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残心之东方不败 > 第五章 冰湖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教主,诸事已安排妥当,不知教主还有何吩咐?”一白衣男子抱拳作揖,静静的站着。

    大殿至高处一席黄金镂空,檀木整砌的软榻居于其上,榻上慵懒的斜倚着一个少年,曲水幽蓝、沉淀深紫的宽大袖袍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他的眼眸深邃,眉宇轩昂,周身散发的王者之气磬人心脾。

    “嗯,下去吧。”他轻启薄唇,淡冷言说。

    “是,弟子告退。”白衣男子慢慢退出门外。

    这已是继位的第三天,念苏却倍感疲惫。延华的大小之事皆要亲自着手,历恒子死后,掌武之位却一直悬空,白玄子也是事不关己毫不劳心,竺寂一向无关事由冷眼旁观,倒是司徒左明放下身段,忙前忙后,时而也提出意见让念苏斟酌。念苏本无心掌管过多,许多事都放手让司空左明去干,司徒左明也乐得过一过发号施令的瘾,诸事总算稳定。

    念苏站起身来,信步走到书架前于是随手翻阅,这里净是刀法典籍,看来那老头果然醉心武学,懒散教中之事,最后被自己弟子逼死也实属必然。念苏冷冷一笑,江湖之事不是向来如此吗?

    “啪”,一摞书中掉出一柄精致的小钥匙。念苏拿起它仔细观看,上刻龙纹绕于柄把,月牙缺口应是锁钥。这样精致的小玩意,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莫非是与《残心诀》有关?念苏又仔细的看了看书架,果然一叠书后有一暗格,中央正是一月牙状口洞。

    “哒”,钥匙旋开的一瞬间暗格同时打开,内有书籍。念苏伸手拿起,却是有两本,一本包裹的极为考究,书骨用金线穿起,书皮是北宋上好的澄心堂纸,上书四个墨字“密事典籍”。

    “看来,要找的就是这个。”念苏心里默念。

    “延华,源于漠北金刀门。。。金刀门。。。攻上黑木崖,夺得日月神教,改名延华。。。改头换面以“延华”的身份入驻黑木崖,并告知武林同道,延华不参与任何武林纷争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与各派近邻只修旧好,相互无事莫要叨扰。”

    “呵。。。这延华竟是如此夺得了日月神教。”念苏看完这《密事典籍》心中早已料想的到,一个门派的辉煌必定掩盖着一段暗无天日的历史,难怪延华会如此神秘,对外只是延华派重以修身炼丹,实则是延华教豪夺日月神教,妄想独步武林、称霸天下。

    念苏拿起另一本书,这本书却是破旧不堪,翻阅多次的折痕薄如蝉翼,似乎一触即碎。书的正页也写几个墨字“刀习笔记平一指”。

    “平一指!”念苏记得刚才那《密事典籍》中提到这个名字,随即翻到那一页。

    书上写着:“延华派中之人皆是武痴。。。但中原武林却一直以剑法著长,习刀的高人少之又少。他们听闻日月神教平一指医法卓绝,而手术的刀法更是鬼斧神工,于是前去寻找,怎奈平一指说什么也不肯将自己的医术刀法授予延华,只是留下一句话“医术刀法亦可救人也可害人”。延华离去没几天,平一指被人杀死抛尸荒野,延华也多了一本平一指所著惊世武学《刀习笔记》。。。延华习练《刀习笔记》果然刀法精妙。。。只有招式而无抗衡之力。平一指只在最后记载,将一心诀赠予一残心之人,是谓《残心诀》。延华门徒发誓要习得这终极武学,于是乔装混入江湖,四处寻找这残心之人,可惜多半是徒劳未果。。。延华不甘就此作罢,夜深入户,剖胸探查,誓找出这残心之人。”

    念苏大为惊讶,原来那些被剖胸之人竟是延华杀的!念苏的脑中一个结论奔涌而来,“那么我胸前的伤口不是延华所伤,那就是与平一指有关!”

    很久以来压在念苏心底的疑问终于解开,念苏舒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失望,延华《密事典籍》中所说“平一指已死”,那么自己又该去问谁呢?念苏心中难免郁闷,她起身走出门去。

    念苏深深呼吸,这样朗月清风的夜晚让她感觉轻松了许多,自己终于站上这山巅,却从来没有好好的欣赏。

    念苏继续向远处走着。。。直到在一处山崖边,她停下了脚步。

    “你有没有爱过我?”红衣女子的声音甚是悲凉,她的心,在颤抖,她的泪,一遍一遍磨拭着,却不肯夺眶而出。那份骄傲忘却在红尘里,忘却在他的眼前。那个爱字道尽千般无奈,道尽千般期待。

    “好了。。。我,知道了。。。祝你,活的幸福。”红衣女子的眼角滑下一痕泪水,流淌在念苏的心里,此刻念苏的心,如被揉捻,皱作一团。

    脑海里的红衣女子,突然转身,奔向那个蓝衣的男子。

    “我要送你。。。一个礼物”,红衣女子将红唇贴向那个冰冷的双唇,此时念苏的心揪的更紧,那份刺骨的冷漠再次袭来,念苏的眼眸泪光闪闪。

    寒冷,无情的寒冷,让念苏的思绪回到了现实,这里让她心痛不已,那个红衣女子总是出现在梦中,而念苏会与她感同身受,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自己却能明白她的一切,仿佛她是另一个自己,一个前尘的自己。

    念苏慢慢的走回房间,她平躺在**上,渐渐睡眼稀松,连日以来的疲惫此刻倦上心头。她深深的睡了过去,梦中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红衣女子。

    “我死后,把我葬在冰湖里。”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

    “冰湖?”

