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封不吉顿时感到一股莫大的耻辱,自己居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臭小子耍了这么久,大怒之下运起全身气力抬掌而去,狠狠地砸在墨羽胸前。只见墨羽口中狂喷鲜血,整个人平直飞出三丈,撞在墙壁之上。
“臭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墨羽挣扎着爬了起来,胸前肋骨像是断了一般,剧痛攻心,难以喘息。
西封不吉冷笑道:“叫几声西夏爷爷,说不定本将军还能饶你一命。”
墨羽勉力维持着笑容,嘴里无力地吐出几个字:“咳……咳……西夏——狗!”
“找死!”西封不吉怒步上前,朝着墨羽又踹了一脚。“你到底叫还是不叫!?”
墨羽借着这一脚之力,滚至墙角,双手背着西封不吉掏出了火弹,竟是准备等西封不吉再次近身时同归于尽。“咳……咳……总有一天……我师父……一定会……把你们……赶出中原……”
西封不吉大笑道:“你师父是哪里的黄毛小子?让本将军见识见识。”
墨羽用尽气力笑道:“哈哈哈……但愿到时候你别给我师父跪地求饶就好!”
西封不吉果然再次被激怒,举刀便要上前。墨羽见机会来临,紧握火弹,心中一声感叹:“想不到今日我墨羽竟然要葬身此地,不过倒也算为国捐躯。师父,我没给你丢脸!”
想不到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掠空而下,随着一声刀剑碰撞,挡在了墨羽身前。
“我的徒弟,可不能如此无用,站起来!”来者正是韩三思。
墨羽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他刚才说什么?‘我的徒弟’?这意思,岂不是……?”当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了力气,竟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道:“师父,我……”
三思没有回头,冷眼注视着西封不吉,背身回答道:“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此次相救义士,你是头功一件!”说着,向身后抛去一枚药丸,“此乃少林大还丹,你快点服下,师父要给你上课。”
墨羽连忙服下,不解道:“上…什么课?”
三思微微一笑,“自然是——打狗!”
墨羽恍然大悟,当即跺脚喊道:“好,师父,加油!徒儿一定认真学!”
见二人如此,西封不吉倒是没有动怒,他静静审视着韩三思,明明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少年,可刚才将自己刀锋弹开的力道却并非少年所能为之,心中不敢大意。当下,西封不吉一挥手,令周围士兵一拥而上,想要试试三思的能耐。
三思脚尖微动,飘枫步法已然施展开来,于百人之中腾挪避闪,丝毫不碰衣角,所谓擒贼先擒王,竟是直冲着西封不吉而来。
西封不吉见此情景,焉有不慌之理?连忙挥刀护住周身要害。三思不慌不忙,并未猛攻,而是提剑轻轻往刀刃上点去,每一击都恰好击在离其刀法破绽半分之处,吓得西封不吉心惊胆战,竟似戏耍一般。西封不吉自知并非敌手,连忙令士兵援手。
此时,墨羽体力恢复了大半,大还丹果然是疗伤圣物,便随手扔出火弹,丢向西夏人群,令士兵们不敢上前。“咚——咚——”几声巨响之后,地面竟被墨羽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居然正好是先前被埋在地道中的上百位义士。
“太好了!我们出来了!多谢韦少侠相救!”
三思大惊,欣喜若狂,对墨羽大加赞赏道:“墨羽,干得漂亮!”
墨羽也是误打误撞之中救了众人,听见三思如此夸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下,他这头功是决计拿定了。
西封不吉见情势不好,趁着三思欣喜分神之际,立即逃之夭夭。三思也没有再追,与众人道清情况,便立即一起动身与厉江流回合。
不料,当三思等人赶到之时,厉江流等人早已被重重包围。原来西封不吉早已发出了响箭,长安守将妹勒托达闻讯后,立即调动城中十万守军收缩包围,地道上方早已杀成一片。
十万!当真是十万!别说韩三思,就连厉江流等上过战场的武林人士,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此时,妹勒托达与监军驸马拓跋赫正遥坐在远处的指挥高台上,而西封不吉则站在近处的城墙之上,挥舞着大旗,进行实战调动。
不过好在城中拥挤,骑兵、弓箭兵、炮兵、弩兵等均换上了近战兵器,这对不善打仗却善打架的武林人士来说,无疑是唯一的优势。然而,以五百对十万,身陷重重包围,若不是天兵天将,无论哪一朝的战争史上,岂非都是天方夜谭?(注:此时岳飞尚未出生)。
而在三思等人苦战之时,却有三人正悠哉地看着。前两位自然是妹勒托达和拓跋赫,后一人却是站在某处屋檐上的琴远之了。原来,琴远之一直在观察着三思的动向,将他们挖地道救人的消息提前通知西夏军队,引得西夏军炮轰地牢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厉江流与五位掌门首当其冲,为众人开路,三思则在后方断后。现在地道已经被发现,是决计不能再走的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杀出城门。
