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英雄少年啊!”林严这时却丝毫不动怒,反而赞了句,语气一变接着道:“如此说来,这厉志达确实是不忠不义不孝之徒,老夫如何能将家中后辈许给此人,恨不得除之后快。今日虽是厉老庄主的祭日,但在天之灵也定是想将庄内不忠不义不孝之徒清理门户。”林严站起身来,对着大常之内的众人大声道。
此话一出厉仲厉郡几人顿时面色难看,没有想到前一时还要联姻的林老鬼,现在竟主动要斩厉志达。
两人心中明白,此时若是在众人面前不斩厉志达,那便是让龙吟镇外一百多庄看了厉家庄的笑话,落了口实;若是斩了,厉家庄必然人心不稳,实力大降,只怕会让暗地里觊觎的人更加迫不及待。心中暗恨林老鬼的翻脸不认人,但此时在众人面前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眼见此时厉家庄无人说话,林严又是一笑,“早就听闻厉家庄规矩极严,但凡违背必受严惩,今日怎么没有人动手,莫不是还需外人相助?”
眼见厉家庄受制于人,厉志达眉头一皱,接着舒缓开来,目光绝然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我厉志达受恩于厉家庄,今日是我对不起老庄主对不起厉家庄,又何必多说!”。说罢又是“咚咚咚”三响,重重的对着厉天雄的遗像拜了三拜。说罢一只大手伸出,直取立于青石砖中的鬼头大刀。
“志达,不可!”厉仲手掌猛然伸出,细长的手掌急速伸出,竟是带着丝丝风动呼啸声起。
“砰!”厉仲的手快,厉志达却是更快,左掌拍出,一声闷响,霸道的劲力相撞,一阵劲浪激撞而起。厉仲的身子后退,厉志达的身躯却是如同山峦一般巍然不动,不过所跪之处的青石却是裂出几道裂缝来,右掌却是不停,眼见就要触及厉老庄主的鬼头大刀。
不过就在这时那握在刀柄末端的手掌一动,刀身一斜,堪堪避过厉志达粗大的手掌。
厉海握住鬼头大刀,面色严正,道:“志达叔此时又何必着急,不若听我将话说完。”
不等厉志达回话,厉海便举目四望对着众人大声道:“自家父与大伯不测之后,老爷子便是无心打理庄务,厉家庄内皆是几位叔爷在操心,而庄外则一直是志达叔在劳力。”。
厉海说着猛然上前一步,左手突然伸出,接着便见右手拿着鬼头大刀骤然挥动,刀光一闪,便听“吱”的一声,披在厉志达身上的皮毛祅子一下分为两段。
“身经七十余战,受伤更是百多处。”厉海声音猛的上扬。
只见厉志达粗壮的身躯之上满是密麻的伤痕,一道道交织在一起,随着肌肉的鼓动,更像是爬上了恶心的长虫。
“四年前,老爷子七十寿辰之际,志达叔一人独战四熊,取七颗熊牙送于老爷子,受伤五处,这是孝!”
“六年前,贺家庄辱我厉家刀法,志达叔战于贺家庄兄弟五人,斩五人,伤八处,不曾丢了老爷子的名头,不曾败过厉家庄的脸面,这是忠。”
“八年前,刚子叔一人独行被山匪所杀,志达叔查了三个月,最后一人斩了九名山匪,受伤十二处,给刚子叔报了仇,这是义!”厉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若说志达叔是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那敢问天下有几人是?”厉海语气一转大声质问道。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明白厉海究竟是何意,说不忠不义不孝的是他,现在说忠义孝三全的又是他。
“厉家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戏耍老夫吗?到底斩是不斩?”林严面色阴沉,责问道。前来祭拜的人皆是一百多庄的重要人物,虽说这些庄子不及厉家庄势大,但是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这般戏弄却也是个个面色不善。
“斩,为何不斩?不过要斩,一刀哪够?”厉海丝毫不犹豫开口道。
说罢厉海右手中的鬼头大刀便是一执而起,面色一凛,挥刀而下。不过鬼头大刀斩的不是厉志达,而是厉海自己的左臂,宽厚的大刀压在厉海自己的左臂之上,握住刀柄的右手猛的一拉,纤细的臂膀立时开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皮开肉绽,艳红的鲜血瞬时滴落下来。
“啊!”一声惊呼顿时响起,确实跪在一边目瞪口呆的厉娴。
“这第一刀是我厉海对长辈不敬,该斩!”
