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白我的爱的微笑的那时光里
要该如何去风干像昨日的那场雨
================朴有天狐狸雨
本章发完应该有五万字了吧?算是小小的突破哟,纪念一下*
亭子向下冲得很快,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几分钟后亭子减速缓缓降落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里。借着亭子里的光四下里张望,这是一个很大的溶洞群,洞套着洞,深远看不到尽头。洞顶很高,隐隐绰绰的上面全是钟乳石。
珊儿带着大家走出亭子,亭子慢慢暗了下来。珊儿放下小猴子让它在前面带路,前走十几米,绕过右侧高大林立的钟乳石柱,来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冷风迎面吹来,一条大河呼啸着从脚边流过。珊儿从怀里掏出一粒石仔抛入河中,河水一下子就亮了,亮光随着湍急的河流一路向前。借着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条河还有几条大的支流,流入到黑黢黢看上去鬼魅的暗洞里去了。
几个人跟着小猴钻过一个狭窄的裂隙,暗河弯进这里变得来缓,小猴窜上侧壁高大的钟乳石,从上面丢下一根粗绳,珊儿接过绳子用力一拉,一艘小帆船被从暗影里拽了出来。只见这艘帆船有七、八米长,主帆桅杆有四米多高,通体白色,在黑暗中泛着晶莹的光。
“原来这里藏了一艘船!”千千和隐藏都很意外。
小猴窜上船去,忙着升起主帆,俨然一个熟练的水手。隐藏笑着夸了一句,走上前去帮忙。珊儿道:“我们每次上冰原都会带着它,它很聪明一学就会。”
珊儿把帆船划出暗洞,转弯并入了那条大河。河里风很大,先前那粒发光石仔儿不知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珊儿又朝河里多投了几颗,河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船上的风帆已经全部升起,借着风力、水流,帆船就像离弦的箭一般追着亮光快速向前。
千千站在珊儿身边,专注地看着她驾驶帆船,陷入沉思。小猴子站在船头,俨然一名专业水手。隐藏不住地看它,也不住地打量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溶洞。几个人突然都变得沉默。
船行了二个多小时后来到一片宽阔的水面,水流在这里慢了下来,风刮得也不似先前那么猛了。环顾四周,这里更像是一个大湖,数条大河从两侧的暗洞里流出汇集到这里。
突然,隐藏发出了一声惊叹,大声叫道:“千千快看头顶上!”
千千抬头望去,巨大的溶洞顶有几百米高,月光从顶上的一处大裂缝照进来,斑驳地洒到顶周围的洞壁上。巨大的钟乳石、石幔、石花在朦胧的月光下半隐半露。湖水里升腾起的水汽,从大裂缝处不断地向外飘散,遇到外面的冷空气,便在洞壁上凝结成冰棱长长的垂下来。
珊儿心中暗吃一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道大裂缝?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地轰鸣声,紧接着湖水汹涌起来,帆船开始剧烈晃动。
珊儿大叫一声不好,极力地想稳住帆船,小猴一下窜到桅杆顶上,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千千纵身跃起,一掌打落船帆,回头看了隐藏一眼,隐藏会意,两人一人站在船头,一人站在船尾,迈开两腿用力地踩着船板平衡船身,帆船暂时稳定下来。
只停顿了几秒,轰鸣声中,从对面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冲出一行人,跑在前面的是一条发光白龙,龙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后面紧跟着是一匹发紫光的白马,马上也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子。两位女子素面高髻,神情淡然。在她们后面是一匹黑马,只见它被牵着一路跌跌撞撞,样子甚是怪异。
他们一路奔来,并没有留意水面上的帆船,到了湖中心,突然一个发力向那头顶上的裂缝飞去。就在这一瞬间,搅起的巨浪把千千她们的船给掀翻了。千千、珊儿急忙向外一跃跳到几丈外的水面上,小猴子被巨浪掀上了天,隐藏一见不好,飞身跃起去抓小猴。就在这时,那匹笨拙的黑马一阵乱踢被带着飞离水面,隐藏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一个翻身骑了上去,再回头看那小猴已经落入了水中,而自己则被带到了高高的空中。还没等水面上的两个人反应过来,隐藏已经跟着这一行人飞出了溶洞,向着高高的冰山盘旋而去···
谢儿在师傅的穴宫里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忽然想起昨晚上师傅已经到了,急忙穿戴好爬上峰顶。
