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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相是，表白也很勉强，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吗……
她脑子里犹如一团浆糊，怔住很久，很久之后，才轻声问他，“沈誉，其实厉俊凯……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我是他的责任，一直都是，他只是想要等我长大，却没有想到被我用各种手段逼着，娶我为妻……”
她思维混乱，问出的话跳跃性很大，沈誉一时间甚至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在他默默梳理了一遍她的问题之后，口气有点强硬，“容颜，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
沈誉对她实在头疼，又心疼怜惜，又恨铁不成钢，“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即便是仇人……也是已经相爱的……这一点无法改变，无法抹去……不能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一被埋藏多年的秘密，就否定自己的爱情、婚姻、甚至整个人生！我不知道厉俊凯是怎么爱上你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娶你，甚至不知道他与你是怎样相处的，因为他对你有多么好，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是爱你的，无论十几年前发生过什么，无论最初他是以何种原因、何种目的收养你，都不能改变你们现在既成的感情和婚姻。”
容颜沉默了很久，然后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是的，她不能欺骗自己，不能抹去那些美好的梦境和回忆。
正因为如此，才会产生这般肝肠寸断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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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容颜很明显胃口极差吃不下东西，而且脸上毫无血色，厉俊凯很是担忧，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却又只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厉俊凯一直哄她吃饭她不肯吃，问她要不要看医生她也不回答，最终他直接叫来余伯，让余伯安排私人医生上门。
容颜却在这时忽然开口，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放空了目光，眼神涣散，神情迷离，不晓得她看向何方，“厉俊凯，我们离婚吧……”
“什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抬眸，对上他焦急而不知所措的眼睛，坦然地与他对视，脸上满是漠然，“我是说，我们离婚吧。”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颜颜。”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十三年前那场大火……烧光了我的家人……从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了。”
厉俊凯面色严肃地盯着她看。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遇见你当做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我觉得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可我不曾想到，竟是你……害我变得这样不幸……厉俊凯，我从来没有想象过，竟然是你！”她含着泪拼命摇头，“你害我没有了家，变成孤儿，沦落街头……但是后来你又补偿了一个家给我……你甚至比一般的父母给我更多更多的关心和爱，你甚至比我的爸爸还更耐心地教导我，宠爱我……”
她竭力忍住眼泪，忍得肩膀都在上下起伏，“你给了我最好的一切，虽然仍旧缺少很多，但却足够让我觉得，有你一个家人就足够了……”
“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小孩犯了错都会被批评、甚至被打骂，而我无论怎么惹事，怎么胡闹，你都不会真的惩罚我的，”
“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她轻笑出声，“你对我的纵容似乎没有底线，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你的溺爱你已经宠坏了我，你却还是不曾改变一分一毫……我把你当做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就像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英雄。”
“所以我爱上了你。”
她刚开始叙述的时候，厉俊凯的表情非常严肃，甚至有些骇人，但随着不断地说话，他的脸色渐渐平缓下来，有点认命的预兆。
她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失声痛哭，“我一直都很幸福！小时候很幸福，因为无忧无虑，还有万千宠爱；等到再长大一些，虽然因为喜欢你变得很辛苦，但是你对我那么好，而且因为你的缘故，全世界的人都对我很好，面对我的所有人都是柔软的、无害的，整个世界都仿佛是温柔和蔼的；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变得更加幸福，你把对家人、对妻子、对妹妹、对女儿的好，都给了我一个人……这个家令我觉得很温暖，可是现在——”
“我不想要这个家了！”她忽然抽了抽鼻子，脸色由悲怆变得冷硬。
“这不该是我的家……我不能要一个杀害我全家的男人补偿给我的家！”
“这么多年来，我都只是你的愧疚，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是你的爱人……”
“所以，厉俊凯，我们离婚吧。”
厉俊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将这个秘密隐藏了十几年，既然一直坚持隐藏下去，便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她知晓。可容颜在一夜之间忽然什么都知晓了，他本该非常惊讶才对，可是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讶异和惊慌。
仿佛这是命运，无法躲避，终将来到。
他轻咳了一声，凝视着她的脸，“我养育你成人，并非因为内疚，也不是责任，只是因为我答应了十岁的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你，会陪你长大。”
“你小的时候，我从不像别人的家长那样批评你、惩罚你，是因为舍不得，没有别的原因。”
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纵容你，宠坏你，而是从一开始，就舍不得。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多么严重，我有多么生气，但只要你这个小人儿站在我面前，我就会心软。
“我当初向你表白，是因为不舍得你离开江城。”
“后来我娶你为妻，是因为从来没想过娶别人，仅此而已。”
“容颜，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给你更好的东西，我对你没有愧疚。”
厉俊凯的镇定冷静显然出乎容颜的意料，她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也对，据说当年容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因为我父亲容禄先是倚靠席氏，后又背叛席氏，你应该觉得我们全家都该死，所以你没有愧疚。”
－－－－－－题外话－－－－－－
这章感觉好虐……
感谢一直坚持送花的亲，非常爱你（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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