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儿!”太史慈的老母在搀扶下,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
“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终于见到近日被樊能软禁的老母,太史慈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邢将军不计前嫌,亲自将老身救出,接至此地,还委以吾儿重任,乃贤主。慈儿,你要记得报恩!”老夫人抚摸着太史慈的额头,也是目光怜怜。
银发苍苍的老母几经磨难,疲倦的面庞上依旧是温婉慈爱的笑容,太史慈目光炯炯,眼睛里满是悔恨和坚毅。亲情,永远是世间最真挚的东西,刚才还是血肉翻飞的战场,此刻仿佛罩上了一层温暖的粉色,触碰着人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邢天看到此幕,不禁生出憧憧之情,甘宁李通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无不动容。
太史慈又安抚了老母几句,转过头对邢天道:“慈戴罪之人,不曾想如此厚遇。日后但凡主公召唤驱使,慈无所不从!”
“什么主公不主公的,子义不必过谦,若是看得我邢天,就叫我一声天哥,日后我们便是兄弟!”邢天语速很慢,却是字字真切。
“天哥,也是主公!”太史慈有些执拗,霍然起身道:“孙策若是想进乌程,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说完翻身上马,引兵疾驰而去。
“子义骁勇,必能凯旋。”邢天安慰着有些担忧的太史老夫人,并唤人扶她回去休息。
邢天望着地平线上渐渐变淡烟迹,忧愁起来。倒不是担心太史慈会铩羽而归,他是柄利剑,利剑出鞘是要见血的。就这么和孙策撕破脸吗?且不说邢天在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就是在张勋那里也说不过去,孙策有不把张勋放在眼里的底气,他邢天可没有,临阵内乱,乃是大忌。万一张勋跑到袁术那里告上一状,邢天就得兜着走,甚至都不用袁术发飙,张勋就有权利把他军法处置了。
但是,眼下的形式必须要给气焰嚣张的孙策一个教训,不然的话,孙策大军至此,乌程怕是也要被占了去。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但又不能做得太离谱,太史慈,你能掌握好分寸吗?
一道闪电当空劈下,大雨滂沱而至,熹微的晨光愈加暗淡。
太史慈在一个坳口外停了下来,一千骑兵结阵以待,静静等候孙策的到来。
坳口不宽不窄,可容二十骑并排进出,但不知深浅,加上雨帘很密,能见度不足一百步。太史慈若是冒然冲进去,颇为凶险,相反,若是敌军在口处碰上这么一直骑兵,因为大队卡在坳谷,施展不开,必是处于劣势。
太史慈手擒双戟,肩负硬弓,立在雨里纹丝不动,像一尊雕像,任凭雨珠在铠甲上撞出一层密密的珠花。
珠花渐渐大了起来,太史慈屏息片刻,令道:“准备迎敌!”
雨声伴着闪电,杂音很大,只有前排的骑兵听到命令,刀剑出鞘捉缰在手。太史慈的这些骑兵不愧是训练有素,后排骑兵看到前排同伴的动作,马上会意,纷纷摆开架势。
太史慈像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不几时,密鼓般的马蹄声隐约可见,坳口里的黑影愈发明显,渐渐地可以看清领头的青甲大将。
那将显然是被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阵势吓了一跳,急忙勒住马缰,呵斥队伍停下。怎奈雨天地滑,加上听不清楚,山坳里的兵将撞得人仰马翻,一时大乱。
那将怒道:“何人挡道?”
太史慈一字一顿的喝道:“奉折冲校尉邢天命,守此官道。你就是孙策?”太史慈不认得孙策,见那将体型魁梧,声如撞钟,倒是很有可能。
“大胆!我家少主的名字可是你这种小贼随便叫的?!”这么大的雨,那将不知哪来这么大火气,“吾乃黄公覆,奉命来取乌程,识相的赶紧让开!”
“乌程已被我家主公攻克,你还是请回吧,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双戟不客气!”太史慈软里带硬。
“好胆!连邢天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你算是哪瓣蒜?老夫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言罢拍马来战。黄盖此番前来,誓取乌程,重挫邢天势力,正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太史慈冷哼一声,打马上前,心里想着,今天一定要拿下这个黄公覆,别让邢天甘宁他们小瞧了自己。
两匹骏马在雨中飞驰起来,四蹄激起的浪花连城两道长线,太史慈手舞双戟,黄盖手持长刀,兵刃霍霍,伴着闪电的凶光,颇为触目惊心。
二马没有碰面的时候,二人不约而同的飞身而起,脱离马背,半空中对砍数刀,那一刻兵器相击,响个不停,盖过了滂沱大雨。数招过后,同时落地,看样子不分上下。这二人皆阴沉着脸,心中竟是同一个念头:此人功夫了得,必须杀之以绝后患!
稍许凝滞之后,冰冷的刀刃再次相接,招招阴毒,直逼要害,二人大雨中以死相搏,极为激烈。闪电照的旷野犹如极昼,二人煞白的脸渗人心魄。雨影中,人像扑朔迷离,双方士兵根本分不清招数,只顾着为自己的主将摇旗呐喊。
二人步战数十合,不分伯仲,上马再战,太史慈骑术精熟,黄盖久经沙场,也是不弱。一时间,难分难解。又战百合,太史慈似乎是前面发力太猛,渐渐不支,虚晃一戟,拍马就撤,黄盖哪里肯依,紧追上去。
太史慈始终与黄盖保持三十步左右距离,突然一猫腰,从背上摘下一件东西,紧接着只听嗡的一声,一气呵成。
当黄盖知道中计,为时已晚,三十步的距离,被一个神箭手盯上,你根本没有躲的机会。刹那之间,快箭已至眼前。
黄盖毕竟是黄盖,经验丰富,没那么容易干掉。只见他瞪圆了双眼,盯着雨中的闪光,沉着冷静。
黄盖长刀急转,击落了一支,还用手抓住一支,一弓两箭?高手!不由大骇。忽然觉得喉咙一凉,坠下马来。
一弓三箭,太史慈的绝技,他甚至可以控制三箭不同的射向和速度。这么近的距离,黄盖躲过了两箭,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而躲过太史慈的第三箭几乎是不可能的。
太史慈翻身下马,走到黄盖跟前,举起大戟,准备砍下他的头颅。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从己方阵营传来。
太史慈回头一望,惊讶的停下手来,“主公?你怎么来了?”
邢天顾不上回答他,滚鞍下马,翻过黄盖的身体,食指放在鼻息上,脸色大变。
死了!
;
(https://www.tbxsvv.cc/html/78/78870/4050940.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