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北齐帝国 > 43:薛孤延天牢放死囚,宇文泰城下擒汉王

??几个喽啰兵将胄轻侠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胄轻侠露出一副委屈之情,申诉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末将冤枉。”

    “呸!”邢杲道:“你这细作休要唬我!打出三镖,为何不致敌将于死地?”

    胄轻侠知道被邢杲看出破绽,只得解释道:“末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两军阵前本应君子战,害怕用暗器坏了大王威名,故而......”

    “一派胡言!”邢杲打断说道:“前番劫杀尔朱荣,你身藏暗器却一镖未发;此一番两军交战,你轻手轻脚竟三镖打空!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本王!”

    胄轻侠有口难辩,只得说道:“末将是个步将,马上交战不习惯,还望大王准我将功折罪。”

    诸葛无知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患,将胄轻侠押下去。”

    “汉王,汉王......”

    胄轻侠被押了下去,诸葛无知脸上划过一丝奸诈,进言道:“胄轻侠绰号过江雁,轻功了得,越狱脱逃,等同儿戏。”

    汉王邢杲道:“事已至此,将胄轻侠打入死囚,砍断脚劲,让其此生休想再跑!”

    ......

    燃烧着的火盆,映照着阴暗的囚牢,石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刑具,这里原本是衙门刑牢,自从反王邢杲占据官府,这里便成了邢杲的囚牢。

    胄轻侠被反绑在木桩上,绝望的听者霍霍的磨刀声,一名刽子手闷头磨刀,脸庞沉浸在暗影中。磨刀声刺激着胄轻侠,就声音而言这口刀不是大刀,胄轻侠无助的问了一句:“小哥,换口大刀,给爷来个痛快吧。”

    “汉王有令,砍断你的脚筋,不取性命。”话音未落,这刽子手又说道:“他娘的,本来入义军想多杀几个狗官,没想到第一刀就害自己人。”

    胄轻侠问道:“兄弟尊姓大名,刚入伙么?”

    “俺叫薛孤延,代州人氏,原本跟着幽州王韩楼造反,韩楼被尔朱荣打败,俺就跑到青州王邢杲帐下,就派到牢里当差。”

    话音落下,薛孤延站起身来,这一起身胄轻侠才看清这个薛孤延身材魁伟,四方大脸,赭褐色的面膛,目若朗星,鼻正口方,体格强悍,一看便是个习武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薛孤延道:“听说你绰号过江雁,是江湖上有名的英雄。”

    “不错,正是。”

    “那你为何不杀狗官,反到得罪了汉王?”

    胄轻侠便把自己当年独龙沟七结义,后来兄弟们失和离散,如今沙场重逢说了一个遍,让薛孤延大为诧异。说道最后,胄轻侠感慨良深说道:“这也反,那也反,最终天下还是朝廷的,顶多换换皇上而已。”

    薛孤延道:“胄大哥你有那么些好兄弟,何必给汉王邢杲、军师诸葛无知卖命,到头来把你砍断脚筋。”

    “这......”

    胄轻侠正在迟疑,薛孤延提刀上前,一刀豁开木桩上的绑绳:“人生一世,与其让人害成残废,不如拔刀一搏,或许尚有富贵?”

    “偌大的济南府,十万起义军,你我二人又能做甚?”胄轻侠问。

    薛孤延道:“这有何难,我把你放出去,让你的那群兄弟帮你雪恨,我给你做内应。”

    薛孤延话音未落,拿起手中刀,便斩断了胄轻侠的绑绳,胄轻侠带着满脸的诧异说道:“兄弟,你糊涂啊,你一个差役,岂能做得了内应。”

    薛孤延扯下绑绳,团了团扔到一边,说道:“你去通信,我当内应,定破济南府。”

    “就你一人?”

