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铸剑史向来悠久,据《越绝书》记载,“欧冶子干将凿茨山,泄其溪,取铁英,作为铁剑三枚”。
欧冶子为楚王铸成三把宝剑后,楚王极是高兴,他见宝剑精光闪烁,神采非凡,问风胡子曰:“此三剑何物何象?其名为何?”
风胡子对曰:“一曰龙渊,二曰泰阿,三曰工布。”楚王曰:“何谓龙渊,泰阿,工布?”风胡子对曰:“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欲知泰阿,观其釽,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欲知工布,釽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祍,文若流水不绝。”
风胡子所说观龙渊剑“如登高山,临深渊”,观泰阿剑“巍巍翼翼,如流水之波”,工布剑的“文若流水不绝”,均指三把剑上不同形态的花纹。风胡子又对楚王说:“当此之时,作铁兵,威服三军,天下闻之,莫敢不服,此亦铁兵之神,大王有圣德。”
晋王、郑王闻知后垂涎三尺,便向楚王索要,楚王不给。晋郑两国竟起兵围楚,由此引发长达三年的晋楚之战。
楚王见晋人如此猖狂,便登上城楼,挥舞其中的泰阿剑,剑光剑气所到之处,只见“三军破败,土卒迷惑,流血千里,晋郑之头毕白”,大败而退,说的就是宝剑的威力。如今焦木见到剑上花纹和蒲元留字,断定此剑乃宝剑中的极品,便向翟安道贺。
翟安心下欣喜,他原本下去只是看看,哪料无意之中得此宝剑,双手接过,详看宝剑,只见剑身极窄,剑尖钝形,剑炳极短。他轻轻提起剑柄,捉将起来,只觉软绵绵的似条腰带,心中一动,便将剑轻轻一卷,居然卷成一圈,惊道:“师父,这是什么兵刃?”
焦木双眼闪闪放光,大喜叫道:“徒儿,你试用力抖动,将其伸直,结果如何?”翟安依言一抖,宝剑骤的伸出四五尺长,一挥动,只见光辉流动,剑风扑人,一点也没有软绵绵的感觉。
翟安舞了一会,将剑收起,插回剑鞘说道:“这把剑可真是奇怪!”又道:“莫非这剑鞘也可弯曲?”说罢,将剑鞘试着卷了一下,剑鞘居然也可卷成一圈。
焦木笑道:“若老衲料得不错,这宝剑和剑鞘均是白金(铂)精炼而成,所以才屈伸如意,你可当作腰带围在腰间,试试便知。”翟安依言一试,果然不虚,不免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一行四人便原路返回大孚灵鹫寺,翟安忽觉身上奇痒,只见胳膊大腿之上皮肤红肿,不久出现小水泡,抓破后却流出黄水。
他略懂医道,知道是方才下洞探测,遇洞中污气所致,便去取来车前子用布包好,加蛇床子、萹蓄二味用水煎服,再取来鲜凤尾草洗净,捣烂外敷。
次日起来,皮肤也不再骚痒,小水泡也已退去。翟安拿起宝剑仔细端详,见宝剑花纹甚是绚丽,不禁想起东汉崔骃《刀剑铭》中一段话:“欧冶运巧,铸锋成锷。龙渊泰阿,煜煜吐花。”又想起东晋曹毗《魏都赋》有一段话:“虹蔚波映,龟文龙藻。菬锋冰干,紫颖霜杪”。上面两段话,写的都是宝剑花纹。
翟安看了良久,心道:“古代名剑有欧冶子所铸龙渊、泰阿、工布,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钩,有干将莫邪夫妇所铸干将、莫邪,更不用说弯月、朝云、怒涛、青锋等上古名剑,我这把剑该取什么名字好呢?”沉思片刻,又想:“师父见多识广,不如让师父取个好名吧。”
焦木见翟安来问,接过宝剑,抚摸许久,沉思片刻,说道:“徒儿,咱们还是去请教枯木方丈吧。”说罢,携了翟安的手,去见枯木。
枯木接过宝剑,问过缘由,仔细抚摸打量,不禁啧啧称叹,忽地伸出一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身微微颤抖,只听得龙吟声长久不息。
枯木又看了一会道:“如老衲猜得不错,这把宝剑,便是倚青剑了。”
焦木闻言,不禁动容,问道:“难道这就是倚青剑?贫僧年少时也曾听前辈们说起过。”
枯木点头,缓缓说道:“正是,听老衲师祖说起,当年三国赵子龙长坂坡救阿斗,夺得青虹宝剑一把,另外一把曹操自佩,唤作倚天。后这两把宝剑都到了西蜀铸剑名家蒲元手中,他又将这两把宝剑熔化,再加入白金和上古精铁,历经两年才铸成此剑,可谓锋利无比。因其材取自倚天和青虹,便取名为倚青,再后来听说这剑到了西蜀大将姜维手中,传了几代,不知所终,不想今日却在此处见到,善哉,善哉!”
翟安见此剑竟有如此大来头,不禁吓了一跳,继而欢喜无比。
二人谢过枯木,回到焦木禅房,翟安正待转身要走,焦木叫住他道:“徒儿,你如今得了把好剑,为师不如就传你一套‘游龙剑法’吧。”
翟安闻言大喜,忙磕头作谢,起身将倚青剑递给焦木,他随焦木半年多,从未见焦木耍剑,原来焦木出家前也曾是剑术高手,自从削发为僧后便不再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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