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对潘凤,这是董卓军与十八路联军开始斗将以来,真正可以称为龙争虎斗的一场。
只见二人大刀与大斧轮番出击,几乎抓住了每一次可以利用的机会,包括攻击的间隙,收力的破绽,骑乘马匹的移动速度等等,不但让两边人马都看得惊心动魄,更是让刻意观察的姚远受益良多。
都督华雄,真不愧是武力高达93的一流武将,可以站在三国故事里战斗人员第一线的角色。
原本故事里初战就连连告捷的华雄还有些骄傲轻敌的毛病。但是在姚远精心的安排和叮嘱下,目睹了潘凤雄姿的华雄,收起了大意轻敌的心态。更是因为李儒和姚远都有相同的叮嘱,而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和潘凤交手就采取了缠斗的姿态,防守可谓密不透风。
潘凤一来是三战三胜,情绪已经骄横到了极点,骤然碰到硬手,一时还想不到收敛,只是短时间内收拾不下,越发暴躁焦虑。
二来华雄上来就采取守势,潘凤一时间还没体会到敌人的强大,只是觉得碰上了善于防御的硬壳乌龟。但只要继续猛攻一阵,总能将这讨厌家伙斩于马下。
这样想着,潘凤不但不珍惜体力,反而狂呼乱喊,大斧如同劈山一般连续重砍,而华雄仍旧保持着耐心,将狂猛的力量尽量卸开。
又猛攻片刻,潘凤终究是连斩三人,人力马力均已消耗甚大,再一次竖劈被华雄挡开后,手臂没能及时回味,身子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
姚远目光闪烁,就是现在!
不用任何人提醒,久经沙场的华雄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见他吐气开声,因为长时间防守而积蓄的杀气一股脑儿释放出来,狂野无比,那筋肉雄伟的肩背剧烈扭动,刀锋在阳光下一提,跟着便是如狂风般刮过。
血光飞溅!
联军全体都惊呆了,而韩馥甚至还在和袁绍笑谈,笑那华雄只有防守之力,很快就要丧命在潘凤的大斧之下,谁知话没说完,噩耗已经传来。
“报!潘凤将军被华雄斩杀当场……”传令兵满头是汗地回报。
袁绍冷哼道:“看都看到了,还用得着你来废话!”
韩馥愣了好一会,忽然哭喊道:“我的上将潘凤……潘凤你死得冤枉啊!”
联军阵营里飘荡着韩馥伤心欲绝的哭声。董卓军中则是欢声笑语。董卓大笑之余,更是命令擂鼓,给华雄都督壮声势。
“什么上将潘凤,还不是插标卖首的废物一个!”李儒看出董卓心中欢喜,着意大拍他的马屁,“却不知咱们太师深谋远虑,待他骄狂之时,让华雄都督出马,一下就取了他的脑袋去!”
董卓点头大笑,随即面色阴沉下来,厉声道:“告诉华雄,把潘凤的脑袋也摆在咱们阵前,等待会儿再斩他几个鸟人,都堆起来!敢在本太师面前耍威风!”
