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院内院外 > 风云突变

??本来院里职工多,病人少,每月的工资勉强发。谁承想就在那个秋天上级每年补贴给院里的十一万块钱,从此往后不再下发,说什么自食其力,真是越渴了越给盐吃!不用说院里的财政收支更加捉襟见肘。到了考验院长能力的时候了才发现他也无能为力,任凭他用尽浑身解数,腿跑直了,得到的答复就是让院里实行改革。这下院长犯了难,眼看着吃闲饭的大爷大娘比干活的还多,可他敢裁谁,他又能裁谁?

    开工资的日子过了好几天,资金缺口还没有着落。于是职工开始怨声载道,闲言碎语满天飞。不得已院长召集院里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实行奖罚制度,按劳分配,完成任务就开工资。完不成的部门自己想办法。

    这样一来,几家欢乐几家愁。最高兴的莫过于男病房了。他们有稳定的病号作支撑,到了月底一算,工资非但没少反增,每个人拿着多开的几十元奖金,个个喜笑颜开。

    日子最难过的就数药房、门诊了,每天稀稀拉拉的拿药的人和零星的来做简单治疗就走的散客,怎么可能维持他们的开支,结果不言而喻,到了月底弄个两手空空也就不足为奇。男病房也成了众矢之的,好日子也仅仅维持了两个月,就因为多数人的嫉妒和不满不再按劳分配,改革以失败告终。

    本来就暗流涌动,因为工资不能按时开,矛盾便逐渐公开化,一个个棘手的问题也浮出水面。其间就有人以匿名的形式不断的向上级部门打小报告,发牢骚!院长的日子也大不如前,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就说明他心里的不安。

    院里职工虽然每天上班的就那么几十号人,但两极分化特别突出。就拿副院长来说吧,他主管防疫,平时根本就不见他在院里出现。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和防疫科长到管辖的片区转转,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饭店和沿街商店,当然了他们每次都是以检查卫生打幌子。去那里可以有免费的午餐,烟酒根本不用自己买,何乐不为。再说他就是每天靠在院里院长也不摆他,就连药房主任都可以像吆喝儿子一样呵斥他。

    就在院里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副院长上班突然就按点了,而且从来不矿工,精神头明显比以前好了,热情高涨。

    初冬的一天上午,卫生局来了两个人,要求院长召集所有党员上来开会。卫生局的人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来意,就是让所有党员以无记名投票的形式对现任院长做考评,包括领导能力,以及工作能力几种吧。每人发了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列出了考评的内容。程序很简单,满意就打对号,不满意就打差号。

    投票完毕,卫生局的人说:“他们是在例行公事,让大家平和的看待这件事,不要捕风捉影乱声张。”说完投票箱都没有封口就被带走了。大家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想归想,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过了四天,卫生局来了领导召集全院开会,会上宣布免去现任院长的一切职务,理由是上次考评,院长没有合格。副院长摇身一变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头把交椅。

    新院长上任的头一天就是领导层大换血,老院长被安排去了门诊成了一名普通大夫。娘娘(郑霞)也不再来她的B超室工作,理由同样是她的业务不合格,被下放到女病房做了一名护士。男病房的主任临时由王献寿担任。护士长是肖新,众人猜测可能是他平时喜欢发牢骚,敢带头发泄对前院长的不满。女病房当然也不例外,可谓是大刀阔斧,就不再一一细说。

    唯一没有换的就是药房主任谭卫国了,众人觉得不可思议,私下议论说,可能院长早就被谭卫国吓破胆了。也有人猜测谭卫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惹不起等等吧!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该换的都换完了,这天上午十点刚过,楼上刚换的会计来到传达室,很不客气的问老王:“上个月什么人来打电话了,一个月的话费额就高达七百多块。”老王很是惊讶:“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会计拿出个证明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七百三十二元正。老王这下真的懵了,本想继续解释,会计说:“我听有人说,你们有些人经常在晚上没有人的时候打电话去广播电台点歌,还有就是有人反映你晚上躺下后都通过电话听歌。院里就这么一部电话,你不需要解释,院长说了,上个月的电话费从你以后的工资里扣!”会计一点没留活口。

    老王一听就火了,道:“我不就是一个看门的,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你直接说不用我干了不就行了,还绕上这么大个圈。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用我,我都不干了。我现在到哪里一个月也能挣一百块钱,保证用不着受这些气!”老王说的很难听,一点面子没有给会计留。会计让老王一通数落很尴尬,说:“有意见你找院长反应,我只不过是传达院长的意思。”

    “让我给他说?用不着!我不就是个临时工吗,他摆不着我,我还不摆他呢。”老王越说越来气。

    老王走后,新院长就安排曹半混来传达室看门。没想到曹半混如鱼得水高兴的不得了,他照旧穿着那身联防服,每天在大门口走来走去,耀武扬威,样子更加不可一世。

    院里所有人谁都知道院长用曹半混看门的真实意图,有些职工每次上下班经过传达室故意和他亲热几句,他便更加不知天高地厚,总感觉院长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了。有些爱挑事的个别人偷偷对曹半混说:伙夫李国涛经常往家拿豆油,还有面,叫他留意点,找机会收拾收拾他,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挑拨离间。他就会说:“瞧、瞧好吧,有他好过的!”

