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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是政客,韩家有军权,军政结合皆大欢喜,她只有死,才能引起社会舆论,导致上层领导不得不对韩琦进行调查。
也许结果不会令她满意,可她对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夏末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原来死亡一点儿也不痛,真好啊!
睁开眼,入目的是年久失修的破屋子。夏末“嗖——”地一下坐起来,四处张望,心情异常沉重,她怎么回到了老家?难道她没死被送回了老家!
“你个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俺养你到这么大,就是让你睡懒觉的?赶紧的,起来做饭去!”
夏末还没从疑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个穿着打着补丁外套的中年妇人便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耐烦地大声嚷嚷道。
“娘?”准确的说是年轻了二十几岁的林芳,夏末压下眼底滔天的恨意和疑惑,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穿衣服,一边低低的应道:“马上去!”
“快点!”见状,中年妇女也不骂了,摔上门走了。
这就是林芳,从小到大对她总是摔摔打打呼来喝去的,以前她认为自己是家里的老大,吃苦受累是应该的,重生一世她才明白,林芳压根就没把她当成亲生女儿。
现在是1975年9月,还有一个星期,韩琦就要回家探亲了,父母必定会千方百计想让她去镇上跟男方相亲,她该如何拒绝,这还真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情啊。
夏末手脚麻利地穿好布满补丁的衣服,赶忙出去打水洗漱。她知道林芳最见不得自己偷懒,要是再磨蹭,说不定会挨顿打。
她满腹心事地到厨房拿出一个小盆,舀了两碗苞米面,放入大锅里,兑上适量的热水。开始往大灶里塞柴禾。
夏家在村子的最里面,因为背靠大青山,所以院子的四周砌起两米高的大围墙,院门用一块大木板挡住,白天放在旁边,晚上用木棍顶上。
当然这不是用来防贼的,而是用来防狼的。进入院子,正中三间泥瓦房,左手边是两间厢房,一间放杂物和农具,一间夏末住。右手边盖着个简陋的鸡窝,里面有十几只土鸡正在捡食。院中央有一口水井,上面用石板盖着,石板上放着个用绳子吊着的打水桶。
往里走,正对着房门的是个宽大的厨房,左边是父母的屋子,土炕,炕桌,地上一个八仙桌,墙上挂着个伟人像。右边是弟弟和妹妹的房间。一个土炕,一个单人床,中间是个大木桌,因为两人年龄大了,到晚上就用个帘子隔成两个密闭空间。以前她重来没想过为什么妹妹不和她一起住,现在想来是父母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孩子住杂物间吧!
这个地方叫林家村,爹夏大柱算是入赘,不过姥姥姥爷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儿女随了父姓。这里地处偏僻,距离最近的村子也需要走上一个小时的山路,镇上离这更远,一般需要走半天,所以这里的人很少念书,夏末能念到初中,是因为她自己总上山去采山货卖钱,林芳得了钱自然不好多加阻拦,不过自从进入70年后她就被迫辍学在家干活了。
当饭做得差不多了,夏末就支使夏柔去叫人吃饭。
这个时候的人是靠挣工分,夏大柱作为一家最大的劳动力,他领的是十分。林芳领的是八分。刚满十六岁的夏刚,十七岁的夏末都领六分。而和夏刚同岁的夏柔,则因父母偏爱,可以在家呆着不干活。
夏柔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明明是个乡下妞,却被林芳娇养成了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小,未到一米六。
喊了三遍都没有听到夏柔应答,夏末只得自己小跑着去叫人。这要是去晚了,估计挨骂的还是她。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要饿死老娘你才甘心?”果然,还没走到地头,就听到林芳一顿数落。
“娘,别骂了,姐不过比我和妹妹大一岁,干得比娘还多呢!”夏末还没为自己辩解一番,弟弟夏刚就大声抱怨道。以前的她总是被弟弟的话感动,觉得弟弟是家里唯一真心对她好的。现在想来,他不过是觉得父母对他和夏柔不公平,企图用这种方法,得到偷懒的机会。
果然,夏刚话音一落,林芳立刻心疼地对夏刚说:“吃完饭,你也多休息会,让你姐把你的活也干了!咱们家刚子就是心疼人,以后的媳妇可幸福喽!”