狮子峰,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头巨大的狮子卧在天池边上,下半段二百多米完整光滑的岩石是狮子卧下的巨腿,往上二百多米叠加在一起的碎岩,则像是狮子鬃毛掩盖的身体,师傅的穴宫入口和金雕的穴都在这一层上。最上面几十米高的顶是由几块巨大的岩石组成,高耸的是头,后面连着宽阔的肩和背。
此刻师傅披着白色斗篷站在狮子的头上,火红的太阳正在升起,谢儿悄然站在师傅背后。几年来,只要师傅在,每天都会早早叫醒他,日出之前谢儿已经在师傅的箫声中,在这狮子峰上、下爬过几十个来回了。
师傅没有回头,从怀里取出玉箫轻轻地吹了起来。箫声淡幽清长,与平时的曲调不同,谢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儿愣住,不知该不该练功。远远地一只白鸟飞了过来,接着是两只、三只,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只一会功夫满天都是,它们集结成群在狮子峰顶盘旋。半个小时后箫声停了,鸟群徘徊着散去。
师傅回过头来目光幽幽地盯着谢儿沉声道:“谢儿,师傅很高兴你长大了,你已经跟了我六年今天算是师满了。作为一位仙人,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以后都要靠自己悟了。”
谢儿一愣道:“师傅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谢儿有做错的地方?”
师傅笑了道:“不是!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盼着你有自己的主张,所以这次你自己能独自从昆仑来到天山,师傅很欣慰,以后有你守护昆仑的死亡谷师傅会放心。今天你就带着你的黑骏儿回昆仑吧,以后不用专门跑到天山来,这里不是你的家。”
“可是谢儿在这里很开心,愿意留在这里。”
“每位仙人出生都有自己的职责,你的职责就是守护死亡谷,”师傅眼望群山,停顿了一下又道:“回去后今年冬天一步也不要离开,明年开春我会去找你,如果到了四月我还不来,就需要你独自办一件大事。”
师傅转过身目光停留在谢儿身上,神情专注,然后慢慢走到他身边低声嘱咐,谢儿认真地听,记在心里。最后师傅从身上把那件白色斗篷解下来给谢儿披上道:“这件白色斗篷和你腰里的玉箫都是宝物,带着它们一刻也不能离身,明白吗?”谢儿点头问道:“师傅不跟谢儿一起回去吗?”“师傅还有事要办,你现在有黑骏儿,它是匹神马,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但它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走吧,现在就出发。”
谢儿告别师傅从狮子峰上下来,没什么可准备的,谢儿带上牧民送给他的包囊,还把那张虎皮打成卷搭上马背出发了。谢儿走得很慢,狮子峰顶上又传来箫声,曲调张扬,刚才散去的鸟群重新聚拢过来,渐渐成为壮观的一群,在箫声中变幻着队形。谢儿心情忽然变得无比惆怅,打马狂奔,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师傅的箫声,鸟儿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
谢儿日夜兼程,十天后来到了一个大河谷,前面就是昆仑山脉了,翻过几座雪峰就是死亡谷。此时虽然是盛夏,但昆仑山上冰雪覆盖,巨大冰川从雪山上下来,延展到河谷里,冰川旁伴随一条湍急的季节性小河。南来北往,东进西出的驼队、马队都在这里歇息。
谢儿坐在高高的虎皮卷上,边走边看着眼前喧闹的人群。河谷里到处支着帐篷,正是中午,人们在河边烧烤食物。他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侧目看他。一个独坐在火堆旁的黑脸大汉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从火上拿起一只烤好的羊腿扔了过来,谢儿下意识的接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只见他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龇出一口白牙,挥手示意是给他吃的,然后还夸张地从火上的羊架上割下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谢儿也拱手表示感谢,把羊腿插入身后的包囊上继续前行。很快地走入一个街市,一路上人们纷纷给他让路,谢儿心中纳闷,这里的人怎么这样懂礼?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让谢儿新奇不已,最吸引他的还是那些穿花花绿绿衣裙的女人,女人们毫不例外地都戴着面纱,骑在马上或者骆驼上,走过谢儿身边时都会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谢儿被盯得有些局促,脸上渐渐热辣起来。
这样一路缓慢地走着,突然斜侧里奔出一个黑脸高个小伙儿,腰腿上的皮套格子里醒目地别插着一溜弯刀,上来就拦黑儿的马头。黑儿见他靠近冲着来人一个喷鼻,嗤了那人一脸的鼻涕。来人一惊,后退几步,引起一阵哄笑。高个小伙儿显然脸上挂不住,嘴里骂骂咧咧,涨红了脸示意谢儿下来。
谢儿跳下马,上前施一礼道:“什么事?”
