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城中,便见一队僧人左手持金钵,右手提着法杖散于大街小巷。不时有人高呼‘穹渊寺的僧人来皋城弘扬佛法,大家快到城中大悲庙中虔诚受教!’
我们四人面面相窥,没想到这皋城信奉法佛之人如此之多,穹渊寺的威信已经深入人心。却见城中人家或是商铺都纷纷锁门歇业,径直奔向那大悲庙方向,路上行人还不忘奔走相告。看到此情此景,姜子轩感叹道:“之前云游无量山下,见山上寺庙香火鼎盛。如今看来,我余真派还真无法与其相比。”
“人们像抢宝贝一样,生怕慢了半步被别人捷足先登,这样看似挺热闹的,就是不知道讲经能不能给人带来好运气。呵呵!”我说道。
“佛禅之法,普渡众生,凡人皆可受法佛恩泽。余真道法只寻根骨奇特之人传受‘天玄道法’,平常人很难有机会学道,所以少有人去往九华山问道。而虚空远在西域天山,更只收女弟子学仙术,我们清修为己,穹渊寺却造福苍生。不可比及呀。”姜子轩又道。
我一听笑了,说着:“说白了你们一个是门槛太高,一个是有性别歧视。大众化,平民化才是壮大自己能力的好方法。这开派修真和开公司营业原来本质是一样的啊!”
“十一你胡说些什么呢?”亦璇听不懂我说什么,却对姜子轩说的话有些反感,她说道:“我虚空仙术是激发人体内女娲所遗留的灵力,将其升华到极限。从而脱离凡体,飞天入仙。只有女子才会有这灵力,男人入我虚空能修得什么?”
姜子轩见亦璇较真,面容微笑地说道:“失言了……”
“还是先找到小祖父母,在讨论这些吧!”暮晴拉着小祖,走到亦璇与姜子轩之间,劝着说道。
“还是暮晴与我知道来这皋城的目的,你们门户之见还是稍后再谈吧。”我说着,亦璇脸色不佳,她转身走到一旁叫了一个路人询问姓张的卖首饰的商户,路人急着要去大悲庙,他摇摇手后便匆匆离去。我们几人随后问了十多个路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便走的没影。
见这样无法得知小祖父母下落,暮晴说道:“既然大家都急着去大悲庙,我们不如就去那里询问一下,可能小祖父母亲也正在那里等候穹渊寺僧人讲经呢。”
姜子轩听后说道:“就依暮晴妹妹所言,人多的地方也好问得消息。”
我与亦璇点头认同,一行人便随人流来到大悲庙处。
这大悲庙小的可怜,除了供了个观世音菩萨外,连个左右金童玉女的席位也没。简单的庙宇,却因为城中信奉法佛,香火倒也不断。如今更有穹渊寺僧人前来讲经布道,人群拥挤环绕着大悲庙水泄不通。亦璇与姜子轩离开去询问小祖父母之事,我倒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拉着暮晴带着小祖挤入人群瞅瞅热闹。
“噔”的一声佛钟一响,骚动的人群片刻安静下来。庙中走出一位年轻僧人,身披金边袈裟,双手合十低念佛号“阿弥陀佛”,随后身后又走出一个灰衣年长僧人说道:“我穹渊寺大弟子空严师叔远道而来,知皋城父老对我西天法佛虔诚恭敬。特前来颂讲‘无相佛禅’中‘凡乐经’,望乡亲们静心听得,勿要喧哗。”
灰衣僧人说完退去,那名为空严的僧人走入法坛,席坐于佛毯上,又宣声佛号‘阿弥陀佛’便静静道来:“……昔有一老者,安于自乐。不问人,不问己,无烦在心。佛得闻去拜访,老者道:‘我今八十有一,事不关心,长寿于安乐。’佛闻后不言,欲离去。老者问道:‘我与佛无异乎?’佛言道:‘凡乐在于自悟,以善助人。心有禅,便会摒弃苦烦。以身为示,他人便同感佛理,人人同乐才可极乐。一人自佛,不如众生皆佛。你为自愚,佛为顿悟,智者惠人,愚者自闭。佛无形,在于心’……”
“用不着经书都是讲故事吧,我还以为是什么深奥法决呢!”我听着都在打瞌睡,对这漫漫长篇实在毫无兴趣。身边一人低声说道:“小兄弟是外地刚来的吧,你可不要乱说,空严法师乃得道高僧。年纪虽轻,但佛法精通。我皋城近年得以安平,若没穹渊寺那能有现在的好生活,你安心听完便好了。”
我看他语气还算和善,笑着说道:“我是刚来的,是来这里找个人。”
那人说道:“不知是哪位,我在这皋城做些小买卖,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姓张的卖首饰的人,大哥可曾认识。”我说道。
那人一怔,然后说道:“这行中姓张的是有一人,不知小兄弟携妻带子找他有何事?”