“都是好孩子啊!大妮,一会儿给柔柔和小刚煮个鸡蛋!”身为一家之主的夏大柱发话了,夏末赶紧点点头。从始至终,都没人提起她,仿佛她是这个家的仆人。
早饭是苞米粥和昨晚剩下的玉米饼子,配着一碟咸菜嘎达,玉米饼子是有数的,林芳负责分配。除了她和夏柔一人一个饼子,其他三人都分了两个,不过夏柔比她多了一个鸡蛋。
三口两口的扒完碗里的粥,夏末立刻拿起农具,准备去干活。今儿她得独自割一亩地的稻子,还未走到门口就被母亲叫住了。
“大妮啊,过几天娘带你去镇上相亲!”林芳说话向来霸道,大有一锤定音之意。
夏末深呼吸,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娘,我还小,不想嫁人!”
“啪——”林芳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不嫁人你想干啥?咋地你想在家啃我们啊!做梦!夏末,俺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夏末皱着眉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抬手想摸摸因为长期干活磨出来的老茧,心里一阵悲凉。“我干的活怎么就不能养活自己了,娘,你为啥不能对我好一点儿?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你,你说啥傻话呢?你咋就不是从俺肚子里爬出来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往后推推。”林芳被夏末的话吓的脸色发青,语无伦次,饭也没吃完,就独自回屋了。
林芳的反应一下子证实了临终前听到话,她果然不是林芳亲生的。那么她是哪来的,听姥姥说,林芳坏孕九个月的时候,去镇上办事不小心动了胎气,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生产,那么林芳的孩子呢?死了?还是抱错了?
不对,要是抱错了,在没有DNA的验证下,林芳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不是亲生的,那么只有另外一条,她偷了别人的孩子。
可她为什么要偷孩子?假设她的孩子死了,她偷了别人的孩子充数,那么夏大柱为什么也对她不好,林芳会告诉夏铁柱这么隐秘的事情吗?答案是不会。
那么就剩下唯一的一个答案,她用自己的孩子偷换了别人的孩子,可她为什么啊?不管是用男孩换,还是女孩换,都没有必要啊!除非对方需要男孩,给了林芳很多钱。可那个时候是姥姥当家,林芳身上有没有钱,姥姥肯定知道,姥姥那个时候说过林芳的第一个儿子必须姓林,林芳特别孝顺,根本不可能会用儿子换钱,那么当年林芳生的就一定是女儿,女儿换女儿,又是为什么呢?
夏末一边干活一边思考,很快就进入了一条死胡同。等她干完手上的活,已经月上中天,夏大柱和林芳早已干完自己的那部分回家了,独留她一人做弟弟那份。这可真是舐犊情深啊?
夏末勾起一丝冷笑,拿着农具往家走,此时正是金秋时节,乡村的夜景充满着宁静与和平,月光下的田野,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时不时地传来了青蛙的叫声,但也不失那该属于这儿的宁静。
上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夜景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滑胎的那个晚上。她央求韩琦陪她月下散步,结果遇到了方敏,三人擦身而过时,方敏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倒,韩琦急忙去抱她,却把怀有身孕的她给绊倒,五个月大的男胎就那么掉了,她承受了所有人的斥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韩琦,希望他为她说一句话,可他只留给她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她真的太傻了,按时间算,那个时候方敏已经怀孕了,韩琦在那一刻已经在两者间做了选择,只有她还不明白罢了。
报仇?不,她可不想在他们这些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上天恩赐她重生,她就要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只是为何想到他们时,心口还会隐隐作痛,当她再次与这些人相遇时,她真的能忍住不去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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