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把枪离我的手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枪的主人将会彻底地相信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虽然本人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哥,”眼中含着泪,我默默的把眼光从桌子上的枪移向杀手的眼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吗?没有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枪法,还有屁股上面的那十几个图钉,都深深地出卖了你。”
杀手哥的眼光有一些朦胧,眼睛里添加了一丝雾气,继续!“你知道吗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写一部,有关杀手的著作,而你这样风度翩翩,相貌俊美的男子,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素材。呕啊……”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可惜了我的驴肉火烧啊。
“兄弟,嘶……怎么了兄弟?你没事吧?”杀手哥已经收起了枪,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的垂着我的后背。
“没事哥,让你见笑了。我看到你真的是控制不住。不过你放心,我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嗯。忍着点兄弟,你习惯了吗?”一双水灵灵的小眼睛神情的注视着我。
“差不多了,呕啊……”
杀手哥给我端来了水,让我漱口,给我拿了纸巾,让我擦嘴,自己麻利的拿来拖把,清除我的呕吐物。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
“哥,我脚底,哎,对对,还有这边。”
“嗯,嘶……”杀手哥勤快的擦拭着我指向的任何地方。
“桌子上的垃圾,放到那边的垃圾筐里吧。”我亲切的招呼着杀手哥。
不愧是杀手,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干净麻利快啊。
“桌子上有点灰大,抹布在那边。”
要不怎么有钱人都请保姆呢,这叫一个舒服!
“哥,累了吗?不行歇会儿再干。”
“不累。”杀手哥擦了一把汗,“马上就干完了,你先休息。”
“嗯。”我回应,“对了哥,这些纸巾,你从哪儿拿的?”
“厕所那个篓子里啊。”
“呕啊……”
一切收拾完毕,杀手哥肩膀上搭着个毛巾,坐在我对面,呼呼的喘着粗气。
“大作家,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胃里依旧在翻滚,该死的纸巾……我在想,如果不把快餐店里的纸巾带回来擦屁股,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了,当时看到我抓了一大把纸巾,那个老板是什么眼神,哼,下次去,一定要拿更多……
“作家,大作家……”
唉,其实快餐店老板的女儿长的挺漂亮的,还追过我,想想都有点不好意思……记得那是一个繁华簇锦的春天,太阳温和的亲吻着大地,我就坐在那个快餐店的一角,吃了碗清汤面,比较拮据,当时,那个女孩还提示我说,咸菜是免费的。看看是多么贴心的个人啊。然后吃饭完,我刚出门口,女孩就追我了,“喂,你还没给钱!”
还有……
“作家,大作家……啊………”杀手哥的头发已经抓成鸡窝了。
“砰~~”的一声,把我从幻想拉近了现实。“咦,桌子上怎么有把枪?”抬头,“咦,对面怎么还有个人?”
一双血红的眼睛,刷的一下出现在我的眼前,“可以开始了吗?”咬牙切齿!
“呃……”终于看清楚了,真佩服自己,总是无时无刻的天马行空。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我怀有歉意的对杀手哥说:“哥,你看你,别着急么。我只不过在构思大体的提纲,你也知道的,像是你如此拉风的男人,就算仅仅是一个开头,也一定要不同凡响的么。”
“那说的也是实情。”杀手哥的表情缓和不少。
“在我心里,杀手是什么?杀手是酷,是帅,是正义的化身。不动则已,动若脱兔!你们不畏强暴,有着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世界和平靠什么?靠外交官那张破嘴嘚吧嘚的,就能和平了?还不是靠你们吗!杀手……”
“也没有像是你说的那么好,那么伟大啦。”杀手哥有些脸红,“我当时选择当一名杀手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钱。”
“钱,别跟我提钱。”我义正言辞,“钱是什么?对于你们来说,钱算什么吗?完成你们的目标,才是你们的使命和责任!”话锋一转,“如果你身上有钱,全部给我,你会在乎吗?”
“不会!”杀手哥回答的很响。
“你身上有多少钱?”我的眼睛闪金光。
“二十六块八毛七!”回答依旧很响。
我了个去,才这么两个钱,用得着喊这么大声么,不过,一分也是钱,白给的不要白不要,我继续蛊惑,“那,把你的钱,全部给我,你会在乎吗?”
“在乎!”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来,我倒!“大作家,你不知道,我这些钱,都是用命换来的,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此去省略六万八千七百五十四个字。
幸亏我意志坚定,不然我差点把自己兜里的三十三块钱捐给他!
