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刃会议结束后,乌尔奇奥拉踱步到虚夜宫外的大漠。白砂。风过,如骨灰般扬起,平静到死寂。如果能下场雨该多好,哪怕寒冷。
从这里望向沙漠间那雄伟的白色建筑,真切地感受到虚幻。虚夜宫太苍白了,苍白到几乎被掩埋在大漠白砂中。而唯一的亮色,却很讽刺的,是那个不懂何为光明也完全不是治愈系的残废。虚夜宫某条长廊的窗口,孤独的豹王在仰望天空。用一种何等孤寂又高傲的姿态。
最近,乌尔奇奥拉特别喜欢在心里称呼他为,残废。
气流在人群中穿梭。不同的时空,相同的日月。乌尔奇奥拉踏进幽长昏暗的巷子,头顶凌乱低矮的电线将天空割得支离破碎。房檐上滴滴答答落下来的雨水汇成一条细细的水流,将地面上暗红色的液体晕染开来。暗的角落,不知被什么击落了一抹属于天空的蓝。干净得与世界格格不入。只是斑斑血迹太过刺眼,冰凉的空气中凝结了梦魇般坚硬又绝望的血腥。
葛力姆乔浑身湿透,同样的白衬衫,比乌尔奇奥拉脏了太多,左臂的伤口不断向外流淌出浓到发黑的血液,被雨水打湿后在半边的衬衫上蔓延。额角的血珠掉落下来模糊了视线。黑白灰的世界里乍眼夺目的颜色。
忘了是第几次和别人打架,然后在对方人多力量大的优势下遍体鳞伤。葛力姆乔粗重地呼吸,在空气中吐出一团一团的白雾。头发上滴着水,脸颊边沾的血迹不知是谁的。狠狠拧着眉头,剧烈地咳嗽。抬起胳膊,用手背抹去滑至下巴的血水,神色如孩童般倔强。
狼狈。残忍。
乌尔奇奥拉记录了这幅画面。题为——
染血之蓝。
他静静站立,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背靠冰冷墙壁勉强维持坐姿的少年。四下静谧起来,街上的汽车声突然消失,只有房檐上滴落的水声分外清晰。以及葛力姆乔疲惫的,不均匀的呼吸声。察觉到有人,并不慌张地缓缓抬头。不惧怕,不警觉。仿佛被杀死也无所谓。
看到葛力姆乔的脸,乌尔奇奥拉着实有些惊讶。比想象中更蓝更澄澈的眼睛。在这任谁都会觉得惨的情况下,却带着满眼的狂气,一脸的挑衅。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高傲。这样的家伙,还真是——
难得一见的欠揍啊。
寒风又过。乌尔把手收进裤子侧兜,转身离开。一步一步,从容走过这宁静的地方。仿佛世界很平静。
这世界上总有人比我更冷,不是吗?
虚圈的沙漠,广阔无垠。说过很多遍了。大虚的森林,野兽吼叫永不止息。没头没脑地叫。葛力姆乔和沙漠中孑然站立的乌尔奇奥拉目光相对。这一次,没有挑衅言语,没有刀刃相向,葛力姆乔将视线移开,仰头,将目光重新望向月亮。乌尔也重新背过身去,看着头顶微暗的月光,苍白到渗出绝望。这也许是虚圈公民普遍的娱乐方式,单调,环保。还文雅。
看月亮的两个,他们之间弥漫着淡淡的白雾,渐渐模糊了视野。这样最好,毕竟转首时极力隐藏在黑暗中的黯然,不想被别人看见。极端的理智,极端的冲动。彼此间有太多不解,却总在刀光剑影的回望之间明白对方是多么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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