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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净初冷冷地看了跟在嘉翼后面的凤飞一眼,沉声问道。
混乱之地的汉子,好酒,好肉,好战,好赌,所有人性中的弱点都有,但是嘉翼乃是原草原之王的儿子,哪家赌坊,如此本事,敢对他耍手段,以人为赌?
年幼的孩子去赌,也是司空见惯。
只要有钱,就能进赌坊。
月非离挑起眉头,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月华赌坊。”嘉翼满是愤慨,挥舞着拳头道:“月华赌坊是草原上最大的赌坊,以前都是阿爸和大舅舅带我去玩的,我见阿爸和大舅舅都很忙,所以就带了十四两三钱金子去玩,全部都输了,姐姐,你要给我找回场子!”
“十几两金子?”净初不以为意,但在草原上,算是一笔巨财。
金银钱财,混乱之地最为缺乏。
嘉翼眼泪吧嗒地掉,嗫嚅道:“我不想玩的,他们激我,说姐姐保卫不了咱们大漠,说我也胆小,不敢赌,我气不过,就赌了。刚开始,我一直都在赢啊,赢了十七两金子呢,后来一直输,一直输……”
凤飞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还真敢说输赢,怎么把咱们的王输了?”
输钱,不要紧。
但是把大漠的王输了,非常要紧。
嘉翼翻了翻白眼,不服气地大声反驳道:“大舅舅,你以前和阿爸不也一样喜欢去赌吗?我还是跟你学的呢!只不过,我就是输了而已。”
越说,声音越小。
惨白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包子了。
“几两金子,没什么输不起的。”净初冷冷地扫了凤飞一眼,但是将自己输了?这其中很有蹊跷,一个孩子,怎会想起来用人来当彩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把我输了?他们,他们是谁?是老板,还是赌徒?”
直觉。
依着她敏锐的直觉,他们仿佛是故意引自己前去。
嘉翼低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认得那新来的人,不过是跟着原来的老板赵青一起的,我输光了,就不赌了,但赵青说可以让我立下字据赊欠,来日再还,我不愿意,可那些新来的人就激我,说混乱之地不过如此,说我没阿爸的风范,我急了,就赌到后来,他们有我立下的字据,说我输了三百多两金子。”
顿了顿,含泪道:“他们说,看在阿爸的面子上,可以不让我还金子,但是我不能告诉阿爸,只要姐姐一个人过去,他们就把字据还给我。我这样,不就是把姐姐输了吗?”
“就这样?”净初眼中掠过一抹狠色,这明显是有预谋的。
叫她去,给她设陷阱?
不管龙潭虎穴,那她倒是要闯一闯了!
“这样还不够吗?我是男子汉,可我输了,还要姐姐亲自去!”
凤飞有些啼笑皆非,沉声道:“修罗,看来,是冲着你来的。”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个坑孩子而针对净初的陷阱。
但是,是去?还是不去?
净初抚着腰间的龙首剑鞘,一声冷哼:“那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了。”
锐利之极的目光审视着嘉翼,同时也盘算着对方的想法,冷笑一声,净初瞬息之间就做出了决定,针对自己的人物,不去见一见,怎么对得起他们一场费心设计?赌?哼,都是她玩过的东西,还怕输了?
与其让他们暗中活动,不如引出来做掉!
杀一儆百,不放开任何一丝细微的可能!
嘉翼立刻反应过来,眨巴着因为瘦削而显得极大的眼睛,焦急地:“啊,他们真坏,姐姐,你千万不要去,就三百两金子,我叫阿爸送过去就行了。”
童言稚语,一片坦诚。
但是,想得太好。
“不,我要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净初心中一暖,反而拍拍嘉翼的脸。
“走,找场子去!”一声呼啸,衣袂翻飞,迅速无比地落下城墙,虎从角落里窜了出来,人落其身,依旧是长发黑衣,冷酷阴沉。
“还没带钱呢,赌什么?”月非离和凤飞见状,凤飞立刻抓着嘉翼骑马跟上。
大呼小叫。
净初冷冷地道:“几两银子,还是有的。”
风起,虎啸,如飞而过!
转眼间已经到了月华赌坊,大漠简陋,月华赌坊只能说是几间极大的瓦房屹立一方,风吹日晒,破破烂烂,只是处于大漠城堡中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倒也络绎不绝,极是热闹。
赌徒,不管何时何地,还是很多的。
净初跳下虎背,冷冷看了一眼,赌坊,敢坑一个孩子,胆子肥了。
“砰!”的一声,一言不发,一脚将那两扇不是很牢靠的门踹飞,带着天地间的一场冰冷雪气,净初大步就往里面走去,血眸闪闪,一脸淡漠,横冲直撞,乃是她的习惯,通报,浪费时间!月非离和凤飞带着嘉翼立即跟在她身后。
嘈杂,混乱,难闻的气味,充斥其中。
谁进来,谁都觉得一阵晕眩。
生性爱洁的月非离不由自主地伸出衣袖半掩着脸。
三百多两金子,乃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嘉翼年纪虽小,却很精明,立刻大声道:“坏人,我姐姐来了,快点把字据还给我!”
