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垂天霭红尘,密林遮眼遥望天。
“拜见教主”
门外跨进一个青衣男子,急了碎步忙向念苏身前拱手作揖。念苏正在瞧着刚呈上的密函,才览过几行未料到又有事来禀,眉间不禁一紧,抬起双眸望向那人。
周身似是落入冰窟一般,那人一下僵在那里,这冷峻的目光照的人不敢直视,脊背沁出丝丝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真浸了冰水,紧黏着肌肤。
“何事?”念苏收了目光,面色也有些回暖。
“回禀教主。。。门外几位教中长尊求见”
“让他们进来”
“是”
那人偷偷抬眼快速瞥了瞥,念苏似是从未看过那人一眼,仍看着密函,随意的问话,那人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但也不敢掉以轻心,轻声退了出去。
“属下等参见教主”
伴着急杂的脚步,一行人鱼贯而入,念苏合了信函放在身旁,看着大厅内站着的十几人。个个面色微嗔,来势汹汹。
这些人只是口中称“参见”,并不拱手作揖,早已习惯属下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念苏,此刻心中怒气腾腾,略带嘲讽的问道:“几位一同前来,想来教中是发生了大事?”
“教主猜的没错,教中是要发生大事了”
说话者是一个中年男子,斜眼瞟着念苏,在他看来念苏只是一介女流,根本没资格做的了延华教主,言语不敬自是当然。
“哦,是吗?”
念苏强忍着怒火,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
“前教主曾有遗愿希望后任光大延华,可是。。。”
人群中又有一人开口,缓缓说道:“可是教主您,刚继任几日就离开延华不知所踪,延华上下教务均由掌事长老承担。。。”
“就是啊,就是啊”
人群中不断地发出附和声,念苏脸色铁青,她想起这些人念苏曾在前教主去世时见过一面,当前教主宣布念苏为继任教主时,正是这些人极力反对,且有拥护掌事长老白玄子为继任的意图。今次看来似有逼宫的样子了。
念苏身体向前一倾,将手重重的打在扶手上,厉声说道:“那现在本座不是回来了吗!”
四下变得鸦雀无声,那几人倒是面面相觑的相互望着。
“教主还请息怒,属下也是为了教中着想,多一个人在旁帮教主岂不是更好”
“掌事长老已是教中老人,历尽延华起落,经验自是多些。。。更何况教主是一介女流,有些事必是考虑不周”
“前教主那时还不知教主是女子,临终时选出了教主,不免。。。不免略有匆忙”
“教主,想必也得知了延华前身,来到中原立足实属不易,我等也是担忧基业就此毁落”
“教主。。。”
念苏脑中充斥着人声嘈杂的声音,这些话是对她的否定,更是对她的侮辱!
只见一道彤影闪过,冲向人群中,电光火石之间,又迅速的离开了人群。那些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彤影飞上大厅的唯一一张躺椅,这人正是念苏,她斜靠着椅背,宽大的袖口垂了下来,拂在扶手边,额间发丝轻盈的飞舞着,依然遮不住双眸杀意渐浓的寒光。
“这。。。这是”
人群的中央躺着刚才那个中年男子,双目瞪得滚圆,嘴唇微张,身上看起来完好无损。
“他,好像没气了”
一个人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已经毫无气息。
念苏俯瞰着那些人,冰冷的问道:“现在还担心延华的前途吗?”
