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静夜,满布繁星的天穹中悬着一轮明月,柔和的光辉毫不吝啬地洒在大地,白日的嚣闹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一片宁静。
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顶端,稍稍留意便会发现其中立着一座小而简易的树屋阁楼,而郑天麟此时正独自一人惬意地躺在地板上,透过头顶的枝叶仰望天空。
这座树屋阁楼是他前两日搭建的,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来这上面待到天亮。
自那日雷虎涧猎虎结束后,他和郑兴等人毫无悬念的晋升为高阶弟子,刚开始时,鹿腾等人似乎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多余表示出来,毕竟陈星现在可是被被罚之人,郑天麟现在可成了红人,在众长老面前反对,那可是活腻味了。随后,各长老纷纷找到自己和郑兴,流露出交好的意思,就连那冷若冰霜的蔷冷眉也出乎意料地上前与自己客套了几句,可是郑天麟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做他们中间任何一人的亲传弟子,那日黑头陀的手段自己看在眼里,连鹤吟都只是和其战成个平手,却没把握留下对方,要学本事,师父很重要!
因此天律长老秦长玉按照郑天麟二人的意思为其安排了两处挨在一起的洞府以供修炼之用。
那日在雷虎涧中躺在巨树顶端仰望星空,让郑天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在这巨大的天幕之下,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人,自己便是整个世界。
父亲,三弟,五弟,你们还好吗?
鸿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黑头陀!我不管你身后到底站着谁,我一定要救出鸿儿!
郑天麟眼神迷离地望着天幕,全然没有发现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人!
“不要多想了!有什么用?”
!!
忽然之间冒出来的声音让他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咻的一声,白灵枪已握在手中,锋利的枪头对准来人!但随之,他又有些疑惑。
眼前一个身材瘦小的银袍人正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
太元真人?!
这时,太元真人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笑意:“你还想对老夫动手?架势不错,快,狠,准!只不过都是些尘世间的功夫,杀人?你还不够资格!”
这话要是别人对郑天麟说,此时头已经在地上了。杀人不够资格!?郑天麟少年便征战沙场,单枪匹马于千军万马中取敌酋首级,竟然被人称作不够资格!真是可笑之极!但他此时却将长枪收回,恭敬地朝对方一拜:“弟子天枪,见过掌门!”
只因,说这话的人是太元真人!
天元大陆修真界屈指可数的人物!
“闲话少说,随我来,莫挣扎!”太元真人二话不说抓住他腰带腾空而起,而郑天麟也不动弹,任其摆布。
只觉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时,自己已不在那座书屋阁楼之上,月光,繁星,天穹统统不见,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石洞,四周云雾缭绕,洞口杂草丛生,满是青苔,看来此处已是很久没人来过了。而回头一望竟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物,这才发现自己所站之地是一座悬崖的边缘!远远望去,依稀可见太元门那些黑漆漆的建筑,而那祭坛广场此时却变成豆腐干大小,可想此处极高!
太元真人一语不发径直走进石洞,郑天麟急忙跟在其身后,入得洞内,眼前一片豁然,只见石洞内还算宽敞,而四周墙壁像似被刀劈出,极为光滑,在墙壁上嵌有几颗硕大的珠子,烁烁发光,照的石洞如同白昼。在石洞一侧有一眼泉水汩汩地涌着,顺着地势蜿蜒盘曲流动,泉水边上一块空地上随意摆着几个蒲团,看样子此处曾经是某位太元门人修炼的地方。
郑天麟忽然听见动静,但见太元真人神色镇定,便知没有危险,只见从石洞拐弯处走出一人,却是郑兴。
“他离这近,所以我先把他带进来了。”太元真人似乎看出了他心思。
郑天麟苦笑一下,幸好戴着面具看不出来。在郑家也是鹤吟先找到郑兴,现在同样也是,弄到最后好像自己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事情的人。
“既然你们来了,大概也知道我的意图了,没错,就是收你们二人为徒,这个你们拿着。”太元真人似乎永远都那么让人不可琢磨,此时快人快语,全然没有给郑天麟二人选择的余地,虽说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是不是也太顺利了些。
真人随手抛出两块玉简,也不管二人惊愕的表情,转身欲扬长而去。
郑天麟纵身一跃接住玉简,可这时,太元真人却停住了脚步,奇怪地盯着他。而郑天麟手中捏着玉简还来不及放入怀中,就被真人一把抓住手腕,眼神凌厉地盯着他:“鹤吟教过你什么?!”
“我鹤叔只教过晚辈一些入门修炼心法口诀,其他并未来得及传授。”虽然弄不清太元真人为何突然之间变脸,但郑天麟自觉心中无愧,如实回答。
“真的只是这些?”太元真人依旧紧紧地扣住郑天麟手腕,后者只感觉像是被一只铁手牢牢锁住,不过他也没有想过挣扎,点点头,索性老老实实地任其处置,但随即感受到一股力量从手腕处传进自己体内,并在身体里顺势流动,还好这股力量一点也不强横。
突然,太元真人脸色一变,急忙松开手,脸色俱是惊诧之色:“你!你说实话!你在雷虎涧里遇见什么了!?”
