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学四年级了,还有一年就要毕业,在医学院的课程已经是完全学完,以后主要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实习,其实赵美玲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学生,而赵美玲却早已经是个医生了。
说起来话长,在家乡,赵美玲家有一个大园子,后面是二层的住宅,前面就是父亲的医馆,也是二层的房子,一楼是门诊和抓药的地方,因为楼上更干燥,是放药材的仓库。后面的住宅和前面的医馆中间是一个大的天井隔开,小时候,每天赵美玲就穿过天井,翻进一个高高的木头门槛,经过一排高高的贴着不同标签的中药柜和柜台,柜台后的伙计总会向她问好,赵美玲也同样问候。再经过父亲坐堂的古老木桌,向父亲道了再见,再翻过一个包着铁皮的木头门槛,门槛上的铁皮经过多年踩塌,已经锃亮发光。翻过高高的门槛,是一条宽宽的石板路,赵美玲就从这条石板路一直走到学校。上小学的时候,是出门向右,再大一些的时候,还是跨出相同的锃亮的门槛,走上同一条石板路,不同的是赵美玲和父亲说了再见后是出门向左,那是中学的方向。
赵美玲出身在一个医药世家,祖上一直在慈溪家乡的镇上做着中医大夫。到赵美玲父亲这一代时已经是七代中医了,赵美玲也一样,从小受着家族中医气氛的熏陶,一边和普通的孩子一样读书,一边课余又跟着父亲学中医。赵美铃有柜台高的时候,中药柜里的药材就全认识了,从小就在药材铺里玩耍,重新认识这些中药材自然是轻车熟路,等赵美玲16、7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在父亲的诊所里帮忙了,就连赵美铃的手帕,妈妈也用甘草给她煮过,闻起来总有一种淡淡地甘草香味。一些简单的病历父亲总是先听她的意见,虽然最后的处方是父亲来开出,但是大部分已经是赵美玲的主意了。每天晚上,父亲会那出赵美玲开出的处方和自己的处方对比,详细给赵美玲讲解两个处方的差异,为何要用这种药而不用那种,为何分量是3钱而不是昨天的5钱。3年下来,赵美玲开出的处方已经和父亲一致了,甚至有些地方更是出其不意。不过父亲没有让赵美玲单独给病人开出过一张处方,所有处方还是他亲自开出,不是赵美铃下药不对,而是他亲自开处方更能给病人一种安慰。
看着聪明的赵美铃在医术方面进步神速,自己的衣钵有人传承,父亲自然高兴。可是,在报考大学的时候,赵美铃却和父亲发生了分歧,父亲希望她读中医,赵美铃却对西医外科更感兴趣。同龄人在选择大学的时候多是茫然的,都是家里或者老师的意见和建议,而赵美铃不同,她有着强烈的自己的愿望和意志,而且她已经对医学有着很深入的研究,不会有那种学科上的神秘感和陌生感。她的愿望是成为一名普外科的医生,相比起中医坐堂的那种感觉,她更喜欢拿着手术刀的直接。
父亲和赵美铃争论了很久,先是用父亲的威严压迫赵美铃服从他的意见,可是赵美铃却是很倔强,越是强迫她越不愿意屈服。父亲眼看用强迫手段不起任何作用,就从医学的角度来论述,可是,赵美玲不但对中医已经很了解了,而且自己西医也有了一定的研究,半天辩论下来,父亲居然逐渐处于下风。眼看两人就要僵持下去,一向疼爱赵美玲的外婆发话了,一切都按赵美玲的意思办。熟悉她的外婆知道,赵美铃有着自己强烈的意志,强迫她是肯定不行。父亲一看赵美铃有了外婆的支持,也就不在坚持的意见了,他考虑到,即使赵美铃学了西医普外科,毕业后也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再从事中医,想到这里,父亲也没那么坚持自己的意见了。父亲其实并没有对中医或者西医有什么偏见,只是不愿意已经有7、8代的中医世家,开了200多年的医馆在自己手里终结。
有了到医学院之前就有的医学经验和知识,虽然赵美铃在医学理论和中医经验上比同学们要强得多,但是在手术方面,大家却是同时一样的一片空白,赵美铃在父亲的医馆的时候,虽然父亲是倾其医术传授,但是中医却很少涉及手术,虽然父亲经常给别人针灸,赵美铃也在旁边见识了,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动手过。
马上就要进入附属医院实习了。现在才是医学生涯的开始。辛苦的理论知识大家都差不多,而普外科体现差异的却是临床手术。
学校的南面就是附属医院,住院部是一个四层的楼房,普外科在一楼。六月刚开始的一天,赵美铃全班就开始实习了。他们来到普外科,进了大厅,左边是收费窗口,右边是一堵告示墙,一个班被分成了3个小组,一大堆人挤在前面看着自己的分组,赵美铃、殷小兰,欧阳雪等几个分在一组,她们正式成为了实习医生。带领他们实习的主治医生叫王佩,是一个40岁的女医生,也是赵美铃班的老师,是给他们上解刨学的教授。一行人到了王佩医生的办公室,一切他们并不陌生,这个地方他们来过很多次。