眉宇间汗水滴落,厉海再度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不过不等挥下,一只大手便是握住刀锋,落不下半分,却是厉志达。
“志达叔,老爷子仙去之前,自有交代,我厉家庄能有如此家业,一是靠的同姓兄弟的血性,二是靠庄内的规矩,赏罚自当分明,之前小子胡言乱语,说你不忠不义不孝,自当该斩。”厉海盯着厉志达,目光坚毅。
相持数息,厉志达手掌微颤,接着缓缓松开,刚毅的面容微微抖动。
厉海的右臂微微颤动,汗水不断的从额上级滴落下来,鬼头大刀再是落下,左臂之上顿时又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不住涌出的鲜血将白色的孝衣染成的红色。
“第二刀是我厉海身为庄主儿孙,不曾为庄内出过一份力,却是妄议长辈之事,该斩。”
刚刚说完,厉海便再次举刀,刀锋上的细浅血槽已便得艳色一线,阳光从门檐下穿出照在鬼头大刀之上,显得妖娆诡异。
第三刀已然落下,鲜血染透裂开的皮肉,像是春日里开得艳丽的花朵
“铛”鬼头大刀刀锋落在青石砖上,撞出的火花迸入血水中。厉海右手拄着刀柄让自己的微微发颤的双腿站得更稳一些。
“第三刀,让暗地里敢觊觎我厉家庄的人知道,我们厉家儿郎不仅对自己够狠,对敌人更狠。”
厉海手握鬼头大刀,扫视众人,傲然道:“小子之前所说跪,志达叔并不知道是跪老爷子,并非不情不愿,这不能算是不孝。二志达叔与梅嫂恩爱非常,众人皆知,又怎会轻易纳妾,既然人还没有过门,便不能算是不忠。三:志达叔平日最重兄弟情义,山匪之事只怕另有隐情,不能算是不义。现在小子这三刀算是个小惩,不知众位长辈可否满意?”
一语话毕,宽大的大殿之中不禁安静无声,此时看着有些瘦弱并且不断颤抖的厉海却没有人敢小觑,对于殿堂内的众人而言这点血腥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能在这般年纪敢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的少年却是从没听闻过,一个个不免心中骇然。
大殿安静几息之后,厉仲轻轻一咳,道:“时候也差不多,还请各位庄主到偏堂入席吧。”
事情发展如此地步却也没有人再多说些什么,就连林严也不禁眉角微微抽动几下之后,起了身与众人一起入了偏堂。
待众人皆出了祭堂,厉鹗走上前来关心道:“小海,没事吧,快去后房包扎!”
“小伤而已,六叔爷不必担心。”厉海微微一笑关心道。
“三叔爷,七叔爷,志达叔先前多有得罪,大放狂言,还请恕罪!”厉海转过身来,对着厉仲几人躬身请罪。
“哎,早知大哥早有准备,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做这等傻事,与那林老鬼合作,当真是老糊涂了。”厉仲不禁苦笑。
“三叔爷何必如此自责,三叔爷七叔爷志达叔也都是心切庄子罢了。”厉海。
“幸好今日有你,是我对不起阿虎他们几个,我厉志达只是粗人一个,哪有什么能奈当这厉家庄主!”厉志达站起身来,一脸愧色。
厉郡走上前来,扶了扶厉海道:“不要多说了,还是速速去包扎伤口,暗地里的那些事,待你伤好了再与你细细说吧!”说罢厉仲也是点头,接着几人便是到偏堂招呼各庄庄主,由厉娴扶厉海去包扎伤口。
“小海……怎么会这样……”厉娴扶着厉海向后堂走去,纤瘦的身体与厉海依在一起,使力的扶着受伤的厉海军,一阵暗香不禁飘入厉海的鼻息之间,让厉海觉得自己左臂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看着近在止尺的精致面容,自己一时之间竟有些神情恍惚,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厉海努力的咬着牙,暗自告诫自己眼前的女子虽然美丽,但绝不可妄自动念。不过这翻告诫却没有丝毫作用,心脏越跳越快,厉海的面容越来越难看,暗想在美人身边,别的男人是精尽而亡,自己却血尽而亡。
而厉娴眼见厉海血流一地,却是越发的梨花带雨,泪泪滚滚而下,更是楚楚动人,让厉海心头的胡乱心思更加零乱。
厉娴越哭身子越软,到了最后柔软的身子竟是完全依在厉海的身上,由厉海牵动而行。
厉海的面容发青,血越流越多,心里更是发苦,暗想:真不愧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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