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檀道济在庭院中小酌,高进之来到府上,看了看檀道济内室紧闭的房门,问道:“怎么了?“檀道济苦笑了下:”呵呵,自从废了少帝,她就没有让我进过房门啊。“高进之也笑了:”檀公也不要责怪夫人,毕竟,少帝也算是她的弟弟嘛。“檀道济给高进之斟酒说道:”来,不说这些扫兴的,我们喝酒。“高进之举杯饮了一杯酒,说道:”谢晦去荆州了。“檀道济:”哦,是么,这倒是挺像他处事风格的,缜密,未雨绸缪。“高进之笑了:”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陛下真想杀他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死。“檀道济凑近问道:”那陛下想杀我么?“高进之不再说话了:”圣意难测,没准时间久了陛下就会忘了?“檀道济反问道:”我杀你大哥二哥,你会忘了这仇么?“高进之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叹气道:”有些事原本是为国家考虑,可是因为方法的失策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伤害却必须由所做者承担啊。“两人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檀道济问道:”北边如何?如今新军刚立,我怕拓跋嗣趁机南下啊。“高进之笑了笑:”索虏暂时无忧,就在少帝被废之后不久,拓跋嗣也死了,也就是说咱们这边忙着易主,他们那边也是新旧交替啊。新君名叫拓跋焘,才16岁。“檀道济:”拳怕少壮,切莫看轻幼主啊,我16岁的时候都跟随先帝打桓玄了,咱们这位皇帝继位不也才18么?但愿这个拓跋焘,他日不要成为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啊!“
檀道济的忧虑是正确的,27年后,正是这个拓跋焘挥军南下,饮马长江,兵抵瓜步山,差点打进了建康城。然而,这时候,无论刘宋还是北魏,都是新皇登基,纷纷忙着巩固基业。暂时,大战没有再次爆发。
在军营中,檀道济收到战表,说柔然大举南下,北魏疲于应付,拓跋焘亲帅大军北上。檀道济:“诸位,对于柔然南下怎么看?“高进之:”依我看,这次柔然大举南下,必然是趁着北魏新君刚立,朝中大局不稳,所以才如此,我看,此刻如果调集军队,重新北上,必然能拿下虎牢,重新挺入中原。“薛彤:”老高,上次大战我们元气受损,此刻是否有足够实力收复虎牢关啊?“高进之:”我们一家或许捉襟见肘,但是倘若有4路大军共同讨伐他索虏呢?“薛彤:”哪四路?“高进之伸出手指道:”北燕为东路,胡夏为西路,柔然为北路,我们自成南路,合力讨伐,难道还灭不了么?“薛彤:“可是,我们和胡夏可是世仇啊,你忘了当初关中之败了么?”一提到关中之败,檀道济脸色大变。高进之笑道:“世仇也可以暂时放一边的,当年晋楚也是世仇,不同样到了后来弭兵之会化敌为友么,如今赫连勃勃已经作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日益强大的索虏魏国才是我大宋心腹之患。“檀道济:”进之说的对,当初桓温北伐,几乎差一点灭了前秦,可是后来呢,桓温死后10年不到,这前秦就成了大晋的心腹大患,还差一点亡了大晋,我绝对不能让着悲剧再次上演,绝不!明日我就奏请皇上,要求出兵,我一定要将索虏扼杀在萌芽中。“
檀道济的忧心不无道理,但是发上去的奏折却杳无音信,刘义隆迟迟不给答复,大军就无法开拔。高进之找到了檀道济,“檀公,皇上还不同意。“檀道济点了点头。高进之:”皇上是怕你拥兵自重啊,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这对大宋未来可是有巨大隐患的啊。“檀道济猛地将手中佩剑摔在地上:”你对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陛下,去对陛下说。“说完转身走了。
在内殿,刘义隆问道到彦之:“檀道济发牢骚了?“到彦之:”是的陛下。“刘义隆:”私底下诽谤圣上该当何罪啊?“到彦之:”陛下,你不会想杀他吧?你?“刘义隆看了看吃惊的到彦之,笑了:”干嘛,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可不会这么早动他的,这么早动他那是我死啊。“到彦之:”那陛下什么意思?“刘义隆:”你抓紧时间接管军队,我要你快点取代檀道济,成为我大宋军界第一人。“到彦之笑道:”承蒙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刘义隆:“嗯,下去吧。”
然而,檀道济的忧虑是正确的,拓跋焘亲帅大军避开柔然主力直接攻打柔然老巢——漠北王庭,一站将柔然打的惊慌失措,远远遁逃。北面的重大威胁一接触,拓跋焘随即开始准备武力统一北中国。
而在南边,刘义隆则为自己刚刚出身的太子刘卲庆祝诞辰,席间檀道济,徐羡之,傅亮三人又重新坐到了一起。谈起柔然大败的消息,三人唏嘘不已,这时徐羡之问道:“接下来檀公认为索虏会针对谁啊?”檀道济叹了口气,“柔然的溃退给拓跋焘鼓起了干劲。我看,接下来他就要着手准备武力统一北方了。而下一个目标不是胡夏就是北燕。”徐羡之叹气道:“哎,这么好的机会陛下怎么就没看出啊?”檀道济:“陛下不是没看出机会,而是不放心,我啊。”傅亮:“你们与其担心前线战事还不如多为我们的身价性命担心下啊。”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不语。
元嘉二年(公元425年)接近年底的时候,刘义隆突然提出要北伐魏国,大张旗鼓地制造军械,,这让远在荆州的谢晦暗中谋算。在谢晦府内,谢晦招来了几位幕僚问道:“皇帝要杀我了。”庾登之:“不会吧,这……陛下不是要讨伐魏国么,怎么会杀主公你?”谢晦:“讨伐魏国?可笑!讨伐魏国要造船?北方需要动用大规模水军么?我看现在不准备早晚被杀,庾登之,你肯跟我干么?”庾登之心中暗惊:“这,这我一介儒士,无法领军啊,我……”谢晦拔出宝剑砍下桌子一角,喊道:“不出半年,徐羡之,傅亮的脑袋就会被砍下,到时候,我就会死,我死了你们觉得你们会活么?嗯!”
果然不出谢晦所料,刘义隆将檀道济再次召回建康城,并同时下令逮捕徐羡之和傅亮,徐羡之和傅亮得到消息纷纷出逃,徐羡之走投无路上吊自杀,其子大部分被杀,傅亮在逃亡途中被捉,连同几个儿子一并被杀。随即,谢晦在京城的家属也被一一逮捕,全部杀光。
檀道济被到彦之带到大殿去见刘义隆,刘义隆一见到檀道济前来,笑道:“檀公能够前来当真是给我面子啊。”檀道济俯首说道:“不敢,不敢,陛下九五之尊,见臣下,是臣等的福气,只求陛下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杀臣。”刘义隆朗声笑了起来:“檀公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杀檀公啊,檀公可是国家的柱石啊。”檀道济没有笑,只是继续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义隆:“你尽管说吧。”檀道济:“陛下杀徐羡之和傅亮是为国锄奸还是仅仅为了报私仇?”刘义隆:“帝王之道,有私仇国仇之别么,威胁朕生命的就是威胁帝国的生命,徐羡之,傅亮包藏祸心,甚至杀了朕的大哥,二哥,朕,岂能容他。”檀道济:“这事我也参与了,陛下为何不把我一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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