王佩说:“欢迎各位医生们,今天对你们意义是不同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在是医学院的学生了,正式成为了一名医生,一名实习医生,但是,也仅仅是名实习医生,是否能正式成为住院医生就看你们在这一年的努力了。从以前的经验来看,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才能真正地成为住院医生,最终,只有百分之五的才会成为主治医生。其他人要么只能做普通的医生或者从事相关专业。”
听到这里,每个人心中都一阵紧张,虽然对紧张有艰苦的实习大家早有耳闻,但是听到这些话还是心里发颤。相互看看了周围的同学,不仅感叹,一年之后,能站在这里的只剩寥寥几位,其他人都得黯然离开。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是不是自己站在这里,无论是自己离开或者是同学离开,都是让人伤感的。
在大家都沉默中,王老师继续说到:
“能都留下,就取决于你们在这一年的表现,充分展示你们的天赋,你们的体力吧,在这一年里,你将做完从护工到医生的所有工作,你们将是医院里最辛苦,地位最低的人,在这里,任何一个医生,护士都可以安排你们做事,你们必须得按他们的命令执行。因为在这里,他们任何人都比你们有经验,你们就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救护知识一片空白。你们的一个失误,就可能葬送一个人的生命,也许你们视为拯救生命的行为,却成为真正剥夺生命的行为,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个惊慌失措的转身,一个按错的按钮,都可以把病人直接送到太平间里去。所以,在这一年里,你们只能听从命令,坚决无疑地执行。这做实习医生一年里,你们得24小时待命,即使在睡觉,也把你们的耳朵竖起来,听到命令后立即到手术室来。”
不等各位实习医生喘过气来,王医生接着说: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要离开我5步之外。我说的任何话你们都要立即去执行,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到。
“同时,这一年也是确定你们今后确定医术方向的一年,你们要在实习中尽快确定的自己研究方向,想在脑外科手术的跟我,心脏外科的跟李教授,骨科可以跟张教授。只要有主治医生愿意接收你们,随时都可以更换自己的主治医生。但是,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从我这里离开的,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因为你会落下很多,不可能达到我的要求。”
王佩医生转身开始了一天的住院查房,七八个实习医生紧跟着后面,听着她的一个个病历介绍和治疗分析。
每天都是这样忙碌的实习,不断地重复着查房,病理分析,医疗设备使用。不断地向主治医生,住院医生,护士,麻醉师学习。从最简单的外科包扎到最复杂的脑科手术协助,从血液化验到病理分析。实习的医生总是最忙的,听着每个人的支使,熟悉着每个环节,紧急抢救的时候,手足无措地等着医生、护士的命令。这也不算什么,对于他们来说,早有耳闻,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痛苦的却是无法24小时无法松弛的神经,有时半夜1、2点的时候也被叫起来参加抢救。每个人都觉得要崩溃一样。但是赵美玲觉得很充实,她喜欢这样忙碌的工作,每天都接触到新的知识,新的仪器,新的病历分析,药物测试、样品化验,她都象一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学习新的知识和技巧。着一切都和以前在父亲的医馆里不同,在医馆里,她总是很难猜透父亲如何用药,猜不透为何同一个病人两次同样的病却是不同处方,同样的两个病人相同的病也是不同处方。在这里,一切都是数字化的标准,心率多少范围正常,在240以上就是室颤;休克时注射0.5-1毫升肾上腺激素,克雷伯菌需要培育4个小时,55度可以灭活。髂前上棘和肚脐连线的中外1/3处用11号手术刀完成阑尾手术。一切都是准备无误的,虽然涉及的东西很多,但是赵美玲有着很强的记忆力和对数字的敏感,她把一切都记得很有条理。
