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乱江湖定江山 > 三、何处强徒多作怪

??这剑击得倒也不慢,“叭”的一声,张峰手上的茶杯已经给削掉,不少茶水溅到张峰的脸上。

    众人皆没料到楼鸣凤会如此冲动,却见张峰面不改色,平静的用袖子擦擦溅到脸上的茶水,皱眉道:“阁下是不是有点没趣,刚才说这里没有张某说话的份,现在却又怪我不跟你说话,到底我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

    楼鸣凤道:“我们让你说,你便说,不让你说,你便不说,这叫规矩,不懂这个规矩,却敢大模大样的坐在这里吃赵三哥用来招待英雄好汉的酒饭,第一、你胆子不小,第二、你脸皮够厚。”顺手又是一剑,把他桌子一挥两段,桌子上的所有饭菜也随之散落一地。他举着剑,挑衅地看着张峰。

    张峰浅浅地撇他一眼,微微点头,也不说话,也不生气,也不尴尬,若无其事的继续面对这张烂桌坐着。

    楼鸣凤跟他说了半天话,好不容易蒙他看这一眼,不知怎的,心里突的多跳了几下,竟有几分发毛,心下道:这汉子的这双眼睛,好生有神,只怕不会是普通的乡下人。

    正好赵理再度相劝,楼鸣凤这才坐下来,偷偷又看了一眼张峰,见他仍是坐在破桌子前,坐得纹丝不动,仿佛在这儿已经坐了很久,坐了整整三十年。心里不禁有些嘀咕。

    众人见如此情形下,那乡巴佬张峰居然不敢支声,却故作镇静的坐在一边,莫不扫兴地摇头,暗叹此人不是男人,哪个男人岂能受得了这种鸟气?心下均想:换了是我,就算是打不过,这架也是非打不可,士可杀不可辱,打不过至多也不过是一死,不强于受这份鸟气?

    酒足饭饱,看看午时已到,众人便辞了燕大郎,各引一骑,一齐往胡家大院方向进发。那张峰竟也骑了一匹瘦马,独自慢吞吞的跟在众人后面。众人料想他肯定是不知好歹,要随队到胡家大院混饭吃,反正他这样的人没人会跟他坐在一起,到时又能独占一桌,真是太不要脸了。好在大家都已经被他这种毫不知趣的厚脸皮折磨得没了脾气,都不愿议论,只是心下都不愿与这种人为伍,当下由楼鸣凤等几人带头,催动坐骑,越走越快,果然不久就把张峰和他那匹没几两肉的瘦马拉得没了踪影。

    赵理走在众人之后,其实按他的意思,还是想等那张峰赶来,但是眼看张峰不明不白得罪的人太多,这意思也不好说出来,只是时不时回头看看他还会不会赶上来,但是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不平道长在他前面,突然停下来,待他来到,把他拉住,附耳轻声道:“你注意到了张峰的那匹马了么?”

    赵理道:“看了,怎么了?”

    不平道长道:“这马看起来不起眼,但如果贫道没看走眼的话,当是一匹绝世良驹。”

    赵理一惊道:“道长确定么?”

    不平道长道:“不确定,但有可能。”

    赵理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从十步镇到胡家大院,计有四十多里,中间经过一片林子,名唤逍遥林,林子倒不算密,但这段路较为偏僻,十分冷清。众人来到逍遥林时,已是午时六刻的光景,却听得一声惊呼,从前面传来,一人慌慌张张的叫道:“大家快来看,大怪事。”却是楼鸣凤的声音。原来他年轻好奇,马一撒蹄便不肯收,早一个人先跑到前面去了,想来是看到了什么事。

    众人却依旧保持原有的速度,好一阵才来到楼鸣凤所在,楼鸣凤早已等得不耐烦,指着前面道:“大家看,就在这里,看到没有?看清楚了没有?”

