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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遗憾了，我从来没有姐姐！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和羽凝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处处针对自己。
她撂下的狠话历历在目，是怎样的仇恨让她看着我的眼神如此阴狠。
而事实上，我已经没有闲情再去想清楚这个问题，因为接下来，羽凝完全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那天以后，校园中，李纨的身边总是会多一抹娇俏的身影，谣言开始漫天飞舞。
每每看到她得意地站在李纨身边，眼中毫不掩饰对我的挑衅，而我，却无能为力。李纨并不是我的谁，我没有立场干涉他结交朋友，就算我明知道这只是一场楚羽涵自演自导的挑衅戏码。
而我，只能陪她演完。
雪上加霜的是，秦馨这阵子也是变得异常奇怪，我明显感觉到她刻意躲着我。和我说话也是谈不到几句就找了借口离开。我甚至好几次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她和楚羽凝一度搅得我心烦意乱，直到填报志愿的表格发到我的心中才惊觉高考竟然已经如此近了。
我的梦想，一直以来我的计划。想要自由的希翼在此刻又再次窜出了脑海。我开始认真地翻阅资料，力求填报一个皆大欢喜的学校。暂时的忙碌让我忘却了现下的烦恼。
可是并不是我想要忘记它就不会找上门来。
这天，我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大堆的参考书钩钩画画，全神贯注地并没有觉察到浦进门的身影。
“姐姐！”耳边猛地一声轻唤，一双手臂已经不请自来地放在了我的桌上。
始料不及的我吓得不轻，刚惊愕地抬头，对上的竟是楚煜近在咫尺的脸，带着笑。
我的心一抽，呆滞过后，目光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才惊觉他竟用一只手臂撑着桌面，微侧着身子，另一只手就扶在我身后的椅背。
这个姿势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甚至，他的鼻息就喷在我的脸颊，滚烫。
我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移动身子，声音竟是结巴“有…有事？”
楚煜睨着我，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顺着我的目光向下，嘴角缓缓地上扬，我的心已经不争气地开始狂跳，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和楚煜的相处从来都是紧张压抑的。
特别是他现在靠我这么近，我已经好几次不自觉得咽了咽口水。
而他却漫不经心地说“姐姐，你要读省外的学校！”说着，修长的手指按着我的表格，认真的端详。
“我……”
就在我觉得下一秒心脏就快要跳出胸腔的时候，他忽然直起了身子，压迫的感觉瞬间消失，我暗暗松口气。
“恐怕…。小妈会不高兴哦！”
我缓缓地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楚煜却是笑。说得亦真亦假“小妈其实很疼爱你的，所以，姐姐最好还是不要离她太远！”末了，明明比我高了半个身子的他忽然半弯了腰，轻轻地在我耳边缓缓地说道“而且，我，也不想你走远了！”
我的身子一抖。惊愕地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只是那里面瞬间闪过的光芒让我心悸。
接着，就像他忽然到来一般，他向我笑了笑就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心中莫名惊惶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浓稠地几乎让人窒息……。
那天以后，我明显感到我和楚煜之间发生着改变，我们之间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以前一个月也说不了几句话的我们，现在每天都或多或少地因为某些原因交谈。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的行为，那些细小的碰触，有意无意地表现亲昵。又不会太过。至少我不能用这个理由控诉他骚扰，但又分明感觉到他的故意。
挑衅…。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一个刚订了婚的人却在这里撩拨自己的姐姐？
而这种感觉也几乎让我抓狂…。
直到某一天……。
“秦馨！”叫住前方那抹匆忙闪躲的身影。我急急地追了上去。
实在是有太多话想要找人倾诉，而我更想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秦馨面有难色地转头看我，依旧躲闪的目光。
“秦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冷淡，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秦馨却是无语，半响摇摇头“我…没有啊！”
这谎话未免也太烂，就算我想要自欺欺人都办不到。
“秦馨，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给我说好吗，我们都认识五年了，你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有点急了。拉住她的手。
秦馨想要抽回手，我捏住。