厉江流等六人虽说神功盖世,但无奈身后的众人武艺却差了岂止一大截,没过多久,众人两翼被切,厉江流等掌门,王猛等官兵,洪大通等丐帮人士,三思、琴萱及墨氏兄妹便被分成四块,各自为战。众人屡次想要汇合,西夏兵却一波一波涌上,怎么冲也冲不出来。久而久之,厉江流这六人还好,其余三拨人渐感气力不支。
按说三思和琴萱的实力仅次于厉江流这一组,但琴萱先前已经受伤,墨羽和墨婷又不会武功。起初,墨羽还能仗着手中火弹保护墨婷,但转眼间火弹便已扔完,自己也需要三思和琴萱分心保护。
厉江流望着三思四人,见战况焦灼,便欲先和三思汇合。三思亦是此等念头,可怎奈每次将要汇合,都因为要保护墨婷而功亏一篑。琴萱在一旁看到三思不顾一切保护墨婷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竟莫名产生了不快,心绪牵动伤口,手上动作明显迟缓,竟被一杆长枪钻了空子,直刺咽喉!琴萱大惊之下,陡然侧闪躲过一击,然而面罩却被掀了起来。琴萱随手回了一剑,连忙重新将面罩拉上。这一幕,三思并未看见,然而琴远之却看得清清楚楚。
琴远之心中一凛,“妹妹?她来干什么!真是胡闹!”他原以为琴萱早已离开了韩三思,才放手设局,岂料他二人竟又再度相遇,这不是害了自己的妹妹吗?琴远之见琴萱连连遇险,当下再顾不得其它,蒙面跳入人群,帮着琴萱杀起了西夏兵。
“咦!这个蒙面人又是何人?功夫竟如此之高!”三思见有援手赶来,功力甚至不输几大掌门,顿感十分讶异,一旁的厉江流也投来异样的目光。危难关头,谁有功夫去问对方来意,反正不是敌人。
“你!……”琴萱自然识得出来眼前之人,琴远之没有料到琴萱会来,琴萱又何尝料到琴远之竟会出现,登时愣在原地。
“快跟我走!”琴远之说着便要将琴萱趁乱带走,但三思仍处于险境,她又如何能肯?琴远之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帮琴萱杀起了敌兵。
随着琴远之加入战局,局势更加混乱。但值得肯定的是,有了琴远之相助,三思等人顺利与厉江流等人杀到了一起,一番辛苦,终于得以汇合。然而即便汇合,也根本不是什么高兴的事。他们连汇合都这么困难,更别说杀出重围了,何况还有两拨人正在苦战,众人的体力早已支持不下去了。难道所有人都要亡于此处了吗?
此时,韩世忠亲帅大军兵压长安城外,柳寒星、沈湘云担任监军。沈湘云素有女中诸葛之称,柳寒星又是当朝状元,此二人作为监军,众将无人不服。
三人骑马行在最前,均生疑问:“怎么偌大一座长安城,城外竟无守军?”
柳寒星疑道:“长安乃军机重地,西夏断然不会撤防,若说空城计,倒也不像。”
沈湘云道:“八成是城中出了什么事,你们听,这并非风声,而是城中传来的嘈杂声。”
韩世忠笑道:“沈姑娘耳力真好,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呢。”
沈湘云一愣,转而看向柳寒星,柳寒星也对她摇了摇头,“你的耳力,我自是比不上的。”
沈湘云沉默片刻,道:“此处地势空旷,烈日高涨,若从我们行军之处看,长安地处巽位,而从此地环境看,则是地处离位,风火相交,属躁动之象。”
韩世忠钦佩道:“沈姑娘果然学识渊博,韩某佩服。”
沈湘云含笑行礼,“不敢当,不知探子可有消息?”
韩世忠正要开口,忽听一声马嘶,“说曹操曹操到了。”
探子上前道:“报告将军,长安城中正发生激烈厮杀。约有几百名中原人士受到西夏士兵围攻,正在突围。”
“哦?这是什么情况?”韩世忠大感疑惑,“倒真是应了沈姑娘的耳朵。你可打探清楚,那批队伍为首之人是谁?”
“属下亲眼所见,为首之人乃是河洛狂侠——厉江流,少林方丈怀空大师,还有…一名少年,人群中似乎是丐帮及诸派义士,局势混乱,没有细看。”
“少年?”韩世忠更加疑惑了,河洛狂侠与少林方丈的名声自然是响亮的,可武林之中有哪一位少年竟能与这两位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并为领头之人?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柳寒星与沈湘云听见少年二字,互相对视一眼,并未发话。
韩世忠问道:“你可识得那少年?”
探子回答:“以前从未见过,武林之中也并未听闻此人。”
“如此,当真是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少年,我倒想见识见识。”韩世忠沉吟片刻,道:“长安城中有十万西夏守军,我等兵力虽然与之不相上下,但大多是各地前来勤王的散兵游勇,从未接受过正式训练,此战本身把握不大。但今日天赐良机,长安城内乱,我们不但要趁此机会收复长安,也要将这几百名中原义士搭救出来。”
柳寒星问道:“将军有何计谋?”
韩世忠道:“长安城毕竟易守难攻,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可贸然进攻,需设法通知城中义士,将内乱扩大,然后里应外合。”
柳寒星道:“好,那我去。”
韩世忠道:“慢,柳兄弟轻功高,入城虽易,但打仗之事,还是由我来吧,烦请你将我送入城中。”此言一出,饶是寒星、湘云两位向来从容之人,也不禁一凛。
“将军不可!您乃全军主帅,怎能孤军深入,此等大险万万冒不得!”一旁的参将力劝道。
“哈哈哈,何谓孤军深入?我只是前去与城中大部队汇合罢了!”韩世忠大笑道。想那城中几百人不过是待死之羊,到了韩世忠口中却变成了大部队,此等气魄,何其壮哉!
柳寒星看了看沈湘云,湘云点头示意,便道:“好,我们走。”
湘云道:“韩将军,我本来也是要劝你的,但听得将军此言,我若再劝,倒是显得小女子妇人之见了。那么,将军多多保重,我们长安城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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