“哦,来了?”正在赌博吆喝的人群中,立刻站出来七个。
一见到这七个人,嘉翼顿时道:“姐姐,就是他们,他们和我赌的!”
净初一双冷眼,射出两芒红光,睥睨之下,七人胆寒,竟微有颤抖之状,然而七个人迎上来,带头之人粗豪着嗓子道:“这就是咱们大漠的王?不由分说,就踹了我们小地方的门?”
似是讽刺,却又是叙说事实。
满屋的人,一片寂静,都转头看着净初,不敢乱动。
“本王就是来找场子的!”净初手起,掌带风,旁边的门框立刻塌陷!
“别说一扇门,我本王会叫你们输得连裤子都脱下来!”净初笑得有些邪气,眉眼傲然狂妄,拂了拂衣袖,大步坐在正中间的一张太师椅上,“坑了嘉翼,不就是想要本王来么?想要怎么赌,那就划下道来吧!”
众人目瞪口呆!
天底下有将找场子找得如此光明正大的人吗?
踹了门,居然还说如此挑衅的话!
狂妄!放肆!
而且,最重要的是,完全的目中无人!
“王果然是豪爽之极,颇有我们混乱之地的干脆利落的风范,难怪能帮着我们大漠城堡躲过了宏日国的袭击。嘉翼少爷,您的字据在此,小人奉还。”带头的赵青貌似弯腰行礼送字据,实则眼中精光一闪,满是戒慎。
精明,谨慎,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
“姐姐,是我立下的字据!”嘉翼立刻夺回了字据,递给净初。
净初展开一看,凤飞凑过脸,点头道:“是嘉翼的字迹,错不了。”
手一搓,字据化为碎片翩跹!
赵青身后的一个大汉笑得格外响亮:“我们是和嘉翼少爷赌骰子,手气好,赢了嘉翼少爷的金子,王既然放出了话,也在骰子上一决胜负如何?”
打蛇随棍上,不留一丝反悔的余地。
“骰子?”净初淡淡一笑:“最简单的赌博方法!”
眉飞发舞,神态张狂:“那就赌骰子!”
声音刚落,哗的一声立刻清出一块空地,只剩下桌子和赌局。
王亲自驾临月华赌坊,很多人都不敢再继续了,留下力气看王怎么赌!
这可是罕见的热闹。
赵青微笑道:“来人,给王上酒,咱们混乱之地,哪有不喝酒的?”
喝酒,赌博,人生乐事。
随着赵青的声音,立刻就有人端了几碗酒送上来,放在净初跟前。
月非离一直站在净初身边,被她庞大的气势压抑得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影子,万众瞩目是净初,他,反而不被注意了,只有唇畔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墨色的双眉微微锁住,旋即松开,仿佛想到了什么,放下了心。
“又叫人喝酒壮胆吗?”嘉翼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我年纪小,胆子也小,那是我会做的事情,姐姐才不用!你们就等着输得脱裤子吧!”
赵青等人面色一僵。
目光迅速无比地在七人脸上掠过,净初微微一笑,察觉到了他们的神色变幻细微之处,伸手端起眼前的酒碗,一仰而尽,低垂着的眸子,余光果然瞥见七人恢复如常,似有喜色。
一缕熟悉的气味骤然入喉。
很淡,淡得几乎没有任何气味。
但是敏锐如她,很容易发觉酒和毒的区别。
怎么,又想在她跟前用毒吗?
显然月非离已经发觉到了酒碗中的气味,不过深知自己懂毒,所以放心。
这是一种迷幻药的味道,和月非离上一次使用的迷迭香混合香有些类似,喝下去只会让人出现幻觉,清醒后不会记得发生的事情,但是又不尽相同,气味更淡,效力更强,只是被酒香掩盖,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近日以来,她已经极力塑造自己的体质,所以,不畏天下毒!
难怪,难怪啊!
嘉翼虽然年幼,但是毕竟也有八岁了,而且机变无双,怎会着了他们的道?
原因就在这里。
“嘉翼说得好,咱们就等他们输得脱裤子吧!”净初连人带着太师椅,滑行到了中间的桌子边,恰停在主位,转头看着赵青七个人,揉了揉眼睛,仿佛有些疲倦地道:“本王酒力不好,趁着本王没晕,就赶紧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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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网郁闷得我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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