对于王方和胡轸,董卓还真不太心痛,只是对于徐荣的死,他是真肉痛了。因为徐荣不光是会打仗,守城也有一套,文武双全。武功也强。实在没想到他会死在潘凤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手里。
姚远看着华雄接令,然后把潘凤那圆睁着大眼死不瞑目的头颅提到后方摆好。因为之前潘凤就是这样把王方、胡轸和徐荣的脑袋这样摆在联军阵前的,而且因为有三颗脑袋,还叠了个宝塔样式。看样子董卓已经动了真火,也打算照做。
姚远禁不住摇头,感觉有些时候,所谓叱咤一方的霸主,想法和小孩子斗气也差不了多少。面子都是第一要务。还都很喜欢赌气。只不过小孩子赌气,最多输赢几块糖果。霸主们赌气,则是百姓遭殃,伤及无辜,血流成河。
联军阵营里,韩馥仍然沉浸在深深的伤心里,袁绍的面色则是阴沉不定,他在考虑接下来该派谁。
联军确实势力众多,武将更是不少,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十八路诸侯并非一条心穿一条裤子。而且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各路诸侯都非常吝啬,除了自己这个盟主,居然绝大部分只带了小几千人马,搞的十八路诸侯集结在一起,总兵力不过八万五千余人。
说实话以这个兵力硬打洛阳城,袁绍心里丝毫没底。因为他毕竟曾在洛阳任职,清楚洛阳城的武装力量有多少。更何况董卓那帮子西凉军士悍勇无比,从荒凉之地来到繁华都市的时间也并不长,正是享受到了掠夺好处的时期。所以战斗力依旧在巅峰状态。
倒是联军十八路诸侯,各有各的打法,从只带几千兵马可以看出,也不能指望大家都能全力死战。包括袁绍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拼光了带来的军力,之后万一要争夺利益的时候怎么办?
正头痛间,只听身侧位置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道:“兄长既然为难,不如小弟我来替你分忧,对付这华雄如何?”
说话之人脸颊尖瘦,语调也有些阴阳怪气。正是南阳太守袁术。
袁绍初始一喜,等看清是弟弟袁术,表情又阴沉下来。由于他自己是庶出而袁术是嫡子,兄弟俩关系并不算和睦。不知道此时袁术主动帮忙又是什么心思。
但袁绍身为盟主,又怎会把不适的情绪长时间挂在脸上,影响全军士气。于是微笑道:“要是公路你肯出手,那自然再好没有。看你这般模样,可是带来了纪灵将军?”
“对付那华雄,何须纪灵出手。”袁术说罢,高声道:“俞涉何在?”
一员武将奔将出来,拜倒在地,大声道:“末将俞涉,与潘凤将军素来交好,情同手足。请盟主准我出战,势必斩了那华雄,为我兄弟报仇!”
袁绍慨然道:“俞涉将军义气深重,令人钦佩,我岂会不准。就在此祝将军马到成功!”
俞涉大喜再拜:“谢盟主!”说罢急不可待地着装上马,同时狂喊着:“华雄匹夫拿命来!”
袁术看着哥哥袁绍,轻笑道:“俞涉将军是我麾下有数的骁将,想那华雄斩完潘凤,气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正好死在俞涉的枪下。”
“那感情好,哥哥我要好好谢你。”袁绍笑道,随即又一声感慨,“公路啊,咱们兄弟也是好久未见了。当初听闻你被董卓封为后将军,却推辞不受。做哥哥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你终究还是分得清是非轻重。没有被逆贼迷惑啊。”
袁术怪笑道:“哥哥你真会说笑,想我袁氏一门三公,威震寰宇,一个西凉来的粗野莽夫也敢给我封什么后将军,我又不是傻子,别人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
听到弟弟怪异的语调,袁绍心头的不适更深,脸上却不表现,只是仍旧笑着问:“却不知道公路想要什么呢?”
袁术冷哼一声,却不回答,只是抬头望天。
看到袁术这般作态,诸侯里并不是没有聪明人,脸色顿时都变了。但是却没有人说破,仍旧各自商议的商议,观战的观战。
袁绍眉头深深皱起,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隐约的惨叫声。
袁绍一阵大喜,拍案道:“是俞涉将军把华雄斩了是吧?快快快,公路,让俞涉把华雄的人头堆在阵前最顶上,羞一羞董卓老贼!”
袁术哈哈大笑,招来亲兵吩咐道:“去告诉俞涉,把华雄的头堆到最顶上。”
亲兵答应一声,正要出发。忽然一传令兵从外面急奔而来,大声叫道:“不好了!俞涉将军与那华雄战了二十余回合后不敌,被华雄斩杀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袁术更是惊得目光呆滞,忽然大怒叫道:“胡说八道!华雄刚战完潘凤上将,岂能杀得了我部下俞涉!”
