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餐有点丰盛!
平时那些被肖员捂得死死的,可以卖得上价钱的好肉,现在全都被摆上了石板上烧得金黄。本来已是极为诱人烤肉,再撒上一把孜然,让人恨不得把石板都给吃下去。
此时众人已经半天没吃东西,再加上肚中昨夜仓促吃的晚饭早就滋养大地去了,因此都犹如饿鬼附身,纷纷开始狼吞虎咽。
待到我吃到打了个饱嗝后,才开始盘算着外部的事了。
我们一群人在这里打生打死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那一捆一捆的灵石,并不是因为这里的野兽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而靠这里野兽身上渺渺几处值钱的地方,是绝不够弥补每天消耗的草药以及维持帐篷法阵的灵石的,哪怕肖员不用箭矢,直接拿弓弦弹野兽的脸,也是亏损的。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绝不是屠兽三百,而是尽量不要撞见它们。
但要想不像昨天那样陷入兽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必须得在这荆棘林中走得再快些!我看着肖员仍不停地从包里抽出肉来烤,要说他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未免太过牵强……
“不知大家有没听说书先生讲过这样一段,里边有个叫项羽的将军,话说他领兵行至巨鹿……你们猜他们最后怎么赢的?”肖员听过的诸多故事总是能引人注意的,刚刚吃肉的时候他已经讲了两三个这样的段子,叫好声接连不绝。
“是把船和锅全部砸烂么?”我直接强行打断了肖员的装逼。
“周至你也听说书先生讲过这段。”肖员略有吃惊,这个段子有些罕见,他记得我是不爱听说书的。
不过他的本意并不是给我们讲完这个段子,所以清清嗓子准备直入正题。
“队长啊,虽然你长得不太像你说的那个西楚霸王,但没事,我那么帅,总能沾沾他老人家当时的好运,你就大胆地破釜沉舟吧。”薛设烟拍了拍胸口说道,继续打断着肖员的装逼。
看着石板上那些挑出来的最好的肉,这时候没有一个人猜不出肖员是想要把多余的东西丢掉以便提升速度,但这种看似败家的行为不仅自恋症资深患者的薛设烟表示支持,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冷石斤也点头表示同意,不多久只有岳江还在犹豫不决,但发现其他人都同意了,便也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嗯”。
我心中暗喜,最怕的就是有几个人磨磨唧唧,然后把时机活活拖过,最后害人害己。幸好的是绝大多数人还是蛮果断的,知道抱着几包死东西,最后只能让自己陷入死地!
至于岳江,他有一天如果不犹豫不决的话我们还不习惯,反正最后无论多么勉强,他总会放弃自己的意见倒向人多的一边,不是吗?
“哈哈!那么扔掉那些多余物品,只留下武器和药品、维持帐篷的灵石出发吧!今天还有半天的时间,我们要到这个地方。”肖员轻快地笑道,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条河流。
界河,一条在后山中无人不知的重要河流,如果到达那里便代表着已经走出了荆棘林,同时也表示着炼气这个层次的低阶修士在之后的道路上将会遇到生命危险,这也是“界河”这个名字的来源。
当然,像是我们这种赶上时候的,生命危险早在荆棘林处便已经出现了,如果不是在江湖打滚了几年,早在这里死上个百八十次了。
…………
“这里是块肥地,可惜没人去种,到处长满了这种丑不拉机的东西。”汪播指着一棵荆棘树叹了口气,周围种过田的人应了他几句,仿佛是在闲谈,但语气都是那么的急促。
其实我也没仔细听他说话,只是隐约觉得不远处的那条枯枝有点不对路,便飞快地踏出了一脚,那玩意溅出了一小滩蛇血,变成了肉末。
这一片的硫酸树枝已被砍完,于是我抽空望了望天空,太阳光渐渐减弱,看来离夕阳不远了。
“马丹,又来赶着投胎了!”肖员一箭射了出去,一只突然窜出来的长牙狗的脑袋蹦开了花。
一场战斗过后,我的手上又添了条新抓痕,若不是反应得快一脚把那畜生踢飞,险些就把整个手给咬了。
吗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不过就是一片林子一条河,我长着一对脚板还怕走不到那里去!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现在体现得淋漓尽致,因而人人心中都急躁无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有个闲人把我们的伤痕增长情况做个统计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今天只走了半天的路,受伤的情况却比昨天还要多一些。
虽然今天的前进速度是昨天的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但如果没有这股急躁的情绪我们还能走得再快些——在这赶路的速度不是取决于是不是能跑哭猎豹,而是取决于我砍树的速度与我们砍杀野兽的速度,而这都需要挥砍武器的精准度。
因此不断有人通过说话的方式将这急躁的情绪发泄出去,然而这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杯水车薪,
急躁和胆小是害死人的两兄弟,或者应该想个办法解决?但现在我已经不敢分心了,因为一群树魁跳了下来。
…………
“队长,没事,靠着夕阳的余晖还能走一趟,我以前就经常干这事!”薛设烟咬着牙说道,他的匕首被绑在了一根被放干了硫酸的硫酸树枝上,做成了一把短刀。
“队长,没事,快走吧!”李豆把自己心爱的枪的握杆给砍了一半,权当短矛使。
岳江面色沉重地看着他同样被折断了的戟,说道:“队长,现在……不是已经到了边缘地带了吗?我觉得……就在这停下吧,稳妥点……好。”
李豆使劲拍了他一把:“岳江,反正你草药学得好,怕死就去种植园给人种灵煌姜去,对吧姜太公?”