    “咱也有铠甲兵器。”

    “十万起义军,一人如何内应?”胄轻侠问。

    薛孤延道:“只要两军交战,薛某背后杀出,定让让邢杲知道爷爷的能耐。”

    自古吹牛不纳税,胄轻侠看着薛孤延大言不惭地样子,压根没当真,到是此时正是脱身逃跑的良机,不管薛孤延说的是真是假,胄轻侠全当真的听了,再三谢过薛孤延,便只身离开大牢。趁着月明星稀,夜色昏暗,胄轻侠接着一身轻功,逃出济南府。真可谓:

    身行飞影翻墙出,蹬地无声走悬途。

    白日穿行甚少见,夜晚行空似飞狐。

    过江雁胄轻侠得到薛孤延相助,借着一身好轻功,脱身逃出济南府,连夜投奔魏军大营。大营中军帐灯火通明,太原王尔朱荣手摸着地图上的济南府,久久不能睡去,尔朱兆、高欢两个人是尔朱荣的左膀右臂,也陪在左右。

    尔朱荣说道:“起义军中多奇人异士,出手非同寻常,若破济南绝非易事。”

    高欢道:“那胄轻侠曾是末将的结义兄弟,若能招降,效命朝廷最好不过。”

    尔朱兆道:“此人身手矫捷,善用暗器,若不留神,恐伤我大将。”

    三个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到帐外一个侍卫喊道:“什么人?”接着“哐哐”几声,几个侍卫被打倒,一个身影闪进中军帐,众人大惊,手扶剑鞘。

    等定睛一看,这才谎言大悟,闯进中军大帐的不是别人,正是过江雁胄轻侠。胄轻侠既没有穿夜行衣,更没有携带兵器,赤手空拳进了官军大营。胄轻侠说道:“请容我道清缘由。”

    这时跟进来的侍卫,已经腰刀在手,正欲杀向胄轻侠,只见高欢一伸手喊道:“慢着,让他把话说完。”

    剑拔弩张之时,高欢喝住众人,胄轻侠这才抱了抱拳,对众人施礼。尔朱荣等人一看没有了敌意这才各自坐下,又命人连夜招来众将。

    众将到齐中军帐,纷纷与胄轻侠见过,太原王尔朱荣这才说道:“胄壮士既然是倾心投奔,就请在此,给众人说说其中缘故,以免惹得误会。”

    胄轻侠这才把夜刺葛荣、白草林劫杀尔朱荣,济南府三镖打空、薛孤延大义相救的事情一一道来,说明了其中的是非恩怨。

    泥菩萨娄昭一拍大腿,乐道:“五哥归顺朝廷,薛孤延又为内应,何愁邢杲不败!”

    众人也交头接耳似议着,只见尔朱兆质问道:“薛孤延一人差役,独当内应,怎么可信?胄轻侠,你这分明是白纸上坟糊弄鬼!谁人能信?”

    高欢、尉景、娄昭和胄轻侠是结义兄弟,自然信得过,但是尔朱氏众将谁也不信,因为有内应不奇怪,只有一个差役在十万起义军中当内应,这就让人猜疑其中真伪了。

    尔朱仲远道:“古往今来,诈降之事,防不胜防,不如先把胄轻侠缉拿,待到大战之时,薛孤延是不是内应,一看便知。”

    娄昭还忙着想帮五哥解释,只见尔朱荣说道:“好了,仲元说的不无道理,不是孤家多疑,只是大战在即,容不得半点马虎。”尔朱荣看了看胄轻侠,说道:“胄壮士这几天要委屈你一下,功成之后,与众将一起封爵;若是有诈,莫怪本王军法无情。”

    言罢,尔朱荣左右一挥手,两边的侍卫便把胄轻侠拿下,捆绑起来,押解下去。高欢、尉景、娄昭等人想求情,又不敢得罪尔朱荣,也是无可奈何。尔朱荣道:“传下军令,两日之后,城下开战!”

    “遵命!”