“是真的是真的!”那传令兵满脸是汗,分辩道:“小人看得真切,俞涉将军与那华雄一开始斗得难解难分,后来似乎出现了破绽,就被华雄一刀斩了半边身子!”
袁术脸上面色变幻,想到之前自己还信心满满,在袁绍面前得意万分。还夸赞俞涉是有数的骁将。谁知转眼间俞涉就惨遭斩杀。当真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却在这时那传令兵还没看出好歹,继续报道:“那华雄杀了俞涉将军后不算,还下马割了他的首级,拿到敌军后方,垫在了潘凤将军的首级之下……”
“闭嘴!滚出去!”袁术怒吼一声,吓得传令兵慌不择路逃了出去。
坐在高位上的袁绍叹息一声,遥遥望去,只见那华雄又一人一马立在阵前,虽没有叫骂挑衅,却有一股别样的沉闷压力。
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在座诸侯商议片刻,忽然从济北相鲍信阵营里冲出一人,对袁绍抱拳道:“在下去会会这华雄,看看他怎样不可一世。”
袁绍下意识里点头,还没说话,就见此人风风火火上马冲了出去。甚至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正要询问,诸侯鲍信主动开口道:“那是我的亲弟鲍忠,他素来好勇斗狠。从小习练武艺。身手倒也算了得。此番既然他主动出击,想必是有把握的。盟主只管放宽心便是。且看舍弟取了那华雄的人头来为潘凤俞涉二位将军报仇。”
鲍忠这次冲杀出去,耗时良久,袁绍坐得最高,远远地看过去,两名武将打的紧锣密鼓,激烈无比。心中暗自赞叹,看来这鲍忠当真有两下子。看来此次斩杀华雄有望。
又过片刻,袁绍眺望得吃力,暂时歇息,同时对在座诸侯说道:“我看那鲍忠当真有手段,竟与华雄厮杀到现在。想那华雄年岁较长,气力必然不如。想必待会儿就有捷报送来,咱们且坐等好消息吧。”
各路诸侯齐声赞同,正高兴时,传令兵大叫着跑来,“不好了!鲍忠将军与华雄缠斗五六十合后不敌,被华雄斩于马下。人头又被割了去,和俞涉将军一并摆在潘凤将军首级下……”
全场的喧闹立刻停止,之前潘凤完成三连斩的时候,联军喜气洋洋,袁绍更接受提议把被杀三名敌将的首级都堆在阵前。谁知道现在对方也依样画葫芦。也把己方被杀者的首级叠在一堆。当真羞恼难堪。
一念至此,袁绍忍不住瞪了边上某个诸侯一眼,埋怨道:“孟德出的好主意!现在被人家用回到咱们身上了!”
曹操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我本以为潘凤将军的武力天下无双,董卓老儿座下大概只有那吕奉先可敌,谁知道这个都督华雄竟也有这般惊人的技艺。就算是我考虑欠妥罢。”
袁绍对这样的回答自然不满,但毕竟与曹操相熟,不好意思过于责备。只是闷声道:“那孟德你可有良策挫敌军锐气?”
曹操干脆摇头,“我也一时想不到妙法,想我那些家族兄弟们,跟着我打仗还行,若要说阵前单挑,真是一无是处,个个令人失望。我家族要是出个昔日庆忌一般的猛将,哪里轮得到这华雄嚣张。”
袁绍见曹操没有主意,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却未发现曹操眼中暗藏的深意。
而侍立在曹操身后的夏侯惇、夏侯渊与曹仁等家族兄弟,听了曹操的贬低之语都是面无表情。心中却想着战前曹操对他们的吩咐。
“这袁本初小儿心性,居然同意和董卓老儿阵前斗将。我军挟联合锐气而来,就该一鼓作气攻城。与对方玩什么单挑。不知所谓。你们且记住,无论任何情况,除非得我示意,否则不要请缨去战。此种单挑赢了只有虚名,死了何其冤枉。咱们曹家男儿有多少大事要做。若非逼不得已,尽量都别去斗将。明白了吗?”