只是几个吐息的功夫,这戏剧性的变化让郑天麟倒有些意外了,在太元真人面前编故事,那岂不是异想天开?莫非他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鹤叔告诉了真人那玉佩之事?不!鹤叔说过让自己不要告诉任何人的,难道他转身就说给太元真人听了?
但眼下的情况却让自己不得不托盘而出,毕竟,自己在这太元门掌门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弟子确实是在那里遇见了些奇怪的事情。”郑天麟转而将那长老银衫和玉佩之事原原本本告诉太元真人,真人听毕,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一道传音符,飞出洞外,不多时,鹤吟出现在石洞洞口。
“呵呵,师叔,你可真是舍得啊!!居然将你当年修炼的洞府赐给他们二人!这么急着唤我来便是看他们的新洞府吧!哈哈!”鹤吟边走边爽朗笑道,眼中尽是喜色。至此,郑天麟二人方得知这石洞乃是归太元真人本人所有,不由心中一暖。不料太元真人小脸一沉,一指郑天麟,面朝鹤吟厉声喝道:“我问你!他在雷虎涧中得到白灵的遗物一事你为何不和我说!你说!”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巨大威压从其身上铺天盖地地散发出来朝鹤吟压去!
这突变只在瞬息之间,鹤吟脸色一变,以他天基后期的修为对抗结婴后期的太元真人,实在是天方夜谭!霎那,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
好强!
这是郑天麟和郑兴第一时间心中冒出的念头!
他们只是站在太元真人背后,可此时石洞之中全部在真人的盛怒威压之下,只觉得胸闷头晕,四肢无力,心中更是恐惧万分,结婴期修士的确可怕!
“师叔!”鹤吟在苦苦硬撑着,表情痛苦万分:“我。。。。。。我也是听他说起。。。。。。啊。。。。。。可我。。。。。。我真的不敢确定。。。。。。真的。。。。。。真的不敢确定白师兄已经。。。。。。啊。。。。。。陨落了啊!”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潇洒儒生的镇定,声声刺耳。
“谁说他陨落了!该死!”太元真人啪地一声,挥手便是一道青光打在鹤吟身上,打得他披头散发,哪里还有昔日那般潇洒模样!
郑天麟二人诧异地看着太元真人和鹤吟,他们的怪异举动让自己觉得很是不能理解,这许多日来,可从来没有见过二人红过脸,更别说动手了,他们口中的白灵到底是何人?!为何真人一听见白灵便如狂性大发一般,看来此人在太元真人心中地位甚重啊!
就在他们二人转念之间,太元真人已将鹤吟逼到石洞一角,眼中寒芒四射,脸上俱是厉色,而鹤吟披头散发,只得苦苦招架。
“噗!”又是一击打在鹤吟身上,他终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在地上。
太元真人毕竟是结婴期修士,见到鲜血顿时让他清醒一些,停止了攻击,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站在洞口负手而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鹤吟经过那么一折腾,此时也只能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狼狈不堪。
“你们找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曾见到尸骸?!”太元真人冷冷说道。
郑天麟一怔,急忙回道:“弟子寻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仔细搜查过,确实没有见到任何尸骸和打斗的痕迹。”
听见没有见到尸骸,太元真人当即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没有尸骸。。。。。。”
郑天麟二人不知这太元真人在想什么,只得在一旁束手而立,而鹤吟此时已挣扎着直起上身,无力地看着太元真人,胸口不停起伏。
“既然没有尸骸便不能说明白灵已死!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你说话呀!”太元真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个箭步窜到鹤吟面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竟将其提了起来!
郑天麟二人惊恐地看着太元真人,却无意中瞅见鹤吟投来的眼神,意不要轻取妄动,这才作罢。
太元真人本身便是少年模样,身高便不如鹤吟,此时将他提起来,只剩两条腿还耷拉在地上,看起来有些滑稽,可在场众人无一敢笑出来。
他见对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又似想到了什么,丢下鹤吟,身形一闪,疾出石洞便不知去向。
郑天麟被这莫名其妙地举动给弄的有些糊涂了,见鹤吟被被扔下,急忙与郑兴上前将其扶起。
“不碍事。。。。。。”鹤吟摆摆手,脸色苍白,看来,那太元真人真是没手下留情。
“你们想知道什么,说吧。”鹤吟休息了一会,看出了郑天麟二人心中所想,有气无力地说。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掌门他一听到白灵的名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是掌门的爱徒么?”
“何止是爱徒!他们还是父子!”
!!父子!