    两日之后,汉王邢杲再次摆阵济南府,军师诸葛无知跟随左右,迎面的魏兵阵前,为首的是尔朱兆与高欢,其余众将分列左右。太原王尔朱荣没有亲往阵前,而是在中军帐外垒高台观战。

    汉王邢杲立马阵前,看着杀气腾腾的魏军,心中莫名的不安,问道军师诸葛无知:“此战军师觉得有几分胜算?”

    诸葛无知道:“魏兵占优,若以守势,必被动挨打;故而今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先发制人,压制魏军。”

    “好!”邢杲道:“骑兵一字成行,必横扫魏兵。”

    就在此时,魏军擂响战鼓,泥菩萨娄昭催马挑战,邢杲问道:“谁人应战?”

    “末将愿往!”只见起义军阵中一员猛将催马冲出,此人身高足有九尺,目似圆铃,须如钢针,皮肤黝黑,煞是威猛,此人是汉王麾下一员大将,名叫陈酸枣。因为是穷苦农民出身,故而名字起得寒酸,但是沙场之上骁勇异常。

    泥菩萨娄昭觉得自己长得就足够粗糙,没想到上来这个黑脸大汉,还胜过自己三分,二人不容分说,便厮杀起来。娄昭平日里牛皮吹的大,但今日遇见陈酸枣,自己压根不占优势,坚挺了二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两员黑脸大将激战正酣,忽然起义军身后响起一阵轰乱,原来身后有人闯阵。起义军的阵形约有三万人马,横数三百人,纵数一百人,长方形略呈弧形,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队伍身后就是城门洞。

    也不知几时城门洞,冲出一员武将,头扎方巾,身穿牛皮铠,夸下一匹战马,名叫万里雪花白,泼风九环刀,此人正是薛孤延。起义军列阵,竟然身后杀出一员大将,令人始料未及。

    虽说兵器和战马称不上最好,但是这薛孤延勇冠三军,骁勇过人,队伍纵向一百多人,顷刻间被杀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

    眼看身后的队伍一劈两半,被薛孤延杀出一条血路,在阵前的起义军首领是惊慌失措,几个喽罗头目赶忙调转马头迎战薛孤延,起义军阵前混乱一片。

    泥菩萨娄昭在两军阵中正被陈酸枣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太原王尔朱荣已经瞅准了战机,传令三军击鼓进兵。

    一阵战鼓擂动,两侧号角齐鸣,魏军蜂拥杀出,正在阵中的娄昭还不缓过神来,只觉得四周杀声震天,官军与义军混战一团。娄昭知道自己不是陈酸枣的对手,正要驳马撤走,怎知陈酸枣死死拖住娄昭。

    眼看已经招架不住,只见一口大刀劈面砍来,挡住陈酸枣,此人正是薛孤延。陈酸枣一看这赭面大汉,丝毫没放眼中,放马交战,二人不容分说大战一团。不过四五个回合,薛孤延挥刀一个力劈华山,陈酸枣顿时半截身子斜着斩断,丧命疆场。

    陈酸枣阵亡,官军士气大振,汉王邢杲一看主将战死,不由得亲自杀出,邢杲刚一交手,便与大将侯景,两三个回合,邢杲便自知不是对手,驳马便逃,迎面正遇宇文泰。宇文泰眼疾手快,一枪打掉了邢杲头盔,邢杲只觉得脑袋一懵,便栽倒马下,被官军生擒。

    反王被擒,起义军大败而溃,军师诸葛无知一看大势已去,催马想逃,忽然一个身影从旁边挑起,一跃面前,将诸葛无知扑下战马,诸葛无知惊魂落魄,定睛一看,正是过江雁胄轻侠。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诸葛无知道。

    “呸!你这无知之辈!”胄轻侠手起刀落,一腔鲜血,诸葛无知命丧疆场。真可谓:

    刀光剑影照日白,晨辉已如夕阳哀。

    三军用命杀声震,血色痛饮尽残骸。

    号角声声催勇士,铁骑潇潇踏尘霾。

    济南城下杀声退,唯有泉水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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