“呵呵,我们并非一家。我和妹妹是受一对开客店的老夫妇所托,送他孙子到皋城儿子家中。”我指了指小祖说道:“大哥若是知道,可否告知小弟。”
“祖儿?”那人听我说完,看着小祖惊呼出声。这倒打扰了法坛清静,众人目光聚集到我和那人身上,表情尽是不满。连讲经的空严法师都停顿了一下,干咳一声后又继续说经。
莫非他就是小祖父亲?我运气真好。那人见刚才失声扰了法坛,便低声说道:“兄弟与小妹请随在下前往家中,在详细告知在下父母消息。”
暮晴脸一红,先拉着小祖走出人群。张大哥笑道:“没想到小妹还会脸红,呵呵,我看你两人倒不像兄妹了。”
我一听看来是误会了,便说道:“那是我暮晴妹妹,我们不是夫妻。张大哥还是不要多想,先请带路,到张大哥家在说。”没想到张大哥与其父亲一样喜欢乱点鸳鸯,只是前者说的是亦璇。突然一想到张大爷我便心中感伤,低头也不言语了。
我们二人出了人群,姜子轩与亦璇已经和暮晴站在一起。我说道:“你们两人回来倒是及时,我已经找到张大哥,就不用再找你们了。”
“我们寻了半天,人们自顾听经根本不理我们,却不想让你这个闲人先找到了。”看亦璇这气恼的模样怪喜人的,她找人找的容面汗丝微渗,却白白辛苦一番。她气不打一处来,又说道:“刚才那失声大叫小祖的男人,就是你?若不是这样还看不到你身边的十一。这样一来暮晴妹妹说的张大哥你,便是小祖的父亲了。”
张大哥指了下城南处,低声说道:“四位先随我去了家中,然后在说。”
看着法坛讲经的地方也不是说话处,我们一行人便穿过一小巷,行在大路,不过片刻便到了一家商铺门前。
张大哥指着门面对我们说道:“这便是我家店铺。”他叩门唤道:“我回来了!”
一会儿门被打开,从里走出一个少妇。她一见我们四人,却不认识,便问道:“夫君,这四位是?”原来是大嫂。
“呵呵,且不说这四位朋友。你看还有谁来了?”张大哥笑道。
暮晴拉着小祖走上前去,说什么也是母子情深,张大嫂一眼便认出儿子小祖,比张大哥认错为我和暮晴的儿子强了不是半点。也奇怪,暮晴十五六岁的模样,要生出小祖这三四岁的娃子,那要十岁出头才生吧,也不知张大哥除了认不出儿子,怎么连这点眼光也没有。见了儿子,大嫂欣喜不已。刚要抱小祖却被小祖推开,大家吃惊之余,小祖害怕的说道:“暮晴姐姐,他俩是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一听儿子不认识自己,大嫂泪水霎时流出,掩面跑进后屋去了。大家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张大哥蹲下面对小祖说道:“我们是你父母!祖儿你不认识爹爹与娘亲了吗?”
小祖摇摇头,藏在了暮晴身后不敢回话。张大哥摇着头叹了口气,起身说道:“大家先进屋吧,一路到此地也累了,喝些清茶歇息一下吧。”
我们进了屋中,一旁柜台上放了不少金银饰品,项链宝钗之多也算的上玲琅满目。亦璇喜爱上前看着样款,还不忘叫上暮晴一起挑选。我与姜子轩还有张大哥坐在一旁喝着茶水,因为刚才的事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小祖困了,才乖乖让张大嫂抱着进了里屋睡觉。不一会茶水喝完,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如何总该告诉张大哥父母去世的消息。我便开口说道:“张大哥,昨夜张大爷与大娘被妖孽所害,临终遗言让我们将小祖带到你身边。我们路过小镇在大爷家中住宿一晚,也算机缘。受了嘱托来到这里,也算了了大爷大妈的遗愿……”
“什么?!你是说家父家母遇害已经离世?”张大哥听后身子一怔不敢相信我说的话。暮晴亦璇转身看向我们,女孩眼中泪水早已经流下。
我担心张大哥不相信,又怕他误会我们谋财害命(我发现张家人爱好猜想),便说道:“大哥不要误会是我们加害你父母,若是不信,老人家尸身已经被我们埋葬在院中,小祖也送到你这里了。真若是我们所为还会这样做吗?”