岳江的偏过头来,嘴里零零碎碎地讲着:“算了……要走就走吧。”
手拿一根哨棒的冷石斤说道:“队长别浪费时间了。”这根哨棒的前身是他的铁锤的木柄。
“周至,开路把,马丹这次不老天爷王八蛋。”我听见肖员这句话,立马将刀挥到了半空。
今天前进的速度是昨天难以想象的——虽然只走了半天,但却比昨天一天多走了两倍的路程,这充分地证明了一群穷光蛋是多么的可怕……
但真的来得及么?我一刀比一刀更猛烈地砍着硫酸树,至少先做了再说吧!
…………
皎洁的月光照了下来,我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次真是彻底疯狂了一把啊……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黑暗的到来。
“卖花生瓜子辟谷丹嘞!草莓味,特制的草莓味辟谷丹嘞!”
“别吵吵,睡了!”若是平时,我肯定欣喜辟谷丹居然还有其他口味的;但此时离入睡只差临门一脚的我,恨不得把外边那家伙连着他的东西一齐扔去喂野兽。
“要卖去其他地方卖去,吵个屁!”
……
同一间房的人,不论是同队的还是不同队的,纷纷向外表示抗议,那家伙一嘴难长几根舌头,推着小车落荒而逃了。
过了一会儿,房中恢复了平静,我很快再次回到了半睡不睡、迷迷糊糊的状态,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太阳落山之后……
太阳已经半个身子落下天空时,我的心脏忍不住也向下猛地一坠。
“尽量快点搭起帐篷吧,这里是边缘地带,应该……不会有太多野兽的。”肖员的头耷拉了下来,决心就在此止步,之前众人所鼓起的气势也随着太阳的落山而衰竭了。
“嗯,我尽快清理空地。”我有声无气地应着,之前被压抑住的疲惫仿佛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但为了活下去,还是用力地对着面前的硫酸树砍着。
那棵树倒了,我准备去砍下一棵树。
“队长!房子!!!房子!!!啊哈哈哈哈!”薛设烟嘶声竭力地大叫大笑着,该不会是疯了吧?!等等,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个驿站……
我定睛一看,随即感叹真是时来运转!那栋房子约在二百米外,若是建得小点都会被无数的硫酸树枝完全遮挡住,纵然是我砍倒了离我们面前最近的这棵树也无济于事。
假如薛设烟没有在黄昏的余晖下发现那一栋被遮挡得七七八八的房子,恐怕明天继续前行时能被气死,不幸死了的话能被气活。
“我就说我长得帅,这对眼睛质量过关,天不绝我啊哈哈!”薛设烟还在笑着,李豆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顺时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但他自己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冷石斤抱着硕大的肚皮哈哈大笑,肖员笑得连弓都拿不稳了,汪播用手扶着硫酸树干以免把自己笑趴下,我也把刀插在地上放开了嗓子:“薛设烟你都乱来的……最后还是靠了我的手气,砍了那棵该死的树啊!哈哈哈……”
这种绝处逢生,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感觉,没体验过的人是不知道是有多么爽快的,哪怕撸上一百回也没有这一刹那的狂喜那么爽快。
最后还是冷石斤先恢复冷静:“队长,这里还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赶往那栋房子睡个好觉先!”
“冷石斤说得也是,天亮了再尿床就不好看了……”肖员慢慢停止了笑声,嘀嘀咕咕地说道。
此时我们才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仍是有可能钻出些要命的王八蛋,赶忙照常开路,可是还是合不拢嘴。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岳江把脸都憋红了,几次想说话又没发出声,见我们已经往前继续开路了,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现在去……太危险了。既然,都已经……看到了,那么……明天再去,也不迟嘛!”
我回头瞪了岳江一眼,其余人也纷纷向岳江投来斥责的目光,岳江低下头,识趣地不再说话。
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已经往前推进了一百米,我仿佛已经看到舒适的床正在向我招手,还伴随着一股清凉的晚风……
我条件反射地退后一步,往头顶上“吹”过的风砍了一刀,从空中掉下了一具树魁的尸体。
马丹!
虽然我们为了减少受伤和提高效率,忍痛把自己的武器改造成了适应着破地方的环境,确实卓有良效。但一路急行到这里,不说伤口上的事,光看透支的体力和所剩无几的真气,或许能勉强对付面前这群树魁,但在这夜色遮盖之下的无数野兽会轻而易举地淹没我们。
焦躁和胆小是害死人的两兄弟——在树魁刺耳的怪叫声和同伴的叫骂声中,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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