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沙州时天色已晚,因为大功告成,也没住官舍,就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曹义金带着萧玄衣和李克用来到一个酒店,要了个单间,酒过三巡之后,曹义金说道:“这事多亏了两位兄弟相助,要不然此行凶多吉少。”
说罢拿出二十张银票递给萧玄衣,萧玄衣连忙推辞道:“这些钱曹大哥还是先把差事销了。”
“萧兄弟有所不知,这二十万两银子递上去,等发到你手里,能剩下十万两就不错了,你还没地方说理去,咱们兄弟,何苦肥了外人呢?”
“就那十几万两银子也凑不对数啊。”因为马价就报了二十万两,所以萧玄衣这么说。
“你是苦主,你不追究还有谁追究啊,我怎么说都行,况且十几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顶得上归义半年的赋税了。我这也是大功一件。”
萧玄衣就将银票接过来,拿出几张给李克用道:“二哥,这给你当弓弦用。”
“你卖马的钱自己留着吧,说不定哪天拓跋妙拿你的马来换二十万两银子,你要还是不要啊?”李克用道。
“二哥说得也是道理,那我就留着了。”萧玄衣将银票收了起来。
曹义金又将剩下的蒜条金拿出来给李,萧两人。两人实在推辞不过,就每人拿了十根蒜条金当盘缠了。
到了沙州的第二天,曹义金去节度使府销差。用剩下的金子打点了执事官吏,又拿出二万两贿赂节度使张义潮的左右近臣。将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充入公库。果然不出曹义金所料,两天以后。节度使张义潮不但没有降罪,反而加封曹义金为凉州刺史。并赏赐曹义金一百人的亲兵卫队,曹义金情愿要随从而来的五十名凉州骑兵,张义潮也恩准了。
其实曹义金并没有吃亏,这五十名骑兵都是曹义金精心挑选的健儿,要是使唤的得心应手,也能顶得上五百名战士。
大盗乱臣,虽不易剪除,却也是英雄豪杰的进身之阶。曹义金从此算是青云直上了。
节度使府要铸造新印,曹义金要在沙州等候几天。萧玄衣和李克用闲着没事,便在沙州四处游览。
沙州地处河西走廊的西端,东有三危山,南有鸣沙山,西接大漠,北临戈壁。周边虽然荒芜,沙州却是一片绿洲。因为战略位置重要,并且沙州有充足水源,无疑成了玉门关外的一所重镇。
两人先到鸣沙山游玩了一天,鸣沙山也不甚大,有几十里长,也不甚高,有几十丈高。山势平缓,全部由黄沙堆积而成,远看如搁浅在沙滩的一头巨鲸。但这沙与沙漠里的流沙不同,象似被压紧了似的,十分坚硬。
鸣沙山有一样奇处,有风吹来时,那沙便如乐器的簧片,发出嘤嘤之声。风大时声音急促,风小时声音和缓,犹如天籁。
鸣沙山下有一个泉眼,形如新月,因此叫月牙泉,月牙泉有百十步长,二十步宽。泉水清澈,里面游鱼历历可数。
在大漠戈壁之中,出现这样的泉眼,那是相当可贵。令人感到造物的神奇。所以月牙泉又称上天之镜。
山下还有千佛洞,是历代信奉佛教的帝王们为弘扬佛法,派能工巧匠凿山雕镂而成。就不一一细说了。
第二天,两人便到三危山游览,三危山顾名思义,有三座山峰,危如欲坠。
两人还未走到山下,便见几个人抬着一样东西匆匆走来。等近了一看,抬着的是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有个人见了萧、李二人便说道:“两位不要往山上去了,山上有毒蛇伤人。”
李克用正要细问,一行人已匆匆走过。两人正迟疑之间,又有一个樵夫背了半担柴匆匆而来。萧玄衣便向那个樵夫问道:“大哥,刚才那几个人怎么回事。”
“有毒蛇。”樵夫一边说,脚下却不停步。
李克用一把拉住那个樵夫的柴担,那樵夫挣扎了几下,哪里走得动。不禁发急道:“拉着我干什么?咬了我你们负责?”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毒蛇咬你的。”李克用道。
那樵夫看实在走不脱,便放下柴担来说道:“三危山中间的山峰上,有毒蛇出没,刚才那个已经是咬死的第三个人了。”
“这灵山胜境,哪来的毒蛇啊?”因为三危山号称神山。所以萧玄衣这么问。
“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出现的。”樵夫答道。
“那蛇什么样啊?”萧玄衣问。
“被咬的人很快就死了。谁也没见过。”
“那就谢谢大哥了。”萧玄衣说罢,拿出半两银子,塞给那樵夫。
樵夫也顾不上谢,匆匆走掉了。
“既然有毒蛇了,咱们还去不去?”萧玄衣跟李克用商议道。
“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要是被我碰到了,正好做一回杀虎斩蛟的周处。”李克用本来就爱管闲事。
“你跟我们不同,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几个人怎么回振武啊?”萧玄衣比较谨慎。
“放心,你没听孙大哥说吗。我还有大富贵没发呢,怎么会死在一条蛇口中。”李克用满不在乎。
“既然你死不了,我还怕什么,咱们也当一回为民除害的英雄。”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向三危山的中峰走去。
虽然是光天化日,偌大的一座三危山,竟然空无一人。两人上了山的中峰,一路寻去,竟然没发现半点蛇的踪迹。
两人又绕着山腰兜了一圈,也没什么收获。萧玄衣道:“难不成这蛇成精了,知道咱们来除它,就躲了起来。”
“这事就很难说了,蛇属于爬虫类,按说比飞禽走兽都低一个级别,越是级别低的生物,感觉越是敏锐。就象你的剑,连气都不会喘,但是却能示警。咱们杀气腾腾地来寻它,说不定它真能感觉到。”
“既然这样,咱们也别可以寻了,到峰顶看看吧。”
两人爬到峰顶时,已经斜阳满山。西望沙州城,宛如茫茫黄沙里面的一盆翡翠。两人看了一会儿,就要下山,李克用眼光锐利,突然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萧玄衣顺着李克用手指的方向一看。但见半山腰下,青葱的山坡上,有数道黄线,蜿蜒如蛇状,在斜阳的照射下隐约可见,每道线都是几十丈长,数道黄线在半山腰汇集在一处消失了。
“那估计就是蛇行的痕迹。”萧玄衣道。
“我也是这么想。”
两人边说边向一条最明显的黄线寻去。谁知走到近前,黄线却消失了。
“没记错位置吧?”萧玄衣问道。
“应该就在这里。”李克用答道。
两人寻了一会儿,李克用突然指着一棵倒伏的枯草说道:“黄线估计就是倒伏的枯草拼成的,太近了反而看不到。”
“要这么说,这条蛇确实太毒了,草碰到了都能毒死。”
“看着脚下,别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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