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凌厉逼人,一股寒气弥散开来,李云暗运灵元稳住心神,“剑”字的尾钩不再延长,但这大字已然十分怪异。
李云道:“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那,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李云用心感受良久,须弥之眼也散开,但除了那流动的剑气轨迹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晚辈什么也看不见”,李云道。
“什么也看不见?”,一般的年轻修者至少也要胡诌几句,什么看到“剑意”啦,看到“势”啦,看见“大道”啦,也有拍马屁大呼“前辈修为高绝,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之类的,当然,这些都是青阳子是十分鄙视的。
李云道:“看不见”。
“连这只苍蝇也看不见?”,“剑”字的中间的确有一只苍蝇在飞,但李云十分无语,这前辈不会叫他看苍蝇的吧。
除了尾钩,“剑”字左面一半渐渐消失,剑气聚于右方的竖钩,那钩也很快收缩,最终他的身后只剩下了一竖。
“这个字如何念?”,青阳子问道。
李云道:“晚辈不知,但凭直觉此字该念为‘剑’”
青阳子哈哈大笑:“不错,老夫一直将它念做‘剑’,这才是老夫心中的剑,至简无华,一击必杀”,长袖一动灵元鼓动,剑气陡然增强,“哗啦”一声点点水滴倒流到上空,无数水滴在湖面上方汇聚凝结,无数的水剑聚气化形,虽是水滴汇聚而成但李云丝毫也不怀疑这些水剑可穿金裂石,斩金断铁,每一柄水剑都散发着凌厉的剑气,一时间方圆数十丈的湖面上尽是水剑,青阳子端坐于七宝莲台之上长须无风自舞。
“叮”,一声剑鸣像是擂动的战鼓,水剑一抖倏然间横斩怒劈,“叮”,“叮”,“哗啦”,湖面上剑气激射,水滴飞溅,每一柄水剑都疾斩向前,它们在战斗,每斩断一柄水剑自身便壮大了一分,所有的剑都是一剑定生死,或者吸收或者被吸收,绝无第二种选择,剑鸣声不绝于耳,剑气在湖面冲击着,当湖面恢复平静时只有四柄水剑对峙着在湖面漂浮,它们不再争斗下去。
“李云,若你是其中一柄还会斗下去吗?”。
“嗖嗖嗖”,四柄巨大的水剑几乎是同时飞向小湖的四个角开始吸收水流,剑气。
李云道:“不会”。
青阳子叹息一声:“你永远也无法到达顶点”,心中忽然一阵惆怅和惋惜,难得见到如此天资出众的后辈,奈何他如此不喜争斗,他是剑阁长老,自诩为名门正道但他绝不是迂腐之人,在黑暗艰险,残酷无情的修界,只有那些冷酷无情,意志坚韧,无所畏惧,永远战意不息的人才能够达到顶点,这少年天资高绝,意志坚定,但心性终究差了许多。
“世间英雄年少,青年俊杰不少,在长者眼中他们每一人都可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却沦为平庸,一将功成万骨枯,修界之人不论正道魔道哪一个不是手染无数鲜血,踩着千百人头的罪人?而那些平庸的人便是被染的血,被踩的头,无论是谁,只要出生在这天地之间便有了与生俱来的责任——变强,唯有变强才能够保护自己,唯有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珍惜的人,才能守护心中的正义,弱者,哪有资格拥有正义,哪有资格自称正道?”。
这一席话让李云心中一凛,波澜在心中掀起。
“前辈的话晚辈不敢苟同,人若生于太平逍遥之世得以遇见红尘中值得相守之人何必还要追求力量,与妻子儿女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便是最大的乐趣,这世间有多少人为了虚名浮利,为了所谓的正义而丢掉了这些人伦之乐,连妻子儿女都无法守护的人又守护什么正义,追求什么力量?”。
“人生途中,命运多舛,小爱爱一人,大爱爱众生,你太狭隘了”。
李云默然,他是狭隘,他现在只想与金铃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度过一生,他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的不幸,但让他爱众生他还做不到。
“晚辈确是狭隘,晚辈的正义,力量都只关乎寥寥数人,与他们相比顶点可有可无”。
青阳子无限惋惜:“李云,你写个‘剑’字让老夫瞧瞧”。
李云摇了摇头:“不必了,晚辈并非剑修,于剑招剑意也一窍不通,不写也罢”。
青阳子吹胡子瞪眼:“你倒是干脆”,他心中纳闷,这小子于剑招剑意一窍不通连剑意的考核也不在乎,那他来做什么的?