    其实不用他指点,众人都已经看到,都不禁吃了一惊,谁也没有说话。本来大家还以为楼鸣凤只是因为年轻不曾历事,容易大惊小怪,到来之前都预先准备了“这算什么,更怪的事我们见得多了”的表情,哪知道来到之后,见到的却是自己意料之外的怪事,预定的表情立刻惨遭扼杀。

    原来在前面路边一颗大树下,摆着一个香案,正供着香,香案前有一根绳子,其两端各拴在左右两边树上,绳子上依次挂着十五幅卷轴,每个卷轴都是两尺宽,三尺长。卷轴上各画着一个头像,画工相当不错,能让人一眼看出所画的是什么人,从左到右,依次是赵理、不平道长、楼鸣凤、李三星、张发、文海、沈舟、卢古道……最后是姜小公,一行十五条好汉,一个不拉,全都有一幅肖像。怪不得楼鸣凤如此活跃,原来他居然排在赵理与不平道长之后,位列第三。

    姜小公道:“什么人乱七八糟的乱画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理道:“头像上还写有字,看看写的是什么。”催马上前,一看之下,又是一惊。

    姜小公早在一边念道:“姜小公,游侠异人类,喜独来独往,游戏风尘,擅轻功,生于乙末年六月三日辰时,卒于丙申年七月初九日午时……不平道长,僧道类,有侠名,长于剑法,生于辛丑年十月二十日子时,卒于丙申年七月初九日午时……喂,怪了,卒于是什么意思,老子和不平道长怎么都卒于同一天?”

    楼鸣凤道:“卒便是死的意思,连这也不懂,真是的。”

    姜小公遍览画轴道:“怪了,我们十五个人怎么全都是死于丙申年七月初九日,哦,那是什么时候?”

    不平道长道:“便是今天了。”

    赵理早退出几步,沉声道:“大家快亮青子,只怕是刘南玉在此设了埋伏,先画了画像在这里装神弄鬼。”众人纷纷拔出兵刃,都有些紧张起来。

    只听有人怪笑数声道:“什么画像?看清楚了,这都是脑袋。”

    众人听出声音来自树上,楼鸣凤喝道:“在下楼氏武学楼鸣凤,请教尊驾在这里故摆疑阵,是何用意?”

    树上人道:“用意很简单,一幅画换一个脑袋,各位的脑袋如果不幸跟画上所画一样,就要看紧一点啰。”

    赵理道:“你们若是刘南玉请来的人,就请回去告诉他,双方约定日期未到,他如此坏江湖规矩,江湖同道不会答应。”

    树上人怪笑道:“咔咔咔咔……刘南玉算什么东西,他请得动老子?”

    赵理道:“倘若不是刘南玉请来的人,那就更没有道理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如此相欺,是何道理?”

    树上人道:“没道理呀,老子说过有道理了吗?老子刀下砍过不知多少颗脑袋,都不需要道理,就你们这十几颗脑袋,砍就砍了,还需要道理吗?”

    卢古道纵马而出,怒道:“在下干的恰好也是不需要道理的勾当,那尊驾就放马过来。”

    那人爽快道:“好得很。”突然风声雷动,却是大树上有一截一丈长的树枝,连枝带叶一齐离树向卢古道卷过来,这截树枝枝繁叶茂,约有六尺见方,由上至下飞扑下来,带着无比强劲的力道,气势煞是惊人。

    众人一见对方果然武功不同寻常,心中无不骇然,卢古道见来势既大且快,自知无法抵挡,急忙弃马而逸,说时迟,那时快,这树已经完全砸到那坐骑身上,马儿嘶叫一声……

    卢古道刚刚落地,一滚而起,看见坐骑被杀,又是心疼又是侥幸,情知刚才反应和动作稍慢一线,已是连人带马一起被砸中,看此情形,绝无生机——想犹未了,这断枝叶丛里倏的探出一颗脑袋,与此同时,一刀也从叶丛中闪出,卢古道就在断树旁边,哪料到树里还藏了一个人,待得那刀劈到,反应已是不及,竟被一刀劈中。