刚才说话的几人喉头紧作一团,任何声息再无法说出。
“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念苏摆了摆手,站起身拿着信函走进了里屋。
待念苏走后,几人抬起尸体正要撤出,未料到那尸体已经断成几截,眼中即刻涂满血色,身体周身弥散着黑雾,升腾飘上半空。眼见此情景,周围的人都睁圆了双目,血腥之气还在鼻间阿堵,令人作呕连连。比起这份血腥,恐怖更是笼罩着几人的心头,念苏的名字印在他们脑海中,挥之不去。
门口躲着的一人,看到了里面发生的全部,吓得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爬起来发疯了似得跑向远方。
延玄阁。
潾潾水光映着木桥倒影,水中游鱼聚而闲憩。山泉引渠至此,围廊环绕,曲水渐宽处架一小桥,沿岸几株桃花迎风散落,点在水中,飘在桥上,引心无限畅怀,感情一线宁静。
“咚咚咚”游鱼惊散,水面泛起层层波圈,一阵脚步声急促地从桥上走过,延玄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人顾不得和开门之人寒暄,夺步踏了进去。
“劳德诺,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屋内的尽头响起浑厚的声音,本是心情急切的劳德诺此刻也定了定心神。
“弟子今早去探察,那几位长尊一切如您所说,向现任教主发难,并推选您辅佐现任教主”
“哦,说来听听”
白玄子面露喜色,看来事情已是成功一半。他对念苏继任教主本就不满,一心想找机会取而代之。前几日教中原是金刀门旧部的十几人,向白玄子抱怨,说这位新教主对教务不管不问,延华若是交她手中必然半道中卒。白玄子见时机成熟,巧言相激又谦逊恭敬,令那些人直觉得白玄子乃是教主不二人选,遂发生今日之事。
“有人说现任教主是女流之辈难当大任,也有人抓住现任教主失踪之事言语相逼,还有人说道延华前途之事,要现任教主选一能力匹敌者辅佐。。。”
劳德诺滔滔不绝的讲着今日厅堂内发生的每件事,白玄子听得喜笑颜开,脑中想象着念苏可能发生的窘样,自是不亦乐乎。
“那个臭丫头,看来今天定是气坏了吧,哈哈哈哈”
“那是自然,所以她当场就杀了穆连成”
“穆连成?哼,他一向不懂收敛,自然人家要拿他开刀。结果呢?怎么样?那几人就被吓退了?”
“不,他们没有”
“我想也不会,那些人也算是见过世面,这点阵势他们该知道如何应对”
白玄子心中已有定数,看来退位让贤之事不过这几日了,再也无心听下去,抬起手正想叫劳德诺退下。
“这正是弟子要说的紧急之事”,劳德诺面露急切之色,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能不是她的对手,要她让贤恐怕很难”
“你说什么!”白玄子大怒,劳德诺的话像是对自己的侮辱,厉声大喝:“给我滚出去”
“师父听我说,那人。。。那人可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这四个字重重打在白玄子的心上,他怎么也想不到,延华的教主竟然会是曾叱咤江湖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不是被令狐冲打落悬崖了吗?怎么可能又来了延华?劳德诺你定是看清了,确认无误,那人真是东方不败!”
“弟子不敢欺瞒,那身形,那凌辣狠毒的武功,弟子也曾见过,她就是以同样的招式杀了华山派剑宗的师叔,今日她的武艺又是精进了不少。。。”
白玄子心下凉了半截,面对前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他自觉毫无底气,当今武林又有谁可与之匹敌?
“师父也莫要气馁,虽是很难但还是有机会的”
“机会?”
“我们已经架空东方不败的大多势力,掌书,还有金刀门旧部,教中多数已是我们的人,东方不败就算能耐再大,也是防不可防吧”
白玄子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原以为此人只是口舌过人,没想到头脑也很精明,所幸此人主动向自己投靠,若是继续跟着司徒左明,怕是自己何时被算计也无从得知了吧。白玄子对身边的人皆抱三分怀疑,更何况司徒左明是自己用计故意挑拨,才导致今日这个局面,看来如今可信之人,倒是剩下这个劳德诺了。
白玄子赞许的看着劳德诺,说道:“那夜你力求我留下田伯光,说是以后会有大用,你莫非早就知道,念苏是东方不败!你倒是瞒得我好苦”
“不不不,师父这是误会了,留下田伯光只是因为他是恒山派弟子,为我们所用探听灵鹫寺的动向,他很合适”
“灵鹫寺在中原武林确实是中流砥柱,若是将来抗衡是一个劲敌”
“没错,但还有一点师父可能不知,灵鹫寺也是江湖门派商讨要事之所,延华从未参加过任何武林聚会,是时候安插些人,探听武林动向”
“很好,很好,劳德诺你的确是个能人,哈哈哈哈”
“师父谬赞了,弟子愧不敢当”
“哈哈哈哈,我说你当得,就是当得,哈哈哈哈”
白玄子如获至宝,想不到劳德诺竟会成了自己的智囊团,而事情也变得更加有趣,念苏居然就是东方不败!
延华一场暗战无可避免,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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