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残心之东方不败 > 第十七章 沉静

??“似已有半月之余了。。。”

    轮椅上的时光,无趣的像一波一波的湖水,往而复昔,自从那日劳德诺带林平之来到延华,林平之的心里就一直渴求着,光明,尊严。人一旦有了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迫切的盼望就是下一刻,现在林平之就是这样的心情。

    “林公子不必过于忧心,我们师父调制的用药一向都很有效,更何况。。。”

    一个身着黑衣的小童站在林平之的旁边,自林平之来到延华,生活起居一向由这个小童照顾,他是竺寂门下最小的弟子,虽是如此却是人小鬼大,林平之对他的机敏也是赞赏有加。这小童倒是有几分似华山派那个小弟子,也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旁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林平之,他自然欣慰。

    “更何况什么?平常言无不尽的人儿,怎么变哑巴了”

    林平之还想听听下文,对方却没了声音。他不知道,那小童正被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怒目而视,小童赶紧缄口如讳。

    林平之的手脚包着层层的纱布,是因竺寂将其断筋续接,又涂以黑玉断续膏加以辅疗。但林平之的双眼曾因受了木高峰的毒液导致失明,这对眼睛已是不能再用,竺寂也算是尽心竭力终是找到一对眼睛给林平之换上,林平之当时被灌以麻沸散却是不知。林平之的这对眼睛,的确是带着重重人命,这件事还关乎一个门派,更是关乎延华江湖称霸的秘密,如今延华大业未成,自然不可能将这对眼睛的由来道个一清二楚。

    “呵呵。。。呵呵,我是想说更何况林公子你的武功底子本来就不差,要想痊愈,常人怕是需用一年半载,可是林公子你只需数月尚可啊。”

    “呵呵呵呵。。。想不到你小子倒是很会说话,几句话讨得我满心欢喜,好吧,我等着就是了。”

    “哎,好嘞,不如我推公子进房间可好,这里,这里风大”

    那小童总算是岔开了这个不该谈论的话头,这会儿只希望快快离开。

    “东和,你这臭小子又玩笑我,我虽是眼睛看不见,可耳朵还没毛病,这里时不时传来水滴声,周围寂静如空,与我所待的地牢实有几分相似,若是我所料不错,这里也应该是在山穴处,又哪里来的风。”

    “林公子好生聪敏,这点细微都注意到了”

    林平之冷哼一声,自己在地牢待了整整两年,那种煎熬和苦难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但正因如此,自己也能潜心练习,这听声辩位,耳听八方的功夫久而久之自是养成。他缓缓说道:“不只是这些,我也总是听到,有一个人很痛苦的呻吟,那种绝望,那种痛苦让我听了也觉得发颤!”

    东和面上大吃一惊,吓得涟涟冷汗,紧忙说道:“林公子,你。。。你恐怕是听错了吧,这儿哪有什么人。”

    林平之感到东和语气里透着的那股害怕,看来是确有其事了。他还想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打消了念头,延华就算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累了,东和,送我回房吧”

    “是,公子”

    姹红柳绿花竞放,迷眼春色各不同。

    回廊几许,桃色春生,漫花深处,青砖垒砌,一间矮房忽隐忽现。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衣少年信步踏入,屋内窗明几净,案几上摆着两株紫色植物,花蕊清白而透,淡紫渲染而出,花枝回折墨色浓郁,依花托蕊相得益彰,唤名槿兰。其间一副观音像挂于墙面,少年在桌旁的红木矮凳上坐定,身后一女子也随即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向杯中斟水,推给那少年。

    “今日倒是怎么了,好像容的下我了”

    少年喝了一口水,笑吟吟的望向那女子。

    “我。。。我只是让你喝水,怎么引你那么多遐想”

    女子面色红成一片,微微答道。

    “呵呵。。。我都没说什么,怎么就遐想了?”

    “你。。。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女子脸上更是桃色盎然,站起身对着观音像,双手合十,闭眼默念。

    “呵呵呵呵,原来‘阿弥陀佛’还有这般效用,让凡心未泯的小尼姑可以回头是岸呐”

    少年笑的更是开心,面前如此娇羞的小尼姑,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施主,莫要取笑,这‘阿弥陀佛’乃是佛家圣语。。。”

    “好了,好了,我也是开玩笑嘛,还有不要老叫我施主,施主的。小尼姑听好了,本少爷叫秦逸然,以后就叫我秦逸然,知道了吗?”

