了,被迫把你关进了‘黑屋子’,结果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不但从屋子里闯出来了,而且还逆天地打翻了两个守着你的警卫,之后一脚踢开了我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没一个能挡得住你,我见大事不妙,怕你马上看见我找我算账,就先跟你躲猫猫,然后趁你不注意,迁出办公室。结果你找不到我,就大闹国会大厦,害得我一大队士兵就为了追你一个小孩。”“我有那么不听话么?”“最后,你竟然奇迹般地躲过了我们的视线,跑到了国会大厦外面的那棵菩提树上,等我们到了,把树围了一圈,叫你下来,你都不下来,我在底下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但你任我怎么说,你都不肯下来,我就就决定使用‘强制手段’,叫人上树把你拽下来。但没人能上得去,你在上面守得严严实实,上来几个,蹬下去几个,弄得我后面都没人敢上去了。辛亏号令不知从哪调来了一辆云梯,几个人上去从天而降才把你抓下来,还好树不高,不然,肯定摔得不轻的。”“原来我这么调皮。”“嗯,那就是你小时候啊,那才叫可爱嘛。”“后来呢?”“后来,我就把你留在我身边,好好教你一些礼仪,道理,道德。你后来就渐渐地不和我瞎闹了,等到你真正可以作为我的庭侍之后,我看你以前的样子,所以就给你起了这么个庭号,就叫素质了。呵呵……”“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那还真是有趣啊。哈哈……”谈笑间,不知何时就晃悠到了白林中央车站,致浩一直送到素质上车,上车前,致浩吻了吻素质的手,说了最后一句临别的赠言:“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致浩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仔细地看了看还放在桌上的那张充满回忆的照片,随后慢慢打开抽屉,将它好好地珍藏了进去。关上抽屉,致浩伸了个懒腰,拿起笔,继续策划这次的大运动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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