    “冰湖,是哪里?”

    梦中的念苏还在默念,她睁眼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

    “教主,你昨晚睡得可好?”

    “嗯”

    “教主,今天。。。”

    “不必多说,今日还有最近几日的事都交给掌事长老去差办,我有要事需离开几天。”

    “是,弟子告退。”

    “慢!你可知,冰湖?”

    “是,回教主,延华向东三十里,有一处人迹罕至的湖泊,湖水四周悬崖峭壁,遮挡了阳光,又因湖水之源来自地下冰川,湖水常年寒冷异常,所以人称‘冰湖’。”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念苏换了一身便装,前往冰湖。

    临崖峭壁,高峰险峻,湖水澄澈,波光粼粼。

    寒冷的冰湖一如往昔,平静安宁,像一个人的心,逃开了爱情,再也荡漾不起涟漪。寂寞的湖底,流离的亡灵,轮回往生追寻。。。

    “我到底是谁?”

    “我之前发生过什么?”

    “而你又是谁?”

    “我和你又发生过什么?”

    “你来到我梦里,回忆。”

    “你又离开我的心。”

    “那个让我们心痛的人,是谁?”

    “为什么,每一次我都会流泪?”

    这样的疑问不断不断的敲击着念苏的心,愈是接近冰湖愈是强烈,念苏相信冰湖对她的意义不仅仅是一段回忆,同样是她一生的铭记。终于,来到冰湖。念苏望着这澄蓝的湖水,一些往事浮上心头。

    那一日,念苏坠入冰湖。脑中的记忆破碎在湖水中,也融化在了湖水中,一点点的意识在抽离,虚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飘来飘去,彻骨的寒冷侵蚀着那冰清玉洁的肌肤,骨骼似乎在断裂又似乎在消失。她看到了光,温暖迷人,光明耀眼,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想伸出指尖,将自己彻底融化在这片金色的沐浴。这样的温暖是她期待已久的,像是童年母爱的呵护,像是恋人温绵的耳语,曾经那么渴望,而现在就在那片金色里,她笑了,这里是她一生的墓地,这里也是她一生的梦想。

    她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梦里听见湍急的流水匆匆而过,像那红尘里的河,人影事物光景流淌着也匆匆而逝。“我将去向哪里?”她的内心却有了一丝焦虑,红尘里的人,归途总有一个幸福的所在,“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她的内心又有了些许失望,“我死了,会有人为我伤心吗?”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是怎样的孤独,又有谁会为她悲伤?就算有,会是她希望的那个人吗?她的内心再一次被触痛。

    她皱了皱眉,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青石板上,“这是哪里?”她坐起身内蕴气息,体内有淤血至心滞而不散,她缓身站起,走了出去,她再也不记得那个人那些事,她来到喧闹的街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确定自己活着,还活在这个是非的红尘里。

    她仍爱穿那件红衣,猩红绚烂,夺眼光辉,白天看着来往的人群,夜晚坐在一间茶坊细数漫天的繁星,偶尔去一次绣坊,绣一副山河,一副奇景,每一次这副绣图都令人啧啧称奇,价钱自然也买的昂贵,她的生活就这样也得以维系。她平淡的过着每一日,她落寞在了红尘的平凡里。

    念苏嫣然微笑,这就是她的过去,平淡的过去,现在这一切又重回心中,她感到心安。冰湖,竟是一个让她冷静的地方。无论如何自己也该去平一指的故居看看,自己的伤一定与平一指有关,这到底是为何?念苏很想明白。她还记得《密室典籍》中提到的平一指故居,于是向平故居继续前行。

    “为什么你不在怕冷?”

    “为什么你听到我叫你,会悲伤?”

    念苏走后,一个清瘦的蓝衣男子也来到了冰湖旁,他的面色憔悴,眼里净是疲惫。两年以来,他噩梦不断,妻子的欲喜欲悲,令他很快失去新婚的甜蜜,妻子的精神恍惚,令他备受折磨。

    有时她会哭,撕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去,他抱着她,感到她在颤抖,他安慰她,她却哭得更加汹涌。

    有时她会静静的呆着,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他陪着她,感觉到她的冷漠,他热情的拥抱她,她的眼睛冷冷的望着,他只好松开双臂,傻傻的站着。

    有时她会深夜起身,站在窗边整整**,他眯着双眼,偷偷的瞧她,清晨初醒,她已不在,他出门找她,她却已回来,做好了晨食,他焦急的问她,她从不回答。于是,他深夜不敢入睡,陪着她,她又一次离去,他又一次找她。

    有时她会坐着抚琴,曲声幽咽,情思悲凉,他的心如被绞痛,他希望她停下,她冷冷的看他,他要与她合奏,她告诉他,她独爱这一首,他离开,她继续,他喝酒,她依旧。

    有时她会要他陪她,他带她去晚秋萧瑟的枫林,他带她去春意盎然的花畔,他带她在西湖泛舟,他带她在雪地赏梅花,她很少微笑,一切的美景,一切的江山如画,她独爱去冰湖,赏景悲话。

    这样的一个他,无奈数次来到冰湖,他渴望给他一个答案,让她放下。可终究几次未果,他也跃入冰湖去寻找,这一切的原因。可惜那里是极致的冰冷,几刻钟以后他就回到岸边,他浑身冰凉,需几日调以生息,两年中他试过很多次,每次都会这样,一次一次加重,早已落下病根,他今日来到冰湖之畔,只能无奈的望着。他想起一个人,也许他会有办法。

    蓝衣男子也离开了冰湖,也向着平一指的故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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