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聪一个人去了相府，到后半晌才回来，萧玄衣赶过去问道：“我的白马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种病很奇怪，当旁边有人说话的时候，白马的肚子里就有一个东西在学外面的人说话。”
“这不是见鬼了吗？”萧玄衣吃惊道。
“是啊，回鹘人本来就信奉鬼神，请了好几拨和尚、道士驱鬼，一直不见效。你的白马估计也是被吓着了，好几天不吃不喝了。”
“实在不行，你就劝他们卖给拓跋妙吧。别把我的白马给饿死了。”
“拓跋妙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现身的，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治这种病的法子。”莫聪说至此有些得意。
“什么法子？”
“我估计白马在饮水的时候吞尽了一条虫子，这条虫子能学人说话。就让相府的管家拿出一本《唐本草》来，把上面的草药挨个念了一遍，有几种药，虫子不敢学，这种药可能是虫子的克星。”《本草纲目》是明代李时珍著的，其实唐朝时就有《本草纲目》，没李时珍的齐全罢了。
“什么药啊。”
“有几种是砒霜，冶葛之类的毒药，还有一种叫做雷丸，倒不是毒药，不过我今天找遍了整个甘州城，也没见到雷丸这种药。”
“毒药你不能用哈，别把我的马给治死了。”
“你放心，不会把你的马治死的，有一种叫冶葛的药是有解药的。这种解药叫白藤花。这两种药，刚好甘州城里有。”
“莫聪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的白马吧。”萧玄衣哭丧着脸道。
“想给我没正经啊，不好用。”莫聪哈哈大笑道：“不过我拟了一个方子，你要是不放心，就连夜赶回凉州，问一下孙大哥。”
“那也只好这样了。”
“不过有一点，后天中午之前你一定要赶回来。要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来回八百里啊，干嘛这么急？”
“雷丸的方子，已经有人知道了。要是抢在咱们前面，五千两的银子就没了。”
萧玄衣当即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凉州。连马都没骑。因为马还没有他跑得快。萧玄衣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萧玄衣速度也真是够快，第三天早上就赶回来了，并且还抽空睡了两觉。莫聪看萧玄衣一天不见就瘦了一圈，心里也过意不去。说道：“萧兄弟辛苦了，五千两银子咱连对半分。”
“给我五百两，别让我白跑腿就行。”萧玄衣也不客气。也没多要。
“孙大哥怎么说的？”
“孙大哥说确实有一种虫子叫应声虫，最好的办法是判断出虫子的位置，用银针疾刺。其次就是服药，不过要买雷丸也只有去长安。最差的就是服毒药。”
“我的方子孙大哥看了吗？”
“看了，又把冶葛加了一些量，并增加一味泻药。”
“知道我的水平了吧。”莫聪笑道。
吃过早饭后，莫聪就配好了药去了相府，并牵了两匹马。萧玄衣奔跑了两天，倒头就睡。
日中时分，莫聪就在楼下喊萧玄衣。萧玄衣听到喊声后连忙下楼。两匹马上背着好几个口袋。不用问，就是莫聪赚得五千两银子。
萧玄衣背了好几趟，才把银子都搬到房间里。莫聪也将马拴进了马厩。
“白马的病治好了？”莫聪一进屋，萧玄衣就问道。
“这不是赏银吗？”莫聪笑道。
“回鹘人也敢让你用毒药治？”
“我就说这药是雷丸。先将冶葛粉和泻药喂进去，半刻钟之后就排出一条黄色小虫来。然后马上灌解药，一炷香的时间就站起来了吃草了，别说你的马还真懂事，非常配合。”
“估计也是因为认识你。”萧玄衣非常兴奋。
“是啊，不过你的白马本来就虚弱，又泄了一通，要调理几天才能恢复。”
“不管怎么说，还是替我们家萧飞霜谢谢你。”萧玄衣一本正经地说。
“也别这么说，不是因为你的白马，我哪能赚这么多钱。”莫聪说到银子，就拎出两个口袋来给萧玄衣道：“这是给你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要五百两。”萧玄衣道。
“兄弟之间还要分出个子丑寅卯啊？看不起你大哥了哈。”
“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萧玄衣道：“不过这么多银子带着也挺费劲的。”
“还嫌多了。想不想用这些银子赚更多的钱啊？”莫聪笑道。
“不偷不抢的，谁不想多赚点钱啊。”
“那行，咱们哥俩合伙经一次商。我保证这五千两不出一年能变成五万两。”莫聪笑道。
“没想到莫大哥还有这个本事？”
“大哥也就是没本钱，又没有遇到你这样的好机会。现在有了这五千两银子，不多不少也算是一笔本钱了。”莫聪文弱，不能自立，但只要给他一碗水，他就能变成龙。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休息一天，我去买套房子。晚上我再跟你说。”
“我已经睡了一大半晌了，不用休息。”
在甘州城要买套房子还真不容易，因为甘州比较小，并且又是回鹘人聚集的地方，但只要价钱上得去，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两人找到一处院子，房子虽然破旧，但院子挺大。房主是一个汉人，在甘州有好几套房产。莫聪和房主议了一会儿，以二百两银子成交。莫聪又给房主加了五十两，条件是房主当天要搬出去。房主当然没有意见，他的那些家当也不值五十两银子。双方写了个契约，也没找保人，这事就算成了。
两人到甘州的骡马市场又买了两匹快马，每匹用了一百两银子，又到了毛皮市场，莫聪将市场上的羊皮筏搜索一空，有近千羊皮筏，每张还不到一两银子。河湟人过河不用船，就用羊皮筏。顾明思义，羊皮筏是用羊皮制成，用时将气充满，绑扎成筏子，便可渡河，不用时将气放了，叠起来，携带十分方便。
从毛皮市场回来后，太阳已经落山，两人也没有退房，就上马出城西去。几天不见，城西竟然扎满了帐篷，连绵好几里。
“这么多人啊？”
“你可知道甘州城内城外有多少人？”
“最少也有好几万吧。”
“光城外的帐篷就有一万帐，一帐五人来算，就有五万人，加上城内原来的人口，还有客栈里面的人，足有八万人。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在甘州。什么东西最紧缺，但是大家又都需要。”
“食品。”
“错，食品是必需品，但不是最紧缺的。因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回鹘人，肯定带着干粮，奶酪之类的食品，实在断粮了，他们可以杀马吃。”莫聪解释道。
“那你说是什么。”
“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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