“不用多想。”张大哥说道,然后表情倒也平静,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几位。”
“暮晴妹妹张大哥知道了,另外的姑娘叫亦璇,他是姜子轩,我叫十一。”我说道。
“四位看来也是修真门派下的弟子吧。”张大哥不说父母的事又问道。
“我和暮晴除外,姜兄曾师从余真派下,亦璇则是天山虚空派中弟子。”我答道。
张大哥又问道:“那妖孽不知是否被你们除掉了?”
这事我们四人中只有姜子轩追了出去,他虽没和我们三人讲出去后所发生的事,但张大哥问起姜子轩也便开口说道:“害了张大爷夫妇的两个小妖已经被我杀了,张兄还是节哀是了。待明日回了小镇再将坟墓迁往他处。”
“七年前,皋城附近妖孽横行。凡是壮丁都背井离乡另谋他路,我当时也便离开了家乡。后来穹渊寺高僧前来诛杀妖孽,还了皋城一方太平,出去的人也便陆续回来安居乐业。因为当初我家小镇妖孽祸害的最重,邻居安伯一家七口都死在妖孽手中,我心有余悸不愿回去,便来皋城做些小买卖,后来娶妻生子生活也算富裕。一直担心父母在小镇无有照顾,怕妖孽再出世害人,就想让他们来城中生活。可父母不愿离开,又不喜欢城中喧嚣,我也就没再强求。后来生意兴隆,无暇照看小祖,便送回乡下父母手中照顾。上次回去也有一年了,可惜现在已经物是人非。父母遇害,儿子不识爹娘,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张大哥说到此处已然泪流不止,他深叹口气又道:“我每日祈佛,难道诚心不够吗?怎么让我张家受此大难啊!”
“皋城到乡下也不过半日路程,你若期间回去几次也不至于小祖不认识你们。”我说道。
“张兄还是好好照顾小祖为好,你父母离世心中只牵挂这唯一的孙子,还望张兄明白!”姜子轩说着,又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坐了也久,既然嘱托的事办完,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不急不急,今日你们走了一路,我尽地主之宜请诸位休息一晚吃些酒菜,以表谢恩。”张大哥擦拭眼泪后说道。
我听后,本打算应下这事。却看姜子轩表情坚决的说道:“我们要去往穹渊寺,已经不能耽搁时日了。谢过张兄厚意!”
这一说,我知道姜子轩是想立马离开这里,不想待留半刻。他起身告辞,我也只好与张大哥告别。亦璇见状,从怀中取了些银两给张大哥,原来是她选了个珍珠白玉簪子要付钱。张大哥见我们执意要走,便当送了亦璇。又见暮晴没选上首饰,便加送了一对自己珍藏的金银鸳鸯簪子。小祖在睡觉,我们也就没让张大哥叫醒小祖,免得他哭闹。张大哥送我们出了门,姜子轩说道:“小祖身边的阿狗,一定要好生养着,小祖最喜爱它了。张兄就不必远送了,回屋看看小祖,然后明日回乡下料理老人家后事吧。”
“那只野猫?嗯,在下知道了,恕不远送了,四位慢走。”张大哥点头应道。
离开店铺,姜子轩带我们回到大悲庙处,人群已经离去,看来经也讲完,穹渊寺的僧人也走了,只有一个补丁布满灰色僧服的僧人在清扫法坛。
“我们晚来一步,看来穹渊寺的人都走光了。”姜子轩道。
这不是说白话吗?眼睛都看到没人了,还说他有什么用。倒是张大哥要留宿我们,你却执意要走。急能急过一晚吗?
我对刚才姜子轩的表现很不满,开口对他说道:“姜兄刚才的言行出乎十一的预料,难道非急着和那讲经的僧人们一道回穹渊寺才好?要知道想早点到无量山,我们御剑而行,坐上血凤凰都可以。”
姜子轩听后,笑着不答,往东门方向走去。亦璇暮晴虽同我一样对姜子轩的言行感到奇怪,但还是跟了过去。我叹道:“到底谁说的算呀…”也只有无奈的跟着他们身后离开皋城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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