“我家姐姐问你,这只老虎是你打死的吗?”
“什么?”谢儿没明白。
“我家姐姐还问,你这匹黑骏儿是怎么得来的?”小伙子说着往地下啐了口吐沫。
谢儿往他身后瞧,只见不远处一个七、八匹骆驼的驼队停在路边,十几匹彪悍的马,后面还拉着三辆大车。十几位黑脸壮汉边给驼队添加食物和水,边警惕地看向他,身量及穿着打扮与眼前这个小伙子一模一样,腰腿上也同样别着一排弯刀。头驼后面那匹高大骆驼的驼峰上有一顶蓝色丝绢绣花帐篷,只见帐篷的门帘慢慢卷起,两位衣冠华丽的姑娘头戴白色的面纱,黑亮的眼睛向谢儿看过来。人们顿时不再哄闹,纷纷抬头看这两位姑娘。这集市原本是过往商人临时集结的,过了夏天商人们都会跟着自己的驼队离开,这里又会恢复成没有人烟的谷地,所以人们相识的并不多,这样漂亮的女人也是头一次见。
“那头老虎是你打死的吗?虎皮卖不?”穿绿衣的姑娘手中鞭子一挥,高个小伙子退到后面去了。
“当然是我打死的,为什么要卖?”谢儿懵懂地仰头打量着绿衣姑娘,姑娘声音清亮悦耳,黑眼睛一闪一闪的,谢儿不由得走上前去。
“老虎是从哪里打来的?昆仑是没有的。”绿衣女子又问道。
“我是从天山打来的。”谢儿说着已经走到了骆驼跟前。谢儿从未与女人打过交到,所以没有那种陌生男女之间原本该有的距离感。
两女子没想到他会靠这么近,急忙拉着骆驼后退一步。蓝衣女子道:“你站下吧,不要再靠近。”声音轻柔沉静。
谢儿停下了,心说,这蓝衣姑娘声音也好听,突然想起草原上遇到的朱敏,声音也似这般。
“那黑俊儿呢?据我所知昆仑和天山都没有。”
她到底想说什么呀?谢儿勾起嘴角乐了道:“黑马我是从草原上得来的,天山和这里当然没有。”
“那你身上这件白色斗篷呢?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回问话的是蓝衣姑娘,只见她侧了下头,语调轻柔徐缓,好像是随口一问。
谢儿愣了一下,心说这件白色斗篷师傅可没有说是怎么来的,但见师傅一直当宝贝似的珍惜,怕是知道了也不能讲给外人听。谢儿踌躇地道:“···这···只是一件斗篷,也没什么特别来历。”
两位姑娘突然都不说话了,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就在谢儿略显尴尬时,那个高个小伙子走上前来道:“姐姐,都装好了,咱们行路吧。”说着看了谢儿一眼,目光并不友好。
蓝衣姑娘点头道:“好!行路。”卷帘缓缓地往下放,卷帘后那两双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谢儿。绿衣姑娘显然不甘心,手里的鞭子挑起下降的卷帘又问道:“我们要去天山,你要不要一起去?”谢儿心说,我刚从那里出来干嘛要回去?就在谢儿愣神间,蓝衣姑娘把阻挡卷帘的手拉了回去,卷帘后对话还在继续:“···是吗?”“看着像,但一定不是。”“也是从天山来的···”“那又怎样?算了,咱还是赶路吧,别误了时辰。”
驼队启程了,两名壮汉骑马跑在前面开道,那名高个小伙子骑了匹高头大马走过谢儿身边,撇了他一眼,护在两位姑娘的骆驼旁边,其余的人骑马紧紧跟在三辆大车左右,招摇地走过街市,向西北面的河谷方向而去。
