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丛林小诊所 > 第九章 旧居

??第二天的时候,秦道和胡梦城早早地等在了学校的外面,赵美玲自然带着殷小兰一起出来了。

    赵美玲:“你们好,两位建筑师,今天准备带我们去哪里啊?”

    秦道:“去看看我老家的房子?”

    赵美玲问道:“难道今天你想带我们去四川吗?”

    “不是,就在杭州。”

    赵美玲说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说过你是成都人。”

    秦道说:“是的,可我外婆老家是杭州的,1937年的时候杭州沦陷,那时候我曾外公在前线作战,我曾外婆带着外婆为了逃避战火,先是到了富阳,后来富阳被日军逼近,有去了安徽屯溪。再到武汉,后来武汉也沦陷了,就到了重庆,然后再到了成都。在那里,我的外婆遇到我的外公,他也是富阳人,是我外婆在之江大学的同学,两人便在成都结婚了。一直到我母亲出生,都生活在成都。抗战胜利后,外婆和我母亲曾经回到杭州。后来我母亲因为三线建设,又和我外婆去了四川,我就出生在那里。后来一直都没有回杭州了。可是,她一直念念不忘这里,让我看看她的老家如何了。帮她拍一些照片回去看看。”

    “原来这样,在什么地方?”

    “在岳官巷,离我们上次去的直大方伯街不远。”

    四人骑车单车沿着庆春路一路向东,穿过六克巷后就到了岳官巷,这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子,宽不过两三米而已,长也不过百十来米,坐落在闹市之间,却有难得的幽静,两边都是一些老式的宅子,人在巷内行走,不见现代的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只见白墙青瓦,

    剥落的墙体也是青石砌成,一块青石嵌在两座院子的墙的中间,表面已经风化脱落,勉强可以看见上面曾经刻有文字,看样子历史有很古老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墙界两个大字,下面的落款时间是光绪五年。走在小巷里面,俨然回到清末的感觉。

    小巷两边都是小门,虽说是小门,那也是针对院子来说的,虽然不是那种高墙大院的雄伟的大门,但这里的小门也是对开的,也比一般的小户人家的单门大了一倍,门外也放着小巧的石头狮子或者貔貅。各院子的门多是红色的,上面两对椒图守护。从门里望去,院子却是很深,看来这些院子都曾经是一些大户人家的私宅,从敞开着的门看过去,院子都很大,影壁,厢房,正房,花园走廊一一俱全。

    秦道看了下门牌号,迈进一个红色大门走进一个院子,进门是一个前院,不过七八平方,只是放着一些花卉,两边各有一个小屋,却只有三面,看来是以前人家放置小轿的地方,现在堆着一些杂物。穿过小院是一个走廊,红色的木头柱子,柱子上方有雕花的梁托托着红色的横梁,红色的横梁依然是有着雕刻,两边雕的是牡丹,中间镂空雕刻着凤凰图案。不过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上面布满了灰尘,油漆也已脱落,已是数十载不得清扫,显得十分陈旧。即使如此,也能从岁月的班驳中看出当年的繁华和精致。

    穿过一个短短的走廊,是一个青石板铺成的院子,既然是江南庭院,自然少不了水景,虽然不是那种曲桥小湖,一个小小的水池,两座假山还是有的,靠近走廊的地方,两个角落也是放着两个大的粉彩瓷缸,里面种着睡莲。虽然瓷缸不是很精致,但是配上睡莲后,却是一个相当精致的小景,点缀着屋园的一角,显得有生气活力多了。院子四周都是两层的木楼,正前方是一个大堂,透过大堂看,后面还有后院,两边也是二层木楼。从两边的屋子里和庭院里、走廊下摆放来看,这里已经不是一户大户人间,而是很多人家在这里居住了。院子有人出入,对四人的到来也不甚在意。

    看到外婆曾经居住的院子,秦道很平静,只是仔细的一点点打量着,倒是胡梦城,看来这些古老的民居很兴奋,举起相机连连拍摄,这才引得居民们侧目。一位40多岁的中年胖妇女正在淘菜。

    秦道向她打听着:“阿姨,你好,请问你一位姓吴的奶奶是不是住这里?”