    秦逸然仰着头,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小尼姑禁不住噗嗤一笑,顿时屋内的气氛暖了许多,两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尴尬。

    “她,好一点了吗?”

    秦逸然示意的向里屋望去,又转过头看着小尼姑。

    “她,好些了,只是。。。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面上刚才的那股喜悦一下飘逝,小尼姑的双眸含泪,泫然若滴。秦逸然见她颦眉凝目,也不忍心再问下去,端起茶杯慢慢品茗。

    脑海此刻被那日的事情全部占据,她呆呆的望着杯中的茶汤,那茶汤竟然透着淡淡的血红,像一团云雾升腾,渐渐变得浓郁,黑色的人影,线条慢慢清晰。。。

    “掌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此地歇息吧”

    “这,怕是不妥,山林夜间环境复杂,若是野兽来袭尚可应对,若是。。。”

    仪玉俊眉微蹙,此次与五岳剑派商议,各派间总算是协议今后合力违抗来犯之敌,必要时定会守望相助,可《残心诀》一事还未有定论,江湖又突起一群血腥残忍之徒竟然灭了华山全派着实诡异,更离奇的是居然不清楚对方来路。。。

    “掌门是担心遭人偷袭对吗?”

    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尼姑轻声问道,仪玉思绪飘了回来,她静静的看着身旁这个娇小柔美的女子,心中不禁有些伤感。

    “掌门,我们。。。还是快走吧”

    小尼姑低下了头,从仪玉的眼神中她看到多许的忧心。

    “此地不宜久留,这里应该离城镇不远了,众弟子加快脚步!”

    “是,掌门”

    仪玉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小尼姑,她眉头紧锁,眼神有些飘忽,她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正想着一个人,这个人也许很早以前就住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她一直不知。

    “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弟子皆向四处张望,冷夜已让人心神颤抖,大家又都清楚恒山派随时有可能成为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的下一个目标,现在的她们犹如惊弓之鸟,这栗声而来的惨叫更是让人绷紧了神经。

    “啊,掌。。。门。。。救”

    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只听重重的闷声,又一人在身后倒下。

    “究竟是何人!”

    仪玉大声向身后的那团漆黑呐喊着,空荡荡的回音飘散在夜空里,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人。

    仪玉心下一紧,此刻敌在暗我在明,看来一场血战难以避免,她抽出了手上的长剑,众弟子也谨慎的拔剑四下散开,以恐腹背受敌。

    “你。。。”

    只是一个转身,仪玉的眼前便顷刻间跳出一男子,男子俊逸的脸上冷若冰霜,他的眼眸流光熠熠,锋挺的鼻梁在月光下宛如雕刻,薄唇微微闭合。

    男子的身后突然窜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将恒山派弟子团团围住。

    “你们究竟是何人?”

    “这,你不必知道”

    男子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身后的蒙面人提刀便向仪玉冲来。

    一时间血光四射,剑击声,刀劈声,响彻在云霄。

    “呃。。。”

    “掌门!你怎么样?”

    “我。。。恒山派。。。就交由你。。。了”

    小尼姑扶着仪玉,却满手血污,她又一次轻声叫她,仪玉双眼迷离,身体渐渐瘫软,她的意识像陷入了这无垠的黑夜,再没有醒来。

    “掌门!”

    泪水喷涌而出,小尼姑此刻再也无力,她的怀抱里仪玉像是安静的睡莲,悄无声息。

    “把她们都带上马车”

    小尼姑的身边多了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在她的身上轻轻一点,即可她昏了过去,随着马叫的嘶鸣,黑夜里一乘马车飞速向前。

    崎岖颠簸的路段,身体四下晃荡,“咚”的一声,小尼姑的脑袋磕到了木橼上,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朝四周望了望,其他弟子都昏睡着,借着月光她看到仪玉正躺在那里。

    “掌门,掌门”

    仪玉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里慌乱,她向帷帘外悄悄撇去,飞影如梭,在林间急急向前。

    小尼姑望着仪玉,眼角湿润,她最后望着自己的眼神让她难以忘怀,那是一种怜惜,更是一种信任,可自己却无法担起这样的重任。她定了定心神,做出了一个决定,“掌门,你一定要活着!”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小尼姑装作昏睡,任由他们搬下了马车。

    “这就是恒山派的女弟子?”