    那人笑道:“第一颗脑袋。”倏地从树叶丛里弹出,人与断树分开,人击向赵理,断树在砸死卢古道坐骑之后,也借了那人这一弹之力,横扫向另一侧的姜小公。

    那人来得飞快,却不知赵理早有防备,未等他杀到,一棍由下而上,抢先扫出。这一棍有个名堂,叫“举火烧天”,棍比刀长,此刻又抢到先机,正好觑准那人过来的方向,打向他最不易用力的死角。

    不平道长赞道:“赵三哥好棍法。”

    那人怪笑道:“好你奶奶的。”在空中一个翻身,刀法随之一变,那兀自带血的刀已拔向赵理的棍子,反沿着棍身飞过来,刀刃沿铁棍一路摩擦,发出刺耳鸣声,发出火星无数。

    赵理那容他近身,竟将棍身一甩,反手又是一棍,那人倒没料到赵理在这当口竟能甩棍,叫一声:“姓赵的有点邪门。”身形急变,一刀又迎向赵理的铁棍,但是赵理棍法多变,接二连三,又是一连几棍,尽打向那人难受的位置,那人身体连转,每次都借这一转之力把难受位置变成好受位置,将铁棍一一挡住,这人身子还在空中,两人已电光石火般连续接了七棍,实是快得难以形容。

    只是这几棍下来,赵理便知对手极其厉害,每次相接虎口都是一震,显示其内力当强出自己不止一筹,这种级别的高手,自己这一方目前还请不到。若不是自己抢得先机,对方一开始又有小觑的成分,只怕自己已经先折在这人手里。

    那人在空中的滞留时间不短,但数招之后,已自空中向下坠落,赵理知道这人一旦沾到实地,必有更强的招数,趁他下坠之机,正好是制胜的关键,拼了命也要把他击杀,当即棍法如潮,那人先机失尽,虽有一身武功,但空中无物可恃,在赵理的狂攻下,勉强支撑。却在这时,姜小公在另一边突然窜出来,无声无息的落到他身后,一匕首轻轻递出。偷袭伏击乃是他惯用的手段,这时看准了机会,哪里有错过之理?那人全力应付赵理,待得匕首冷冰冰刺到时,蓦然惊醒,却已来不及,竟被一刀捅中,当即怒吼一声。

    姜小公一刀即中,乃在意料之中,算准那人必然会砍他,当即弃刀便逃,哪知逃出半步,那人一刀便已劈到——只一刀,姜小公竟被立刻击杀。他多年游戏风尘的江湖生涯,至此告于完结。

    但是赵理的棍也随即扫在那人身上,这一棍力达千钧,拦腰而中,那人吃这一棍,怪叫一声,已飞身向原先藏身的大树,途中鲜血不断滴落,掉得地上血迹斑斑。

    这一个回合,众好汉以两条人命一条马命的代价,把敌人打伤逼退。赵理惊魂未定,持棍的手兀自发抖。众人方才也看清楚了,那人是个青壮汉子,二十多岁,乱发赤膊,并无一人认得,排除了是仇家寻仇的可能,但不解何故,一出手便是杀着。不平道长持剑下马,去探卢古道和姜小公的脉息,均是摇头。

    赵理悲愤道:“尊驾到底为何要如此相逼?”

    李三星道:“赵三哥,问他也没用,趁他重伤,大家一起杀了他便是。”众人均下了马,摆开架势,便欲开战。

    树上那人道:“奶奶的,老子不小心中了你一招,但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了么?”打出一声怪里怪气的鸟叫声。

    众人知是暗送信号,表示附近还有帮凶,此人如此厉害,料来帮凶只有更加了得。

    张发道:“这算是什么怪鸟,叫得这么难听?真他娘的。”

    却听四周一下子寂然无声,只有呼吸声越来越是粗重。张发暗暗奇怪,往两边看时,只见所有的人都眼睛紧盯着前面。他知道出了怪事,抬头看时,也不禁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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