实习大概一个星期后,就从刚开始的观摩进入了动手阶段。普外科最重要的就是手术能力,虽然实习医生们看了无数次手术,也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了。但是,手术能力却是无法观察来的,非得要自己亲手练习不可。第一个实习的项目就是静脉注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第一针都是艰难的,第一天的注射,殷小兰扎了3次针才成功,欧阳雪虽然动作看起来熟练,但是却是连续5针注射都没成功,最后病人大发脾气,欧阳雪只好落荒而逃,换了医生才给病人扎上针管输液。赵美玲最成功,一次就成功了,却也是在病人的皮肤上犹豫十来秒钟才慢慢扎入。其实,并不是实习医生们的技术有多差,而是太紧张反而影响了自己的发挥。回到宿舍,大家都很忧虑,平时傲气的未来的外科医生,都幻想着做最复杂的脑外科手术和心脏手术,却连最基本的静脉注射都失败了,连医院里最年轻的护士都比他们熟练很多,的确王医生说的对,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老师,哪怕是刚入院的护士,也是他们要请教的对象,要成为主治医生,他们还有许多的路要走。一周之后就得测试,沮丧的心情笼罩着年轻的实习医生们。普外科总是青睐有灵巧双手的实习医生,完美无暇的注射、包扎、切割会赢得所有人的尊敬。殷小兰愤恨的说:“那些小护士看着我们,脸上分明是嘲笑。”欧阳雪:“气死我了,那个扎马尾辨的护士居然对我说,不行就我来吧,她也才来区区一个月,竟然指点起我们来了。”赵美玲:“她们技术比我们好这也是事实,她们只不过熟练罢了,她们一天就可以注射上百次,我们只不过没那么多练习的机会而已,只要我们多练习,不出几日,就能达到他们的水平。”殷小兰:“我们那有那么多练习机会,只要他们愿意,她们一天就可以扎上100次,我们那有那么多病人给我们练习,你看欧阳雪注射那个病人,简直要把她吃了一样。”赵美玲笑笑说:“没有病人我们自己自己练习啊,谁说一定要找病人练习呢?”殷小兰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美玲,你让我练习下吧。”赵美玲:“去你的,自己扎自己去,被你那样猛扎,恐怕两天我就成马蜂窝了,喝水都得四处漏。”大家听到哈哈大笑,都觉得赵美玲提出的建议不错,也只有如此了。几个人立即动手,马上赶回住院大楼里,已经是晚上了11点多了。几个人悄悄溜进了大楼,大楼里很静,一个保安在门口迷糊的看着她们,认识都是医院的实习医生,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瞌睡着。走廊里只有几盏惨白的灯光亮着,值班的医生和实习医生都在一个办公室里聊天看着电视;放医疗器材的保管室前,有一个值班的柜台,一个实习医生坐在前面看着一本书,身后就是摆放着医疗器材的橱柜。赵美玲轻轻走进一间病房,里面关了灯,只有贴地灯亮着,几个病人都已经入睡了,很安静,只有一台生命监测仪偶尔发出嘀的一声。赵美玲按一一个床位上的呼叫器,然后马上躲隔壁的病房去了。值班柜台前的医生看见了呼叫灯亮了,起身去了赵美玲按下呼叫器的病房。殷小兰和欧阳雪看见医生离开了值班柜台,熟练地打开橱柜,抓起一堆注射器着针头,殷小兰又拿了2瓶碘酒和酒精,还有止血棉签和胶布。两人冲黑暗中的赵美玲招了招手,3人猫下腰,偷偷地溜出了医院。回来宿舍里,几个人便开始练习了起来,赵美玲和殷小兰一组,欧阳雪和李亿蓉一组,相互在对方手臂上练习。几针下来,赵美玲说:“不行,我不和你练习了,你太苯手苯脚了,本来一针就可以进去的,你戳了我3、4针。”“赵美玲同学,你得耐心点一点,多来几次就熟练了。”“我都快被你扎成马蜂窝了,我看我都快成浇花的花撒了。你扎进去的时候针尖向上一挑就进去了,这样就不会刺到血管的下层,你看。”赵美玲说着,拿起一根针头,刺进了演示给了殷小兰看。“那好。你把手放好,我再来一次。”殷小兰说。“不行了,你自己拿自己练习吧,我可不当你的病人了,当你的病人内伤都被你扎成了外伤,本来要输血的病人都被你放血而亡。”赵美玲。大家听到哈哈大笑,殷小兰也没办法,也只好用自己的胳膊练习起来。练习了几天,他们小组的人技术提高很多,都很熟练将针头准确快速扎入血管内。这让医院的住院医生们感到很惊讶,曾经见过很有手术天赋的实习医生,但象整个小组都很优秀的却不多见。只是赵美玲担心,以后复杂的手术怎么办,简单的缝合手术也可以用自己练习,但是心脏手术怎么办,总不能用自己的心脏练习吧,脑科手术更不要想了。不过到时候可以偷偷用尸体练习,这个主意好像不错,赵美玲暗暗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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