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所有受邀人员全部到齐,我把那封信拿给大家看,也说了关于第二十九人的事,不过自己推理的部分没有说。众人对此问题展开了讨论,我基本上没说什么,张知雯也保持着沉默,按照我的推理凶手就在人群当中,当面揭破他的计划风险太大。从讨论过程来看,有几个人坚持认为第二十九人是主办方派来的,我觉得凶手最可能在他们之中,因为计划出了纰漏,一定会想方设法来弥补,当然也许凶手心理素质好,并不急于辩解,所以其他人的嫌疑一样不能排除。
当天晚上,众人处理好了各自的事,开始相互认识,当众人知道我是皂王的时候,有几个人略显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这个五六年前就开始出名的作者居然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张知雯今天心情很好,主动提出给大家做晚饭,大多数客人各自回房休息,厨神和落瑰蝶两个人去厨房帮忙,而我一直待在正厅,尽可能注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我的位置可以看到每一个进出大门或者上下楼梯的人,可惜我无法一一记住,虽然几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异常状况,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人心事重重。
虽然我一再留意,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吃晚饭的时候只有二十七个人,于哥子房内没人,不知去向,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车。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出的门,也有可能他一开始就没回房,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回来了。其他人对他的消失毫不在意,一边相互聊天一边夸赞着菜好吃,轻松的气氛让我也渐渐放松下来。晚餐已经结束,于哥子还是没回来,大家都聚在大厅里闲聊,猜测着主办方始终不出现的原因。突然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张知雯手上拿着别人带来的饼干,却忘了放进嘴里。
“大桥!”我心中一紧,发觉自己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众人朝着爆炸声的方向赶去,我果然没有猜错,连接截云居和外界的唯一一座大桥当中被炸断,还在不断破碎掉落的混凝土证明这一切并非幻觉。随后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不知谁的手斜着指向天空,顺着手指的方向,一具吊在桥头的尸体彻底引爆了人群,过了好久众人才渐渐冷静下来。
“报警吧。”
“信号都没有,怎么报警。”
人群当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在我看来最奇怪的还是尸体悬挂的位置。这座桥的桥头立着高十多米的双层铁架,两层之间的空隙大概只允许一人勉强通过,尸体便是被挂在这空隙顶部。要说顺着这纵横交错的支架爬到顶上并不难,可要是带着一具尸体爬上去,还要把尸体挂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顺着铁架爬了上去,死者果然是于哥子,他全身上下没有血迹,看不出是否存在外伤,四肢刚刚开始僵硬,但我并不能据此判断死亡时间。尸体双眼紧闭,牙齿咬合在一起,面部扭曲变形,似乎死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凶手用一根绳子穿过尸体的腋下,在后面的横梁上打结,将尸体吊起,从绳子的长度判断,凶手搬运尸体的方式只能是把尸体和自己绑在一起,但采取那种姿势根本不可能从铁架底部爬上来。我自己试了一下,如果站到尸体的一侧勉强可以伸手解开绳子,但是手根本用不上力,不可能把尸体绑上去。这个凶手很有头脑,第一次动手就用了这么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处理尸体,我现在连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抓住凶手了。
我爬下铁架,发现凶手吊起尸体的方法在大家眼里似乎并不神秘,我听见有人在议论:“这是‘悬尸’吧。”
“恩,就是‘悬尸’。”另一人附和道。
我问道:“你们说的‘悬尸’是什么?”
落瑰蝶说道:“这是‘于哥子’在自己小说中写过的一种杀人手法,情形和现在差不多。”
经过别人的解释,原来所谓“悬尸”是指尸体出现的位置很奇特,看起来就像是尸体悬在空中被人用绳子绑住一样一样。“悬尸”的实现方法于哥子已经给出,具体到这次的案件,凶手先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在地面上把人绑好,然后带着绳子爬上铁架,把绳子绕过横杆,另一头绑在汽车上,这样只要开动汽车尸体就会被拉上去。如果事先准备一长一短两条绳子,短绳子上绑住一根铁棒,当汽车把尸体拉到足够高的位置时,下车把长绳子剪断,铁杆会在尸体下落时卡住,这时只要爬上去,把长绳子截短并绑好,再把铁杆和多余的绳子解下来扔到桥下,尸体便成了我们看到的样子。用死者发明的手法杀他本人,我推测这是凶手的作案逻辑,也许有助于我发现新的受害人。
按照我的推断,凶手的计划多半是连续杀人,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和于哥子一样,自己写过一些复杂的杀人手法。可我仔细询问了一遍,前来聚会的二十八人除了我之外都写过类似的桥段,真不明白他们活得挺好干嘛要费心思去想怎么杀人呢?但这也有一个的好处,大家估计或多或少都能意识到,于哥子应该只是连环杀人的第一个受害者,如果有人觉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他一定会有不寻常的表现,找出这个人,也许和找出凶手同样重要。
凶手非要用死者创造的的手法杀人,必定事先进行过缜密的计划,从动机上考虑仇杀的可能性较大,从表面上看受邀的二十八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他们暗地里有没有难解的仇恨。聚会主办方一旦露面,就会发现桥被炸断,那时他们一定会采取措施,所以凶手必须赶在这之前完成它所有的杀人计划,这同样意味着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最好能在凶手再次作案前把他揪出来。大桥被炸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凶杀案,所有人心情都不太好,很早就各自回屋休息了,现在凶手掌握着主动,我不如先休息一晚,顺便整理一下思绪,也许有意外收获。说到底,困扰我的一共只有三个问题:时间、动机和凶器,偏偏这三个问题我一个都解决不了。
“要是有个法医就好了。”我睡觉前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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