所有夏侯氏和曹氏子弟心里雪亮,这是曹操为保全自家实力的妙法。斗将拼命伤亡率奇高,就由得那些爱表现的人自告奋勇去。咱们只需保全实力,以待之后关键时刻再争雄。
曹操的人一个不出马,华雄又连斩三员大将,联军士气一时低迷。袁绍心里暗暗着急。却一眼瞥见孙坚坐在那里面带不屑冷笑。
于是袁绍皱眉道:“文台何故发笑?”
孙坚起身,昂首道:“不敢发笑,只是觉得那华雄强弩之末还要死撑,何其滑稽。”
“哦?怎见得是强弩之末?”
孙坚傲然道:“我观那华雄三战,一次比一次打得久,初始与潘凤上将恶斗,尚且有些吃力。到后来与鲍忠将军斗时,足足打了好几十个回合才艰难取胜。显然气力已尽。却仍不下场,可见其狂妄无知,必然是取死之道!”
听到孙坚这么一分析,各路诸侯心中怦然而动,如果此时属下将领去杀了华雄,可是稳稳收获偌大名气,也给自己脸上增光!
而袁绍似乎还有些犹豫,试探着问道:“既然如此,文台何不……”
孙坚不等他说话便哈哈大笑,“正要等盟主这句话,祖茂出来,与我取那华雄的首级来!”
一位面色沉稳的江东将领站了出来,领命而去。
各路诸侯面面相觑,心里暗骂孙坚算计的好,又在诸侯之间露了脸,又要拿斩杀华雄的大功。
当祖茂跑到阵前之时,姚远在城墙上观战,暗地里几乎笑破了肚皮。
“华雄当真是好演技,我特别叮嘱他在打完潘凤之后,接下来即便能速胜,也要拖延时间,麻痹对手。顺便给自己回回气力。没想到这帮傻子真个以为华雄不行了,到现在还在添油,而且还是故事里那几位没脑子的,笑死我了!”
笑归笑,姚远仍旧没有错过战斗的每一个细节。祖茂果然不愧是追随孙坚多年的大将,根据姚远的判断,他还真的有两下子,和华雄打的有声有色。
然而结局是注定的,当激战良久后,华雄大吼一声,一刀又把祖茂的脑袋砍下来之后,联军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而董卓军则在城墙上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和欢呼声。
“如果这群笨蛋能像我一样看到人们的武力值,就不会有那么多幻想了。”
姚远摸着下巴暗笑,一边看着华雄把祖茂的脑袋拿去和鲍忠、俞涉的人头叠罗汉一样堆着,然后把潘凤的脑袋摆在最上方。
“一帮子不上不下的武将,最高的武力都没个到80的,也想赢过93的华雄,吃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吧。”
姚远估摸着如果故事的惯性还在的话,接下来也该是让华雄休息的时候了。当然,也不能让对方赢得太舒服了。
联军阵营内,此时正有着一场争执,原因倒不仅仅是祖茂的阵亡。虽然孙坚在看到祖茂被杀后,也哭喊着流出了英雄虎泪,呼号着祖茂的姓名。然而斗将仍然在继续。联军现在大丢脸面,士气到了新的低点,反观董卓军的士气高涨,就算现在强行攻城,也会有很大阻力。所以众多诸侯在争论究竟该由谁出场。
然而四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敌军阵前,阵亡武将的遗体也还没来得及收敛。只是看一看空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七具无头尸体,就足够让最勇敢的汉子尿了裤子。
正当争执不下时,一个豪迈的声音在角落响起,“若是受不了这份罪,就别吃刀头舔血这碗饭,既然诸位大人都推辞不休,那就让某家来会一会这华雄吧。”
此话一出,全场呆住,一起看去,发现是之前无人注意的三人组中的红脸长须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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