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股市失意之后,整个人彻底像垮了一样。这也难怪,谁能够经得起这种大起大落,谁又能承受得住这种跌宕起伏。可是我依然要生活,我依然要活下去,活下去就要再一次站起来。我当然发过誓言,不富贵不回家,娶不到小莹也不回家。现在我钱没有赚到,小莹也没有追求到,我怎么能回家呢?难道做一个依靠爸爸妈妈的“啃老族”?还是做一个依赖大哥的米虫?做一个永远被命运打败的的可怜虫?不,我不能这么过一生,不能这么没有骨气。
我要再振作起来,就要有新的起步点。卖过盒饭的我什么苦不能忍?什么样的刁难没有经历过?再说了我还有一个搬家公司。说起这个搬家公司,真的有点蹊跷。当我在股市里顺风顺水的时候,老三李亮泼我冷水,要我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放进股市里。我就和大哥何青商量决定,以大哥何青的身份,办了这个搬家公司。东西是别一家搬家公司更新后留下的,人员是当初我和何青老大的旧同事,汽车也是从旧货市场买来的二手车。大哥何青被大嫂叫回去之后,我就成为了搬家公司唯一的老板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家搬家公司还是我们三兄弟的。老大何青占四成,我和老三李亮一人三成。就算老大何青回到了河|南老家,老三李亮回去了重|庆,他们的提成一分也不会少给他们。
知道了我们的现状,一些工人也走了,搬家公司只剩下了区区三四个人。这些人不是因为我对他们好才留下的,而是我欠着他们工资,他们不愿意就这么走了。我和大家商量好了,大家一起去接生意,赚来的钱支付日常开销之外,首先给他们补发工资。要是大家拿到钱之后还继续愿意留下的话,我们继续干下去,愿意走的我也绝对不为难。就这么我们四个男的,一个女的,在搬家公司干了下去。我们四个男的一个开车,三个搬运,女的随车或者在公司接电话。我既是搬家公司的老板,也是搬家公司的主要劳动者。我和其他四个人几乎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他们有工资拿,我就连工资也没有。
有句老话真的没有说错,“只要有毅力和恒心,不怕事情办不成。”搬家公司虽然不能说生意兴隆,但是也能养家糊口。除去日常开销和必要的费用之外,给过大家工资和奖金,每个月还能有上万元钱的剩余。除了一部分钱要留下将来更新用具之外,至少可以有六七千一个月的利润。我每个月给大哥何青寄回去二千元,多出来的将来一起算。老三李亮那里,我准备到年底一起寄过去。
我一次无意之中照镜子,发现了自己的不一样。我好像不认识我自己一样,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陌生。小时候的我可爱又机灵,和小莹并称为工厂的“金童玉女”。读小学的时候,我迷恋武侠小说和功夫片,总把自己定位在侠客和大侠的位子上。中学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工厂干部,一边管着工人干活一边和小莹生活着。所以不但注意打扮,而且有点“奶油小生”的味道。就算称为工厂业务骨干之后,我也是一个有冲劲的有志青年。到了深|圳之后,更加注意仪表,第一是因为当时社会“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风气。第二是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小莹看得起的有气质的男人。有了钱之后的我更加注意仪表,不但学粤语而且学外语,去外国人的餐馆学吃西餐。期货最好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已经配得上小莹这个大学生了。经历了第一次由富变穷之后,我多了一些沧桑,李亮说这样的男人更能吸引年轻的女孩子。在股市盘经论道的时候,我有股子霸气,就像我才是掌握命运的神一样。如今的我变得比农民还要像农民,黑黑的皮肤外加锻炼出来的身板,一看就像一个外地来这里打工的乡下人。所有的斯文和朝气都没有了,优雅和高尚已经和我绝缘,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打工仔。不过这已经没有关系了,失去了小莹的我,根本就不用在乎外貌,如今的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扮自己。反正认识我的人不多,和我接触的人都是打工者,谁也不用笑话谁。
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我千辛万苦接下来的一笔长期生意好像出了问题。深|圳一家外资企业,长期需要搬运工和搬家公司的帮助,我花了好大的精力,也用了一些外交手段,终于拿下了这份生意的合同。没想到这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换人了,就连部门经理也换人了,唯一没有走的那个总经理我只见过一次而已。虽然我手里有合同,但是要是没有处理好的话,对方也可以不履行里面的条款。搬家公司的出纳兼接待小孙,联系上我,希望我马上去一下这家公司,和现任的门部经理,以及办公室主任搞好关系。不然的话这家公司一年近两万元收入的生意将会泡汤,这对他们没什么关系,对我们却是一件大事。
我只好马上会自己的公司,换上了一套看上去比较好的衣服,去这家公司谈判。由于我不太注意形象,又想省一些钱,所以没有打车而是坐公交车去。路上刚好又遇上堵车,我整整迟到了近半个小时。部门经理已经有事离开了,只有办公室主任留下继续等我。我得知之后,就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真的好后悔,为了省几块钱的车钱,丢了这笔生意真的太不值得了。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办公室主任竟然是我的小莹。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一个我多年来梦中时常出现的人。本来就不会打交道的我,看见小莹之后整个人差点傻了。一边的工作人员用的非常鄙视的目光看着我,虽然这个办公室主任真的有点美,但是也不用这么失礼啊,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小莹也是很生气,她虽然没有料到搬家公司的代表会是我,但是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但是我依然傻站着不动,简直是在给她好看。小莹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我越来越差了,不但外表不注意,就连见识也越来越少。她对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越来越觉得英明,和这种男人在一起的话,简直再给自己丢人。
