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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洋!”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在整个大厅聒噪地响起来,“哎呀!我本来还以为我们是最快的呢!”展钰有些埋怨地回头看着唐羡,好像比奚洋那组慢全是唐羡的错一样。
唐羡的目光淡淡的扫过面前灰头土脸的北银沉和宫介群,宫介群对唐羡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她微微点头算是回应,目光最终落在奚洋身上,他正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对唐羡温和地微笑着:“小羡。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语气带着激动。
唐羡扬了扬嘴角,陡然,表情仿佛凝住了一般,她指了指身后面色不霁而又一言不发的江楚歌,说道:“他有事。”
“嗯?”宫介群的好奇心好像被吊起来一样,凑上去看江楚歌,“江学长受伤了吗?”
江楚歌眼神冷峻地瞥过宫介群的脸,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谁?”
“我叫宫介群!从日本来交换生,你好。”宫介群友好地说,扬着可爱的笑脸,“我知道你!你是江楚歌,戏剧社的!”
“我们这一路上真是那个惊险啊!”展钰见奚洋那组三人并无人受伤,便开始“卖弄”他们这一路的经验,“真可以说是八死一生……”
唐羡冷冰冰的话抛了出来:“笨蛋。是九死一生。”把刚刚还不断自我膨胀的展钰砸了个半死!
说罢,她不再理会展钰,转身去一把拉过江楚歌,朝着宾馆内的医务室走去。
江楚歌居然难得温顺,对唐羡的举动毫无抗拒,老老实实地被她拽着走,离开前,不忘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一眼展钰,将他气了个半死。
“哼!”展钰不服气地哼哼唧唧着,站在北银沉和奚洋中间,神情很不爽,“小人得志!”
奚洋目送着唐羡将江楚歌带走,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那失意的神情早已表露了他此时的内心。
来到了医务室,唐羡也顾不得那装修简陋的地域是否有医术高超的医护人员,先将江楚歌塞进去再说,推门而入,里面一位身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在看到来人的模样时,一时有些吃惊。
也不能怪他,毕竟唐羡与江楚歌此时的造型实在是太过……难以接受。面色黑一块白一块,头发沾着泥水还未清洗,身上的衣服上也是污泥沾满,简直就是逃难来的!而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眼前这两个难民打扮的男女,面相竟然生的极其好看,男俊女美,都是气质上佳的高贵一族。
“医生,你替他看看!他之前脱臼了。”唐羡也不顾那医生僵住的神情,一把抓了江楚歌就往他面前一按。
江楚歌对那医生略显痴呆的神情很是不满,满脸不信地睨着他。
“哦,好好。”医生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到江楚歌面前,拉起他的手,看了又看,发现除了还有些红以外,其他的已经没有大碍了,“嗯,的确是脱臼过,不过还好接上的及时,而且手法正确,所以现在没什么问题了,我给你一点药膏,你凃个两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江楚歌冷冷地收回手,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医生开药。
那医生回过神去找药膏,只觉得背上两道寒冷彻骨的视线几乎要将他的背冻住,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转移注意力到唐羡那儿,让她拯救自己出冰窟。
可惜……不得不说这年轻的医生阅历还是不够,找了错误的方向。
“呃,这位小姐,我看你身上似乎也有些伤,你是不是也要看一看,然后开点药?否则女孩子留下什么伤疤就不好了。”他说罢,作势走到唐羡身边,想要帮她检查一下手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
周围气温猛然降至零下三十八度。
医生一个激灵,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唐羡的手臂,却仿佛已经被冻住。
唐羡一脸茫然,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医生犹如机器人的脑袋“咔哒咔哒”地回过去看,发现江楚歌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漆黑的眸子仿佛一只会吞噬的怪兽,在说着“你再敢伸出手一下试一试”,为了自己的小命,那年轻的医生还是缩回了手,老老实实地埋头去找药,差点就哭了。
妈妈,我才来上班一个月,为什么会遇到这样可怕的病人……
终于,在他收到威胁的迅速寻找之下,江楚歌很快便拿到了药膏,然后二话不说就起身要走。
“刚才不是说要帮我看一看吗?”唐羡本想着,能让着医生看一看也好,毕竟要是真留了疤出了问题就不好了。可是,为什么刚才说要看,现在就没下文了?
“走。”江楚歌不顾她的询问,也不再看那畏畏缩缩不敢再动一下的医生,将唐羡拽出去,“这样的庸医看了只会病情加重,不想死就快走。”
唐羡稀里糊涂被拉走,脑海中始终翻滚着她不能理解的问题:为什么就成庸医了?他不是还拿了他的药么……而且她只是看外伤,为什么就会死?
那医生目送着唐羡与江楚歌离开,终于敢深呼吸了……妈妈,太吓人了,我一定要回家。
两人一起出来后,外间的几人一同围上来,絮絮叨叨地问东问西。
唐羡累得腰酸背疼,随意应了两句,便背着包往前台的方向走去,拿了她的房卡,当然这也是奚翎茵的房卡。
“五楼516。”
展钰闲不下来似的又跟来了,笑嘻嘻地问道:“你住哪里啊?”
