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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羊店在城西，其实这并不是一间专门卖烤羊的店，也做其他吃食。只是这店主脑袋灵活，会根据不同的季节弄出一些新鲜的菜式，因而生意特别红火。
这烤全羊，是店家近两年才推出来的，这边少有人养羊，要找到固定的货源不容易，所以，这烤羊也不是时时都有。
但今日他们的运气不错，店家这回不但弄了好几只羊回来，居然还有一只绵羊。
绵羊肉可比山羊肉好吃多了，肉质细腻，膻味也没那么重。姚碧云悄悄看了方县尉一眼，见对方有过短暂的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绵羊，想必这烤绵羊的价格要更贵。
想到这里，姚碧云悄悄招了春桃过来，吩咐了她几句，春桃点点头应下了。
店家将姚碧云等人邀到后院一间厢房，这厢房空荡荡的，中间是一个四方的炭火堆，炭火四周摆着几张小茶几和圆垫子。
“都坐吧，羊肉先要在外面的柴堆上烤得半熟，然后才会移进来，放在这中间的炭火上烤。”方县尉招呼着，盘腿在圆垫子上坐下。
“原来是这样，这方法到好，免了烟熏火燎。”姚碧云照着他的样儿坐下。
众人围坐在炭火周围，方县尉坐正首，几个捕头坐在他的右手边，姚碧云等坐在他的右手边。正对着门口的那一边空着。
五十开外的店家托着一个大茶盘，殷勤地给在座的几位上茶，几个伙计搬了酒水和凉菜进来。
方县尉见了，对那店主说：“冯掌柜，这酒水的数目不对吧！”
冯六正要答话，姚碧云抢着说道：“这是我让我的丫头点的，劳大人破费，我们能吃得上这么稀有的烤全羊，所以，我就点了几样酒水和小菜，权当是凑趣了。”
说着，姚碧云又对对面几位铺快说：“几位大哥，还愣着做什么，今日里有你家大人做东，不尽情吃喝可对不住大人的心意啊。”
几个捕头平日里跟着方县尉一起办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很多，但是那都是些街边小店，而且还是各自付钱。
这回好不容易碰到自家上司请客，还是请吃豪华大餐，虽然他们只是附带，其实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这回又见姚碧云说了些打趣的话，而自己上司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因而也就放松起来。
“说得对，来来来，我们先敬大人和姚姑娘！”对面三个捕快举起了酒杯，先干为敬。
姚碧云也喝了一小杯。
“你们还有公务在身，不要喝多，”方县尉放下酒杯说道，“对了，给老冯留一坛酒，这几日他可是忙得脚不歇地。”
姚碧云听他这么说，不由问道：“最近有很多人被杀么？”
方县尉见姚碧云有些好奇，就解释道：“不是发生了凶案才需要仵作验尸。这城里冻死的，失足淹死的，或是不明不白死了的，都要报给衙门，让仵作查看死因。”
“原来是这样！”姚碧云笑着点点头，“我还以为最近不安全。”
“最近确实不安全，姚姑娘，你一个姑娘家，也得小心才是。”一个额头有些凸的捕快说道。
“是呀，话说前些日子那姑娘，死得可凄惨了，全身被划得没一块好皮，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那么大仇。”另一个说道。
“刘大有，你这个呆子，这么可怕的事，也不怕吓坏人家姚姑娘。”老成一些马捕头开了口。
姚碧云倒是好奇起来，“那凶手可抓到了么？”
方县尉见都说到这了，也就没再隐瞒，“哪有那么容易，就是城郊普通农户的姑娘，平素也不跟人结怨，先是走失了几天，再后来被人虐杀丢在大路上。我们衙门，就这种案难破，不是仇杀，不是情杀，也不是劫财，不知道凶手到底在干什么。”
“大人，我觉得吧，很可能是我们搜集的信息不够全，说不定就是仇杀呢？这世上啊，总有那么些人，心眼比针尖还小，一个小小的口角也让他置对方与死地的。”
“老田，你这话说得可不对，那姑娘失踪了好多天呢，口角杀人也没这么不让人痛快的。”凸额捕快田庆说道。
“其实，我倒听说有那么一种人，”姚碧云插了句嘴，“看着跟平常人一样，其实背地里是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姚姑娘说的是哪里的案子？”方县尉暗暗好奇，开口问道。
“这是我从一本医者手札上看到的，写手札的那个曾经帮着仵作验过尸，因为凶手杀了太多人，忙不过来了，请他帮忙。”
“还有这事，”刘大有放下筷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个书上没有说，连地点都隐去了。那凶手家境富裕，除了平日不太与人亲近外，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这么正常的人，暗地里却时常溜出去，凭着自己有点功夫，专门找一些落单的人，迷昏了，然后再拖到秘密的小屋里杀了，再抛尸。”
“那人做得隐秘，杀了很多人都没被发现。最后被抓，也是因为太得意忘形了，所以才被人发现。”
“那书里有没有说他为什么人杀人？”马捕快问。
“说了，那人不用审讯，都招了。就说是自己喜欢杀人，说杀人就跟杀鸡没什么两样。”
“书上说的不可信吧？”田捕快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姚碧云好脾气地笑了笑，“你们刚才说的那个案子，倒是同这个有些相似之处。如果凶手真的就是单纯喜欢杀人，那么这样的案子不会只出现一起的。说不定，在将那个可怜的姑娘杀害并抛尸之前，他就已经把下一个抓住了，正关在什么地方。”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方县尉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沉吟道。
马捕头听了，说道：“大人说得对，既然其他方面都没有挖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到可以往失踪案里查一查。”
“不过，这每日里报失的人多着呢，查起来费力呀！”刘捕快皱着眉。
“找姑娘，”一直没开口的陆离插了一句嘴，“第一个死的是姑娘，第二个也会是。”
马捕头正要说话，这时候，冯掌柜招呼伙计将烤得快熟的羊架进来了。
“先吃！”方县尉招呼大家。
几个捕快见这么大只羊挂在眼前，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哪还顾得上说案子，一个个都眼明手快地割起肉来。
陆离手法最快，嗖嗖地残影飞过，羊大腿那一块就见了骨头，而他的盘子里，则堆满了切得厚薄均匀的羊肉片。
几个捕快看了，也都顾不上礼让了，礼让啥，这样下去，肉都被那闷头小子抢光了，这可不能忍。
于是，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唯一还保持斯文的姚碧云及方县尉，姚碧云是胃口小，方县尉到不知为何，慢悠悠地喝酒吃菜，很是悠闲。
－－－－－－题外话－－－－－－
作者表示，这还是个种田文，破案什么的，只是剧情需要，一带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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