“是的,白灵是他的亲血脉。”鹤吟看出郑天麟心中疑惑,淡淡说下去。
通过鹤吟,郑天麟这才对这太元门慢慢开始有所了解。
太元真人修炼天赋极高,五百年光景便晋升到结婴期,荣升长老席位,在一次宗门任务中,他爱上了一名凡尘白姓女子,宗门知晓大为光火!可由于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想用强硬的办法解决,女子怀上了真人的骨肉,而宗门却在此时遣其远赴东云海滨完成任务,待其回到家中却发现心爱之人因难产早已魂归千里,留下一子。事后他得知原来遣自己出去正是宗门存心所为,而要帮助一个凡尘女子顺产这对于修真之人何其简单,可负责监视女子的宗门之人无一出手相助,眼睁睁地看着这女子痛苦地死去。太元真人大怒与宗门决裂,带着刚出世的儿子愤然离开,寻到九棋山自创一派。一名长老与宗门决裂自创一派,这明摆着是让自己宗门在修真界大大的出了一次洋相,让宗门极为光火,曾命人欲擒他回去,可无奈这九棋山乃上古修士遗址,布有防御大阵,饶是宗门那些前辈来都难以攻下,只得不甘作罢,命门中之人不得传出一言半字。太元真人本人也念在宗门培养自己多年的情分上,并不对外说清原因,自此各界反而认为是宗门胸襟开阔,特意命他自立门户,倒也相安无事。
而真人给儿子取名白灵,以此怀念逝去的妻子。照理说修真之人身怀灵根,异于凡人,但与凡人结合生出的后代因为血脉稀薄,鲜有身怀灵根者,可这白灵确实奇葩,不但自小发现身怀灵根,且修炼速度惊人,竟比太元真人还要略胜一筹,短短百年时间已凝成金丹,成为太元门中首席长老!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灵却莫名其妙失踪,为此,整个太元门四处搜寻他的消息,皆是无果而返,整个人就如凭空消失般,自此,太元真人深受打击,神智上受到创伤,故而脾气反复无常,平日里还好,可一旦听到白灵二字便会狂性大发,谁都拦不住,必须靠其用自身元婴压制,因此这数百年来原本是天元大陆修真第一人的他却一直停留在结婴期不得前进一步!
无意之中,有从雷虎涧中出来的弟子向宗门禀告,在雷虎涧中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且法术高强,用的是本门秘法,从身形,习惯来看像极了白灵,可众人都知道这雷虎涧关闭之前都会将其中的弟子全部传输出来,怎么可能会有本门弟子还留在其中呢?!再说了,这雷虎涧开涧必须要九大长老同时在场,通过极阴之血才能开启,白灵一个人怎么能进去?混在众弟子中间进去那也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按照名册进入,再说了,一个长老级别的人,身上的气息再掩饰也逃不过太元真人的法眼!
“极阴之血?!”郑天麟心念一转,自己在古籍上曾看到过这一条,极阴之血乃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处女之血,此女乃是纯阴之体,修炼之时会有事半功倍之效,极为难寻,与之双修,对方会得到莫大的好处,可只限于比此女修为高深之人,若是修为不够,哪怕是平级,都会承受不住纯阴之力浑身冻僵,经脉爆裂而亡。怪不得蔷冷眉对任何人都是拒人千里一副样子,得不到幸福的女子,他不由对蔷冷眉心生一丝怜悯。
“那到底是谁呢?!?”郑天麟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没人知道。”鹤吟闭着眼睛,他刚刚服下一粒丹药,太元真人真的没有手下留情:“因为,自从八十年前的那次猎虎之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那个神秘的身影。我不过才入修真界短短六十年时间,这些也只是听他们私下说起才知的。”
“那枚玉佩正是白灵旧物,这个是整个太元门人人皆知的事情,而他在消失的时候已经是丹成中期修为,所以,当初我一见这两件物品已确定白灵就在雷虎涧中!只是我不能确定他的生死,所以不敢贸然告诉真人,这些年来,他真的很辛苦。。。。。。”
“你真的不该告诉真人这些,当初我们不是说好此事由我一人处理么!”鹤吟责备道。
“没有,鹤叔,我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我也觉得奇怪,真人将这玉简交给我们的时候他突然有变,并搜寻我体内。”
“什么!?”鹤吟睁开眼睛,右手疾电般搭在郑天麟身上,如太元真人一样,一股灵识深入到后者体内搜寻起来,过了良久,他突然眉头舒展,大笑道:“哈哈!你小子论修炼我可能不知道!但你小子的运气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一个!哈哈!”
郑天麟却被鹤吟一下子弄的有些糊涂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遇见的人不是哭就是笑的,反差也太明显了。
“呵呵,你别惊诧了,我来问你,你在那铁片中是否得到了什么东西还没跟我说?”鹤吟满是深意地笑道。
郑天麟心中一惊,不得不点点头,这才将千雷击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鹤吟。不想鹤吟不怒反笑:“哈哈!你小子真是运气太好了!怪不得我回去查出这铁片是一种存放功法的载体,却是空的,哈哈!原来是被你小子得了!”
“鹤叔。。。。。。你到底说什么?我只想知道这千雷击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哈!不急!你可知道这太元门中有三大宝物是什么么?”
“不知。。。。。。”
“宝物之一当推这九棋山的九鼎烽火阵,乃是这上古修士所留,防御能力极强,便是我师尊的宗门都无法攻破,宝物之二便是太元真人自创的一套天罡三十六技!他老人家早年便是仗着此技纵贯天元大陆,无人敢小视!至于最神秘的,还是要算第三宝!”鹤吟摸摸下巴,眼睛一亮:“千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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