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西游记之八戒传 > 第十六章 金蝉子04

??五庄观。地仙之祖镇元子的道观。

    镇元子是道派中比较有资历和威望的神仙,也是下界道派中修为最高法力与道行最高的神仙。他年老修长,业内称为“地仙之祖”。能称祖的不多,这位地仙之祖和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称祖的神仙一样,道行高深,来头不小。天上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俗称三清)都是他的道友。

    镇元子的徒弟遍布天下,但是却只有两个弟子——被称为清风、明月——跟在他的身边。

    金蝉子三人在清风、明月的陪同下参观了五庄观,末了,在大殿中坐定,镇元子这才迎了出来。

    镇元子满头银发,精神矍铄,他笑嘿嘿地说:“三位都是佛祖的高徒,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先生客气了。能受先生的邀请来此,也算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说话的是须菩提,在这种场合,金蝉子都是很有长幼观念的,他不会首先说话,一般把说话的机会留给大师兄。

    金蝉子只是到处望了望,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有很大的问题,但是却不知道到底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镇元子嘿嘿笑了笑,开始直奔主题:“你们都是佛祖的高徒,才高八斗,德才兼备。今天荣幸地请到你们来,主要是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几位尊者。”

    须菩提说:“老先生有什么要赐教的,小辈定当洗耳恭听,谨守真言,你老这样说,真是折煞了我等呢。”

    他们就这样客套着。金蝉子看看外面,此刻已经渐近黄昏。外面虽然依旧是蓝天白云,但明显光线暗淡了下来。

    镇元子说:“我修行了几万年,学问越到深处就越会混淆基本的概念,而最简单的道理也就变得越高深了,后来我就一直不是很明白,什么是佛,什么是道,佛道之间有什么区别呢?今日有幸得见须菩提尊者,还望尊者能替老朽解答这个疑问。”

    须菩提一下懵了。“这个……这个……”他嗫嚅着,“这个……这个……”

    须菩提从来就只是念佛诵经,可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是佛的问题。佛,当然有他最基本的定义,但是今天肯定不能用这个来作为答案的。那么什么是道呢?一个当了几万年道士的人都弄不明白的问题,试问他有什么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至于佛道的区别,那更是必须穷尽佛家道家精髓之人才能答得出,试问天下又有哪一个人穷尽了佛家道家精髓?

    须菩提这才知道这镇元子请他们来的险恶用心。你要只是回答什么是佛,那么他就会说你们佛派只会闭门造车。你要是连带回答什么是道,那么你就是狂妄之极,道派祖师都没有搞明白的问题你这小辈尽然妄图议论一二。你要是回答了佛道的区别,那么你就是那个穷尽了佛家道家精髓的高人,试问自己怎么当得起。

    好吧,就什么也不回答,说不知道,那更不得了,你居然还是佛祖的高徒啊,一问三不知,真是给佛派丢脸。须菩提怎能做丢脸之事情呢?

    观音在一旁也突然怔住了,她也万没有想到镇元子会问这么高深的问题,一时语塞,茫然无措。但是镇元子的问题却不能不回答,这可如何是好。

    镇元子见没有回复,他摸了摸胡子,阴险地笑了笑。突然三人听到一个声音。

    “佛是佛,道是道,佛不是道,道不是佛,”金蝉子磕着茶几上的瓜子,“佛称和尚,道言道士;佛居寺庙,道宿道观;最关键一点,佛剃光头,道留长发。谁说佛道之间没有区别。”

    镇元子大囧。他万没有料到金蝉子能轻易就回答了他的问难,且出语惊人。一时没有防备,怔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由于他自信地以为这一个问题就能将三人的威风杀尽,所以并没有准备过多的问题。镇元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发问,愣了几秒后,以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强作镇定地问:“佛的真义是什么?学佛的终极目标又何在?”

    金蝉子并没有着急回答。要在平日里,他一定立即连发炮一般的反击:“道的真义又何在?学道的目的为何?你们道士热衷于修炼金丹,求长生不老,为什么还是一个接一个人死去?你们所追求的难道不是虚空的东西吗?你们的终极追求只验证了佛法千万教义中的最最微不足道的一条,就是一切虚空,可想而知你们的道家落后到什么程度。你们追求着不切实际的理想,劳神费力,身心疲惫,何不转业为佛,以求解脱。”诸如这类的回答。但是今天他没有,他决心给镇元子留点面子。

    镇元子见金蝉子没有回答,稍显得意。他摸了摸长须,满以为这次问住了对方。

    “佛的真义就是佛法无边,”金蝉子,“学佛的终极目标就是佛法广布,脱度众生于苦海。”

    镇元子不屈不饶,步步紧逼:“众生为何?苦海又为何?苦乐该如何定义?你们又能解救得了多少人呢?”

    金蝉子回答:“众生即指所有众生,苦海是指一切苦海。苦乐自然有苦乐的定义。就像你吃了一个榴莲你觉得苦,当你吃了一个冰糖葫芦你会觉得很快乐。这就是苦乐的定义。至于我们能渡得了多少人,这是我们佛派内部的秘密,没有必要告诉你。”

    镇元子面色难看,说:“就是说,你们并渡不了所有人,就是说永远都有人**于苦海中不能得救?”

    金蝉子思考了一下,说:“不错。”

    镇元子突然说:“众生之苦,岂非正好衬托出你们佛派所宣扬之极乐?”