    “是,师父”

    “好,把她们弄醒吧”

    “是”

    一桶清凉的泉水向周身泼来,众弟子皆被惊醒,眼前火烛万盏,亮如白昼。一个精叟的老者笑吟吟的望着她们,眼里流露出似有似无的轻蔑,在他看来这群妄称中原五岳剑派的人,个个都是妄自菲薄,华山派被灭更是让他对这恒山派看不进眼里。

    “好了,就先找两个人来试药吧”

    “是”

    两个女弟子不明所以,被强行灌下一碗汤药。众弟子屏住呼吸静瞧事态的发展。

    两个女弟子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抽动着,面色也渐渐发紫,突然再也一动不动,瞪圆了双目,空洞的望着一处。

    “师父,她们死了”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伸手摸了摸她们的鼻息,向那老者回禀。

    “嗯,下一个”

    众弟子望着那两具僵硬的尸体,吓的都流出了眼泪,只是顷刻之间原本笑语盈盈的两人就这样死在了面前,如此的草菅人命,如此的冷血无情!那个被拉扯着的女弟子不停的哭着,她的无助敲碎了众人的心,在这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放过她们好不好!我愿意做试药人。。。我只求你放了她们!”

    人群中一个小尼姑突然站起,众人转头望着她,一脸惊讶。

    “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女中豪杰”

    老者拍手称赞道,一直站在旁边的俊逸男子,也细细打量着这个小尼姑,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向那老者说道:“看她所着衣装应当是恒山掌门无疑了,师父,还是。。。”

    “嗯,你不必多说,我知道该如何,就把她带下去单独关起来吧”

    “不只是我,我要带她走,她受了重伤,我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哦”,老者看了看仪玉,“这个女弟子也没什么特别嘛”

    “师父,看她深受重伤也不能做试药人了,不如就让她带走好了”

    男子再一次开口,小尼姑却感到奇怪,这人为何会帮自己?男子向她微微一笑,她顿时怒不可遏,这个人还真是轻浮,心生讨厌之意。

    “就关在西阁好了,押下去吧”

    “是,师父”

    “是不是又想起那天的事了?”

    秦逸然语气里透着关怀,他知道对她而言,事情的确有够残忍。

    “嗯。。。秦逸然,你为何要救我们两个?”

    小尼姑心里万分疑惑,那日抱着必死的心情,却没想到柳暗花明,自己能死里逃生。

    “我,当时只觉得你勇气十足,本想你是个柔弱女子,定然会跟那些小姐妹一般哭作一团,没曾想你居然主动提出要当试药人。。。”

    眼前还浮现着那凶险的场面,秦逸然摇了摇头,在他看来竺寂的做法毫无人性,对待恒山派的女尼,竺寂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

    “。。。我瞒了你一件事。佛说‘戒杀生,戒偷盗,戒淫掠,戒妄语,戒饮酒,此乃小乘五戒’而我却是已经犯了戒”

    小尼姑低着头,她心里有几许惭愧,秦逸然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她只能隐瞒。

    “那,就说来听听,看看你瞒了我何事?”

    秦逸然饶有兴致的等着她的下文,这小尼姑到底瞒了我何事呢?他猜想不到。

    “我,这里屋躺着的是我同门的女弟子,其实不然,她,她其实是我们恒山派的掌门—仪玉”

    “哦,竟是这样,呵呵呵呵”

    秦逸然故作讶异,面上笑的很不自然,小尼姑狐疑的望着他,也觉得他此刻定是装出来的,随即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呵呵,看来瞒不住你了,她是你们恒山派的掌门,我当然看出来了,林间大战时她就英勇异常,处处护着你们,以致自己重伤。但那时天色昏暗,延华的弟子也没仔细去看,后来掳你们回崖,不知是不是你跟她换了衣装,对她是恒山掌门一事更是无从得知。”

    “掌门在重伤之际要我执掌恒山,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掌门死在我面前,趁她昏睡时我悄悄换了衣装,这样就算你们要对恒山不利也绝不可能找上她,恒山派需有人传承,可我不合适”