她终于也有些急了，一把甩开我的手丢下一句“你让我一个人先静静好吗？”语末，已经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立在远处。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酸涩。
是否，这个我唯一的朋友也要失去了？
最近是怎么了，好像一切就要消失一般，秦馨，李纨……
我唯一拥有的，也都要失去吗？
一个下午的心绪不宁。我已经忘记我在这里呆坐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一声“羽飞”
我转头，惊喜地看到竟是秦馨。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
“秦馨……”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看着秦馨将手中的东西拿到我面前。似是下定了决心“也许…。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我刚蹙起眉头，眼前已经清晰的出现了一张让我震惊的画面。
硕大的手机屏幕上，我趴在教室的桌上熟睡着。有人手臂撑在桌上从身后圈住我，高瘦的身子弯下来，他的吻轻轻地落在我的唇上。垂落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为这幅画面竟增添了一抹青春的莫名悸动。
而那个人是楚煜！
楚煜！
我的震惊不会少于任何人，包括秦馨。
瞬间，我已忘记了呼吸。
可是…。楚煜，要我如何接受？
我深吸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秦馨，一时间哑口无言。
心底除了诧异就是厌恶。
是的，厌恶。
如果说，被楚煜喜欢是每个女孩的期盼。但并不包括我。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我没有兴趣再加入他们那场混乱不堪的关系中，更没有兴趣被楚煜身后强大的崇拜团视如眼中钉。
与其说喜欢，或许是将我推到风口浪尖更加确切些。
又或者，这原本就是楚煜的一时心血来潮，要我如何相信。
最终，我只得淡淡地说一句“秦馨，你该知道，我喜欢的是谁，而楚煜…更加不可能会对谁死心塌地，说不定，这只是他的一场恶作剧！”一口气说完，我希翼地看向秦馨，她的表情晦暗不明。微微蹙了蹙眉头，或许她也和我一样震惊，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改作何反应，除了回避。
我能明白她的感受，楚煜喜欢谁，被谁喜欢都可以，偏偏不能是我，不能是她的朋友，更不该是楚煜的姐姐。
这种难受就好像某一天我忽然被告知李纨喜欢秦馨是一个道理。
“总之，秦馨，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疏离，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
……。
“你舍得回来了？好难得，姐姐也会晚回家啊！”刚到家门口，一道冷冷的嘲讽就从前方飘来，除了羽凝我不作第二人想。
抬头，果然看到大厅沙发里那抹高挑身影，一脸骄纵地睨着我。
旁边的人让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楚煜。
他惯有的无边眼镜，一身得体合宜的家居装，窝在沙发里，脸上有着若有似无的笑“姐姐…回来了？”
我抿了抿唇，在他说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电光石火地闪过那副画面。
唇上竟是一阵莫名的感觉。
我咬住唇，久久没有回答。
“我上楼了！”就在我快感觉被前方两道视线快要在身上炙出两个窟窿的时候，我总算鼓足勇气说了声，埋着脑袋就往楼上走，身后有羽凝的冷哼声，和淡淡的一句“姐，等一下我找你有事！”
一句话，成功地让我的脚步一顿，惊讶的不仅仅是我。
我听到身后的抽气声。转头，羽凝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写着。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
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和楚煜之间就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我们之间的交集屈指可数。
楚煜这么说，看似无常，却又暧昧地可以，无疑在这里丢下了一颗炸弹。
波及面显然会很广。
羽凝看着我，脸上的错愕很快被一抹阴鸷取代，我无从去知晓她想到了那里。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才是。
于是，顾不得回答，我加快了上楼的脚步，一路慌乱地走回房间，一直到将门重重地关上，我靠在门扉上，才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为什么，心中总有那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到底，什么未知的恐惧在等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心里一片混乱。
一如那越发不在我预料范围的人生。命运仿若脱轨的列车，已经不由得我掌控，又或者，我从来就没有掌控过。
心…。乱的一塌糊涂。
我连下去吃晚饭的心思也没了，一个人躺在床铺上，自然不会有人来叫我，似乎，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下人都习惯了我的阴沉。我闭着眼，狠狠地吸了口气，将手掌疲惫地盖在眼睛上。
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一下子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心弦瞬间绷紧。
