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翟安到了封丘,正在官道上骑马缓行,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紧驰而来,翟安心下诧异,回头一看,只见四五骑官兵正在追赶两匹白马,马人之上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看样子那年纪较老的似乎受了重伤。
等那两匹白马行近时,翟安不由“咦”的一声,原来那人正是李忠,再看那少女,不是李婉婉,却又是谁?事隔多年,不意竟在此遇到,翟安连忙大叫:“李忠叔叔,婉婉,是我,我是翟安。”
李忠二人见前面有一少年立马停在那里,是友是敌尚分不清楚,此时忽听得那少年开口自称是“翟安”,心下大喜,当即快奔而来。
三人打个照面,李忠模样变化却是不大,李婉婉却已长成一个大姑娘,翟安这些年变化也是甚大,若不是翟安先行认出他们,二人又如何能知晓?
翟安抽出宝剑,当即迎了上去,那几名追兵见有人中途拦截,一齐勒马停住。为首一人大声喊道:“你是何人?敢拦截本官追拿钦犯?快快闪开!”
翟安见那人身形高瘦,手足颀长,面容古板,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狠冷无情,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暗道:“此人生得好阴冷。”口中答道:“我可不知道什么钦犯。”又指着李忠二人道:“这几位是小可的朋友,官爷行个好处,就请放过他们吧。”
那人仔细打量了翟安一下,见是一个年方十七八岁左右少年,也不见与常人有何不同之处,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娃,我看你乳臭未干,怎地口气却如此之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边卫士对翟安呵斥道:“你可看好了,实话告诉你,我们大人乃当朝右卫屯将军之子宇文成都是也。”
其时右卫屯将军正是宇文化及,他深得杨广宠爱,权倾朝野。
翟安将手中宝剑抖了一抖,说道:“原来是宇文将军,我也不知你是什么名头,请恕在下不知天高地厚,若想拿了他们两个,还得先问过我手中宝剑再说。”说罢,从马背上跃下,挺剑而立。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跳下马背,转眼脸上杀气大盛,说道:“小娃娃,先收拾了你也还不迟。”当下脚下一迈,一剑已雷霆般攻至翟安胸前。
翟安不料他出剑如此之快,若非他此时已颇具经验,这当胸一剑势难避过,危急中身子斜向仰倒,拱如曲虹,后额着地,正是铁板桥的功夫。
宇文成都一剑刺空,右手剑向下一点,一记“海底针”,剑尖刺向翟安咽喉。
翟安眼见剑光吞吐闪烁不定,紧逼而来,无暇思索,忙在地下一个打滚,避了开去,模样极是狼狈。
翟安滚出三尺之远,这才立了起来,心道:“此人好快的剑法,自己先前竟小觑他了,下山前师父曾再三叮嘱,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见之果然不错。”
翟安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浑不知宇文成都在江湖上威名,心中也无顾忌,拨剑击向宇文成都右肩,竟是以快打快。宇文成都长剑斜转,向他剑上封来。
翟安身形一转,手上游龙剑法如长江大河般使了开来,宇文成都一看叫了声:“不赖”,出剑相迎。
十几招后,翟安感到剑上压力徐徐加重,对方似对剑法无不精晓,手上奇招百出,精妙无比,暗想自己若非下山后使这套剑法与伊密靡、突厥骑兵、雁门关强盗大战了几场,对这套剑法理解得更深一层,便绝非宇文成都的对手了。
几十招后,两人剑上剑气弥漫,李忠在旁观看,也是面露诧异之色,暗想:“这数年一别,不知他竟从何处学得如此精妙剑法。”
李婉婉在旁观看忧俱有加,暗暗地为翟安捏了一把汗。又过一顿饭时间,二人已交手已逾两百余招,两人都已斗得性起,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争先斗狠。
其实宇文成都十余招间便已经认出这套剑法的来历,不由得心生怯意,原来十几年前,他就曾败在南方一名剑客之下。
这套游龙剑法极少在江湖出现,等闲无人能识,宇文成都二十多岁时,剑术已有大成,遂携术遍访海内剑术名家,既为开阔视野、切磋技艺,也为扬刀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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