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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见她大模大样地搬了张椅子放在自己桌案的正前方,那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由觉叫他感觉有些好笑。
“好,现在,你要认真回答我每一个问题!”视线交接,她琥珀色的瞳仁在不算太明晰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纯粹。
瑬川敛起眼中的笑意,神色沉凝。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你曾经喜欢过别人吗?”
“未曾。”
“那你为什么要喜欢我?我觉得……”她仰着小脸正说着,却被他骤然打断。
“我爱你。”
三个字,说出来不轻不重,在这背后却深藏瑬川满腔的情绪。向来是不喜欢说这种话的,在他眼里,说的大多不过虚妄,只有亲身去做的才是事实。可现在,心尖上的那个小东西就在眼前,这么近,每一寸肌肤,每一寸毛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就想搂住她,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喜欢,最好能印刻到她的骨子里。
王母怔住了,瑬川的眼神是厚重而深邃的,明明是清冷的银色,却在这时艳丽得惊心动魄,从他的瞳孔中看到她自己的影像,就好像被盛在一汪情意延绵的柔水里。
“瑬泽……”她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又瘪了嘴,眼前迷糊一片,心里好像有什么满溢了出来,既甜得发腻又酸得发苦,“呜……瑬泽,我不要当王母了,你也不要当瑬川了好不好……”
不知何时,瑬川已经跨越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张巨大桌案,一把将王母按在怀里,抬手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时间他内衫的前襟濡湿了一片,透过轻薄的衣料贴在他胸口,明明是冰冷的触觉,却莫名觉得灼得泛疼。
“为什么?”
“因为我也爱你啊!”她抓着瑬川的衣摆抬起头,脱口而出,说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一根紧绷的琴弦松开,发出清亮婉转的音色来。
从这个角度看来,她双眼还泛着一层淡红色的水雾,咬着殷红的嘴唇,由于刚刚哭过,整张脸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不时可怜兮兮地抽噎一声,就像只落水的小花猫。他的视线宛若实体带着灼热扫过怀里人儿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那紧咬的嘴唇上。
噙住快要滴出血来的红唇,这个吻温柔缱绻,不带一丝情欲,却饱含难以言明的深情。
良久,王母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稍稍松开禁锢她腰肢的手臂。
“所以这么晚是为了来向本尊表达爱慕之情的?既然良辰美景,不若……”语气带着几分邪魅,瑬川看着快把头低到怀里呈鸵鸟状的少女,嘴角划开一个动人心弦的弧度。
这种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案例,王母没好气地赏了他两个白眼珠,不解气又踹了一脚,借力推开他。
“你别说话!”为了那张薄唇不再吐出更加过分的话,她身手敏捷地踮脚,一把捂住,“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吗!同意你就眨眨眼。”
只见男人眼角弯弯,掌心似乎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划过,痒的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对上那双戏谑的眸子,她的脸又一次涨得通红,这,这臭妖居然舔她的手!一定是属犬的!触电般地收回手,她带有警告意味,狠狠瞪了眼瑬川。对方得逞一笑,等待她的下文。
“既然你爱我,为何还要与天界为敌?就不能放下吗?”
“不能。”瑬川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王母黯然神伤了一瞬,只听他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与虚皇之间的分歧,与你无关。”
见王母有些困惑委屈的表情,他顿了顿,执起她的柔荑,将那软绵绵的小手贴在左胸口的位置,缓和了口气,声线性感磁性:“没有你,这里就空了,可我是妖,没有心还能苟且偷生。十全圆满、六道平等,是我在这无尽光阴中的执念,它支撑了我的世界,若弃之,神念尽失便化了作虚无。”
“难道神没有资格称尊吗?瑬泽,你曾经亦是三大天尊之一,为了这个执念,你化了妖,老君的创世神能竭尽,玉帝又欲与你不死不休,值得吗?”
“我承认神族的能力高于妖魔人畜鬼,不过这只是因为创世伊始神族最早出现,吸纳了顶纯粹的乾坤元气,后来才有其他族类,存在时间短,浸润的乾坤之气也不若开天时纯粹,便弱于神族。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定要对神族俯首称臣。天地间孕育的生灵既然出现便是平等,若做不到公平,那么在这个世存活和在阿鼻地狱煎熬又有何分别?为了成就真正的天下为公,即便失去一切,绝无怨言。”
王母听着这冗长的论调竟出奇地认真,瑬川极少说这么多,她虽不能彻底明白,可大致意思却还是晓得三分,天下为公……这是对于神族地位的打击,却是其他五道的福音。一个彻底公平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这么想着,她竟生出了几分好奇与期待。
“可若是神主宰六道公平,不参与世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将这个世界全然交给其他族类,由我们来制定绝对的公平,并且全力守护这个公平,这样难道不可以吗?”
瑬川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分讥诮。
“绝对公平?神做不到。”他直截了当的否决,让王母觉得很愤懑,怎么能这么看不起神族呢!他们主宰天道轮回千万年难道出了差错吗?
“你怎么知道做不到!”
“站在主宰的位置确实可以捍卫众生的平等,不过,这些个主宰须得无欲无求,生死无二。比如……你能做到不爱我么?”瑬川挽唇,拉下还贴在胸膛上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我……臭妖,你就知道欺负我!”王母听罢,脸又轰得一下不争气地熟了,没好气地甩开被抓着的手,跑了出去。
于是这一晚,她原本预想的官方严肃交流,在时不时的被调戏与被反驳中彻底变成了瑬川的洗脑大讲堂。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失败啊!”某王母继续爬屋顶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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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瑬川:怎么,你觉得我对还是你爹对?
王母:关我屁事!
瑬川(拧眉):怎么说话的。
王母:老娘再也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
玉帝:要记得你是朕埋下的一步暗棋好伐!
王母(一把抓住我的睡衣):快写啊!老娘天界和妖界都混不下去,我要搬家去昆仑山顶!
我:搬家公司已经在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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