“今日打扰前辈,晚辈告辞”。
“李云,等等”。
“前辈有何吩咐?”。
青阳子难得的支支吾吾:“你...是清儿丫头的情郎的”。
李云道:“晚辈丢失了十三年的记忆,着实没有李仙子的记忆”。
“原来如此”,青阳子沉吟道:“你早晚要去凝霜宫,若是见到那丫头叫她没事回来看看我老人家,那丫头,唉,若是她和你一样的性子倒也好”,他的确是个老人了,李沐清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后辈,也是他最疼爱的后辈,有得必有失,她追求自己的剑道时他便孤独了,老人念旧,老人疼爱后辈,老人也想守护正义,这一切都相互关联也相互矛盾,人总是如此,修者也不例外。
“若是见到李仙子一定将前辈的话带到”。
看着他挺秀的背影青阳子一阵落寞......
李云回到房中坐在窗边取出怀中的铃铛一遍又一遍的摇着,“叮铃铃,叮铃铃”,窗外的蓝天白云那么明亮,他静静看着知道黄昏,知道黑夜,相思成灾,他终于体会到了这刻骨铭心的相思。
“大坏蛋,你都摇了一下午了,吵死啦”,圆圆不耐烦了。
李云收起铃铛走出房门。
“郁儿”,他敲了敲隔壁郁儿住处的木门,她还没有回来,李云担心起来,这个呆呆的小丫头从没这么晚回来过,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作答,李云不得不出去寻找。
“那个小丫头一定被别的男人勾搭走了,大坏蛋,你魅力不够呀”,七彩虹刀飞出来叽叽喳喳起来。
“都那么大了还这么贪玩,以后谁娶到这丫头一定烦心死了”。
“大坏蛋,我们猜猜她在哪里吧,赌二两银子”,她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赌博。
李云道:“分头找吧”。
“谁先找到的二两银子,不许反悔”,话一说完七彩虹刀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李云快步行走在阁楼间,这里不能散开神识,他只能凭借肉眼找寻,须弥之眼只能识别灵元等力量的流向而无法寻人。
“大坏蛋,大坏蛋,找到了”,七彩虹刀很快飞了回来。
“郁儿在哪?”。
“在东边的院子里,小丫头与人赌钱输光了正在哭呢,哈哈哈哈”。
李云:“......”。
“快把银子给我”。
李云将一张银票给她,略看了一眼宁柔儿给的银票已经所剩无几了,七彩虹刀戳着银票慢慢悠悠在前面带路。
“天灵灵,地灵灵,这次苏扶柳还要赢,嗯哈嘿......”,远远地就听见了苏扶柳搞怪的声音。
院落中的景象有些怪异,一颗柳树下摆着一张木桌,木桌边上三人围着坐,苏扶柳,郁儿,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可爱小丫头子,那小丫头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蓝道袍,样貌可爱,神态娇羞,小小的身体穿着大大的道袍可爱极了,她身后不远出坐着一蓝衣青年,他正在擦拭一柄锋利的长剑,青年神色冷漠且专注,李云进来时他连头也没抬,李云只能看见他英挺的鼻子,虽然他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李云觉得他一定很好看。
除他们外还有一只满脸不屑神色的白毛驴子,在驴背上睡着了的小白鸟,还有桌上的小白狗。
“郁儿”。
正趴在桌上扁着嘴的郁儿一见到李云就哭了,她抽抽搭搭泣不成声:“哥哥,郁儿的银子输光了”。
苏扶柳道:“小丫头,要不要苏扶柳再借你一百两?”。
“不要,已经欠你一千两了”,郁儿道。
李云一时无言,这丫头居然已经欠了一千两。
苏扶柳道:“嘻嘻,不要怕,若紫妹妹也欠苏扶柳一千两”。
她说的若紫便是穿着道袍的可爱丫头,她还很羞涩的样子:“不怕,有太虚哥哥”。
擦剑的青年抬起头淡淡一笑,双眸中居然尽是看透一切的沧桑,他的确是个英气逼人的美男子,淡淡的青光流动,一个无形的漩涡在青年身边转动,须弥之眼居然有点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剑气。
李云心中一动,剑意的极限升华,剑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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