    “吴奶奶,是啊,她是住这里,就在后面,我带你们去。”

    穿过大堂,来到后面的院子,一个年迈的奶奶坐在一个竹躺椅上晒着太阳。

    胖阿姨:“吴奶奶,有人找你。”

    然后转头对秦道说:“这就是吴奶奶,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那位。”

    胖阿姨领过秦道的谢意后,回到前面的院子继续洗菜。

    秦道:“吴奶奶,你好。”其他三人也向她点头问好

    吴奶奶:“你们好,年轻人,来参观啊,欢迎。”

    看来,经常有人来这里来参观,吴奶奶都见惯不怪了。秦道笑呵呵地蹲下,掏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吴奶奶,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吴奶奶抓起旁边的老花镜,接过照片,端详起来。照片看起来时日很长,但是保存的很完整,黑白的虽然有些泛黄,但是照片依旧很清晰,是几位年轻女子的合影。

    吴奶奶看到这张照片,激动起来:“这是我,这是王姐姐,这是覃姐姐,这是赵妹妹。”

    秦道:“吴奶奶,你坐好,我知道是你。”

    “你是……”

    “吴奶奶,我叫秦道,相片里这位,您说的王姐姐,就是我的外婆。”

    吴奶奶拉着秦道的手,泪眼婆娑却又高兴,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哽咽了。赵美玲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

    秦道只好安慰她:“吴奶奶,不要激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外婆很好,她很想念你,看到你这么健康,我告诉她后她也很会很开心的。”

    吴奶奶见秦道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才平静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秦道:“外婆离开这里很久了,很想念家乡,很想念你们,只是年龄大了,不甚方便,只好让我来看望一下您。”

    吴奶奶:“小秦,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外婆的屋子。”

    吴奶奶带着四人,转身走向后面的厢房,推开半雕花的小红木门。是一个小客厅,客厅的家具依然是老式的土漆家具,只是多了些电视冰箱的现代电器而已。

    “你外婆和我从小就是邻居,她住楼下,我住楼上,我们一起上的女校,后来又一起上的之江大学,这套房子就是你外婆家曾经住过的。前几年我腿脚不利索了,就搬到楼下来了,这间屋子就是你外婆曾经住过的小屋。”

    说着,就推开里面的小屋,小屋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五斗柜,小衣柜,还有两个木椅和圆形的高脚小茶几。一张木床也是土漆的,上面挂着白色的蚊帐。

    “这几件家具也是你外婆上次离开的时候送我的,我把它搬到楼上去了,前些年又搬了下来,现在的摆设都是当年的样子。”

    屋子并不大,又开了几扇木窗,家具的摆设也只能是这样,可变换的摆放位置不多。

    听着吴奶奶的一一介绍,秦道仔细地打量着小屋,依稀有外婆的影子,自幼外婆最疼爱他,对于外婆的一切,他都感觉到很亲切。

    参观外婆当年的小屋后,吴奶奶又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院子,讲述着当年的友情,那些虽然动乱但是却青春洋溢的岁月。虽然秦道从小就听外婆讲述着她的各种故事,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对外婆了解甚少。一路上,赵美玲都搀扶着无奶奶。

    告别吴奶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出了先前的小门,吴奶奶拉着秦道小声说:“小秦,你女朋友很漂亮很好。”

    却被赵美玲听到,不由得有些脸红。

    告别吴奶奶后,胡梦城觉得意犹未尽,提议把整个小巷都参观一下,附近的院子也知道是老街坊的后人来拜访,自然是十分热情。看完悦官巷后,他还觉得不够,一直把小营巷和直大方伯等老街一一看完才罢休。

    从那以后,四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在课间闲暇之余,赵美玲和殷小兰就陪伴着秦道和胡梦城一起参观考察各式的建筑,不仅是杭州的,江浙多有特色的建筑他们也一一造访,上海的石窟门,桐庐的深奥古镇,甚至天目山中的古刹名寺都留下他们的脚步。两名建筑工程师是参观研究建筑,两名医生确实乐得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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