我拍着杀手哥的肩膀安慰了他两个小时又三十五分钟,杀手哥才抽泣着止住了哭声。我轻声的问道,“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随时都可以。”杀手哥抽泣着,“我们做杀手的,是不能有感情的。”
“看来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我沉声道。
杀手哥抽泣着,“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你都哭了。你不是说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么?”我惊讶道。
“我刚才没哭。”杀手哥抽泣着,“风太大,沙子眯了眼而已。”
尼玛,这里是房间里,风沙迷了眼!能不能更扯一点!“你刚才又流泪,又流鼻涕的,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我担心的说。
“没什么。”杀手哥抽泣着,“刚干完了活,有点累,我的汗腺跟普通人的不太一样。就像是狗的汗腺在舌头上,猫的汗腺在脚底一样,我的汗腺,在眼睛和鼻子上。”
“可是……”
“别再说了,我说没有就没有!现在马上开始!”杀手哥的手伸进了衣服里面,掀开的那个角,露出了一个枪柄……
其实,我最讨厌使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人了。你以为使用暴力真的有用吗?
好吧,我承认,对我有用。
正式开始了,我跟杀手哥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一张办公桌。昏黄的灯光平洒在桌子上,在我跟他之间,像是铺开了一条光河。虽然面对面不是很远,但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估计,他看我也是朦胧的吧。朦胧,是一种美感,就像是我高达475度的近视摘掉眼镜一样,看你怎么来亮瞎我24K的镀金狗眼!我呸。
写作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必须端正态度,同样的要求了杀手哥。
“姓名。”我问。
“王牧之。”杀手哥认真的回答。
“性别。”
“男。”
“出生年月。”
“1984年9月10日。”
“职业。”
“杀手。”
“曾用名或者外号。”
“雨夜狂魔。”
“所犯罪行。”
“持枪杀人未遂。”
“经过。”
“那是去年冬天,我……”杀手哥突然顿住,然后有些迷茫的盯着我的双眼,我虽然看不清,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也抬起了头,同样我也盯着他的眼睛,同样的看不清。
“说啊,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我语气平和的对他说。
杀手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把枪从怀里抽出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抹布,轻轻的擦拭着。
我戛然而止,唉,又吓唬人……尼玛!
“哥,”叫着我趴在了桌子上,浸在光河里,天真的仰着脸望着杀手哥,“哥,你的名字真的叫王牧之啊?这名字好秀气啊。”
杀手哥轻轻的“哼”了一声,面对这个问题,他好像不太愿意回答。
“哥,你是1984年的啊,还没我大啊哥,我是1982年的。”我扑闪着天真的双眼。
杀手哥哥好像有点脸红,“呃……”
“杀手哥哥的生日是教师节哦。你为什么没去当老师嗯?”依旧天真的双眼。
“这个……”杀手哥哥有点局促了。
“其实当老师也没什么好玩的,整天面对那些孩子,现在的孩子,太调皮了,直接管不了啊。还好你没有去当老师,我现在看到那些老师我就由衷的表示不屑。教的那都是什么呀!”
“其实……我也做过几天老师的。”杀手哥明显的不好意思了。
“啊!哥,你做过老师啊,是培训那些杀人的技巧吗?”
“呃……不是。”杀手哥用手握着嘴巴小声的说,“是幼儿美术辅导。”
杀手——幼儿美术辅导,差太多了吧!!!
此话题略过,我怕说多了,会再被恐吓,那把枪已经给我留下阴影了。
“哥,你的外号太酷了,雨夜狂魔啊!听着就很有感觉。”我赶紧转移话题。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杀手哥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小兴奋。“不过你比我大,我应该叫你哥的。”
“没关系啊哥,一样的么。”我说道,看到杀手哥对这个外号感兴趣,我继续,“雨夜狂魔啊,太帅了,想想,雨夜,哗啦啦的下雨,狂魔,多有震撼力的。听起来就是高手。”
“没有了哥,当时就觉得好听,就叫了这个名字。哥,你别叫我哥了。”杀手哥说。
“好的哥,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哥,这名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我也忘记了,我觉得也挺耳熟的。”
等等,雨夜狂魔?不是某部港片的强奸杀人犯!王牧之?王麻子?这不就是《让子弹飞》的男一号么!尼玛,抄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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