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笑之间,突然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广场。广场四周,回鹘的武士五步一岗,不许行人靠近。两人抬头一看,一个巨大的白色穹顶建筑就在广场正中,巨型穹顶建筑的周围还有许多小一号的穹顶建筑,众星拱月一般将巨型穹顶围住。
估计这就是回鹘的牙帐了。回鹘的牙帐其实也就是回鹘可汗的金帐。所以建筑的造型也是仿照帐篷的造型。
两人也不敢走近,就在广场周围溜达,突然间一声号角响,从金帐内走出一个人,帐外侍立的卫兵连忙牵过一匹马来,赫然竟是萧玄衣的白马。那人上了白马,几个侍卫前呼后拥,向萧玄衣他们走来。此人估计就是回鹘的丞相契必浑了。
契必浑越走越近,萧玄衣看到萧飞霜金嚼玉勒,锦鞯雕鞍,艳光四射。果然有倾城之色。
契必浑走到离萧玄衣二百多步时,折向右转,在侍卫们的扈从下渐行渐远。
萧玄衣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克用连忙把他拉起来道:“不要这么夸张。”
“萧飞霜太没良心了,过上了富贵日子,竟然把昔日的主子给忘了。”
“据我了解,马比人更可靠,萧飞霜不是那样的马。”
“你没看吗,她竟然对我视而不见。”萧玄衣恨恨地说。
“马的视力不好,这么远她根本就看不到你。”
“二哥你不是安慰我吧。”
“我以三弟的名义发誓,不是安慰你。”
“不管怎么说,她能过上好日子,我也就放心了,比跟着我受罪强。”萧玄衣泫然欲涕。
“你不去当个戏子,真是梨园的一大损失。”李克用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可是认真的。”萧玄衣正色说道。
“其实这有个名堂,叫入戏。”
一行人在甘州住了一夜,继续西行。七天后过了酒泉,九天后过了玉门。
一出玉门关,就称得上西域了。玉门关外与关内大不相同,但见黄沙万里,西风劲吹。马萧萧,人去去。别有一番壮阔。
“今天上紧一点,赶到瓜州投宿。”曹义金下了命令。
“曹大哥,到沙州还有多远?”萧玄衣问道。
“过了瓜州后,也就是不到两天的路程。”曹义金道。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一人一骑从他们身边驰过,此人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完全一付渔翁的打扮,关外大漠之地,哪来的渔翁啊。一行人都惊奇不已。更令人奇怪的是,此人竟然骑了一匹骆驼。那匹骆驼比马大不了多少,跑得却比快马还快。片刻之间,消失在沙碛之间。
“好快的骆驼。”李克用赞道。
“听说西域有一种骆驼,名叫“风脚驼”。能日行七百里,估计就是这种骆驼。”曹义金道。
“此人有些怪异啊。”萧玄衣道。
“是啊,快要出河西走廊了。正利于快马疾驼。大家要小心戒备。”曹义金随后给众人下了命令:快速赶往瓜州!
一行人在日落之前赶到瓜州,瓜州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城市。由于离沙州和玉门都很近,也没有设置官舍,只有驿站。驿站也就是一个大院,几间房子,条件比客栈差很多,但却没有闲杂人等。
饶是如此,曹义金也不敢放松,将五十名健卒分成五组,轮番守夜,自己每个更次也出来查一下岗。
萧玄衣和李克用睡了一间房,两人都属于粗人,倒头便鼾声如雷。迷迷糊糊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萧玄衣突然听到灵蛇剑嘶嘶急叫,翻身爬起大喊:“有情况。”
李克用也被惊醒,两人点了火烛四处查看,倒没少什么东西。
曹义金也闻声赶来,问了一下两个人,说自己的弓弦被剪断了。又查询了一下士兵,每个人的弓弦都被剪断了。拓跋思谦的囚车倒是完好无损。
所有人不禁寒毛倒竖,当下也不敢再睡,全部起床,点起几十支火把,将囚车团团围住,驿站照得如同白昼。这时远处传来报更声,正是四更。
“此人这一番举动到底什么意思啊?”萧玄衣不禁问道。
“肯定是来营救拓跋思谦啊。”李克用答道。
“他能把五十多人的弓弦全部剪断,为什么没把拓跋思谦救走呢?”
“这是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我的弓弦不还在吗?”李克用笑道。
“你也是沾了我灵剑的光,要不然连弓都给你偷走了。”
“大恩不谢哈。”本来是“大恩不言谢”。李克用少说了一个字,意思就变得无赖了。
一直在沉思的曹义金这时开口说话了:
“其实这样解释比较合理。此人的功夫肯定更在拓跋思谦之上,他先把卫兵们的弓弦全给剪断,这样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去解救拓跋思谦,结果发现无法解毒,他带着手脚不能动的拓跋思谦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在拓跋思谦的暗示下,就去盗萧兄弟的解药。结果没有得手。”
“他为什么没下毒手呢,这样不就有把握了吗?”萧玄衣问道。
“干这一行的党项人有个规矩,不杀人。所以我们抓他一般也不会将他们置于死地,并允许他们拿钱来赎,这样大家都留条退路。”
“是啊,杀了人就不是钱能赎的啦。”李克用道。
“他为什么只将弓弦剪断啊,我们都还有兵器啊?”萧玄衣问道
“此人估计也是用的钢针一类的暗器,钢针只能射十来步,所以最大的威胁就是弓箭,他将弓弦剪断后,估计除了萧兄弟之外,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
曹义金推断的合情合理,李克用和萧玄衣只有佩服的份。当下一行人不敢再睡,握刀持械,一直守到天亮。
天刚亮,众人就吃过早饭上路,瓜州离沙洲还有两百里,按曹义金的计算,这一天无论如何要赶进沙州城,反正众人都是骑马,也就是囚车走得慢些,多换几次马就行了。
天到正午时,一行人已经赶出了百十里。这时囚车里的拓跋思谦突然取下面罩来,说道:“给我点水喝。”
一行人虽然不累,但马总要饮水的,曹义金吩咐众人休息一会儿。有个士兵就拿出水囊递给拓跋思谦。其余的士兵也纷纷将水囊取出来喝了几口。河西士兵有个规定,每十人带一个木桶,士兵们将木桶取下来,将水囊里的水倒进木桶里,轮番饮马。
拓跋思谦喝完水,四周看了一下,突然大声说道:“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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