唐羡不回答。
展钰也不生气,而是转头去问前台的服务小姐:“喂,我的房间第几间?”
“五楼514。”服务小姐看出展钰的小九九,很好心地加了句,“就在这位小姐对面。”
唐羡侧过眼瞥着展钰那笑得皱成一团的脸,突然转身走回服务台,眼神冷漠,将房卡一拍:“我要换房间。”
“喂!”展钰成功被唐羡惹怒,哇哇大叫了起来,整个大厅里就弥漫着他一个人的声音,“冰块女,哼!我看你是怕了我吧!哼哼!”
大厅门口。
宫介群本在和江楚歌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话,一抬头,却猛然看见门口两个狂奔的身影,其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沉重:“那是……璃邺哥!璃邺哥!奇怪?”他仔细定睛看了看,“璃邺哥怎么抱着一个人回来了?”
不一会儿,医务室内。奚翎茵瘪着嘴,脑袋靠近脖子的地方刚被缝了三针,这一路上被折磨成这样也不知道该怪谁,只能一个人叹气。
医务室门口,两个身影面对面地站立着。
北银沉抱在胸前,脸色凝重得似乎不断在控制自己翻涌的情绪:“我需要一个解释。”
“刚刚颜诺寒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意外。”殷璃邺的目光落在正在被护士拿着剪刀棉布治疗的奚翎茵身上,“而且,你算什么?值得我对你解释?”
“你敢再说一遍?”北银沉白皙的脸庞泛起了愤怒的神色,看样子一场风波又要掀起。
一旁,脚步跳跃的展钰一蹦一蹦地走了过来,可能因为平时跳舞的原因,他的脚步一直是“哒哒哒”的,在这个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他本来只是路过奚翎茵所在的医务室的,却被北银沉和殷璃邺相对而立的场景吸引了。
“嗳?”展钰看看自己的兄弟,又看看对面的殷璃邺,“是霸王女的脑袋开花了吧?又不是你们两个。”他转念一想,以为奚翎茵快不行了,结果抬头一看,奚翎茵正活蹦乱跳地在医务室里坐着玩手机,“你们两个的脸色配上丧乐可以直接演戏了。搞得我以为她死了呢。”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北银沉,被展钰搅稀泥的几句话,一下子弄得没脾气了,“你小子说话也太不吉利了吧。”
展钰摊开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怪我咯。再说平时霸王女总是凶得要死。说不定摔一下变温柔一点、冷静一点了呢。想想不是这么凶的话,应该还不错……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啊?”展钰眉头一皱,胸一挺,趾高气昂地看着旁边一直冷冷地用眼神鄙视他的殷璃邺。
“他的意思是,你有智商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奚翎茵就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后脑勺下方的胶布被长长的头发完全遮住,脸色却还是苍白,脚感觉走在棉花上,就连和展钰斗嘴都有气无力的,“凶总比蠢来的好。”
可能是失血过多,奚翎茵一阵一阵地发晕,身子一软。两只手同时伸过来,她却也没有动脑子,习惯性地靠在了旁边北银沉的手臂上。
“啧啧。”展钰对着三个人嘻嘻笑,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说风凉话,“霸王女,看看你这个小鸟依人的样子。可以直接和沉结婚咧。本大爷给你们做伴郎。”
说完,展钰手插在口袋里,又脚步跳跃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才不稀得让这种蠢货当伴郎。再怎么样,也是我哥……”奚翎茵一出口就感觉自己后悔了,瞥了一眼旁边的北银沉,刚刚表情还像可以做丧事一样,果然现在,嘴角一扬,怎么看都笑得不怀好意,“喂,你别想多了啊。”
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一旁的殷璃邺身上,他内敛沉静,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眸子里却写了很多的内容,一向敏感的奚翎茵,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很多无奈。她却自然而然地以为和自己无关,所以选择了忽略。而是友好地说了一句:“今天在河边,还是谢谢你救了我。虽然……”她吐吐舌头,“发生一点不太好的事情。”
“不用谢我。”
殷璃邺转身微微低下头,离开了。
一瞬间,奚翎茵突然觉得他拒绝好心的谢意,反而显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北银沉眯着眼睛,一张俊脸凑到奚翎茵的面前,却吓了她一跳:“看什么看?殷璃邺很好看吗?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还有……颜诺寒那个家伙,为什么说你们两个人恶心啊?”
“你神经啊。吓死我了。”奚翎茵伸手毫不客气地把他那张脸推到一边,“关你什么事啦。这么爱管事,去居委会应聘居委会主任啊。简直更年期。”
北银沉一只手摸着自己被推的脸,另一只手却还是勾着奚翎茵,毕竟她现在不舒服:“算了算了。没良心的女人。还是去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吧。”
奚翎茵可能真的是累了。安静地点点头。
相依的身影,在白色的医务室中,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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