    “只是为了这样,你就甘心一命换一命?你想过没有若是你死了,她醒来。。。知道是你以命换命,她又该如何自责,怕是今生都无法原谅自己,那她以后的日子如何自处。”

    这样的自我牺牲,让秦逸然油然佩服,但他却为她感到可惜,门派中这样的牺牲实在是稀松平常,弃卒保车的故事又是时常上演,总有一个人慷慨赴死,一个人宣扬着大局为重。也许是有一点惭愧吧,可那些又不是随风而逝。她,又怎会知道这般的人世炎凉,心下许有诸多不忍,秦逸然终是没有点破,只是说了别人会自责,这样她可能会多考虑一点,不会像这次一样冲动了。

    “是我考虑不周,我当时,只想她能活着!”

    小尼姑颓然的坐了下来,秦逸然说的事她的确没考虑到,自己与仪玉自小要好,心里早就当仪玉是自己的姐姐了,自己真的离开,姐姐也会万分舍不得吧。心下胡思乱想着:“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秦逸然心里也有所思:“她是在怪自己考虑不全吗?秦逸然啊秦逸然,你好心劝她却教她更是心情抑郁,这是个什么拙劣的办法!”秦逸然为刚才那段话后悔不已。

    “抱歉,我不该怪你,我只是。。。你能为她做到如此,恒山派上下都应该谢你”

    小尼姑莞尔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忘了问你,我们被你带来了这儿,恒山派的其他女弟子你们带去了哪儿?”

    小尼姑抿了一口茶汤,看向秦逸然。

    “这。。。你真想知道?”

    秦逸然犹豫不决,他不知道她若知晓了真相会怎样

    “莫非你们。。。将她们都杀死了!”

    小尼姑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散成了碎片,她直直的望着秦逸然希望从他面上找到些答案。

    “不,她们还没死。。。不不不,她们作了试药人,这也和死差不多了”

    秦逸然吞吞吐吐的说着这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尼姑,深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她们。。。她们。。。”

    小尼姑再也强忍不住,胸口像是堵了什么,嘴里再也说不清任何话,眼泪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流下,她的视线模模糊糊,那些小姐妹们的笑声回荡在脑海,指间被握住的温度似乎还在,一切都恍如昨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尼姑趴在桌上哭个不停,秦逸然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去拍怕她的背安抚一下她,莫说是男女收受不清,她是一个尼姑自己怎么好碰她。秦逸然记得曾有一女尼被山匪追杀,所幸被一武功高强的男子所救,可是女尼非但不感激他,并且提剑就将自己的右臂斩了下来,男子不明所以追过去相问,原来只是因为男子救她时碰了她的右肩,望着那女尼血淋淋的右臂,男子懊悔不已。

    秦逸然轻叹一声,他可不想自己也成了那个男子,最终悔恨一生。他立在一旁,任由她的哭闹。

    过了好一会儿,小尼姑终是止了哭声,端起茶杯猛喝,秦逸然想她许是哭的口渴了,也一杯一杯的斟给她。

    喝了几杯小尼姑的心情缓和了很多,才意识到是身旁的秦逸然在为自己斟茶,脸上一下火烧一般的通红。

    秦逸然见她面色红晕,笑着开口到:“小尼姑这会儿不好意思了,刚才喝茶时可是一点没客气,本少爷还是第一次给小尼姑斟茶呢,呵呵呵呵”

    “我。。。我有些困了,你还是。。。”

    “好好好,我知道啦,这就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秦逸然转身向房门走去,正要推门却听到小尼姑向自己问话。

    “为什么你不派人守着我和掌门,就不怕我们跑了吗?”

    “呵呵,你们跑得出去吗?”

    一句话说的小尼姑哑口无言,她也曾试过出逃,可是怎么逃都回到了原地,后来也就作罢,想来这延华一定是有着特殊的法门,可以在这里随意进出,自己又如何参详的透。

    “好了,小尼姑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在这里,没人会把你们怎样”

    秦逸然信步跨出门去,不再回头看她。

    “喂,你要我不叫你施主,那你也别再叫我小尼姑,小尼姑的了,我也有名字的,叫仪琳,知道了吗?”

    秦逸然顿了一下脚步,这口吻跟念苏简直一模一样,想不到这个叫仪琳的小尼姑居然与念苏有几分神似。他淡然微笑,自己此刻竟然有些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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