脑子里想起之间楚煜的话，惊恐的看向门口。
楚煜的声音在外响起，淡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我踌躇了很久，还是认命地过去开门。
楚煜高大的身子立在门口，手里端着托盘，笑得一脸无害“不吃饭怎么行，不舒服吗？”
我望了一眼托盘上的食物，敛了敛眉“我…想休息一下！”
我委婉地想要下逐客令。但显然，楚煜像是没听到一般，径自擦过我的肩头走进我的房间，将托盘放到我的书桌上“吃吧！”
我的身子震了震，分明在楚煜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容转圜的强硬。我承认，自己对楚煜的恐惧向来大过我的胆子，于是我很不情愿地走过去，依言拿起了调羹，开始吃着盘里的食物。
每一口下咽都是艰难，特别是楚煜就立在我的身后，晦暗不明地看着我。
他突如其来地说“姐姐…我订婚你有什么感觉？”楚煜的话刚落，我就听到自己被呛地剧烈咳嗽的声音。
这个问题显然暧昧地如同一颗烫手芋。我没有回头，清了清嗓子说“很。很好啊，恭喜你！”
说完，我甚至没有抬头去看楚煜的勇气，感觉到他缓缓地走过来，立在我的身边，我的眼角看到他的球鞋，就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心脏因为压迫和慌乱剧烈地跳动着。
楚煜哼了哼“可是…如果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不是李黦！”我能感觉到，楚煜故意拖长了最后两个字。很明显的暗示，可惜，我的选择依旧不会改变。
“是吗？其实李黦很漂亮，家世又好，你们很相配！”
我故意避重就轻地说，样子肯定是有些可笑和滑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楚煜眼中看到笑意了，那么明显。
我撇开眼，继续把视线放到桌子上。手指捏着勺子若有似无地搅动着面前的食物。
暗自祈祷着这段谈话可以早点结束。
但，显然，楚煜不是那么想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太过自信心膨胀还是怎样，从小到大，他看中的女生通常都是手到擒来。虽然年纪不大，说他千帆过尽也不会觉得夸张。或许正是因为这样。
所以这一刻，他才能那么自信，那么平静地对我说“我喜欢的女孩子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姐姐！”
他的身子低下来，侧着头看我的脸。
嘴角轻扬。让人看不清真假。
我蹙眉，别开眼不去看他“楚煜…羽凝挺好！”
楚煜笑了，讥诮地扬眉“姐姐，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会‘装’？”
不是我会装傻，是我根本就没办法接受。
我蹙紧眉头看他“楚煜…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我语重心长地看他，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地说。
我不是那种玩爱情游戏的对象。
楚煜眯了眯眼，“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是游戏？”
难道不是吗？我很想这么回答他，但是终究是没有勇气。我可不想给自己自找麻烦。
于是我沉默。
楚煜脸色沉了沉，样子很是不屑“还是说，你觉得每个人都该像李纨那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那样才是真心，那样才不是开玩笑？”
几乎是楚煜在提到李纨名字的瞬间，我的身子微微地一抖。我不喜欢李纨被牵扯进来，偏偏，他和羽凝都不约而同地一起提起他。
而不管是谁，一旦提及，我总是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不安的气息。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楚煜一眼就看穿了我心底的顾虑，半响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睨着我“算了…瞧你吓得。姐姐，有时候想太多，只是自寻烦恼而已，你好好休息！”
说完，似乎要准备离开，我暗自松口气，也不去想他话里的含义。却是措手不及地被楚煜猛地拉起来，他的脸凑过来，滚烫的呼吸就吹拂在我的面上。
我大气不敢出，惊愕地睨着他。
楚煜深邃的眸子在我脸上一阵打量，琥珀色的光让人心悸，缓缓地，他扬起嘴角，因为常笑，他的嘴角有着漂亮的细纹，轻轻一扯，就会有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对我来说，却没有丝毫吸引力，除了恐惧。
是的，每次看到楚煜这样笑，我的头皮就一阵莫名地发麻，楚煜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脸颊。冰凉。
“姐姐，你生病了，我会心疼的，好好照顾自己！”就连看似温情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都是变了味。
我的心底不是滋味，索性，楚煜显然是玩够了，又或者他喜欢这种慢慢收网的感觉，看着猎物在网中挣扎。
总之，他走了，我暂时…解脱了。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我已经浑身脱力地斜靠在椅子上。
心狂乱的跳，带着惊惶
楚煜、、、、、你到底要干什么？！
－－－－－－题外话－－－－－－
暴走中，搜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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