    须菩提和观音都大惊,镇元子显然已经使出了杀手锏。他这句话着实太狠了。你要是回答不是,那么就无法体现佛法所宣扬的思想的优越性,佛教与其他宗派无异;你要是回答是,他就会说,佛岂不也是功利之徒,佛擅自定义苦乐,难道就不是最终的施暴者。

    须菩提和观音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金蝉子,指望着这根救命稻草。

    这根救命稻草能给出满意的回答吗?

    金蝉子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镇元子,镇元子神情睥睨,一脸傲慢。

    金蝉子又看了看须菩提和观音,他俩都一脸紧张。

    金蝉子最后说:“我不答不了。”

    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金蝉子又说:“你可以当面去问佛教的创始人,释迦摩尼,西天如来佛祖,也就是我们的师父,相信他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小辈才疏学浅,最好还是不要开口的好,一开口就只会显示出我们的浅薄了。”金蝉子说完看了看须菩提,须菩提立即会意,说:“是啊,是啊。我们今天回到问题,已经是冒犯之极了。小辈们无论是懂与不懂都还是闭嘴的好。”

    金蝉子的回答巧妙的回避了“是”或者“不是”,只说答不了。即不丢面子又不失风度。他当然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回到上风,但是他害怕这老头儿受不了打击而吐血身亡,所以暂时掩藏了锋芒,给他一个台阶下。

    镇元子哈哈大笑。他本想说原来佛祖的弟子也不过如此。但是此刻听了金蝉子的回答,却任何讥诮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暗中佩服着这金蝉子。只希望在不久后的盂兰盆会上不要碰到他才好。

    最后镇元子说:“果然不愧是佛祖的高徒,才华横溢,不卑不亢,泰然自若。你们是我见过的后辈学生之中,最最厉害和最最有才华的人了,真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他最后都不忘自己居高临下一番,将自己纳在老辈教训晚辈框架上,接着说:“清风。明月。将我们的礼物带上来。”

    过了不一会儿,清风、明月每人端出一个大银盘子,每个盘子里都装着一个两个半岁大的裸体婴儿。盘子旁边还有一把刀,另外一把刀捅在婴儿的心口,血还在顺着婴儿的心口往外流。

    在他们刚端上来的时候,金蝉子分明看见其中一个婴儿还动弹了几下。

    金蝉子瞳孔收缩,面容因痛苦而扭曲。观音和须菩提也无不是面容大变。

    清风、明月将盛有婴儿的盘子放在桌子上便退到了一边去。镇元子说:“这便是老道五庄观里独有的人参果,五百年一熟,凡人吃了即刻登仙道,仙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还请三位慢用,不要客气。”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参果。这分明就是活活的被杀死的婴儿。而且还血肉模糊。金蝉子最初就感觉这个地方不对,但他无法说清楚不对之处在何处,现在才终于明白,这里充满了血腥之气。

    镇元子完全没有发现三人表情的变化,依旧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摸着胡须,滔滔不绝地说:“这人参果状如人形,是受天真地秀,日月精华,孕育而生,价值连城,营养充沛,这四大部洲,唯独我这五庄观才有,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金蝉子的眼里,这哪里是什么人参果子,这就是活生生的人肉。金蝉子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人参果是用人血尤其是婴儿的血液灌溉而成的,每一颗人参果树下都埋葬着成千上万的冤魂。也正因为这样,长出的果子才和普通婴儿一般模样,也不知是怨气所集还是灵气所致。

    这哪里相当于在吃人,这简直比直接吃人更可恨。

    金蝉子当时还比较年轻,他绝对不相信这个传说,他觉得神仙都是正义的化生,神仙是不会吃人的,吃人的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

    但是现在,当他看到了这些婴儿般的果子,他开始动摇了。这老头儿满口仁义道德,口中谈论着佛道,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人之人,而自己现在竟在吃人之人的府上,成为吃人之人的宾客,竟也准备与吃人之人一道吃人。自己成了什么?

    金蝉子想,是啊,神仙是不吃人的,神仙只是不会像妖怪那样大口吃人,神仙吃人变化着花样,神仙吃了人之后,还有人来供奉着……

    金蝉子不敢再想。镇元子还欲开口,金蝉子忙摆手。冲到门槛前呕吐。

    镇元子上前,说:“金蝉尊者,这不是肉食,这是素的,这就是一种水果。”

    金蝉子恨不能一根一根地将这糟老头的白胡须给拔掉。刚才他还对他满怀敬重,但现在镇元子的形象在他的心中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坨狗粪。

    金蝉子说:“镇元大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出家僧人却是无福消受。抱歉得很。”

    镇元子道:“好歹给老朽一个面子,这都端出来了。”

    金蝉子说:“这人参果是如何种出来的?”

    镇元子说:“天真地秀,日月精华,化育而生。我已经说过。”

    金蝉子问:“不是用人血培育而出?”

    镇元子怒道:“金蝉子,你为什么这么说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元子面色大变,明显不高兴了。

    金蝉子说:“就此告辞。”

    镇元子感到了刚才自己态度不对,得罪了这金蝉子,不久后的灵山佛会可能于自己不利。于是说:“灵山路途遥远,金蝉尊者可否在小观中暂别一宿,金蝉尊者如果不喜欢人参果,我也不强求,我这就撤走。”

    金蝉子本来就想离开,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他欣然决定留下了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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