街市又恢复了喧闹,谢儿呆立了一会儿,黯然穿过人群继续赶路。突然听到走过的人群在议论:“八月十五的万鸟儿会听说了吗?”“···据说五百年都没有举行过了。”“谁召集的?”“说是昆仑仙人···在天山天池···”谢儿听到‘昆仑仙人和天池’两词立刻警觉起来。万鸟儿会?五百年?···走时师傅吹玉箫集结鸟儿难道是为了这个?谢儿急忙调转马头往回返,只奔出几步突然想起师傅让他即刻回昆仑,还说整个冬天都不要离开,难道是不想他参加?谢儿想到这儿心中懊恼,缓缓地调转马头,任由黑儿慢吞吞地走着。
谢儿走出街市独自拐上向南的陡坡,这条路直奔前面的雪山,翻过几座雪峰就是死亡谷。北上、南往的客人都会自东、西绕行很远,没人会从死亡谷穿过,所以这条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傍晚时分,谢儿走上了第一个山口,眼前的昆仑巍峨高耸,冰雪覆盖,谢儿百无聊赖地驱马翻过山口继续往上走。爬了一个多小时山路,风刮起来了,飞扬起的冰雪挡住谢儿的视线。
就在这时,从后面传来清脆的鞭声,接着就是车轮碾过冰雪的‘咔嚓嚓’的声响。谢儿心说这是谁啊,在这雪山上狂挥鞭子就不怕引起雪崩?回头一瞧,只见雪雾中两只火红的狐狸拉着一架两轮棚车从下面的山路冲上来。一位穿红色连帽皮袍的女孩站在车头上,手中一把长鞭正不断地抽打着路上的冰雪,深色车棚门帘紧闭不知里面拉着什么。虽然天已经黑了,但鲜艳的红色在白色的雪山上还是非常醒目。
小车眨眼就到了跟前,谢儿下意识的往边上一带黑儿,想给小车让条路出来,但是山路狭窄,一侧就是断崖,根本不可能让出路来,眼看就要撞上,就见那两只火狐狸突然腾空窜起,带着小车从谢儿的头顶上飞了过去。红袍女孩回头张望,雪光中明亮的眼眸一闪跑远了。
谢儿呆了呆,心说,这是谁啊,怎么从别人的头顶上飞过去?这也太无理了吧!谢儿一股无名火上窜,这几天的郁闷心情突然爆发了,打马就追。那红衣女孩回头看到谢儿追过来,鞭子打得更猛了,两只火狐连飞带窜,黑儿紧随其后四脚离地飞奔。
半夜时分,两人相跟着翻过了最高处的山口,开始往山下冲,再翻过两个雪峰就是死亡谷了。谢儿开始狐疑,她到底是谁,为啥半夜三更跑到谁也不敢进的死亡谷里来?而且,这两只火狐速度这么快,在昆仑雪山上奔跑如同踏在平地上一般,很是少见。
谢儿始终没能追上火狐,每次要靠近时,火狐就飞行一段拉开距离,天快亮时两人相跟着翻过了最后一座雪峰冲下了谷。
昆仑山死亡谷位于两座山脉之间的夹缝里,绵绵数百里。遍布冰板、断崖、冰湖、冰泥沼和死亡的原始丛林。谢儿居住的九老峰下七座山峰围成的谷地,位于死亡谷的中心地带,那棵五百年前倒塌的神树就掩埋在那里。
此时的死亡谷大雾弥漫,前面的火狐小车突然从谢儿的眼前消失了,谢儿心说不好急忙拉马减速。谢儿太了解死亡谷了,除非你对谷里非常熟悉,否则莽撞前行只有死路一条。谢儿慢慢往前探寻了一段,地面还算平坦,就是四周迷雾重重,看不见红衣女孩和她的火狐小车。谢儿一路找寻着走到中午,再也没见她们的踪影,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心说,那火狐女娃太冒失了,无论是什么来历有多大本事,这样冲撞总归没什么好结果。
谢儿调整方向,缓缓地向谷地深处走去,半夜回到了九老峰下,再没有看到那个火狐女娃,谢儿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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