    院长换了,伙夫李国涛也感觉自己的日子不会长了,就千方百计的往家拿东西。

    院里重新安排了作息制度,迟到早退者一律重罚。经营生意者要么办理停薪留职,要么放弃生意。对伙房要求就更加严格。买菜买面的一切采购都有会计室的人安排去干。这样一来彻底掐断了李国涛的财路。

    这天下午,李国涛和往常一样骑着他那辆有些破旧的大金鹿自行车,不紧不慢的往家走,刚到传达室门口,曹半混站在门口大声喊道:“下、下来,谁、谁允许你不、不下车就出门的?”

    李国涛看了一眼曹半混理都没理继续往前走。曹半混看李国涛没有拿自己当回事,腾一下就火了,几步上前一把拽住李国涛自行车的后座,说:“下、下来,我、我还管不着你、你了咋滴?你、你以为还是以、以前啊。你、你眼瘸还是瞎,没、没有看到牌牌子上写、写着出门请、请下车吗?”

    “放开!”李国涛跳下车子怒视着曹半混。

    “嗨!你、你、你牛气个啥?我、我今天就拿、拿你的邪!你皮包里有、有什么见、见不得人的东西?”

    “放屁!有什么还要给你说说?”

    “唉、唉!你、你给我说话干、干净点,我、我今天非看、看里面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以、以前伙房的油、盐、酱、醋、面、你、你就像拿、拿自己家的一、一样随便,往家拿。你、你他娘的从、从今往后休、休想!”曹半混一着急,人都骂上了。

    伙夫李国涛一听曹半混骂自己娘,天灵盖都要气炸了,狠狠的把车子一插,一把采住曹半混的衣领,指头指着曹半混的鼻子说:“你祖宗来的,你再骂一句我听听!”

    曹半混一点没有示弱,结巴着说:“你、你赶紧给、给我放开,别、别脏了我、我的衣服。”

    “让你骂,让你骂!”李国涛说着就给了曹半混一个耳光,再看曹半混的大盖帽咕噜噜就滚出了好远。李国涛采住了曹半混的头发,就这样一胖一瘦两个年过五十的人扭打在一起。

    曹半混虽然个子很高,可他怎么是李国涛的对手,不多时脸上就挂了彩。院里的闲人越聚越多,没有一个人上去制止,这两个人本来就坏,谁打了谁都很解气,人们纷纷在一旁看热闹。

    俗话说狗急了会跳墙,曹半混见挣脱不开,就一口咬住了李国涛的手腕,这下可把李国涛疼坏了,用全身力气就把曹半混给推了出去。也许是用力过猛,曹半混蹬、蹬、蹬倒退数步,不偏不倚就歪倒在李国涛的自行车上,来了个人仰马翻。曹半混一只手摸着腰,疼的嗷、嗷直叫,声音比哭还难听。

    李国涛的自行车被曹半混一下子扑到,惯性太大,车把上的皮包也甩出去了老远。李国涛的皮包虽然样子还不算破,可是拉锁坏了,甩出去的同时,几包酵母粉和几个馒头不规则的散落在地上。

    李国涛一看就荒了,用最快的速度捡起装好。这怎么可能瞒了曹半混的眼睛,他一边哭一边喊:“大、大家都看到了吗?李、李国涛这个老、老王八蛋往家偷、偷馒头呢!”

    李国涛扶起被曹半混砸倒的自行车,重新挂好皮包,照着地上的曹半混吐了口唾沫,二话没说骑上车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结果不言而喻,第二天,院长亲自找李国涛谈话,除了昨天下午的事情,院长还说:“因为院里很多职工反映,你往家拿豆油,还有面、、、、、、!”院长几乎把知道的悉数说了一遍。

    李国涛见辩解无济于事,还算知趣,主动提出来不干了,院长也没有挽留,让会计给他算清了工资,就这样李国涛被不光彩的辞退了。

    曹半混挨了打不但不觉得丢人,反而更加的嚣张。拔了李国涛这个眼中钉,接下来就是男病房了,曹半混暗自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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