小莹毫不留情面的批评我的行为,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不算,也把我的搬家公司说的一文不值。我只说了三句话,不,是三个简单发音,“小莹”、“你”、“我”。好像我所有的表达能力和思维能力全部停摆了一样。眼里也好,心里也好,只有一个女人,一个令我不知所措的女人莫小莹。小莹比在大学的时候更美了,当初的小莹犹如出水芙蓉,清雅脱俗。如今的小莹一身职业女装,不但干练而且真的艳光四射。小时候的小莹是一个青苹果,虽然有点酸涩但是很可爱。在大学校园的小莹青春活泼,充满朝气。如今的小莹就像熟透的红苹果,令人太眼馋了。小莹真的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美,还要令人心动。
“对不起,石先生。我叫莫小莹。你可以叫我莫小姐,也可以叫我莫主任,甚至于可以叫我小莫,但是不要叫我小莹。我们不但不熟悉而且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关系,没有其他的关系。这一点请石先生千万注意。好了,我们说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嗯,石先生?石先生。你要是不想和我谈的话,请贵公司再派代表来和我们商量。石先生,你太没有礼貌了。小妹,送客。”小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直接把我赶了出来。我要是不走的话,她真的会叫保安把我丢出来。
小莹的出现令我的智商和行动能力恢复到了婴儿时代,我连我自己是怎么回搬家公司的都忘记了。我心里只有小莹,脑海里也只有小莹,说的也是“小莹”两个字。我万万没想到我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种环境下见到小莹。小莹虽然依然对我冷漠,依然看不起我,但是她认出了我,她没有彻底忘记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令我无法平静的事实了。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或者大醉一场,为了我自己,为了小莹。
搬家公司不能因为我的缘故不营业,更不能不要这笔生意,所以其他几个人代我去公司谈判。我并不知道这一切,不然的话一定会提醒大家要注意小莹。小莹的妈妈谢阿姨是一个精打细算,出了名的“好计算”。小莹不但继承了她妈妈的精明,而且把这个更加发扬光大。小莹从小的座右铭是“你的也就是我的,我的依然是我的。”“有便宜不赚,傻瓜加笨蛋。”从小到大我和她在一起,都是我吃亏,她占便宜。不要说我了,就是任何人都没有从她那里得到过好处。记得她姑姑又一次来看望她们,只不过要小莹叫了几声“姑姑”而已,连我都叫了好几次。可是小莹就是不放过,硬逼着她姑姑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还给了小莹十元钱的“压岁钱”。这样的女人,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能轻易松口呢?果然生意是接下来了,但是好处费和回扣要了不少,这笔生意有没有的赚都是一回事情了。
不过最令我伤心地事情还有,小孙以女孩子的身份和她们公司的一个接待小姐认识了。相互聊天的时候,知道了一些关于小莹的近况。小莹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在家呆了一个月后,去了上|海工作。曾经是一家公司的一线业务员,不但能力强而且长得好看,公司的“王老五”们纷纷追求她。可是她就是谁也看不上,大家都给她去了一个外号叫“冷玫瑰”。后来她的老板跳槽来到了这家公司工作,她作为亲信也跟来过来。据她们私下小道消息,小莹好像和这个老板有点关系不正常。这个老板不但四十多岁了,而且家里有妻儿老小。这么说来的话,小莹不但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而且成为了“**”,当上了“小三”。这一点令我太心痛了。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小莹,但是总以为小莹会找到一个有为的“钻石王老五”。成立一个美满的家庭,没想到小莹却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男人,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当初小莹最看不起这种女人,说这些女人不要脸,可是现在的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我当面去责问小莹的话,她一定会这么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爱什么人有你什么关系?要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爱谁是我自己的权利,就连我爸爸妈妈也管不着,你又算老几?不要以为我们当过几年的邻居,叫过你几声哥哥,你就可以当家长。你连自己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事情?我以前看不起你,现在也看不起你,将来也一定看不起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是我多年来对小莹的了解,小莹就是一个不听劝的脾气。一旦她决定这么做之后,什么人也阻拦不住。
我真的好想和小莹好好谈一谈,也想去找这个男人好好说一说,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以什么身份这么做?我把小莹当做爱人,当做我的未婚妻,小莹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要是以小莹大哥的身份出面,小莹不会承认,对方也不会理会。再说我没有实力能够威胁道这个男人,也不能像以前对付其他追求者一样打一顿吓唬这个男人。我不能再给小莹留下不好的印象,更不能让这个男人看不起小莹的家人。我只好默默地守护小莹,暗中关注着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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